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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爾濱中軟分享:尋找世界上最擁擠的島嶼

任何帶「最」字的地名都包含某種程度的傲慢。我們的世界處於不斷變化的狀態,任何獲得公認的說法真能保持長期不變嗎?就連小學生都知道,珠穆朗瑪峰是世界最高峰。然而,如果班級里碰巧有一名厄瓜多學生,事實可能並非常如此。厄瓜多人認為,世界上最高的山峰可以用距離地球中心距離的遠近來衡量,而不是用平均海拔來衡量。按照這個標準,厄瓜多的欽博拉索山比珠穆朗瑪峰更高。

地球上有10萬多個島嶼,其中許多人口密度極高,例如肯亞、中國香港、法國以及馬爾地夫等,但是經常被引用的、人口最密集的島嶼是聖克魯斯-伊斯洛特島(Santa Cruz del Islote),這個位於哥倫比亞海岸的小島佔地僅1.2公頃,但上面卻生活著1200人。許多媒體都曾引用這個例證,最近出現在《紐約時報》上,它甚至成為短紀錄片的主題。

所有這些都讓人們對這個地方感到痴迷。但是如果前提就是錯誤的呢?我無法評論島上的生活經歷,但我們已經學會了對過度自信的言論保持警惕的態度。那麼如何評判這個島嶼的擁擠程度呢?它是十分擁擠還是最擁擠的島嶼?

前往其他幾個國家做了幾次背包旅行之後,我決定去一個一直讓我著迷的國家旅行,即海地。首先,我直接去了海地北部地區,然後是太子港(Port-au-Prince)和其他地區。我決定減少使用浪費時間的應用程序,把那些空閑的時間用來學習Kreyol(海地克里奧爾語)。我讀了《海地革命》,並在Google Earth上一點點兒地研究這個國家作為消遣。

有一天,我在Google Earth上看到海地南海岸。我不記得自己是在尋找可能有趣的地方,還是只是消磨時間,我在那裡發現了一個看起來非常擁擠的小島。從上面看,很難看出它是個島嶼,而僅僅是大片被狹窄海灘包圍的房屋。我是不是偶然發現了一個地方,可以挑戰聖克魯斯-伊斯洛特島「世界最擁擠島嶼」頭銜?它真的是世界上最擁擠的嗎?

這種牽強的可能性很難證實。互聯網上幾乎沒有關於這個神秘島嶼的信息,也沒有關於海地眾多捕魚島嶼上是否有人居住的記錄。這個特殊的島嶼上有幾十棟房子,它比足球場的面積還小,但在維基百科中地球上人口最密集的島嶼名單上,卻沒有記錄它的條目。

由於找不到海地這個角落的詳細地圖,我花錢購買了更詳細的導航圖。畢竟,現在已經不是19世紀,有衛星、飛機還有70億人在地球上遊盪,我認為這片土地肯定被地理學家們記錄過。幾天後,當高度詳細的地圖出現在我家的時候,我興奮地把那張單色的防水紙壓在地板上。我徑直走到這個神秘島所在的地方,在那裡我發現了一個小島——東礁島(Caye de l』Est)。

我在網上搜索了這個島嶼信息,但幾乎都是徒勞的。與這個島相關的搜索結果都是泛泛的網頁,沒有任何實質性信息。自動生成的網頁只有大概介紹,但沒有太大價值。沒有新聞報道,沒有任務訪問報告,沒有維基百科頁面,沒有旅遊博客,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它上面有人居住,這是個「幽靈島」。

航海圖還顯示,東部礁過去曾是Baie des Cayes眾多沙洲中的一個,它在伊爾-阿瓦希(?le-à-Vache)和海地主陸之間的水域中。地圖顯示這裡有15個島嶼,有些有名字,其他則沒有名字。如今,在Google Earth上顯示有五個小島,包括伊爾-阿瓦希附近的小島,兩個小沙洲,有幾十棟房屋的島嶼被稱為Caye de l "Eau,離這些島嶼較遠的地方就是東礁島。

