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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讓愛情如此美麗:我在等你,你已逝去

人們總是嫌愛情不夠美麗,便用金錢、權勢、地位去裝扮它,終於,愛情變得光彩十足,卻叫人無法看到它的本質。真正美麗的愛情,並不需要過多的元素,平淡時的相親相愛,苦難時的相濡以沫,寂寞與愛情,凄涼與美麗,其實靠得很近。1917年,27歲的胡適在母親馮順娣的安排下,與比他大一歲的同鄉女子江冬秀拜堂成親。這是一場封建的包辦婚姻,剛從美國留學歸來,已接受西方自由民主思想,

有作為新文化運動主將的胡適並不情願,但恪守孝道的他不敢違背母命。在與江冬秀的婚禮上,胡適初識了江冬秀的小伴娘——年方15歲的曹誠英。此時的胡適在家鄉已是個明星人物,年輕有為,風度翩翩,自然也博得了正值情竇初開的曹誠英的喜歡,而胡適也對這位小伴娘難以忘懷。曹誠英,字珮聲,是胡適三嫂的妹妹。在錯誤的時間和場合遇到了合適的人,二人的相遇似乎就預示了這是一場沒有結局的戀情。婚禮上匆匆一別後,兩人互有好感,通信往返。曹珮聲喜歡種花草,胡適夫婦到北京後,她便經常寫信給胡適,要胡適寄花籽給她,還不時作些小詩請胡適評閱。

曹珮聲也與胡適一樣,無法逃脫那個時代留給自己的命運。1918年冬,17歲的曹珮聲在母親的安排下,與尚未出生就指腹為婚的胡冠英結婚。1920年,曹珮聲考入杭州第一女子師範學校,丈夫胡冠英則進入浙江第一師範就讀。婚後四年,曹珮聲由於一直在外求學,沒有生育孩子,這引起了婆婆的不滿。後來,婆婆以曹珮聲四年不生孩子為由,給胡冠英在家鄉另娶了一房小妾。對此,已經接受五四新思想的曹珮聲作出了大膽的反抗,決定與丈夫離婚。離婚後,曹珮聲繼續在杭州第一女子師範學校求學,這段失意的婚姻使得原本開朗的她變得一度憂鬱,而遠在北京的胡適則一直飽受包辦婚姻之苦,共同的遭遇使得二人之間悄悄燃起了愛情之火。1923年4月29日,正是杭州城春光最明媚的時候,胡適出現在了西湖邊上。關於胡適此行的目的,胡適的鄉鄰好友、曹珮聲的親戚、著名詩人汪靜之曾說:「胡適來杭州的目的是為探視獨居的『小伴娘』。」

此時,離他們在婚禮上相識已有6年時光,曹珮聲已由那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變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女學生,離婚後獨居,使她活潑中又略帶幾分傷感。汪靜之曾這樣形容曹珮聲:「她不算漂亮,但很迷人。先是令我著迷,後又使胡適著迷,她就是屬於那種不很漂亮,但有迷人魅力的女人!」在杭州一同遊玩了四天後,胡適要返回上海,臨別之時,胡適為曹珮聲寫下了一首題為《西湖》的白話小詩:「十七年夢想的西湖,不能醫我的病,反使我病得更厲害了……這回來了,只覺得伊更可愛,因而捨不得匆匆就離別了。」這首詩明寫西湖,暗喻戀人,明眼人一看便知,敏感的曹珮聲當然也是心領神會,這個婉轉的表白方式,使他們了解了對方的心意。離開杭州後,胡適一直茶飯不思,他與江冬秀的婚姻本就沒有感情,此刻更是覺得曹珮聲才是他理想中的伴侶。此時的他,人在上海,心在杭州,依舊想著曹珮聲。1923年7月,曹珮聲放了暑假,胡適便從上海坐火車趕了過去。他們在西子湖畔、煙霞洞邊租了兩間小屋,度過了一段如膠似漆的神仙眷侶生活,杭州的青山綠水留下了他們幸福的足跡。

這段時間裡,兩人安靜地享受著甜蜜的愛情所帶來的幸福——這種感覺是他們之前的婚姻所沒有的,每日寄情於煙霞,或兩人對弈,或閑坐品茗,或游山觀佛,或論詩賞月,不是神仙,勝似神仙。夏季的杭州多雨,雨後的西湖和四周的山巒更是清秀可愛,與曹珮聲攜手漫步于山水之間的樂趣,在胡適的日記中多有記錄。對於沉浸在愛情之中的人們,時間總是過得太快,兩個月的暑期很快結束了,為了能多陪胡適幾天,曹珮聲又請了一個月的假。這三個月,是這對戀人一生之中,在一起度過的最長、最美好的一段時光。即將分別時,胡適在日記中寫道:「睡醒時,殘月在天,正照我頭上,時已三點了。這是在煙霞洞看月的末一次了。下弦的殘月,光色本凄慘,何況我這三個月中在月光之下過了我一生最快活的日子!今當離別,月又來照我。自此一別,不知何日再能繼續這三個月的煙霞山月的『神仙生活』了!枕上看月徐徐移過屋角去,不禁黯然神傷。」在這期間,1923年的中秋節,胡適曾邀請好友新月派大詩人徐志摩來杭州遊玩,多情也痴情的徐志摩一眼就看出了胡適與曹珮聲非同一般的關係,一生感情熾烈、追求真愛的徐志摩甚至鼓勵胡適與江冬秀離婚。1923年年底,胡適戀戀不捨地離開杭州,離開曹珮聲,回到了北京。

