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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元任:絕頂玩家,曠世奇才

他是數學家、物理學家、心理學家、哲學家、語言學家、音樂家......

他也是中國現代語言學之父。

他就是趙元任!

正文共2033字|大約需要閱讀6min

一度喜歡民國,特別是長衫悠悠數風流的男子,衣袂飄飄間都是瀟洒的詩行與救國救民的鏗鏘。在風雨飄搖的民國,他們求知,在學術追求上讓生命飽滿;他們抗爭,在國家危難報以赤誠之心。

趙元任先生則是那一代民國名士中的文人代表,他的一生不問政治,只做學問,如閑雲野鶴,卻在中國近代史上留下瀟洒一筆,音樂、語言學、心理學、數學、物理學……

他是博古通今的才子,戰亂的年代塑造的一位爐火純青的學者與藝術家。

生性瀟洒,精緻玩世

曾看到一句話,「如果你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一定要付出足夠的熱枕和幹勁,並且能夠持之以恆,做出水平來,否則,只能叫業餘愛好,而不是專業。」

曾與他共事的人都說,做學問的嚴謹之外,趙先生在哪裡都喜歡滑稽,總是在生活中尋找歡樂,他說他的一生「在該笑的地方都笑了」,自身語言天賦與學術研究相結合,一生無窮無盡的挑戰與樂趣。

他愛彈鋼琴,大學時就買了一台二手的鋼琴,每天彈奏,如痴如醉,每次搬家時他都不曾拋棄那台鋼琴,以至於每次搬家都是巨大的工程。一曲《教我如何不想他》喚起那一代人的記憶,他使中國近現代音樂進入了新的發展階段,因此,他是中國近現代音樂史上當之無愧的先驅者之一,是我國20世紀20年代優秀的作曲家。他喜歡給詩人的詩譜曲,使文字與音韻巧妙融合,渾然一體,把音樂把玩得很奇妙。

他覺得方言很有趣,於是潛心研究,結果在世界各地可以通過「口技」旅行,到處是他的「老鄉」。像蕭伯納的戲劇《窈窕淑女》中的語言學家希金斯教授,單憑聽人說幾句話,就能精確地判斷出對方來自哪裡。因為「好玩」,他進行了語言學研究,被稱為「中國語言學之父」,並且給中國語言學的研究事業培養了一支龐大的隊伍,桃李滿天下。

他的婚姻,可謂真性情,遇到他的真愛後,解除了舊式的包辦婚約,只書信通知各親朋好友,便算正式成婚,他們夫婦在信中寫下:除了兩個例外,賀禮絕對不收,例外一是書信、詩文,或音樂曲譜等創作,例外二是捐給中國科學社。文人風骨,令人欽慕。正是他拋棄傳統,勇敢地為自己選擇人生伴侶,他們攜手走過六十多年,風風雨雨、相互攙扶。

嚴謹治學,大師典範

十八歲那年,清廷游美學務處在北京招考他以第二名被錄取,第一名是他一生的摯友——胡適。同年8月赴美,入康奈爾大學學習數學,選修物理、音樂。在學生時代他就展現出了天才的學習能力,他曾得到三門滿分和一門99分,創下了康奈爾大學有史以來最優異的成績記錄。

他曾先後任教於美國康乃爾大學、哈佛大學、中國清華大學、中央研究院史語所、美國夏威夷大學、耶魯大學、哈佛大學、密歇根大學,後長期任教於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並在伯克利退休 。

這些經歷讓人咋舌,趙先生是當之無愧的民國「學霸」,優秀的人果然做什麼都是優秀的,數學、物理、哲學、文學、音樂……真正的博學多能、博古通今。每一個領域,並不是單薄的涉及,而是向深處發掘,理科的理性、文史的深厚、藝術的浪漫,全部塑造了一個大師典範趙元任。

戰爭來了,潛心治學的趙先生意識到,國家迫切需要的是指揮千軍萬馬的謀士、是指點江山的政客,而不是做學問的斯斯文文的文人。在所有心血都被摧毀後,沒有一絲希望的他選擇了離開,他只想要一個和平安穩的環境繼續鑽研他痴情的科學、語言、音樂。在遙遠的太平洋對岸,他在大學教授中國語文和語言學,擔任美國東方學會(AOS)會長,繼續為漢語在世界範圍內的傳播做著貢獻。

赤誠之心,愛國情深

戰爭和時代變革把他的一生分為了兩部分,前四十六年在中國,後半生從去國到辭世,在美國度過了四十餘年,離開故土和他一生摯愛的母語,也確實成為了這位語言大師一生的遺憾。

與分別多年的二女兒相見,趙先生飽含深情地說:「我是美國籍,我是中國人。」希望在自己與世長辭後,後人可以把他的骨灰灑向太平洋,這樣他就可以隨著海浪飄到對岸,回到魂牽夢繞的故鄉。

沒有離開祖國之前,他拒絕了美國所有高校的聘請,哪裡都是一樣的,求進步求發展的地方永遠求賢若渴,哪裡都需要他,但他對中國還抱有一線希望,他希望國家安平,希望通過自身更充分的研究使國語得到發展,但希望破滅了,戰爭毀掉了他的一切,民間方言調查被迫停止了、中國科學社也不得進步、與《新青年》齊頭並進的《科學》雜誌停辦……他只好離開,帶著一顆失望但依然熱愛祖國的心。並不是高調宣傳如何愛國,他在異鄉沉潛,一心研究如何使中國進步、使文化發展,用自己的所作所為回報他心心念念的祖國。

生命的不同階段,他都有唱起由劉半農寫詞、他譜曲的《教我如何不想他》,青年時代留學時的思戀、逃避戰亂時對祖國的擔憂、戰爭勝利卻無法回去的心酸,本是表達纏綿愛戀的情詩,因為他的音樂,成為令萬千遠離祖國遠離同胞的海外華人的精神寄託,他們唱這首歌,思念、深愛祖國。

胡適曾贈詩給趙元任:

萬松嶺上一間屋,老僧半間雲半間。三更雲去化山雨,回頭方羨老僧閑。

他是與世無爭的學者,在戰亂的年代竭力打造一片純凈的學術天空,科學、語言、音樂,「書生報國成何計,難忘詩騷李杜魂。」飄搖的時代,他如閑雲野鶴洒脫,卻用才華為中國打開新世界的大門。難忘大師,民國風度。

教我如何不想他

 教我如何不想他

廖昌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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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元任(1892.11.3—1982.2.24), 漢族,字宣仲,又字宜重,原籍江蘇武進(今常州)。清朝著名詩人趙翼(甌北)後人。光緒十八年(1892年)生於天津。現代著名學者、語言學家、音樂家。

趙元任先後任教於美國康乃爾大學、哈佛大學、中國清華大學、中央研究院史語所、美國夏威夷大學、耶魯大學、哈佛大學、密歇根大學,後長期(1947-1963年)任教於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UC Berkeley)並在伯克利退休。趙元任先後獲美國普林斯頓大學(1946年)、加州大學(1962年)、俄亥俄州立大學(1970年)榮譽博士學位,加州大學「教授研究講師」(Faculty Research Lecturer,1967年),中國北京大學榮譽教授(1981年)。

趙元任是中國現代語言學先驅,被譽為「中國現代語言學之父」,同時也是中國現代音樂學之先驅,「中國科學社」的創始人之一。趙元任在語言學方面的代表作有:《現代吳語的研究》《中國話的文法》《國語留聲片課本》等。趙元任在音樂方面的代表作有:《教我如何不想她》《海韻》《廈門大學校歌》等。趙元任翻譯的代表作有《阿麗思漫遊奇境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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