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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楞嚴經》論心生萬物之三

六,真心和妄想心本為一物,因為身心顛倒成二,此身內外一切色都是真心所顯。

「阿難即從座起。禮佛合掌,長跪白佛。世尊,若此見聞,必不生滅,云何世尊,名我等輩,遺失真性,顛倒行事。願興慈悲,洗我塵垢。

即時如來垂金色臂,輪手下指,示阿難言。汝今見我母陀羅手,為正為倒。阿難言:世間眾生,以此為倒,而我不知誰正誰倒。佛告阿難。若世間人,以此為倒,即世間人,將何為正,阿難言:如來豎臂,兜羅綿手,上指於空,則名為正。佛即豎臂,告阿難言:若此顛倒,首尾相換。諸世間人,一倍瞻視。則知汝身,與諸如來清凈法身,比類發明,如來之身,名正遍知。汝等之身,號性顛倒。隨汝諦觀。汝身佛身,稱顛倒者,名字何處,號為顛倒。

於時阿難與諸大眾,瞪瞢瞻佛,目睛不瞬,不知身心,顛倒所在。佛興慈悲,哀愍阿難及諸大眾。發海潮音,遍告同會。諸善男子,我常說言,色心諸緣,及心所使諸所緣法,唯心所現。汝身汝心,皆是妙明真精妙心中所現物。云何汝等,遺失本妙,圓妙明心,寶明妙性。認悟中迷。晦昧為空,空晦暗中,結暗為色。色雜妄想,想相為身。聚緣內搖,趣外奔逸。昏擾擾相,以為心性。一迷為心,決定惑為色身之內。不知色身,外洎山河虛空大地,咸是妙明真心中物。譬如澄清百千大海棄之。唯認一浮漚體,目為全潮,窮盡瀛渤。汝等即是迷中倍人。如我垂手。等無差別。」

解讀:

阿難即從座位上站起來,合掌禮佛,對佛跪拜,然後問道:「世尊,如果這個見聞性,必定不生不滅,那為什麼世尊說我們遺失了自己的真性而顛倒行事?願世尊大慈大悲,將我的塵垢洗掉。」

此時如來垂下金色手臂,五指朝下,對阿難說:「你現在看我這個母陀羅手,是正還是倒?」阿難回答道:「世間的眾生都認為這個是倒放,而我不知道怎麼樣稱為正,怎麼樣子稱為倒。」佛告訴阿難說:「如果世間人認為這就是倒,那麼什麼是正呢?」阿難說:「如來豎起手來,兜羅綿手的手指指向天空,這就稱為正。」佛馬上豎起手臂,告訴阿難道:「這個顛倒,也是首尾調換一下而已,所有的世間人,卻認為是兩個東西,認為一個稱為正手,一個為倒手,可見,你的身和所有如來的清凈法身的關係也是類似於倒手和正手之間的關係。如來之身,稱為正遍知,你等的身,稱為自性顛倒。你仔細觀察一下你的身和佛身,為什麼你的身稱為顛倒身呢?」

於是阿難和諸大眾,一下傻眼了,目不轉睛地看著佛,不知道自己的身心是如何顛倒的。此是佛發大慈悲,憐憫阿難和諸大眾,於是發出海潮一般的聲音,告訴所有會中大眾:「諸位善男子,我常跟你們說,色法、心法、諸緣以及心所使法,所有緣所生法,都是這個真心顯現出來的。你的身和(識)心,都是妙明真精妙心所顯現出來的。為什麼你們遺失自己的本妙之圓妙明心、寶明妙性呢?反而在悟道時被迷惑?無光明境界就是空,空就是無光明境界,不發光明之真心集結為色(真心能發光明,但本身無光無相),色身與妄想心雜合在一起,因妄想而成相,故稱為身體。各種緣(如臟腑筋骨血肉五根等)在身內聚合,心通過五根向外奔逸,於是就昏沉而妄想不斷了,心被迷惑,就認定此心在色身之內,而不知道自己的色身和外面的山河以及虛空大地都是妙明心所生之物,就如同丟棄百千大海,而把一個浮在海上的水泡認為是所有百千大海之潮了,你們即是被迷惑的倍人(即在真心之外又出現了一個顛倒的妄想心),如同我垂手一樣沒有區別。」