這時候,徐志摩已經把胡適與曹珮聲相愛的事情傳開了。江冬秀手持剪刀逼問胡適,胡適無奈地承認了自己與曹珮聲的戀情,由於此時母親馮順娣早已去世,不用再遵母命盡孝道的胡適終於向江冬秀提出了離婚。如果江冬秀像張幼儀那樣,胡適則有可能跟曹珮聲有情人終成眷屬。然而,江冬秀給胡適的回答是:「如果你敢離婚,我就用剪刀殺死你的兩個兒子,然後死在你的面前。」胡適當天離家出走,住在朋友的家裡,此後再也不敢提離婚的事。胡適在日記里寫道:「山風吹亂了窗紙上的松痕,吹不散我心頭的人影。」胡適雖然再不敢提及離婚一事,卻一直沒有跟曹珮聲斷絕聯繫。1925年,曹珮聲從杭州女師畢業時,她本想報考北京大學,但又怕給胡適增添麻煩,甚至引起江冬秀對她的妒恨,於是便放棄了。後經胡適舉薦,添麻煩,甚至引起江冬秀對她的妒恨,於是便放棄了。後經胡適舉薦,曹珮聲進入東南大學(後更名為中央大學)農科就讀,1931年畢業後留校任教。

這期間,胡適多次因公出差到南京,順便與曹珮聲相聚,但都為時不長。後來經胡適與中央大學聯名舉薦,曹珮聲得以赴美留學,她留學的學校是胡適的母校——康奈爾大學,她選擇的專業是胡適早年沒完成的專業——農業,可見曹珮聲對胡適愛之深。曹珮聲於1937年獲得康奈爾遺傳育種學的碩士學位後歸國,於安徽大學農學院任教授。而不久後胡適以國民政府駐美大使之職務去了美國,一去就是九年,兩人又是天各一方。1948年年底,政治動蕩,人事分崩,胡適從北京乘飛機南歸,經南京到上海,見到了曹珮聲。此時曹珮已年近半百,瘦弱多病。

曹珮聲見了胡適就說:「糜哥,你不要再跟蔣介石走下去了。」胡適笑而不答,留下一句「等我」,便跟蔣介石去了台灣。天地不仁,造化弄人。自此,曹珮聲和胡適海峽阻隔,天各一方,再也沒有見面。此情不渝、苦戀苦等的曹珮聲,孤獨寂寞地過著自己的晚年,她等來了花開花落,卻始終沒有等到胡適的蹤影。1952年,全國大學院系調整,曹珮聲調到瀋陽農學院任教,成為了我國著名的馬鈴薯專家。事業上的成就也無法安慰她內心的寂寞,退休後,她的生活便孤身無靠。1925年,曹珮聲從杭州女師畢業時,她本想報考北京大學,但又怕給胡適增1969年,曹珮聲回到了老家安徽績溪,她原想找一處房前屋後能夠耕作的住所,自籌資金建一個養豬場、氣象台,但礙於時局,這些設想都一一落空。

曹珮聲的晚年生活十分清苦、寂寞、凄涼,她在一首未完的《臨江仙》中寫道:「闊別重洋天樣遠,音書斷絕三年,夢魂無賴苦纏綿。芳蹤何處是,羞探問人前。」在一封給胡適的信中,她表達了自己的相思與寂寞之苦:「魚沉雁斷經時久,未悉平安否?萬千心事寄無門,此去若能相遇說他聽——朱顏青鬢都消改,唯剩痴情在。」然而,一淺水彷彿是兩個陰陽相隔的世界,胡適音信全無,曹珮聲孤獨終老。20世紀60年代末期,胡適的家鄉——安徽績溪上庄村口的小橋被水沖毀,已是垂暮之年的曹珮聲捐款修築。因為胡適曾說過,他想在這裡修一間茅草屋,年老的時候回來住,種菊種蘭種韭。歲月的流逝使曹珮聲從一個亭亭玉立的女學生變成了白髮蒼蒼的老人,卻無法消磨掉她對戀人的痴情,胡適的一句話,便使她銘記終生。也許只能怨上天無德,造化弄人,1973年,苦等胡適半生無果的曹珮聲在上海病逝,她曾委託好友汪靜之將她一直珍藏的一大包與胡適來往的資料,在她死後焚化,臨終前又要求把她的骨灰歸葬在安徽績溪旺川村的公路旁,因為那條公路是通往胡適老家上庄村的唯一必經之幾十年的苦等還不夠,直到臨終前,

曹珮聲還盼望胡適有一天能夠歸來,從她墓前走過,讓她見上一面。此等痴情女人,此等刻骨之戀,怎能不讓聽者傷心,聞者落淚?然而曹珮聲哪知道,早在十年前,胡適就已病逝於台灣——她的臨終願望再也無法實現了。幾十年的寂寞,依然敵不過愛情,只為等一個人,她可以熬過幾十年而無怨無悔;只為等一個人,她看遍了花開花落、雲捲雲舒;只為等一個人,她讓淚打濕了信箋,卻寫不出思念。他們早年相戀,一生相知,及至晚年而相守。他棄她而去,另娶妻生子;她卻為他孤獨半生,此情不渝。當她終於披上了紅嫁衣,成為他的新娘時,已是78歲高齡了,距他們初次相見已過去了53年。她叫張茂淵,他叫李開弟。他們漫長而傳奇式愛情的開始並不離奇,只是一個傳統小說中常見的才子佳人式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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