由於沒有其他關於這個島嶼的信息,我的下一步行動十分明確:下次來海地的時候,我將從太子港出發前往東部礁。在海地,大多數城鎮、街道和十字路口都採用了一種非正式的、但卻被排除在外的命名法。我知道,不管海地人管這個島叫什麼,它很可能不是「東礁島」。

海地的人口密度經常超過其他國家所認為的極端標準。太子港佔地36平方公里,大部分都被成片的單層房屋覆蓋,那裡住著大約100萬人口,其人口密度相當於曼哈頓。亞特蘭大的市區加郊區面積與海地的全國面積大致相同,然而海地絕大多數農村人口的足跡幾乎是亞特蘭大郊區大都市的兩倍。如果喬治亞州擁有海地的人口密度,那麼它的人口就相當於加州和紐約州的總和。

確定現代海地人口密度是這個國家歷史上反覆出現的主題,因為有太多的人居住在小島上。正如大多數人所知,早期的海地歷史充斥著人類在非洲被綁縛的故事。在後來的聖多明克(Saint-Domingue)殖民地(即獨立的海地),法國利用奴隸建立了地球上最賺錢的經濟作物殖民地之一。這裡沒有農業經濟,而是實行工廠種植園經濟。

這個島國是否有能力提供食物以維持其民眾的基本生存能力並不是法國人需要考慮的問題,聖多明克的目標是通過任何必要的手段使糖和咖啡產量最大化,這意味著大量的奴隸供應:與美國相比,大約有兩倍的奴隸被運到聖多明克,而且死亡率高得驚人。這個殖民地成為美洲殖民地中人口最稠密的地區之一,它的人口迅速超過西班牙人的殖民地,即現在的多明尼加。

被奴役的人民奮起反抗,消滅了種植園制度,藉助法國大革命的東風,它有了擺脫枷鎖的機會。但在海地還沒有完全獨立的時候,領導奴隸起義的英雄們就開始爭論:如此擁擠的國家如何養活自己?當然,恢複種植園經濟和經濟作物是不可避免的,以滿足過度擁擠的人口需求。然而,正是這種不受歡迎的評價導致了傳奇人物杜桑·盧維杜爾(Toussaint Louverture)垮台。

從那時起,海地的人口已經增長了20倍。關於海地是否將重點關注糧食或出口作物的爭論從未得到解決,但它卻被海地歷史上第二大主題所掩蓋:自然災害和人為製造的災難,無論大小,從一開始就對海地不利。

2010年發生在太子港的大地震只是一系列破壞性地震中最新的一次,但其破壞規模至今仍被廣泛關注。當我提到去海地旅遊時,人們經常問我那裡是否已經從颶風襲擊中恢復過來。我告訴他們,他們可能把2010年的地震誤認為是颶風襲擊。但遺憾的是,他們沒有犯錯。2004年、2008年和2016年,毀滅性的颶風都襲擊了海地沿海地區,摧毀了莊稼和牲畜,並傳播疾病。

在海地歷史上,疾病也起了重要作用。在20世紀80年代,海地成為艾滋病毒的代名詞,儘管行為改變和公共衛生努力大大降低了當地人的感染率。最近,聯合國維和部隊(MINUSTAH)在該國中部的一個基地,通過惡劣的衛生設施將霍亂傳播到海地各地,造成1.1萬人死亡,再次引發國際社會的憤怒。

儘管如此,我了解到海地人同樣被一種完全不同的不滿情緒所激怒——卡迪耶克(kadejak),這是新生的克里奧爾語辭彙中沒有包含的詞,它的意思是強姦。我可以繼續談論海地的不幸,但這不是問題的關鍵,這個故事已經被講述過許多次了,而且比我說的還要好。所有這些災難的根源都是人為的禍患——債務。