「妙明真精妙心」「本妙明心」「寶明妙性」:即佛性,即真心,即本妙圓心。

七,真心永不失(無還地),為身之主。

佛告阿難。汝等尚以緣心聽法,此法亦緣,非得法性。如人以手,指月示人。彼人因指,當應看月。若復觀指以為月體,此人豈唯亡失月輪,亦亡其指。何以故。以所標指為明月故。豈唯亡指。亦復不識明之與暗。何以故。即以指體,為月明性。明暗二性,無所了故。汝亦如是,若以分別我說法音,為汝心者。此心自應離分別音有分別性。譬如有客,寄宿旅亭,暫止便去,終不常住。而掌亭人,都無所去,名為亭主。此亦如是。若真汝心,則無所去。云何離聲,無分別性。斯則豈唯聲分別心。分別我容,離諸色相,無分別性。如是乃至分別都無,非色非空,拘舍離等,昧為冥諦。離諸法緣,無分別性。則汝心性,各有所還,云何為主。

阿難言:若我心性,各有所還。則如來說,妙明元心,云何無還。惟垂哀愍,為我宣說。

佛告阿難。且汝見我,見精明元。此見雖非妙精明心。如第二月,非是月影。汝應諦聽。今當示汝無所還地。阿難:此大講堂,洞開東方,日輪升天,則有明耀。中夜黑月,雲霧晦暝,則復昏暗。戶牖之隙,則復見通。牆宇之間,則復觀壅。分別之處,則復見緣。頑虛之中,遍是空性。郁孛之象,則紆昏塵。澄霽斂氛。又觀清凈。阿難:汝咸看此諸變化相。吾今各還本所因處。云何本因。阿難:此諸變化:明還日輪。何以故。無日不明,明因屬日,是故還日。暗還黑月。通還戶牖。壅還牆宇。緣還分別,頑虛還空。郁孛還塵。清明還霽。則諸世間一切所有,不出斯類。汝見八種見精明性,當欲誰還。何以故。若還於明,則不明時,無復見暗。雖明暗等,種種差別,見無差別。諸可還者,自然非汝。不汝還者,非汝而誰。則知汝心,本妙明凈,汝自迷悶。喪本受輪,於生死中,常被漂溺。是故如來,名可憐愍。

解讀:

佛告阿難:「你們仍然以攀緣心來聽法,這個法本身就是緣,並非法的不生不滅之本體。假設有人以手指月給別人看,那個人應該順著指頭的方向去看月亮,如果那人把指頭當作月亮來看,那個人不僅僅不認識月亮,甚至手指頭都不認識了。為什麼呢?因為那人把指頭認作月亮了,而且不僅僅不認識手指頭,也不知道明和暗了。為什麼呢?因為把手指頭當作月亮的光明了,所以就不知道什麼是明,什麼是暗了。你也是這樣,如果把分別我說法的聲音之心當作你的(真)心,這個(真)心應該離開分別聲音後還有分別性(獨立的特性)。譬如有客人寄宿旅館,暫住一會然後離去,客人終究不會常住,而管理旅館的人就不會離開,所以稱為旅館的主人。道理一樣,如果是你的真心,那麼就不會離開你到別處去。你的心怎麼會離開聲音就沒有獨立性了呢?不僅聲分別心是這樣,對於我的容貌的分別性,離開所有色相(如佛之三十二相),也無分別性(獨立特性),而且即使到了分別心都沒有,非色非空,到了拘舍離等外道所謂的冥諦境界,這些境界離開法緣,還是沒有分別性(獨立性),那麼你這個心都會跟著法緣的消失而失去,怎麼能稱為身之主人呢?」

