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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來為何下令處決朱德曾經的妻子

原標題:周恩來為何下令處決朱德曾經的妻子



朱老總一生有過六位妻子,第四任妻子賀治華,是被周恩來下令處決的叛徒。

賀治華,原名賀稚番、賀興華、何芝華、郝稚華等,四川開江縣女子中學教員。她性格開朗,舉止大方,模樣更是百里挑一,堪稱「開江之最」。


1922年,因時局的變化,朱德離開雲南。為了追求革命真理,他決定遠赴馬克思的故鄉德國留學。賀治華在上海認識了朱德,她便追隨朱德去了德國。朱德在此拜訪了中國共產黨旅歐支部負責人周恩來和張申府,並經他們介紹加入中國共產黨。


1923年朱德和部分留德人員在哥廷根合影。前排右起:朱德、賀治華、鄭太朴、張申府。後排右起:孫炳文、高語罕。


有人還特意查閱了前蘇共中央檔案館的檔案,在檔案(全宗號530,目錄號2,卷宗號1)里,記載有1925年9月4日中共旅莫支部的一次會議記錄,內容是決定西歐同志的去留問題,其中留在東方大學讀書的,第一人便是霍家新,第15人是「賀治華」。此外,中共的早期檔案中,也有一份1927年中共中央婦女工作委員會的名單,其中鄧穎超是中共中央婦委書記,蔡暢、楊之華、李文宜、賀治華、周秀珠是婦委委員。這都說明了當年「賀治華」的身份。

1922年冬,36歲的朱德和19歲的賀治華再結良緣,1923年5月,賀治華和朱德轉往德國哥廷根城奧古斯特大學學習社會科學。當時哥廷根還是很小的城市,只有4萬人,有40多個中國留學生,其中四川人就有10多個。朱德夫婦住在文德路88號。當時朱德還常去柏林會見同志。11月,張申府和周恩來介紹朱德和孫炳文加入共產黨,至1925年朱德轉赴蘇聯學習軍事,同行者中也有賀治華。當時與朱德在德國旅居的中國同志,還有徐冰、李大章、劉鼎(闞尊民)、歐陽欽以及章伯鈞、高語罕、鄭太朴、謝唯進等。張申府與美國女學者舒衡哲談話中提及那張著名的8人合影,張申府介紹說:「最右邊坐相有點不自然的是朱德,蓄平頭,穿著一套不合身的西服。面對朱的是一位漂亮的少婦陳玉珍,(是)朱當時的妻子。」(《張申府訪談錄》,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1年版)張申府誤把賀治華當成陳玉珍(貞)了,因為陳玉珍根本沒有出過國。(這個錯誤或許是舒衡哲的誤寫)至於這張珍貴的歷史照片,是朱德加入中共後與部分留德人員在哥廷根的合影照:最左邊那位戴眼鏡的是29歲的張申府;最右邊的是表情拘束的朱德;面對朱德的,正是那位漂亮的少婦,也即當時朱德的妻子賀治華;站在朱德身後的是孫炳文;後排正中,那位雙手抱起、面呈怡然笑容的則是章伯鈞。當時這些人都要參加每周三舉行的黨小組會。開會的地點,有時在哥廷根的郊區,有時就在朱德的住處。


1925年7月,朱德因從事革命活動被捕入獄,3天後獲釋放,被德國政府驅逐出境,經波羅的海前往蘇聯。此時賀治華已經身懷六甲,朱德便把她安置在莫斯科郊外的一個農莊,自己則於9月下旬按照中共旅俄支部的安排參加實際工作訓練班學習。1926年4月18日,賀治華生下了女兒朱敏。四十歲得了一個千金,朱德說不出的高興,親自為女兒起名「四旬」。賀治華不僅嫌棄女兒的名字土氣,甚至也嫌棄朱德性格老實、不懂浪漫。還在德國的時候,她就對朱德日漸冷漠。女兒的出生,也未能使她對朱德的態度變得溫和。她便給女兒另起了一個洋氣的名字「菲菲」。