在獨立後不久,法國以封鎖或直接入侵相威脅,迫使海地接受了一項巨額損害賠償條款。海地要支付1.5億法郎,它顯然負擔不起。這種「金融救贖」最終讓海地即使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依然欠法國和美國銀行巨額債務。有一段時間,海地80%的稅收收入要用於償還債務賠償,即對海地革命期間法國人損失的財產予以補償。

確切的數字是無法計算的:海地政府無法按時支付,而且不得不靠簽署帶有掠奪性條款的協議從法國和美國銀行那裡貸款,這是一種比直接奴役海地島「更文明」的方法。據估計,海地目前支付的賠償價值在200億美元到400億美元之間,至今依然沒有還清。而在1915年到1934年美國佔領海地期間,無法估計其對海地造成的額外傷害,此次佔領導致海地欠下美國更多債務。

在人口稠密的農村和經濟發展不利的情況下,海地人必須依靠極端的手段維持生存。海地人被迫在貧瘠的土地上耕種以獲得微薄的收益,者導致土地破壞嚴重。更糟糕的是,它的水域也發生了同樣的事情。今天,由於需要填飽肚子,導致許多海域遭到過度捕撈。海地人靠帆船或獨木舟捕魚,漁民們反覆搜刮那些「漏網之魚」。由於船速很慢,靠近漁場就意味著一切。珊瑚礁可充當足夠穩定的出發地,可以讓你建立茅屋,那裡距離捕魚區更近。

在海地,依靠漁船在海上航行聽起來像是個冒險命題。當地人用手工製作木船,並在沒有救生衣的情況下在海上航行。朋友和家人似乎對我這段不尋常的旅程感到特別擔憂,但在那一刻,我的心很快就放鬆了。我的兩個嚮導不僅僅能依靠簡單的工藝造船,我覺得與他們待在一起比乘坐業餘愛好者駕駛的摩托艇、穿救生衣更安全。

這些人都是海上航行的老手,他們不僅有在加勒比海應對各種天氣狀況和船舶事故的數十年經驗,甚至還能造船往返於古巴,兩地距離超過160公里。相比之下,我的使命顯得單調乏味得多。我們從伊爾-阿瓦希出發,這是一個風景如畫的島嶼,有起伏的丘陵、海灘和棕櫚樹。在一個晴朗、平靜的日子裡,在12公里的旅程中,我們需要穿過貝伊德開斯群島(Baie des Cayes)。船員們很清楚我們的目的地,他們甚至在那裡有朋友,畢竟這裡不是真的幽靈島!他們還為它取了名字,一個真正的名字——Ilet a Brouee。

除了少數幾個有足夠旅遊資源的熱點地區,海地對獨立旅行者來說是個情感豐富的地方。在無人陪伴的情況下,一群人在沒人陪伴的情況下走來走去,這是一種典型的與援助人員打交道的難得機會,與外國人進行真正的人際交流,而海地人往往傾向於接受這種方式。在

太子港的暴風雨中,或者在一個小鎮的街道上遊盪,被邀請坐下來聊天,亦或是在門口避難,還是在小城裡閑逛,都是很平常的事。

通常,這是一種友好的方式,這反映出海地情感挑戰的另一個方面。在Ilet a Brouee島,我感到這種情感意識被推向了一個極端。當然,混合在我的情緒中的是一種興奮感,因為我終於在多年的驚奇之後看到了這個從未被承認的地方。但我的心也隨著接近小島而提了起來,它就像是個巨大的楔子,介於藍綠色的海水和鈷藍色的天空之間。

當海地成為頭條新聞時,多數以負面形象出現,但我仍然希望這個擁擠的小島能有一種穩定、持久的狀態,我甚至敢說它是繁榮的。就像它在南部數百公里外的哥倫比亞南部小島,或者代表了與自然世界和諧相處的故事,就像你在《Human Planet》上看到的那樣。但海地歷史的另一個教訓是,外國人描述的海地故事從未在海地本國發生過,海地人書寫了自己的故事。Ilet a Brouee出現在眼前,我看到一團亂石、塑料布和茅草,這些不穩定的建築擠在海灘上。