阿難說:「如果我的心性,都隨著法緣的消失而失去,那麼如來所說妙明元心,怎麼就不會隨法緣而消失呢?願世尊憐憫為我宣說。」

佛告訴阿難:「你見我容貌這個見,其本源即是見精明元(真心),你這個見我容貌的這個見,雖然不是妙精明心,但是卻如同第二月(不捏目看月是看見一個月亮,捏目見月,會看見兩個月亮,其中多出來的第二個月亮並非假的,而是成像位置發生了偏移。如同一個是水,一個是水花,本質都是水),並非月的影子。你聽仔細了,現在我告訴你不隨法緣而消失的真心。阿難,這個大講堂,門窗開於東方,太陽東升,則有光明照耀,到了中夜沒有了月光,又有黑雲和霧,那麼就變得很昏暗了。室內通過窗戶與外面相同,室內外被牆壁堵塞而隔開。有分別心就看見眾緣,如果沒有分別心而處於頑虛的境界,那麼所見一切皆是空性。霾之象源於昏塵,雨後天晴把霧氣都收了,於是空中又變得清凈了。阿難,你看這一切變化相,我現在把產生這些相的根本因緣都找出來,把這些相歸於這些根本因緣。哪些根本因緣呢?阿難,這些變化之相,明歸於太陽,為什麼?沒有太陽就沒有光明,所以把明還給太陽。暗還給黑月(不發光時的月亮),通還給門窗,堵塞不通還給牆壁,法緣還給分別心,頑虛還給空性,霾還給飛塵,清明還給晴天。這世間所有一切都是這樣。你這裡的八種見之精明性(見性,即見的功能,即能見性,即真心),你還給誰呢?沒有地方可還,為什麼呢?如果還給明,那麼不明時就不能見暗,雖然明和暗有種種差別,但見性(能見性)沒有差別。所有可以還出去的自然不是你,你沒有地方可以還的,不是你那是誰呢?」

於此可知你的心本來明凈(本來清凈且無所不明白),你自己迷惑不知,失去本心而輪迴,在生死之中浮沉,所以如來是憐憫眾生者。

八,見性非物,物外之見性即我真心。

阿難言:我雖識此見性無還。云何得知是我真性。

佛告阿難。吾今問汝。今汝未得無漏清凈。承佛神力,見於初禪,得無障礙。而阿那律。見閻浮提,如觀掌中庵摩羅果。諸菩薩等,見百千界,十方如來,窮盡微塵清凈國土,無所不矚。眾生洞視,不過分寸。阿難:且吾與汝,觀四天王所住宮殿。中間遍覽水陸空行。雖有昏明,種種形像。無非前塵,分別留礙。汝應於此,分別自他。今吾將汝,擇於見中,誰是我體,誰為物象。阿難:極汝見源,從日月宮,是物非汝。至七金山,周遍諦觀,雖種種光,亦物非汝。漸漸更觀,雲騰鳥飛,風動塵起,樹木山川,草芥人畜,咸物非汝。阿難:是諸近遠諸有物性,雖復差殊,同汝見精,清凈所矚。則諸物類,自有差別,見性無殊。此精妙明,誠汝見性。

若見是物,則汝亦可見吾之見。若同見者,名為見吾。吾不見時,何不見吾不見之處。若見不見,自然非彼不見之相。若不見吾不見之地,自然非物,云何非汝。

又則汝今見物之時。汝既見物,物亦見汝。體性紛雜,則汝與我,並諸世間,不成安立。阿難:若汝見時,是汝非我,見性周遍,非汝而誰。云何自疑汝之真性,性汝不真,取我求實。

解讀:

阿難說:「我雖然現在知道見性不可還,那怎麼知道那就是我的真性(真心)呢?」

佛跟阿難說:「我現在問你,你現在還沒有到達無漏清凈的境界,承佛的神力,看見初禪天的境界沒有任何障礙。而阿那律見整個閻浮提如同觀看自己掌中的庵摩羅果。還有諸位菩薩,見百千世界,十方如來,如同微塵那麼無法窮盡的清凈國土,無所不見。而眾生坐井觀天,不過分寸之地。阿難,現在我跟你一起看四天王所住的宮殿,看遍那裡所有的水陸空中物質和一切行走的東西,雖然有些東西是光明,有些東西是昏暗的,這種種不同的形像,無不是一種前塵(眼前的塵境,即幻相),都是因為你的分別心而存在,你應在這裡分別自己和外物。我現在要你在見的境界中作出選擇,哪個是你的(真心)本體?哪個是物象?分析你所有所見。在日月宮,所見是物不是你,到七金山,四周仔細觀看,雖然有種種光,也是物而非你,你再慢慢看別的東西,雲騰鳥飛,風動塵起,樹木山川,草芥人畜,這些都不是你。阿難,這些所有的遠近諸物,雖然千差萬別,都是你的清凈見精所見。雖然這些不同諸物,互相之間都有所不同,但你的見性並沒有區別。這個妙明的見精,當然就是你的見性。」

