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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喻,語言和真理

隱喻,語言和真理

Liwei

寫在前面

什麼是隱喻?隱喻是一種比喻,用一種事物來暗喻另一種事物,這兩種事物的本質不同,但有相似之處。詩歌里常出現隱喻,如Robert Frost的《TheRoad Not Taken》:

Tworoads diverged in a yellow wood,

Andsorry I could not travel both

Andbe one traveler, long I stood

Andlooked down one as far as I could

Towhere it bent in the undergrowth.

隱喻在人類的日常語言與思維中無處不在,它不僅僅是一種語言現象,更是我們理解人類「如何理解」的關鍵。本文試圖藉助認知語言學的創始人George Lakoff 和 Mark Johnson的《metaphors we live by》里的若干觀點,來說明人類的概念系統,大多以隱喻的方式建立,並且人類的思維過程在很大程度上是隱喻性的。

當我們在討論「爭論」時,我們總是能看到這類表達:

攻擊他的觀點。

找到對方的弱點

我從沒過任何一場爭論。

我們將與我們爭論的人看作對手,我們會攻擊對方的立場,捍衛自己的立場,失去或贏得陣地。爭論中的規則大部分來源於戰爭,儘管爭論和戰爭本質上不同,爭論也不是戰爭的亞種,但爭論的結構——攻擊、防禦、反攻等反映了這一點。因此從某種意義上講,「爭論是戰爭」這一隱喻建構與影響了我們在爭論中的行為,並使我們理解我們在爭論時的所作所為——雖然我們在使用「爭論」一詞時從未意識到這個隱喻。

我們在試圖描述「爭論」時,那些戰爭性辭彙表達了我們想要表達的意思(我們稱之為隱喻性表達),這意味著「戰爭」這一概念網路的一部分構成了「爭論」的特徵。這個例子絕不是單一、孤立的,以下隱喻影響深遠,深刻地影響了我們的生活。

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我在她身上了很多時間。

它可以節省時間。

這些時間花得不值

謝謝你寶貴的時間來幫我。

時間是金錢。時間是有限的資源。時間是寶貴的商品。不用過多解釋,身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社會的你我肯定了解這些資本主義文化中相當重要的隱喻。在人類歷史中,這些隱喻是新鮮的,絕不存在於各種文化中,雖然我們不假思索地接受了它們。隱喻與文化息息相關,作者認為諸文化之間的異同,本質上就是深植於生活在不同文化當中的人們所使用的語言背後的諸隱喻的異同。

隱喻的本質就是通過另一種事物來理解和體驗當下的事物。但兩種事物雖有相似之處,但定有截然不同的地方,故隱喻的系統性必然會凸顯兩者的相似點,而隱藏此概念的其他方面。比如,爭論的雙方看似劍拔弩張,但也有合作之處:雙方通過爭論的方式使自己對自己的觀點的理解更加清晰。也可以這麼認為:雙方通過付出自己寶貴的時間來換取與對方的相互理解。

因此,這些隱喻只是部分地建構了這些概念,讓我們部分地理解了什麼是爭論和時間。意識到這一點可以幫助我們跳出隱喻式理解造成的思維定勢。至此我們討論了結構隱喻(structuralmetaphors),即一個概念如何以另一個概念來進行隱喻建構的。

接下來要講的隱喻類型是更為常見的、被我們不假思索地接受的,事實上這篇文章里的許多內容就是極好的例子。回顧以本段開始往上數的第三段,當我們在使用「凸顯」、「清晰」、「換取」等概念時,我們將「兩者的相似點」、「對觀點的理解」、「理解」看作實體或者物質。這些東西僅存在於我們腦海中,沒有外延,在神經元層面有可能是離散的而非有界限的,或許只是一些生物電流呢——無外延之物顯然不能被「凸顯」,也無法被「清晰地看見」,但當我們以實體或物質來理解它們時,我們就能指稱它們、將它們歸類、分組和量化,使它們服務於某些目的。