在我們儘可能靠近小島的時候,我急忙跑到船的一側,小心翼翼地向岸邊游去。突然間,我被接下來的情況驚呆了,船員們向我介紹了一些年長的居民,我現在對他們加倍感激。這個島嶼顯然沒有出現在大多數外國人的雷達上,它就像是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他們親切地允許我四處閑逛,並拍攝照片。

Ilet a Brouee更像是個迷宮小巷。在你到達城鎮中心或海岸線之前,需要穿過幾條彎彎曲曲的茅草屋街道。鎮上的主要地標是兩座混凝土建築——教堂和商店,中間是樸素的城鎮廣場,配備了兩盞太陽能路燈:一個已經廢棄的舊燈和一個嶄新發亮的燈。

男人比女人和孩子的數量更多,但我猜不到具體數量,這裡不僅僅是漁民的避難所。Ilet Brouee更像是工廠:許多人在白天外出釣魚,帆船點綴著小島周圍海域中。但其他人仍留在島上,整天工作修理船隻、修補漁網、製作魚鉤、加工和準備運往伊爾-阿瓦希和海地其他地方成千上萬的魚。大多數孩子似乎整天都在游泳。

不幸的是,整個海地的情況都很糟糕,大部分的海岸線不是海灘,而是由海螺貝殼、破碎的混凝土和舊輪胎建成的臨時防護堤,有時它們會被漁網綁在一起。島上唯一的自然特徵是一棵椰子樹,它被颶風「馬修」(Hurricane Matthew)折斷了一半。樹榦被用來建造通往廁所的梯子,它在島嶼北部邊緣處。

島上有幾口井,也就是有孔的塑料桶被埋進沙子中幾尺深。它們不需要提供飲用水,只是提供足夠乾淨的水用於洗澡。飲用水是用塑料袋從海地進口而來,每袋水的價格約為5美分,包含200毫升清潔水。

走了幾分鐘後,我遇到了許多人,他們都在正午的高溫下工作。除了有個地方有點兒不同,那裡有一張空椅子,這是給我留的,可以在這裡進行對話,解釋我來此的目的。一個人開始告訴我,他很高興在這裡看到我,因為如果「像我這樣的人」來到他們的島上,這意味著我肯定在計劃某個項目來幫助他們。他很想知道我的背景和我的宗教信仰,而這些問題卻是我並不期待也不急於回答的,因為我知道自己的答案可能不是他們希望聽到的。

我有一種失落的感覺,如果我能選擇讓世界上的某一群人避免失望,那就是這些人。我無力地解釋說,我不是來幫忙的,至少不是現在,不是以這樣的方式。我並非來自某個組織或教會,我也未在策劃什麼項目。我試圖解釋不那麼令人滿意的事實:我只是個喜歡海地的人,來這裡是想證實Ilet a Brouee島是否是世界上最擁擠的島。同時我也有點兒恨自己,我不夠了解這個地方。我想說的是,當外面的世界幾乎對Ilet a Brouee的存在一無所知時,怎麼會有人計劃援助項目呢?

相反,我問他們,如果有非政府組織要推行援助項目,他們怎麼能提供幫助?答案很簡單,那就是建造金屬屋頂和廁所。這裡的屋頂大多是茅草,不可能防水。而在這裡,保持乾燥非常困難,這也是困擾當代海地的一個基本問題,在這裡也是不可避免的。在比海平面高几十厘米的茅草屋裡,你們是如何儲存那些珍貴文件的,它們可以確定你是誰,你擁有什麼?

此外,由於家中水分過多而引起的疾病,還有缺少飲用水也是個重要問題。有些人住在自己房子中的帳篷里,有些人把塑料布蓋在房子上,有些人則安裝了金屬屋頂,希望他們能抵擋住帶有腐蝕性的海浪。與此同時,廁所屬於臨時搭建的建築,它被建造在水面上,所以人們經常使用附近的海灘大小便,這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我想,誰能滿足於這樣一個世界:這些人生活在沒有電、水、下水道、醫療設置或學校的孤島上,而只向路過的外國人抱怨沒有廁所和漏水的屋頂?但對這些人來說,這些都不是問題,只是對我來說是個問題。相反,我問:大概有多少人住在這裡?

