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懷瑾老師的眼裡,這次離鄉,也許並沒有「乘風歸去」的瀟洒
自二十世紀七十年代末,宏忍法師進入父親創辦的十方叢林書院深造開始,她就一直不離不棄,視父親如親人。宏忍師敏而好學,加之親炙父親的言傳身教,通達佛理,多年來,一直參與整理父親的著作,後來也一直照應父親的日常起居。有人說,宏忍師就好比一本「南學」活字典,但凡提到父親的著作和事迹,總能脫口而出,甚至可以指明細節或出處,可見她的聰慧。
更難能可貴的是,宏忍法師對禪門念誦造詣很深。念誦是一種軟修法門,稱為天龍梵唱,是要用梵音唱念的。在傳入中國後,逐漸分為不同流派:北方有北方腔,南方有峨眉山的腔調和以常州天寧寺為代表的「蘇派」念誦。當年,天寧寺最後的傳人戒德法師,曾受邀在父親創辦的十方叢林書院中傳授「蘇派」念誦,宏忍法師深得其真傳。宏忍法師天生擁有一副清澈嘹亮的好嗓子,在念誦華嚴字母時,聲震屋瓦,餘音繞梁,聞其聲者平靜肅穆。
可以說,在念誦功夫方面,當今佛門已無人能出其右。而且宏忍師還在福建學過中醫,懂針灸,曾經幫我扎針,疏通過腿腳的經脈,是一位極有成就的出家人。父親剛到美國,便賦詩一首,祖露了自己漂泊海外的真實心跡:
不是乘風歸去也,只緣避跡出鄉邦。
江山故國情無限,始信尼山輸楚狂。
「楚狂」的典故出自《論語·微子》,其中記載:「楚狂接輿歌而過孔子曰:『鳳兮風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已而已而!今之從政者殆而!』孔子下,欲與之言。趨而避之,不得與之言。」想必當時的父親,也許深深地同意楚國的這位狂者所告誡孔子的「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已而已而!今之從政者殆而」的勸誡吧。然父親深知為人者,時有不順;為事者,時有所陷;對文化復興的多年付出,總是承受多方面的打擊,只是政治層面的危機,畢竟是需要迴避的。孔夫子陳蔡之圍,可以借鏡。雖說是「尼山輸楚狂」,也不過是自嘲惋惜的話罷了。
在父親的眼裡,這次離鄉,也許並沒有「乘風歸去」的瀟洒,有的恐怕只是不得已而為之的「避禍」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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