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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先賢:越中四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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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黨錮之禍》連環畫。

古代朝野之上,有奸臣宦黨,也有清流直臣。清流直臣始自東漢末年「黨錮之禍」,當時的太學生李膺等批評朝政,直指時弊,以結黨為亂的罪名被殺害。

《資治通鑒·漢紀》藉此以論當時之教化,為《通鑒》最經典的言辭之一:

臣光曰:「自三代既亡,風化之美,未有若東漢之盛者也。及孝和以降,貴戚擅權,嬖倖用事,賞罰無章,賄賂公行,賢愚渾殽,是非顛倒,可謂亂矣。然猶綿綿不至於亡者,上則有公卿、大夫袁安、楊震、李固、杜喬、陳蕃、李膺之徒面引廷爭,用公義以扶其危,下則有布衣之士符融、郭泰、范滂、許邵之流,立私論以救其敗。是以政治雖濁而風俗不衰,至有觸冒斧鉞,僵仆於前,而忠義奮發,繼起於後,隨踵就戮,視死如歸。夫豈特數子之賢哉,亦光武、明、章之遺化也!」

《資治通鑒》是寫給皇帝看的,故此段「臣光曰」的目的在於強調由上而下的教化之重要,以建議為君者修身治國。東漢初年光武、明、章之帝的教化一直可以延續到東漢末年,有直臣面引廷爭,救國家於危亡之中,雖或遭禍,卻以賢名震於當時,教於後世。君有明有昏,臣有直有枉。孔子說天下有道則見,無道則隱,然政治本濁,雖漢文帝之賢,與民休養,猶有殆廢國政之弊,何況史上多不如漢文之君。而直臣忠義救弊之節,視死如歸之概,不可謂不烈。

明朝嘉靖帝如漢文帝崇尚道教,近20年不上朝,以致後期朝政盡出內閣嚴嵩、嚴世蕃父子之手,嚴黨貪墨無度,天下災禍四起,朝臣多不敢言。卻有「越中四諫」先後上疏,針砭時弊。

沈束、沈煉、趙錦、徐學詩皆紹興人,同劾分冝(嚴嵩老家)得禍,號越中四諫。

先有沈束任禮科給事中時,大同總兵官周尚文去世,沈束請求給予「恤典」(即朝廷對去世官吏給予追封、贈謚等典例),嚴嵩卻執意阻撓。於是沈束向皇帝上書,直斥嚴嵩身為「今當事之臣,任意予奪,冒濫或悻蒙,忠勤反捐棄,何以鼓士氣,激軍心?」由此得罪嚴黨。 「其後餘姚趙公錦以御史、上虞徐公學詩以刑部主事、會稽沈公煉以錦衣經歷先後上書論嚴氏,卒被逮,譴謫以去,時號越中四諫,而嚴氏恨越人特甚。」 (明焦竑《國朝獻征錄》)

沈束

沈束,字宗安,號梅岡,浙江會稽(今紹興)人。鄉試第一,嘉靖二十三年進士。

因斥嚴嵩事被貶,其後被困詔獄前後達十八年,所幸的是後來嘉靖放其還家,得以終老。被困之時,他的妻子張氏上書言:「臣夫家有老親,年八十有九,衰病侵尋,朝不計夕。往臣因束無子,為置妾潘氏。比至京師,束已系獄,潘矢志不他適。乃相與寄居旅舍,紡織以供夫衣食。歲月積深,凄楚萬狀。欲歸奉舅,則夫之饘粥無資。欲留養夫,則舅又旦暮待盡。輾轉思維,進退無策。臣願代夫系獄,令夫得送父終年,仍還赴系,實陛下莫大之德也。」但嘉靖帝還是沒有允准,致其父病死,而沈家也無後嗣。

圖 |電影《綉春刀》沈煉飾演者張震。

沈煉,字純甫,號青霞,官至錦衣衛經歷。

《明史·沈煉傳》謂其「為人剛直,嫉惡如仇,然頗疏狂。」他也因此成為武俠電影《綉春刀》沈煉的原型。而他得罪之起因竟是因為酒後憤憤而罵嚴嵩,又上疏言:「今大學士嵩,貪婪之性疾入膏肓,愚鄙之心頑於鐵石。當主憂臣辱之時,不聞延訪賢豪,諮詢方略,惟與子世蕃圖自便。忠謀則多方沮之,諛諂則曲意引之。要賄鬻官,沽恩結客。」後被貶到塞外保安州,被謊報軍功的楊順殺害。

圖 |《明史》三百三十二卷目錄四卷。

趙錦,餘姚人,字元朴,號麟陽,是王陽明的弟子。

也因上疏彈劾嚴嵩被下獄,後又廢為平民。隆慶朝再出來做官,得以終老。《明史》謂其「始終厲清操,篤信王守仁學,而教人則以躬行為本。守仁從祀孔廟,錦有力焉。始忤嚴嵩,得重禍。及之官貴州,道嵩里,見嵩葬路旁,惻然憫之,屬有司護視。後忤居正罷官,居正被籍,復為營救。人以是稱錦長者。」

徐學詩,字以言,別號龍川,上虞下管人。嘉靖二十三年進士。授刑部主事,遷郎中。當時北邊俺答進犯,詔詢制敵之策,學詩憤然道:「大奸秉國,亂之本也!」終得罪下獄。一直到隆慶初,再起南京通政參議,死於赴任途中。

「越中四諫」都因彈劾嚴黨得罪,也由此成為後來海瑞、張居正等推翻嚴黨的利劍。若無此「四諫」,明朝的賢臣錄當黯然失色。而「四諫」皆出紹興,也當是受歷代紹興本土之風俗教化影響。名士之鄉,由來久矣。

-The end-

撰 文 |曉 寒

編 輯 | 王 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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