如果見性是物,那麼你就可以看見我的見性了(因為他們兩人在一起觀物);如果同時看見一個物體代表你見到我的見性,那麼我站在這裡閉眼不見物時,那你怎麼不知道我沒有見物了呢?如果你見到我不見物時之見性,那自然不是我不見之相了(我不見時,見性之「物」自然不在)。如果你看不見我不見同一物時的見性,那麼見性自然非物,此見性即是真我。(因為阿難在觀物,自然身在物境中,除了物自然就是自己的見性了,故此非物質性的見性即是真我。)

再者(如果執著說見性就是所見之物),你現在見物之時,你看見物,物也見你,那麼真心和物的體性就雜亂了,那你和我怎麼在這個世間安立呢(就沒有這個「我」存在了)?阿難,你在見物時,是你不是我,你的見性周遍,不是你是誰?為什麼你自己懷疑自己的真性,懷疑見性就是你的真心,還來向我求證?

九,見性(真心)無大小遠近,因為以己為物故有大小。

阿難白佛言:世尊。若此見性,必我非余。我與如來,觀四天王勝藏寶殿,居日月宮,此見周圓,遍娑婆國。退歸精舍,只見伽藍。清心戶堂,但瞻檐廡。世尊。此見如是,其體本來周遍一界。今在室中,唯滿一室,為復此見縮大為小。為當牆宇夾令斷絕。我今不知斯義所在。願垂弘慈為我敷演。

佛告阿難:一切世間大小內外,諸所事業,各屬前塵,不應說言見有舒縮。譬如方器,中見方空。吾復問汝。此方器中所見方空,為復定方,為不定方。若定方者,別安圓器,空應不圓。若不定者,在方器中,應無方空。汝言不知斯義所在。義性如是。云何為在。阿難:若復欲令入無方圓。但除器方,空體無方。不應說言,更除虛空方相所在。若如汝問,入室之時,縮見令小。仰觀日時,汝豈挽見齊於日面。若築牆宇,能夾見斷。穿為小竇,寧無續跡。是義不然。一切眾生,從無始來,迷己為物,失於本心,為物所轉。故於是中,觀大觀小。若能轉物,則同如來,身心圓明,不動道場。於一毛端,遍能含受十方國土。

解讀:

阿難對佛說:「世尊,如果這個見性就是我,而不是別的東西,如來你用神通帶我去觀看天王勝藏寶殿,在日月宮,我的見性周圓,遍娑婆國,無所不見。回到現在這個精舍,只見我們這個伽藍,在清凈的戶堂里只能看見近處的屋檐和走廊。世尊,我這個見性其體本來周遍整個娑婆世界,現在在室內只能看見室內之物。難道這個見性也有大小?還是牆宇將我的見性夾斷了呢?我現在不明白這個道理,願世尊慈悲為我解惑。」

佛告訴阿難說:「一切世間,或大或小或內或外,所有的形像或概念都是眼前之塵(幻相),不能說見性有伸縮。比如在方形的器皿里有一個方形的空間產生,我問你,你在方器里所見的方形空間是必定為方形,還是不一定呢?如果這個方形空間就是方形,那麼在同一個位置換上一個圓形的器皿,那麼原來的方形空間不應該變成圓形空間,如果這個方形空間不是方形,那就不應該生成方形空間。你說不知道為什麼見性會有大小的變化,與這個空間的變化是同一個道理。為什麼呢?阿難,如果你想讓空間沒有方和圓的變化,那麼你只要拿掉方器,空間就沒有方形了。而不應該說,我要把這個空間的方形去掉。如果如你所說,在室內,見性縮小,所見範圍即小,那麼你仰視太陽時,難道你把你的見性拉到太陽里去與太陽一樣大了?如果築一堵牆能夾斷見性,那麼在牆上打一個小洞,你的見性就跟外面的大世界完全連通了嗎?顯然不可能,一切眾生,從無始以來,把自己當作一個物體,失去自己的本心(真心),被物所牽轉,所以看的範圍就有大有小,如果心能轉物(要證到萬物由心所生),就會跟如來一樣,身心圓明,坐在修道的地方就能在一根汗毛尖上觀看十方國土。」

