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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水形物語》,並不丟人

奧斯卡最佳影片《水形物語》3月16日正式登陸內地。

這是一部光怪陸離的電影,但也是一部充滿美感的電影。

我之所以欣賞這部電影,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它是一次屬於電影美學的勝利,能夠拿下奧斯卡最佳導演和美術指導獎,並不意外。

在今天的好萊塢電影里,美學其實是一個稀少的辭彙,只有少數的電影能夠達到這個層級,它往往建立在導演和主創們極強的電影美學功力之上。

而在《水形物語》里,我們能看到導演吉爾莫·德爾·托羅以他身為恐怖片迷的獨特深厚美學功力,如何將愛情與童話、奇幻與現實、寫實與隱喻,濃墨重彩又特立獨行地熔於一爐。

德爾·托羅對好萊塢傳統類型電影的新時代重塑,讓《水形物語》就像是一朵盛開在好萊塢和電影歷史過往之上的美麗奇葩,就像《愛樂之城》一樣令人興奮和讚賞。

在此,我想和大家聊一聊影片對顏色系統、道具場景設計的成功運用,及其對於影片主題表達的幫助。

第一個問題,為什麼這部電影充滿了藍、綠、紅?

《水形物語》是一部被綠色與藍色所籠罩的電影。一方面,我們看到魚人的身體呈現綠色與藍色,這形成了影片的整體色彩基調。

魚人身體的顏色,既參考了《黑湖妖譚》里綠色的魚人,也加入了藍色。

一方面,作為一部基本依靠棚拍完成攝製的電影,我們會發現女主角艾麗莎的生活和工作環境,無論是所穿的衣服、家中的牆紙(仔細看你會發現部分還是魚鱗狀的)、搭乘的公車、商店的霓虹燈、吃的派,還是就職的政府實驗室的整體裝潢、上班卡、制服,都充斥著強烈而統一的綠藍色調。

可以說,艾麗莎是與環境融為一體的。換言之,這是一個隱沒於環境,甚至說是被環境壓制和同化的小人物。

從這張圖可以明顯看出,《水形物語》美術部門與服裝部門對於顏色的控制有多麼細緻入微,從演員服飾到環境裝飾,基本沒有跳出綠色範疇。

到了實驗室等工作環境,《水形物語》畫面整體顏色基調開始向偏藍綠色轉換,艾麗莎的藍色工服確保了她再次被「隱沒」在環境里。

而紅色的出現,則帶有別樣的意味。它既是危險和暴力(開場的消防車、電棍上的鮮血),也是激情與反叛(艾麗莎嚮往的紅鞋、電影院的紅色裝潢)。

紅色髮帶是出現在艾麗莎身上的第一抹紅色,也預示了她作為小人物第一次意識上的覺醒。

這段是全片最動人的時刻之一,紅衣、紅髮帶的艾麗莎已經陷入愛情和抗爭中無法自拔。

接下來,影片給了艾麗莎的紅衣更多的表現空間,而更多的紅色,也將出現在她身上。

艾麗莎的造型逐漸由綠藍色向紅色過渡,可以視為自主和反抗意識的覺醒,而她與魚人之間產生超凡情愫後,就換上了一身紅衣、紅鞋,可以說在視覺上掙脫了藍綠色的束縛,宣告了她的完全解放與自由。

按照分級,《水形物語》因為它的裸露和暴力鏡頭被定為限制級。

那麼第二個問題,這些所謂的「黃暴」場面,是必要的嗎?

不僅必要,而且至關重要。對於德爾·托羅而言,《水形物語》是其童年時觀看《黑湖妖譚》產生「魚人為什麼不能和女主角在一起?」願望的彌補,這就是說,就像表面所看到的那樣,這是一部人獸戀電影。

相比各版《金剛》、《美女與野獸》以及《黑湖妖譚》這些著名「人獸戀」電影對性的遮遮掩掩欲語還休,《水形物語》可以說大膽而開放,影片開場不久就表現了艾麗莎的自慰,之後更是罕見地表現了「人獸啪啪啪」,甚至通過艾麗莎的手勢,對魚人丁丁的特殊構造都做了形象的描述。

在接受我的採訪時,德爾·托羅提到:「我看完《美女與野獸》之後,有兩種認知:第一就是"美女"是完美無瑕的,她代表了一種處女的純潔之美,這種完美,就註定了她是孤獨的」,而他在《水形物語》所要講述的故事,其實是沒有禁忌的平凡愛情。

另外,德爾·托羅還說到:「《水形物語》是第一部我以成人視角來看世界的作品,探索的是人對自我的認知、大愛的極限、人的同情心,以及性與愛之間的關係。」

所以說,成人化,成了《水形物語》作為一則另類銀幕童話的關鍵詞。

其實從影片的第一個鏡頭開始,《水形物語》就已經宣告了這是一部關於性和男權壓迫的寓言,視覺上的性隱喻和暗示比比皆是。

影片的開場鏡頭,從水下進入艾麗莎家外長長的走廊,又緩緩向左遊走到艾麗莎的房間里,彷彿是精子游到卵巢的過程,而艾麗莎工作的地下實驗室走廊,在視覺上也經常出現甬道狀的刻畫。

而艾麗莎的黑人同事一邊打掃著巨大的、富有象徵性意向的發動機,一邊抱怨自己丈夫的鏡頭,難道不是一種幽默感嗎?

隨著故事的深入,我們慢慢可以發現,性張力不僅存在於艾麗莎和魚人之間,也同樣存在於艾麗莎和大反派理查德·斯特里克蘭之間。

作為一個強勢、粗暴、高高在上的白人統治者形象,斯特里克蘭習慣於用一根富有象徵意味的超大高壓電棍耀武揚威和折磨魚人,言行中更少不了對女性和少數族裔的輕蔑與污辱。

而他對艾麗莎言語惡劣之至的「性徵服」(其實就是時下最為令人唾棄的性掠食),最終卻以敗給魚人而告終——一個自詡為「神」的偽神,敗給了一個真正的神。

如果《水形物語》僅僅是翻新了好萊塢傳統,並不會得到包括奧斯卡四項大獎、美國製片人工會獎、美國導演工會獎和威尼斯電影節金獅獎等如此廣泛的肯定。

它對於「美女與野獸」這一敘事模式在成人維度上的大膽開拓,與現實微妙而又強烈的勾連和映射,作為電影文本的豐富性、多義性和開放性,才是真正令人嘆服之處。

《水形物語》不僅是一部恐怖奇幻片,本質上,它更像是一部愛情電影,但如果我們剝開其愛情的外衣,會發現更多的寓意——

來自白人清教徒男性強權的壓迫與殘害無處不在,他們自大而又粗暴地心懷恐懼、厭惡與仇恨,發生在女主角與魚人之間的跨物種禁戀,如果脫離了原本的恐怖奇幻底色,更像是一個所謂「低等的」弱小族群憤怒抗爭的現代寓言。

到最終,你可能會發現《水形物語》其實是一首讚美詩,一首關於弱者反抗強者、憐憫與同情、溝通與心靈的讚美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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