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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維喬——他在最高學府開設佛教課程 毛主席也讀過其作品

生平介紹

蔣維喬(1873-1958),哲學家。江蘇常州人。上海東南大學教授、國學專修館教授。有《中國佛教史》、《中國近三百年哲學史》。

早年蔣維喬肄業於江陰南菁書院。南菁書院藏書萬卷,學生可以自由進出藏書樓。他讀了很多書,其中也有不少佛典,可是未得入門之徑,用他日後自己的話說是「東翻西閱,迄未入門」。但總算接觸了,就此也為他日後鑽研佛經張本。1902年,蔣維喬而立之年,就應蔡元培之聘出任愛國學社一、二年級國文教員,時章太炎任三、四年級國文教員。1909年兼任校長。在此期間,還與張元濟、高夢旦等創編小學教科書。他是主張「教育救國」的。

1912年1月孫中山民國政府成立,蔡元培出任教育總長,蔣維喬被聘任為教育部秘書長,不久即去職,重返商務印書館。在此期間,蔣維喬發表頗有影響的《因是子靜坐法》《廢止朝食論》。因是子是蔣維喬自號。兩書雖是受道家影響,但也接受了禪宗理念。毛澤東在湖南長沙求學時,也曾一度熱衷於此道,搞靜坐和廢止朝食;《廢止朝食論》有謂人可以活到二百歲,或由是有感,他寫有「自信人生二百年,會當水擊三千里」的詩句。

1917年9月,蔣維喬在北京教育部主持法令制訂,每日事務清閑,有很多時間考慮社會人生和時局。他後來說:「元年(1912年)至今十餘載,戰亂不息,民生因痛苦而覺悟,遂皈依佛教,以求精神之安慰。」

從此,蔣維喬由儒而道,由道而釋,走上從事研究佛學之路。

開始,他為尋求佛學研究之門,聽從朋友徐文蔚的意見:「治佛典猶如我國之治經應先通小學,佛典中名相極多,初學者最受障礙,故應先通相宗為入門之徑。」於是,先聽講解「唯識經論」。

1918年,還建議北京大學開設「唯識哲學」(佛學)。諦閑法師來京開講《圓覺經》,他每次都前去傾聽,從不缺席從旁記錄,講經歷兩月之久,即記錄整理了《圓覺經講義》數十萬言;圓瑛法師在觀音寺開講《楞嚴經》,他每晚必到。據統計,他在北京5年,通讀了大批佛經和85種佛學著作,占所閱全部圖書90%以上。讀書認真知,他後來很有體會地說:「我的佛學,在這時候,頗有成就。並且依照佛學,實行修持,覺得世間一切學問,均不及佛學高深。」

1922年,蔣維喬發起和組織了法相研究會。同年,他出任江蘇教育廳長。當時法相宗大師歐陽漸於南京內學院開講「唯識論」。經歐陽漸認同,每天將此講排在上午9時前結束,這樣聽了後赴教育廳不至於誤卯;有時公出,歐陽漸就暫停講。這樣先後聽講了兩年,無一次缺席。

當時東南大學校長郭秉久屢請蔣維喬兼課,他表示,非佛學不講。於是在該校主講佛教哲學,以後整理出版了《佛教淺測》。

1927年3月,北伐軍下南京,戰火紛飛,蔣維喬定居上海,不問外事,致力於撰寫《中國佛教史》。

古中國是佛教大國,可是惟有的一部佛教史,卻是日本人境野哲《支那佛教史綱》。

此書有很多訛誤,蔣維喬就以它為基礎,對它作了多處的勘誤、訂正和補充,比如拿《大藏經》補正它的多處「硬傷」;此書未能立章節處,作者則搜羅了大批文字資料,以及對南北多家寺院實地調查,寫了《造像與石經》、《今世佛教》、《今世各宗》。

1928年7月,蔣著《中國佛教史》付梓。這是中國人寫的第一部中國佛教史。此書多次重印,近年又再作包裝推出。時間的考驗,足以佐證此書功底之深,故能藏之名山,傳之其人。

1929年,蔣維喬在上海推出的《佛教概論》。他在光華大學講授佛學二十年,這是他在光華大學講授佛教概論,隨講隨編的講義,雅俗同賞。

1930年,蔣維喬為上海中華書局「中華百科叢書」寫了《佛學綱要》,這是一本小冊子。主編舒新城特地與他打招呼,因為是給中學文化程度者讀,必須是:(一)切不可深;(二)用白話。深入淺出,方能為大家閱讀。為這蔣維喬竟寫了五年。

抗日軍興,蔣維喬在上海淪陷區,堅持民族氣節,不屈不撓。日偽威脅利誘,他冷眼視之。

1938年夏,南京偽政府梁鴻志要他出任教育部次長,並代理部務。蔣維喬為之揶揄:「假使一向不顧行檢之人,只知做官,不擇手段,亦可承諾。我則一生出處,愛惜羽毛,行年已六十之六,蓋棺論定,為時不久,請君為我想一想,值得不值得?」說得有理有節。在此時候,蔣維喬因原上海正風文學院院長王西神落水,被推為院長;為了抒意,並將校名改名為誠明文學院。

日偽政府爾後又多次前來拉他下水,均遭嚴拒;還有所謂的「日華佛教會」以請參加和做演講為由,拉他入伙,也吃了閉門羹。面對敵偽時時的威逼,蔣維喬下了決心:「大不了像韓紫石那樣被日寇逼死罷了,我七十老翁還怕什麼呢!」

蔣維喬久經滄桑,迎來了共和國的曙光,晚年,又把餘力都放在《因是子文集》和《竹齋自訂年譜》整理和修訂。在1958年病逝時,這些稿本連同自1896年至此年的日記(一日不缺),全部捐獻給上海圖書館。

本期編輯:劉青、張弛、一寧、觀海、普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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