我們對自然物體(尤其是我們身體)的經驗為非常多樣的本體隱喻提供了基礎。什麼是「基礎」?它的原意是「建築物地面以下的承重結構,是建築物的牆或柱子在地下的擴大部分,其作用是承受建築物上部結構傳下來的荷載,並把它們連同自重一起傳給地基」,而後引申出「事物發展的根本起點」之義——這個引申義本身就是兩個隱喻,這兩個隱喻的本體是模糊的和不確定的,隨具體情境變化而變化——如幾何學的「起點」是幾條公理和邏輯規則,其它事物的「起點」就不一定是了——但這並不影響我們在使用語言時,對「根本」、「起點」和「基礎」的理解,因為我們在具體語境中會自然地理解它們在指稱什麼。

此處可以繼續推理出很多有意思的結論,但我們先放一放。前面提到我們對自然物體(尤其是我們身體)的經驗為非常多樣的本體隱喻提供了基礎,比如有關空間方位的經驗:上-下,里-外,前-後,深-淺,中央-外圍等,它們來自於我們的身體以及它們在物理環境中所發揮的作用。下面的例子會幫助我們理解方位隱喻。

I』m feelinguptoday.

He isdown.

高興為上,悲傷為下。

Wakeup.

Hefellasleep.

有意識為上,無意識為下。

Hefellill.

Shedroppeddead.

健康和生命為上,疾病和死亡為下。

I have controlledoverher.

Hefellfrom power.

控制或強迫為上,被控制或被強迫為下。

My incomeroselast year.

The number of errors islow.

更多為上,更少為下。

有人可能會說,這些隱喻僅僅是約定俗成的,但與我們的認知無關。反駁的理由有很多,比如說這些隱喻方向不是任意的,它們以我們的自然和文化經驗為基礎:低垂的姿勢通常與悲傷聯繫在一起;人類清醒時站立,睡覺、生病以及死亡時都是躺下的;鬥爭中獲勝者往往處於上方;在容器中的物體越多,堆得越高。此外,在很多不同地區的語言中都出現了同樣的方位隱喻。

Lakoff和Johnson還看到了空間化隱喻的內部具有系統性,「happy is up」不是孤立而隨意的例子,而是連貫的和普遍的,從沒有人用「up」來表示傷心。空間化隱喻還存在外部系統性,即「高興」、「有意識」、「健康」、「控制」、「更多」都用「上」隱喻,且它們都是好的,與「好為上「連貫。

就拿「攻擊他的論點」這句話來說,有些觀點認為這裡的「攻擊」和戰爭中的「攻擊」是定義不同的兩個概念,就像bank既可以指銀行也可以指岸,都使用了「攻擊」這兩個詞則純屬偶然。這種觀點無法解釋結構隱喻里的內部系統性,如戰爭的辭彙系統為何要系統地應用於爭論,也無法解釋空間化隱喻的內外部系統性。將這些聯繫歸因於偶然,太過牽強。

至此,我們利用了許多例子說明隱喻建構了我們大部分的日常概念系統,即大部分的概念必須在其它概念的基礎上才能部分理解。這裡出現了一個重要的問題:有沒有什麼概念是可以不通過隱喻而被直接理解的?

我認為,有一些辭彙是能夠被我們自然(即無需再解釋)理解的。我們用有限的句子(辭彙加語法規則)來定義概念,而人類語言中的辭彙量有限,在此我們做一個極端的假設:我們用一個詞來解釋另外一個詞,即B的定義為A,C的定義為B……因為辭彙量有限,解釋的鏈條必然回到A,構成循環定義。如果沒有一些詞是被我們自然理解的,那麼我們對語言的理解就不可能發生。換句話說,我們總要從一個起點出發,才能讓語言有意義。