十,見精(見性,真心)到底在哪裡?—萬法皆自己的真心。

「阿難白佛言:世尊,若此見精,必我妙性。今此妙性,現在我前,見必我真。我今身心,復是何物。而今身心分別有實。彼見無別分辨我身。若實我心,令我今見。見性實我,而身非我。何殊如來先所難言,物能見我。惟垂大慈,開發未悟。

佛告阿難:今汝所言,見在汝前,是義非實。若實汝前,汝實見者,則此見精,既有方所,非無指示。且今與汝坐只陀林,遍觀林渠,及與殿堂,上至日月,前對恆河。汝今於我師子座前,舉手指陳,是種種相。陰者是林。明者是日。礙者是壁。通者是空。如是乃至草樹纖毫,大小雖殊。但可有形,無不指著。若必其見,現在汝前。汝應以手確實指陳,何者是見。阿難當知。若空是見,既已成見,何者是空。若物是見,既已是見,何者為物。汝可微細披剝萬象,析出精明凈妙見元,指陳示我,同彼諸物,分明無惑。

阿難言:我今於此重閣講堂,遠洎恆河,上觀日月,舉手所指,縱目所觀,指皆是物,無是見者。世尊。如佛所說,況我有漏初學聲聞,乃至菩薩,亦不能於萬物象前,剖出精見,離一切物,別有自性。

佛言:如是如是。佛復告阿難。如汝所言。無有見精,離一切物,別有自性。則汝所指是物之中,無是見者。今復告汝。汝與如來,坐只陀林,更觀林苑,乃至日月,種種象殊,必無見精,受汝所指。汝又發明此諸物中,何者非見。阿難言:我實遍見此只陀林。不知是中何者非見。何以故。若樹非見,云何見樹。若樹即見,復云何樹。如是乃至若空非見,云何見空。若空即見。復云何空。我又思惟,是萬象中,微細發明,無非見者。

佛言:如是如是。於是大眾,非無學者,聞佛此言,茫然不知是義終始,一時惶悚,失其所守。如來知其魂慮變懾。心生憐愍。安慰阿難,及諸大眾。諸善男子。無上法王。是真實語,如所如說,不誑不妄。非末伽黎,四種不死矯亂論議。汝諦思惟,無忝哀慕。」

解讀:

阿難對佛說:「世尊,如果這個見精(見的本體,心之本體)就是我的妙有真性,現在這個妙性在我眼前,如果見性必定就是真我,那我這個身心(識心)又是什麼東西?現在我這個身和心(識心)有區別而且真實存在,而那個見性沒有分別,也不能分辨我這個身體。如果那個見性確實是我的真心,使我能夠有見的功能,如果那個見性就是真實的我,這個身體反而不是我,那跟如來前面詰難我說,(若見性是物)物就能看見我有什麼區別?願佛大慈大悲,讓我對沒有明白的部分開悟。」

佛對阿難說:「你現在說,見精在你眼前,這個說法是不符合實際的。如果這個見性確實就在你的眼前,如果你確實能看見你的見精,那麼這個見精就有方向和處所,就不是不能指示出來了。而且現在我和你坐在只陀林,遍觀山林、溝渠及殿堂,再看日月和前面的恆河,你現在在我師子座前,能舉手指出的種種相。陰暗之處是林,明亮的是日,有障礙性的是牆壁,暢通的是虛空,如此乃至於草樹和纖毛,大小雖然不同,但只要有形像,都可以用手指出來。如果見精必定呈現在你眼前,那麼你應該可以具體指出來,哪個是你的見精。阿難你應該知道,如果虛空就是你的見精,那麼既然虛空變成了見精,又什麼是虛空呢?如果某個物體是見精,那麼又什麼是那個物體呢?你可仔細破析萬象,找出你認為的精明凈妙見精,然後指給我看,如同指出其他物體一樣清楚明白。」

阿難說:「我現在在這重閣講堂,遠及恆河,上至日月,舉手所指,目之所見,都是物,沒有一個是見精。世尊,如佛所說,不僅僅是我這個有漏的初學聲聞弟子,就是菩薩,也不能在萬象里找出一個離開一切物還有自性(獨立於其他物體之外的自有特性)的見精來。」

