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甘嶺傳奇：送進坑道一簍蘋果立二等功，卻無人能立

作者：白小原

今日上甘嶺

（一）

美國西點軍校，陳列著上甘嶺537.7和597.9兩個高地的模型，發生在這裡的驚世之戰，一直是這所著名軍校研究的戰例。

對於這場戰役，美國人始終沒想透徹：武裝到了牙齒的聯軍，以飛機大炮輪番轟炸，但就是攻不下只有2個連防守的上甘嶺陣地。

志願軍不是神，他們和美軍一樣也會流血犧牲。不同的是，志願軍比美軍多了一樣東西：一種死了也要的堅守。

上甘嶺英雄陣地

（二）

上甘嶺，是「三八線」上一個村莊附近的小山頭，不足3.7平方公里，卻是中美搶奪的軍事制高點。佔領上甘嶺，可控制五聖山方圓200里的軍事要衝。以美第8集團軍為主的「聯軍」發動所謂「金化攻勢」，實則想拿下上甘嶺，突破五聖山防線。

1952年10月14日凌晨，美第8集團軍司令范佛里特通過美聯社宣布：金化攻勢開始。隨即，第8集團軍7師和韓軍2師的16個炮兵營300多門大炮、40餘架飛機、120輛坦克，向上甘嶺537.7高地和597.9兩個高地，發射炮彈30餘萬發，投擲炸彈500餘枚。

在輪番轟炸下，我表面工事幾近摧毀，正面遭敵全面封鎖，被迫轉入坑道戰鬥。

坑道，是志願軍在高地反面、斜面挖的暗道。美軍炮火一停，我便從坑道出來打擊衝鋒的敵人。日伏夜出，與美軍展開艱難的拉鋸戰。

上甘嶺戰役，志願軍頑強戰鬥與生存

（三）

高地失而復得，得而復失，我軍始終據守高地。在此情形下，敵對我坑道的攻擊無所不用其極。築壘封鎖、石土堵塞、轟炸爆破、切斷水源，甚至施放毒劑、煙熏，坑道時常被炸得坍塌掉灰，沒有亮光，空氣混濁，加之污物不能及時處理，烈士遺體也難以運走安葬，硝煙味、硫磺味、血腥味、便味混在一塊，志願軍所處環境十分惡劣。

威脅更大的是，堅守坑道的官兵們很難獲得給養，每天每人只能分到半塊餅乾，許多人喝不到一滴水，甚至出現喝尿救急的情況，這被以苦為樂的官兵戲稱為「喝光榮茶」。

因為過度缺水、缺食物，戰士們嘴唇開裂起泡，嘴裡幾乎沒了唾液，把餅乾放入嘴裡都能把舌頭割破。志願軍的頑強戰鬥精神甚至讓對手感到敬佩，有美軍老兵回憶，他在一個坑道看到，有的戰士餓得精疲力盡，直至死去還端著衝鋒槍守在坑道口。

志願軍坑道指揮所

（四）

志願軍15軍軍長秦基偉得知坑道里的情況後焦急萬分，命令後勤部門千方百計往坑道里送了一些蘿蔔，但發現吃了蘿蔔「燒心」。得知戰士們想吃蘋果，秦基偉把自己存摺上的錢都取了出來，在平壤買了2萬多個蘋果。

為了將蘋果順利送進坑道，15軍決定：誰送進坑道一簍蘋果，立即記二等功一次。然而，這個二等功太難立，由於美軍封鎖太嚴密，蘋果就是送不進去。3兵團一個參謀到前沿觀察時，親眼看到一個送彈藥的運輸班遭炮火打擊，全班無一倖存。

坑道里的志願軍

跟過秦基偉五六年的警衛員王虜申請上前線，秦基偉讓他帶一挎包蘋果進坑道。不幸的是，王虜也犧牲在途中。戰鬥結束，發現通往坑道的路上，滿地是被炸飛的遺體，以及蘿蔔、蘋果、饅頭……

這段危險的路程其實並不長，從志願軍後方陣地到上甘嶺坑道口，近的只有500多米，遠的不過千餘米，可就是這樣一點距離，被美軍的飛機大炮隔成了好幾條火力封鎖線。敵人只要看到一個人，立馬用飛機大炮把山谷炸得煙塵衝天。

（五）

電影《上甘嶺》中，指揮員、戰鬥員、傷員把一個蘋果傳來傳去，來回傳了好幾圈才把蘋果吃完的情景，是根據真實故事改編的，這也是上甘嶺戰役中，唯一一個送進坑道的蘋果。

電影《上甘嶺》吃蘋果的情節讓人動容

那是11月2日，400多名韓軍在山谷集結，準備向我陣地發動進攻，我軍主陣地的觀察哨發現後，立即呼叫炮火支援，攔截打擊敵軍。這個觀察哨里的戰士，就是《上甘嶺》電影中17歲運輸員劉明生的原型人物。

「劉明生」往前線運送彈藥途中，在一個炮彈坑裡拾到一個蘋果，帶上597.9高地坑道，送給135團7連連長張計法。張連長又把蘋果交給步話員，步話員又傳給傷員，轉了一圈，又圓整回到連長手裡。後來，張連長帶頭咬了一小口，再往下傳，一個蘋果在坑道轉了兩圈才算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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