簡單的空間概念,如「上」,是典型的能被人類直接理解的概念。我們空間概念的形成來源於我們不斷的空間體驗,即我們與自然環境之間的相互作用。因此「上」不能只從其本身去理解,它源自我們不斷進行著的運動機能,而這與我們的直立姿態有關,直立姿態又和我們生存的地球的引力有關——想像一個生活在非引力環境中的球狀生物,沒有任何有關「上」的知識和經驗,它必然不能理解「上」這個概念和有關「上」的隱喻。

我們並不是想說身體經驗要比其它形式的經驗更為基礎,而是說我們通常用身體經驗來概念化非身體經驗。我們身體功能所賴以發揮作用的一些關鍵辭彙如「上-下」、「前-後」等,比其它概念劃定得更準確,其它經驗如情感經驗,沒有明晰的概念結構,但與身體經驗(如直立姿態)存在系統性關聯,這樣的隱喻是我們用更明晰的辭彙將情感經驗概念化。

再比如,像「物體「、」容器「這樣的概念是直接顯現的,我們將自己看作與世界其它事物分割開,作為擁有里、外的容器——通過視覺和觸覺經驗。通過這些經驗,我們感受到許多事物都有清晰的邊界。而當事物沒有清晰的界限時,我們就將邊界投射到它們上面,即把它們作為實體而概念化。如「比賽」這一活動被概念化為物質,「比賽狀態」被概念化為容器,所以在「一起去籃球比賽」,「我們比賽的過程,……」中, 「比賽」被隱喻為一個具體的實體,存在於空間和時間中,同時被隱喻為一個容器,裡面有參與者,故這兩個句子能被我們理解。

再比如,霧。什麼是霧?一些懸浮於空中的細微的水滴。當我們在說「富士山前的那團霧」時,「霧」所指稱的是富士山前的所有水滴嗎?如果山腳下有一戶人家,家裡電熱水壺在燒水,瓶口冒出的水滴滿足前一句話的定義,但我們顯然不把它們看作是霧的一部分。還有,「富士山前」是否有更具體的邊界?顯然這個邊界是模糊的。我們將這個不知道如何準確定義的事物隱喻為實體,藉助這個隱喻我們將它概念化,從而使得「富士山前的那團霧」能夠被我們理解。

我們理解「時間」的概念的方式也是隱喻式的,因為我們以空間術語來概念化語言形式:時間的「先後」之分、對時間的「流速」之喻,以及對時間的線性式理解。「先後」之分不必多說,值得一提的是有的文化將「未來」隱喻為前方,有的隱喻為後方。而且,「未來」的字面意思就是「尚未到來」,同「流速」一樣,將時間隱喻為運動的物體。古希臘人並沒有現代的「時間」概念,沒有任何一個詞語完全等同於「time」。他們認為,過去與現在是互相混合,互相說明的。過去從未終止其存在,它與現在具有同樣的現實性。在荷馬時代,用於表示年月流逝(如etos)的動詞有一些帶有前綴peri,意思是年月的「復歸」,顯然這是循環的時間觀。我們對「線性」的理解顯然來源於直線,即「時間是線性的」是屬於我們文化的隱喻。如果沒有隱喻,我們無法和別人訴說那些不清晰的非身體經驗。隱喻使它們明晰。

有些隱喻只存在於特定文化中,是該文化的基本結構隱喻。就以「勞動是資源」為例,物質資源指原材料,可以較精確地量化,每單位數量能被賦予一定價值,服務於某種目的,且隨著目標的達成而被耗盡。勞動有著對應的特點。這個隱喻深植於我們所處的文化,影響著我們的經驗和行為,以致於我們根本不傾向於將其視為隱喻。但這絕不是真理。我們看待工作的方式與我們對量化的痴迷,使得這句隱喻自然而然地在我們的文化中產生。這類隱喻凸顯了勞動的某方面性質,同時也淡化或隱藏了勞動的其他方面,如一份工作是否對勞動者個人有意義,是否令他滿意,或是否人道。