朱敏後來在回憶文章中略微提及其母,如在《我的父親朱德》一書中,朱敏寫道:「……這之前,爹爹和母親賀治華剛剛相識,母親也將隨同到德國留學」,至於自己的身世,她又說:「……1927年夏天,她(賀治華之母)讓我姨媽從成都萬里迢迢趕到蘇聯邊境,從我母親手中接過不到一歲正在患病的我」,「小時候聽外婆告訴我,1926年4月我在莫斯科出生的時候,爹爹這年正好40歲」。此外,就幾乎沒什麼進一步的描述了。


1926年5月,黨中央決定調朱德回國去四川做軍閥楊森的統戰工作。考慮到國內環境惡劣,朱德只好讓妻子賀治華和女兒朱敏暫居蘇聯。事實上,賀治華喜歡的是朱德的地位和物質財富,並不願意跟著他回國過那種擔驚受怕的日子。朱德給賀治華留下了充足的生活費,還買齊了她們母女必須的生活用品。離別在即,這個硬漢難過得流下淚來,把女兒抱在懷裡親了又親。他對賀治華說,日後稍微穩定一點,就接你們回國團聚。


朱德回國後沒多久,賀治華就讓她妹妹把四旬接回了成都,改名賀飛飛。此後,賀治華移情別戀,她和從法國前往莫斯科東方勞動者共產主義大學讀書的革命青年霍家新搞到一起了。1926年底,賀治華背叛朱德,便並和霍家新結婚。

對於賀治華,張國燾的夫人楊子烈的《往事如煙》一書中說:「賀治華生得的確妖嬈,柳眉杏眼,怒中帶笑,愁中見喜,見了高級負責者,熱得像團火。」


1928初,組織上安排霍家新、賀治華夫婦回國,在上海新閘路機關工作,霍家新擔任是羅亦農的秘書,住的是一間大洋房。當年4月初,在上海開展地下工作的中共臨時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組織局主任、長江局書記、上海區委書記羅亦農,把和鄧小平等人接頭的地點安排在那裡。羅亦農在當時是中國共產黨著名領導人之一,國民黨必欲除之而後快,懸賞3000美金捉拿。


霍家新是羅亦農的秘書,霍家新、賀治華夫婦回到國內,除了對革命悲觀失望和貪生怕死,還迷戀大上海奢靡的資產階級生活方式,經常出入酒樓舞廳,每月二十多元的生活費,根本不夠開支。又不遵守黨內秘密工作紀律,經常外出深夜才歸,多次受羅亦農的嚴肅批評,因而懷恨在心。自己又掌握大量黨內機密,以為奇貨可居,遂與租界當局靜安寺的巡捕房接洽,向一位幫辦交涉,要求用他們手中掌握的350多名共產黨員的名單和地址換取出國所需的美元和護照,以便遠走高飛過起享樂的生活,租界當局當即答應,賀治華和霍家新便先報告了羅亦農的地址。


1928年4月15日上午,羅亦農和鄧小平來到設在戈登路中福里的中央機關處工作,工作完後,鄧小平按地下工作規定先離開,從後門走出到弄堂口時,習慣地看了一眼街邊的修鞋攤,這是中央特科(相當於後來的中央警衛團)設的警戒哨,只見那修鞋匠作了一個不易察覺的手勢,鄧小平知道出事了,他只好匆匆加快步伐消失在人流中,前後相差一分鐘,4月15日上午,羅亦農被捕了。


鄧小平立即報告了周恩來。當日周恩來立即召集特科的陳賡等人開會,通報了這不幸情況。聽完周恩來介紹的情況,陳賡等人立即斷定,賀治華和霍家新是叛徒。周恩來說,「當初我也曾做過這種判斷,但是同志們,請你們負責任地想一想,這件事關係到霍家新和賀治華兩人的政治生命呵!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會上,周恩來指示陳賡:一、通過內線查明真相。二、立即將霍家新、賀治華轉移到安全地方,並嚴加監視,但不要驚動他們。