佛說:「對,對。」佛接著對阿難說:「如你所說,沒有見精,離開一切物還另外有自性(有自性就能被指出來),那麼你所指這些物中都沒有能被指出來的見精。我現在再告訴你,你和如來坐在只陀林,再觀林苑,乃至日月,種種形像都不同,但都沒有能被指出來的見精。你又發揮你的思維去明了這些物,哪些不是你的見精?」阿難說:「我遍觀此只陀林,確實不知道那個不是我的見精。為什麼呢?如果樹不是我的見精,為什麼我能看見樹,如果樹就是我的見精,那什麼是樹?同理,如果空不是見精,如果看見空?如果空就是見精,那麼什麼是空?我再思維,於萬象之中,沒有不是我的見精的東西。」(如果物不是你,你另有自性,那你在哪裡?指不出來。如果你遠離物,與物沒有接觸,如何能見物?既然你沒有遠離物,你又不在物以外的地方,那麼物就是你,即你真心。)

佛說:「對對」於是大中農,除了無學者(阿羅漢等),聽到佛肯定阿難之言,茫然而不知所如何理解,一時恐慌,好像丟掉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如來知道他們的魂思維後變成恐慌,於是如來心生憐憫。安慰阿難及諸大眾。諸善男子,(我)無上法王說的都是實話,都是按理所說,沒有騙人的話和亂說的話。不像末伽黎外道,亂說四種不是的觀點。你仔細思維,不要增加悲哀。

魂慮:這裡世尊告訴我們魂是主思維的,思維功能來自我們的魂,真魂就是見精,有光的魂就是識心。

十一,見與見緣,並所想相皆是真心幻化。

「是時文殊師利法王子。愍諸四眾,在大眾中,即從座起,頂禮佛足,合掌恭敬,而白佛言:世尊,此諸大眾,不悟如來發明二種精見色空。是非是義。世尊。若此前緣色空等象,若是見者,應有所指。若非見者,應無所矚。而今不知是義所歸。故有驚怖。非是疇昔善根輕鮮。惟願如來大慈發明,此諸物象,與此見精,元是何物,於其中間,無是非是。

佛告文殊,及諸大眾。十方如來。及大菩薩,於其自住三摩地中,見與見緣,並所想相。如虛空華,本無所有。此見及緣,元是菩提妙凈明體。云何於中有是非是?文殊。吾今問汝。如汝文殊。更有文殊是文殊者。為無文殊。

如是世尊。我真文殊。無是文殊。何以故。若有是者,則二文殊。然我今日,非無文殊。於中實無是非二相。

佛言:此見妙明,與諸空塵,亦復如是。本是妙明無上菩提凈圓真心。妄為色空。及與聞見。如第二月,誰為是月,又誰非月。文殊。但一月真。中間自無是月非月。是以汝今觀見與塵,種種發明,名為妄想。不能於中出是非是。由是真精妙覺明性。故能令汝出指非指。

解讀:

這時文殊師利法王子憐憫四眾,在大眾中,即從座位上站起來,頂禮佛足,合掌恭敬,然後對佛說:「世尊,這裡的大眾不能發現和明了見精和色空兩種真義,哪個是見精,哪兒不是見精,還不太明白。世尊,前面所說源於色空等形像,如果是見精,應該可以指出來,如果不是見精,應該看不見,現在大家還不明白這段話的意思,所以有驚怖,而不是他們往昔善根較少。惟願如來大發慈悲,指明所見諸物象和見精本為何物?以便他們在兩者之中,不再有是是非非的爭論。」

佛告訴文殊菩薩即諸大眾說:「十方如來即大菩薩,在其自己的三摩地定境中,所見(如凳子)和見緣(如燈光)及其心中所生的相,都如同眚目(眼睛有病)人所見虛空之光華,本來就是不存在的,所見之物和見緣都是菩提妙凈明體(真心)。哪裡又有什麼是或非是呢?文殊,我現在問你,如你文殊,還有文殊叫是文殊和叫無文殊嗎?」

「這樣世尊,我真文殊,沒有是文殊,為什麼呢?如果有是文殊,那麼就有兩個文殊了。然而我今天,也不是無文殊。」

佛說:「這個所見和諸空塵,也是這樣,都是妙明無上菩提凈圓真心,因為人有妄想心而幻化為色和空及所見所聞。如同第二個月亮,如何說哪個是月,哪個不是月呢(都是幻相)?文殊,只有一個真月亮,出現兩個月亮時,不能說這個是月亮,那個不是月亮。所以你今天的所見和塵,發明種種形像出來,這些都稱之為妄想,不能說哪個是,哪個不是。因為這個真心的特性使你出指非指(無法指出來)。」