至此,我們可以對隱喻作出以下的理解:首先,隱喻突顯某些特徵,抑制另一些特徵。·其次,如果這一特徵十分明顯,那麼它可能會指導我們的行為,自我強化,最後成為所喻之物的新意義,就像那些自我應驗的預言一樣。所以,隱喻可以創造新現實,比如說,全球的文化「西化」,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視為把「時間就是金錢」這個隱喻引入這些文化。許多文化變革起因於新隱喻概念的引入和舊隱喻概念的消亡。此外,隱喻對我們產生的意義一部分由文化決定,一部分由我們的經歷決定,例如「金錢」的概念在不同文化中可能有著千差萬別。最後,有些隱喻是人為創造的,服務於特定的目的,比如「堅定不移沿著某某道路前進」。

如前文所見,隱喻本質上是我們主要的理解手段之一,在構建現實中起到了主要作用。一些哲學家通常僅將隱喻視為語言問題,他們討論的焦點是語言表達是否為真,他們關注真理與客觀現實,認為真理是客觀的、絕對的。Lakoff和Johnson認為,沒有什麼客觀的、無條件的真理,真理總是在很大程度上與由隱喻界定的概念系統相關。

「物體」、「物質」、「目的」等範疇源於我們的直接經驗,這些範疇被我們投射到無法被我們直接理解的一些事物上。例如,在我們和一塊岩石之間有個球,我們認為球在岩石的前面。而豪薩人卻做出不同的投射:他們認為球在岩石的後面。不同文化中投射的方式不同。同樣,依據我們不同的目的,我們可以將事物設想成容器或非容器,例如我們可以把森林想像成一個「容器」,這樣我們就可以說「他走了森林。」

根據客觀論者的觀點,我們可以根據一個物體的一套內在屬性去完全地理解(並因此定義)這個物體。Lakoff和Johnson舉了一個絕佳的例子來論證,至少某些我們用來刻畫物體屬性的概交互性的:我們也許會認為「槍」的概念完全以物體本身的內在性質為特點,比如它的形狀和組成。但當把各種修飾語(如「黑」和「假」)應用到概念上時,我們對「槍」的概念的理解超越了這種可見的方式。客觀論者認為「黑槍」是一把「槍」而「假槍」不是。「黑」被認為是對「槍」增加的一種額外屬性,「假」則被視為應用到「槍」的概念上來,產生另一個概念。這種解釋沒有說明假槍究竟是什麼。

我們需要一個更詳盡的解釋來說明「假」是如何修飾「槍」的概念的。就我們的通常理解來看,一把假槍必須要看起來像一把真槍,即它必須有一把槍的特定的知覺屬性。你可以像操作一把真槍一樣對其進行一些物理操作(如握住,扣動扳機),即它必須要有我們所謂的槍的肌動活動屬性。此外,假槍可以達到真槍所能達到的某些目的,如威脅和展示。但一把假槍之所以是假的,是因為它不具有真槍的功能屬性:它不能槍斃人。最後,它一開始就沒有按照真槍的功能去製造:一把壞槍或不好使的槍不是一把假槍。

因此,被「假」修飾的槍保留了「槍」的某些屬性,而取消了其它屬性,即保留了知覺屬性(看起來像一把槍)、肌動活動屬性(可以像真槍一樣握,可以扣動扳機)和目的屬性(威脅等),取消了功能屬性(不能用來槍斃人)和用途來歷(它一開始就沒有按照真槍的功能去製造)。

我們看到了有關槍的「真假」的五種屬性,這些屬性顯然並不內在於槍本身,它們與我們和槍的交互方式有關。這表明,當我們在真正理解「槍」的概念時,「槍」至少部分是由知覺、肌動活動、目的、功能等相關的互動屬性定義的。可以發現,物體的概念,如同事件、活動的概念,具有多維度的特徵,而這些維度產生於我們的經驗。