關於羅亦農一案,中共早期的領導人之一李維漢(即羅邁,時為中共臨時中央局成員和中央巡視員)曾有詳細回憶,他說:「他(羅亦農)的被捕主要是賀治華出賣的。賀治華夫婦原來在瞿秋白那兒住機關,瞿秋白住在樓上,他們住在樓下,偽裝成二房東,晚上兩人總是吵得很厲害,這樣就把他們調到新閘路看機關了。新閘路機關弄堂外面就有巡捕,後來查清楚,賀治華早就和巡捕房聯繫,預先作了布置,當時聽說賀治華出賣羅亦農的代價是3000元美金,和送他們出國。羅亦農去後,賀治華就以打開水為名,叫她丈夫霍家新報告了巡捕,巡捕就打電話給巡捕房,說羅亦農來了。霍家新回來後就躲了起來,賀治華在樓上。後來來了兩個懂德文的巡捕,賀治華在德國住過,懂德文,就用德文和他們打招呼說話。巡捕當場捕走了羅亦農。賀治華、霍家新沒有被捕走,抽屜中黨的文件也沒有被抄走。後來特科的同志到他們那兒去,賀治華說,來的巡捕懂德文,我騙他們說,我們是搞翻譯的,那些材料是我們的譯稿,用來賣錢的,德國人不懂中文,我就這樣把他們敷衍過去了,所以沒有被捕。其實,當時我們已經通過內線知道是她告的密,但裝作不知道。以後,周恩來和小平同志作出決定,要把他們幹掉。在秘書處樓上我和特科同志接了頭,作了布置。為了使賀治華、霍家新相信我們對他們沒有懷疑。然後派人告訴他們,新閘路不能住了,要他們先搬個地方,搬到南京路去暫住。南京路上有許多大鋪子,有的底下兩個大鋪面中間還有個小號子,樓梯上去,上面是相通的,有幾個後門。我們就給他們找了這麼個地方,一個小樓梯上去,上面是個客棧。我約他們在那兒見面。去之前特科作了布置,在樓上派了人,街上也派了人,萬一有事,可以掩護我從後面跑掉。我到那兒,他們已經住下了,住的地方很闊氣,有個大客廳。見面後我說了些應付的話,說你們受驚了,還是要躲一下,另外找個房子住,要他們在搬家後把地址告訴某某同志,還給了他們一些錢。因為我是親自去的,他們就相信組織上沒有懷疑他們,所以搬家後就把地址通知了某某同志,而這個人就是特科的人。羅亦農被捕後,我們曾布置在上海到南京的火車上搶救,但這個計劃未能實現,不久不久即被楊虎槍殺於上海龍華。


羅亦農犧牲後,周恩來要求儘快查清霍家新和賀治華是否是出賣羅亦農的叛徒。


李維漢回憶:「文化大革命」初,『造反派』懷疑羅亦農的犧牲是我設的圈套,是我的一個陰謀,要我交代,把過程都講了,以後沒有再追問過。但他們進行了調查,後來告訴我賀治華還活著。」(《李維漢等回憶羅亦農》,原載《百年潮》2002第6期)


鄭超麟也記述了懲處叛徒的經過,他說:「亦農事情發生後,黨內的情報機關立即從巡捕房打聽到是這兩夫婦告密的。恩來出去不久,黃昏時候,鄧希賢走了來,向我討晚報看。我……立即出去買一張晚報。那上面登載今日法租界發生一件暗殺案,被害者是新搬來的一對夫婦,男的死了,女的躲在床下受了傷,但沒有死。我立即明白……一聲不響地把報紙遞給他。」鄧希賢就是鄧小平,結合李維漢的回憶,顯然,處決霍家新和賀治華這對夫婦,是周恩來、鄧小平決定的。

羅亦農是中共早期的重要領導人之一,他的被捕和遇害是中共歷史上的大事,於是造成他被捕的叛徒也就成了人們十分關注的對象。不過,或許是賀治華特殊的身份,迄今記述這樁事件的讀物皆語焉不詳,或失之於略,只有曾在歐洲遊歷並在中共早期歷史上擔任過重要職務的世紀老人鄭超麟(因「托派」問題長期被關禁,至實行改革開放始出獄,看到了斯大林創建的蘇聯的解體,可謂「笑到了最後」)的回憶錄和《懷舊集》中有此事的回憶。對於出賣羅亦農的叛徒,鄭超麟寫道:事後,「周恩來曾來公寓看我們,我從他得知亦農是被霍家新夫婦出賣的。這一對四川人本住在被破獲的機關樓下。賀治華原是朱德的愛人,曾跟朱德去德國讀書,漂亮,聰明,能說幾句德國話。朱德和她分手後,她經過莫斯科回國,愛了從法國來的霍家新。」這樣,「霍家新夫婦」,以及「原是朱德的愛人」的「賀治華」,才被人們所粗知。