「菩提妙凈明體」就是無上菩提凈圓真心。

十二,見性(真心)非因緣,非自然。

「阿難白佛言:世尊。誠如法王所說,覺緣遍十方界,湛然常住,性非生滅。與先梵志娑毗迦羅,所談冥諦,及投灰等諸外道種,說有真我遍滿十方,有何差別。世尊亦曾於楞伽山,為大慧等敷演斯義。彼外道等,常說自然,我說因緣,非彼境界。我今觀此覺性自然非生非滅,遠離一切虛妄顛倒,似非因緣,與彼自然。云何開示,不入群邪,獲真實心妙覺明性。

佛告阿難。我今如是開示方便,真實告汝。汝猶未悟,惑為自然。阿難。若必自然,自須甄明有自然體。汝且觀此妙明見中,以何為自。此見為復以明為自,以暗為自,以空為自,以塞為自。阿難。若明為自,應不見暗。若復以空為自體者,應不見塞。如是乃至諸暗等相以為自者,則於明時,見性斷滅,云何見明。

阿難言。必此妙見,性非自然。我今發明,是因緣生。心猶未明,咨詣如來。是義云何,合因緣性。

佛言。汝言因緣。吾復問汝。汝今因見見性現前。此見為復因明有見,因暗有見,因空有見,因塞有見。阿難。若因明有,應不見暗。如因暗有,應不見明。如是乃至因空因塞,同於明暗。複次阿難。此見又復緣明有見,緣暗有見,緣空有見,緣塞有見。阿難。若緣空有,應不見塞。若緣塞有,應不見空。如是乃至緣明緣暗。同於空塞。當知如是精覺妙明,非因非緣,亦非自然,非不自然,無非不非,無是非是,離一切相,即一切法。汝今云何於中措心。以諸世間戲論名相,而得分別。如以手掌撮摩虛空,只益自勞。虛空云何隨汝執捉。」

解讀:

阿難對佛說:「世尊,誠如法王所說,覺的本源真心遍十方界,清凈寂然,常住而不生不滅(不變化),與以前的外道娑毗迦羅所談冥諦,及投灰等諸外道種所說真我遍滿十方有什麼區別嗎?世尊也曾在楞伽山,為大慧等說:『那些外道常說自然,而我所說因緣,不是他們理解的』。我現在觀察這個覺性(真性)自然而然不生不滅,遠離一切虛妄顛倒,似乎不是因緣法,與外道的自然如何區分才能不入他們的邪道,獲得真心真性?」

佛告訴阿難說:「我今天如此不斷地方便地開示,把真實境界告訴你,你還沒有開悟,心還迷惑,以為真心是自然,阿難,如果是自然,那麼必然有自然的體,你且觀察這個妙明真心,以什麼為自體?以明為自體還是以暗為自體?以空為自體還是以堵塞為自體?阿難,如果明為真心的自體,應該不能見到暗,如果以空為自體,應該就不能見到堵塞,如果以諸暗等相以為真心的自體,那麼在明時,見性就斷滅不存了,那麼如何見到明相呢?」

阿難說:「如果此妙明見性,其性非是自然,我現在發現明了,見性是因緣所生,但心中還是不真正明了,所以諮詢如來,這個真心是因緣性嗎?」

佛說:「你說因緣,我再問你,你現在因為用眼看而見性(見精)起功用,這個見性是因為明而有,還是因為暗而有?因為空有,還是因為堵塞而有?阿難,如果因為明才有,那麼應該不能見暗。如果因暗而有,那麼就不應該見明。如此因空、因塞與因明和因暗是同一個道理。再者阿難,如果見性緣空而有,應該不能見塞,如果緣塞而有,則不能見空,如此緣明和緣暗的問題都與緣空和緣塞是一樣道理的。所以應該知道這個精覺妙明真心,非因非緣,亦非自然,非不自然,無非不非,無是非是,真心離一切相,同時又是一切法。你如何把你的心思放在以諸世間戲論之名相上來理解這個真心呢?這就如同用手掌去抓虛空,如何能抓住虛空呢?」

「離一切相,即一切法」:離一切相即真心,真心即一切法,一切法都是真心幻化。

「真我遍滿十方」:真我無所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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