我們將萬事萬物範疇化,以理解它們。我們通常認為,一個範疇是以集合來定義的,以該範疇內實體的內在屬性集合為特徵,處在範疇內的事物是那些具有所有必要內在屬性的事物,任何缺少一種內在屬性的事物就會處在範疇外。比如「椅子」的原型有明確定義的靠背,座位,四條腿。但這與我們對事物範疇化的方式不符:吊椅、躺椅、理髮椅,我們認為它們是椅子,不是因為它們包含於原型椅的集合(即擁有「椅子」所有的必要屬性),而是因為它們和原型椅有充分的家族相似性。吊椅與原型椅的相似之處可能和躺椅與原型椅的相似之處不同,但它們仍然都是椅子。

換言之,我們找不到全天下所有被我們定義為椅子的事物的交集,但它們擁有充分的家族相似性,這就是我們範疇化事物的方式之特點。再舉個例子:怎麼定義「人」?「擁有頭和四肢」,「能說話」,「會勞動」是人的必要特徵嗎?但我們同樣將缺少四肢的殘疾人,不能說話的人和不勞動的人看作人。我們沒辦法找到「人」這個概念的最精確的定義,不能找到一個「人的標準」(即符合這個標準的事物為人,不符合的則不是),但這不妨礙我們理解和判斷什麼是「人」。

範疇化是通過凸顯某些特徵,淡化其它特徵甚至隱藏其它特徵來標識一種物體或經驗類型的自然方法。日常我們對事物進行描述時,我們以範疇化來關注某些切合我們目的的某些特徵,比如:

她是一個性感的美女。

她是著名小提琴家。

她是一名同性戀。

她是一個物理主義者。

儘管同一個人可能切合所有這些描述,但每種描述凸顯了這個人的不同方面,淡化了其它方面。一般來說,我們所作的真實陳述是基於我們範疇化事物的方式,因此每一句真實陳述都必然忽略其中的範疇所淡化或隱藏的特性。而且由於範疇的自然的維度來自於我們與事物的相互作用,那麼這些範疇所給出的特性就不是事物本身的特性,而是以人的知覺器官、功能概念等為基礎的互動特性。因此,通常以人類的範疇所作的真實陳述斷言的並不是事物本身的特性,而只是相對於人類機能有意義的互動特性。

我們遭遇的世界總是通過一個我們無法取消的範疇框架而被經驗,事實只在一個特定的視角之內向我們開放。

寫在最後的一些題外話

經驗主義者認為知識起源於感覺經驗,忽視了範疇化對感覺經驗的作用;理性主義者覺得具有普遍必然性的知識是先天的,不可能來源於經驗,卻沒有發現我們日常思維的範疇大多是隱喻式的,它們的基礎是我們的身體經驗和地理環境。我們與他人、自然和文化環境互動,運用詩意的想像力,建構隱喻式的概念系統。對真理的言說和語言的意義,都是基於概念系統而得到理解。

庫恩發現帶來科學革命的不僅僅是新事實的發現,還有我們用以理解事物的那些基礎性概念的變化,在亞里士多德看到一個世界的地方,伽利略、牛頓和愛因斯坦看到的則是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絕非簡單地從他們所觀察到的東西湧現出來,而是從新的概念範式中浮現;康德認為心智並非單純消極地接受我們周圍的事物造成的各種感覺,而是非常積極地根據某些範疇和原則來理解它們,但我們無法知道世界自身可能是什麼樣子;黑格爾聲稱我們的概念、範疇結構與世界自身的結構是同一的,從而它們也揭示了世界自身的結構,故範疇恰恰是我們走向事物結構的前提;維特根斯坦試圖說明我們對日常語言的「自然理解」基於人類共同的生活形式及其「語法命題」的穩定性,但有許多我們所深深為之困惑的問題,我們無能為力,無論我們怎麼樣嘗試言說,最終都毫無意義:「我們感覺到,即使所有可能的科學問題都被回答了,我們依然沒有觸摸到我們的生活的問題」。借首輔大人的話說,我們的生活的愁傷與悵惘,都不復在可言說、可思考的邊界之內。

寫到這裡,竟不知道如何結尾…那就祝大家明天植樹節快樂吧。

Liwei

2018.0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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