正如你可能猜到的,這要視情況而定。捕魚和雨水使Ilet a Brouee島上的人口有很大波動性。有些孩子與家人離開這裡到其他地方上學,其他人則選擇留下。有些人在海地陸地上有家。擁有船隻的人更有可能前往他處,另一些人則留在Ilet a Brouee工作,這就是他們的生活。有人告訴我,Ilet a Brouee上有97套房子。把所有的居民都加起來,包括那些在其他地方和家人一起上學的孩子們,Ilet a Brouee到大約容納了500人。

在颶風「馬修」中失去了20%的陸地面積後,Ilet a Brouee島剩餘面積僅有4000平方米,即0.004平方公里。如果按當地人口數量計算,500人的人口密度為每平方公里125000人,略高於聖克魯斯-伊斯洛特島,那裡有1247人居住在0.012平方公里的陸地上。後來,我聯繫了伊爾-阿瓦希鎮長讓·伊夫斯·亞馬遜(Jean Yvres Amazan),他估計Ilet a Brouee上有250人。無論哪種方式,如果你要尋找地球上最擁擠的島嶼,Ilet a Brouee都應該可以入選。

另一個我不禁要問島民的問題是:你們聽說過東部礁嗎?當我告訴他們這是世界為他們的島嶼取的名字時,他們很有禮貌地笑了。每個外國人都必須享有闡述某些荒謬言論的權利。在交流了其他幾個問題之後,我回到島上繼續閑逛,並與儘可能多的人聊天。有關我這個外國人的議論聲漸漸消失了,只有一群好奇的孩子陪著我。

我看到人們忙著處理成百上千的小魚,在教堂里打盹,或在正午的高溫下縫補漁網、魚線和魚鉤。在海地隨處可見的私人太陽能電池板驅動下,西方流行音樂和克里奧爾語音樂輪流淹沒在防洪堤的海浪聲和工作的喧囂聲中。

當得知發展中國家的貧困問題始終困擾著大多數生活在第一世界的人們時,他們的反應各有不同,但對富有同情心的人來說,對改善世界貧困人口的生活抱有希望是很重要的。Ilet a Brouee島上的人如何想?在訪問之前,我絞盡腦汁去想,想過如何支持那些住在那裡的人,也許會讓Ilet a Brouee看起來更像「微島成功故事」,報紙上到處都是聖克魯斯·德爾·伊斯洛特(Santa Cruz del Islote)的報道。

但是,關於Ilet a Brouee的矛盾是難以解決的。在污水和垃圾排入大海的地方,誰能兜售對西方友好的發展願景?在這個唯一可能的經濟活動就是從過度捕撈的珊瑚礁上捕撈越來越小的魚的小島上,能有什麼經濟發展計劃?隨著海平面上升,其他大部分沙質珊瑚礁的命運會如何呢?

稱Ilet a Brouee處於瀕危狀態既不抽象,也不顯得誇張。沙質海灣對海平面上升極為敏感,海水再漲幾厘米就會導致侵蝕加劇,最終毀滅這個島嶼。Google Earth實時顯示了這一悲劇趨勢。在大安西島(Grand Anse)的北岸,與Ilet a Brouee不同的群島,衛星圖像顯示,在2014年,有多個島嶼從地圖上消失。

外界是否應該介入以加強島上的沙堤?或者把島嶼恢復到原來的規模?這片珊瑚礁比其他珊瑚礁更不容易受到過度捕撈的影響,這就是為什麼人們會這麼長時間住在這個島上的原因。

對我來說,Ilet a Brouee最困難的部分是:為什麼人們會大規模生活在這裡?為什麼人們生活在海洋的沙礁上,即使那裡沒有水、電、下水道、藥品,沒有任何類型的服務?令人悲哀的現實是,Ilet a Brouee島上的條件與其他海地人必須忍受的痛苦差不多。大多數海地人也缺乏這些東西。在大海深處幾千米的沙洲上居住有什麼不同呢?至少在大珊瑚礁中間還能獲得比較豐富的蛋白質。

