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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春天將寂然無聲

本文摘自《寂靜的春天》,[美]蕾切爾?卡森 著,黃中憲 譯,文化發展出版社

對抗生態反噬的正解:了解蟲害並找到共存平衡點

我們試圖解決蟲害問題,但在解決過程中卻帶來了一連串災難。蟲害問題是伴隨著我們的現代生活方式而生的,人類登場之前許久,昆蟲就已居住在地球上,它們是特別多樣且適應力特彆強的一群生物。自人類誕生以來,世界上有五十多萬種昆蟲,其中有少數昆蟲主要以兩個方式和人類起衝突:爭奪食物和扮演病媒。

在人類擠在一塊兒的地方,病媒昆蟲變得不容忽視,特別是在衛生差的情況下(例如天災或戰爭時或極端貧窮匱乏時)。某種控制變得勢在必行。但如同不久後我們會看到的,有個令人深思的事實——大量使用化學物質控制蟲害成效有限,且有可能加劇它所欲遏制的情況。

在原始農業條件下,農民碰到的蟲害問題不多。隨著農業集約化(大量土地種植單一作物),這類問題開始出現。集約化農業為特定昆蟲的暴增創造了有利條件。單一作物農業未利用大自然的運作法則,它是工程師構想出的農業。大自然讓大地長出形形色色的植物,人卻表現出將植物種類簡化的強烈傾向。於是,人類打破了大自然賴以約束生物的固有制衡。重要的自然抑製做法之一,乃是限制合適棲地中每個物種的數量。於是,顯而易見地,在單種小麥的農田裡,靠小麥為生的昆蟲的數量,會遠遠大於在混種小麥或該昆蟲所未適應之其他作物的農田裡的昆蟲數量。

同理適用於其他情況。一代或更多代以前,美國大型城鎮以高大的榆樹為行道樹。如今,它們所營造出的美麗市容,隨著榆樹普遍染病而可能徹底消失。那種病的傳播媒介是某種甲蟲,如果榆樹只是高度多元化的植栽里偶爾一見的樹種,那種甲蟲大量繁殖並從一樹擴散到另一樹的概率甚微。

今日蟲害問題還有一個因素,這個因素必須放在地質史、人類史的背景下予以探討:數千種生物從原生地往外擴散,入侵新地域。英國生態學家查爾斯·埃爾頓[],已在其新近著作《動植物入侵生態學》中,研究並生動描述了這一全球性的遷徙。在數億年前的白堊紀,上漲的海水淹沒許多陸橋,切斷大陸與大陸間的交通,使生物突然間被關在埃爾頓所謂的「獨立的巨大自然環保區」里。在那裡,生物與其他同類隔開,發展出許多新的物種。約一千五百萬年前某些陸塊再度接合時,這些物種開始往外移入新地域——這一遷徙至今仍在進行,但如今受到人類大力的推波助瀾。

植物輸入乃是今日物種四處擴散的主要推手,因為動物幾乎始終跟著植物走,檢疫是最近才出現且並非百分之百有效的新發明。光是美國植物引入局從世界各地引入的植物物種和品種,就將近二十萬。美國境內約一百八十種危害植物較大的昆蟲,將近一半是無意間從海外引入,其中大部分是搭植物的便車進來的。

到了新地域,入侵的動物或植物不受原生棲地里抑制其數量成長的天敵壓制,從而巨額暴增。

於是,最令我們頭疼的昆蟲是自外引入的昆蟲,也就不意外了。

這些入侵,包括自然發生的入侵和靠人力協助實現的入侵,很可能都不會有停止之日。檢疫和大規模化學反制只是在幫我們爭取時間罷了,而且是以極高昂的成本在爭取時間。據埃爾頓博士的說法,我們面臨著「生死攸關的問題,那不僅是找到新的技術方法來控制這個植物或那個動物就好」。我們需要的是對動物,對它們與其周遭環境的關係有基本認識,這種認識將能「促進平衡,並抑制突發、新入侵的爆炸性威力」。

這一必要的知識,如今大多可以取得,但我們未予以利用。我們在大學裡培養生態學家,甚至在官方機構里僱用他們,但我們很少採納他們的意見。我們任由致命的化學雨落下,好像沒別的路可走,但其實有許多替代的方法;而且,如果給我們的聰明才智發揮的機會,不久後還能發現更多別的解決辦法。

作品簡介:

《寂靜的春天》,[美]蕾切爾?卡森 著,黃中憲 譯,文化發展出版社

書中以寓言故事開頭,向我們描繪了一個美麗村莊的突變,並從陸地到海洋、天空,多個角度展現和分析了化學農藥的危害。這部作品本書不僅有嚴謹求實的科學理性精神,而且文字優美細膩,充溢著敬畏自然與生命的人文情懷。

罹患癌症的卡森帶病寫完本書,兩年後告別人世。她被視為全世界環保運動的先驅,她在書里留下的呼籲,她所提出的人應與自然合作,毒害大自然就是在毒害人類的思想,至今仍值得我們重視發人深省。美國《時代》雜誌因此把她評選為20世紀100大影響人物。

(本文為騰訊文化簽約的合作方內容,轉載請註明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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