1941年6月,蘇德戰爭爆發,剛剛因身體原因被送到白俄羅斯明斯克的少先隊夏令營療養的15歲的朱敏,和其他20個來自各國的孩子一道,淪為德國法西斯的小囚徒;1943年8月,又被裝入悶罐車,押送到德國東普魯士,在集中營里服苦役,從此落下終身病痛;直到1945年1月蘇聯紅軍攻克東普魯士,朱敏才得以離開集中營,經過幾個月的流浪生活,被送到波蘭一個蘇聯難民收容站里被人發現,1946年1月重新回到莫斯科,完成中學和大學學業,才回到國內。圖為朱敏在納粹集中營的照片(中)。


羅亦農被捕後,中共通過內線查清了姦細的底細,感到刻不容緩的是要設法將霍家新、賀治華他們手中的名單奪回來,並進而消滅這個告密的「口」。這項緊急處決叛徒的機密行動就是由1928年4月剛返回上海的周恩來領導並布置的。當時中共中央特科在周恩來的領導下,由顧順章、陳賡等率人執行。


1928年4月25日清晨,一隊迎親隊伍來到賀治華的住宅前,在猛烈鞭炮聲中,中央特科的紅隊(鋤奸隊)沖入賀治華房中,迫其交出手中黨員名單後,開槍打死了霍家新,賀治華因躲在床上,連開幾槍,以為已經擊斃,誰知賀治華後來沒有死,但眼睛被打瞎了一隻,成了「獨眼龍」,國民黨特務把她轉移到醫院中去治療。我們布置人準備在醫院把她打死,但特務在醫院中防範得很嚴,沒有辦法下手,再加上黨員名單已奪回,賀治華已難作祟,最後也沒再追殺。去年央視熱播的電視連續劇《人間正道是滄桑》中,孫紅雷扮演的中央特科人員楊立青,身手不凡地除掉一對叛徒夫婦,其中被打瞎一隻眼的女叛徒的原型,就是賀治華。她是朱德的妻子,朱敏的母親。


為了顧及朱德的光輝形象,賀治華很少被人提及。至於後來的結局,卻不得而知,或許經此一難,賀已徹底灰心喪氣,中共特科也不再找她的麻煩,回了四川老家。


據《鄧穎超傳》載,賀治華後來回到四川老家,又嫁了人,在解放前病死。《中國高幹子女沉浮錄》一書載:賀回到四川開江縣,和後夫又生了兩個女兒。一九三八年,「寧殺錯一千,決不放過一個」 的國民黨反動派,一天突然追捕而來,把賀從房裡拖出來,當著她兩個女兒的面,在院子里把她殘暴地槍殺了。朱敏此後說:「賀似乎並未回到成都,在她14歲時,從外婆嘴裡「第一次知道母親離開人世的消息」,那就是說賀治華活到了1940年前不久,或許就是一九三八年被國民黨槍殺了,朱敏的外婆不願把這不幸消息告訴朱敏。應該說這就是印證了《鄧穎超傳》,值得可信。至於李維漢的回憶說:「賀治華卻一直活到了『文革』時期」,就值得推敲了。不過《鄧穎超傳》提到賀治華回到開江,另外嫁人,生了兩個女兒,也許住在離開江不遠的地方,朱敏的外婆同樣認為沒有必要向朱敏提及她的這兩個妹妹。朱敏對於生生母親賀治華,在《我的父親朱德》一書中說:「我常常怨恨母親:她為什麼不要我?不撫養我?不給我母愛?長大後我才知道,母親棄我而去,甚至叛離了我的爹爹,是為了追求與爹爹的信仰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她徹底改變了自己的一生。在這一點上,我作為女兒,是不能原諒她的。」


賀治華的現存資料不多。建國後,她的家鄉開縣,已經的兩次修縣誌和黨史研究,也沒有確切記載賀治華的經歷和線索,或許就是避免賀治華曾是叛徒的陳述,而有傷朱德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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