現代社會總是譴責對非洲人民的綁架和奴役歷史。有時,我們甚至願意就發展中國家的經濟鎮壓和19世紀初對海地的公然勒索進行討論。然而人類,尤其是貧窮的人類,必須留在自己的家園。海地人需要簽證才能到地球上的大多數國家旅行,更不用說在這些國家工作了,這包括多明尼加和所有從海地直達航班的國家。

海地人被限制在他們過度擁擠的島上,永遠要向綁架和勒索他們祖先的外國人償還債務。面對生活在幾乎無法養活其居民的土地上,許多海地人逃到世界上的其他地方,至少那裡食物、水、電和藥品都沒有達到嚴重短缺的地步。海地有句諺語:富人旅行,窮人離開。

但是這個選項對大多數人來說也都是封閉的,海地人在國外面臨的危險同樣很高。從1937年海地人在多米尼加邊境遭遇的香芹大屠殺(parsley massacre),到今天許多海地移民遭受不人道待遇,尤其是在美國和多明尼加,經濟移民非常危險,希望出國工作的海地人遠遠超過其他國家願意接收的數量。

Ilet a Brouee和其他島嶼講述了一個不太引人注意的故事,人們逃離無法自給自足的國家。這些人沒有移民到國外,而是逃離了海地主陸,並在瀕臨死亡的群島沙洲上建起了小鎮。由於過度擁擠,食物來源不斷減少,甚至在日益變暖的氣候下維持生存能力成為問題,Ilet a Brouee成為海地的一個縮影。在長期以來關於外國援助是否幫助或傷害受援國的爭論中,外國人沾沾自喜地宣稱,海地非常依賴外來援助和慈善,但Ilet a Brouee度假村居民自給自足的極端情況,立即揭穿了這個傲慢的謊言。

這是對傳統人權的曲解。任何相信世界上任何地方出生的孩子都應該有穩定、健康生活機會的人,必須支持行動自由,但這必須是所有國家都真正處於平等地位的世界才能實現。但是許多錯誤塑造了我們所知道的當今世界。我們不能忽視這些歷史,並聲稱給海地人提供食物只是海地本國的問題。人類應該有遷徙的權利,特別是前往那些對他們家園進行歷史剝削中獲益良多的地方。通過禁止自由運動,我們讓無數人陷入絕望。

我將不再糾結於「最」的字眼兒,也不再聲稱Ilet a Brouee實際上是地球上最擁擠的島嶼。畢竟,如果明顯的候選者(比如Ilet a Brouee)超出了我們的共享知識界限,是否還有其他可能?我們嘲笑歐洲探險者的「發現」,以及在現有人類知識中找到自相矛盾的地方。現在,隨著大多數人類在開源的全球論壇上交換信息,我們很容易認為我們已經整合了地球上許多地方和人民的知識。如果有人知道這些信息,那麼每個人都很容易了解它。

這似乎是不真實的。在更小的規模上,「發現」仍在進行:以尼加拉瓜的索托托峽谷(Somoto Canyon)為例,這是個令人驚嘆的150米深裂縫,只有10米寬,直到2004年才被發現。或者是在海地的杜洛埃堡(Fort Drouet),這是個軍事堡壘和咖啡種植園,那裡有海地唯一已知的奴隸住房廢墟,它甚至已經被遺忘,直到2009年附近才修建了一條公路。

這些地方都位於各自國家人口稠密的地區,從農場和村莊走過去都有捷徑,也被當地幾代人所熟知。我們的星球難以理解的程度不僅令人驚訝,而且我們也不像想像的那樣,善於收集這些散布在全球各地的當地知識和經驗,並將它們編織成我們對人類經驗的集體理解。我們對地球上生命的理解仍然主要來自於狹窄的精英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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