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苗圃‖伍美儀：衚衕那些事

最新 03-17

【編輯絮語】「新苗圃」是《毛白菜》專為挖掘和扶持文學新人而設立的欄目，旨在為繁榮當代文學事業做些許貢獻。本次推出的「新人」是伍美儀，一個愛行萬里路、也喜讀萬卷書的14歲美姑娘。之前已經刊發了她的2篇散文，反響頗佳，這期的文章又會如何呢？

北平

心像領域

霜凍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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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是古老中國衚衕的往日塵煙，門裡是熟悉的藍山咖啡和杜松子酒。似有似無間，你彷彿在古今交錯的時間裡徜徉，在中西合壁的空間里感受傳統與時尚的激情碰撞。就是這般矛盾，卻又難以置信地和諧。讓人不禁感嘆，原來北京可以如此悠然。

——題記

南鑼鼓巷

葉恆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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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聽到南鑼鼓巷的名字，就驀然有了百般想像。說不清是復古情結還是購物熱情，只是認定了，它該是這次旅途必經的拜訪。作為一條並非著名景區的商業巷子，它掩藏在北京城眾多名勝之中，也淹沒在諸多人感知的記憶里。然而「酒香不怕巷子深，是金子總會發光」，還是有許多留戀於北平老城的遊客慕名而來。下午三點時，已是遊人如織，窄窄的巷子瀰漫著濃郁的甜味，卻猜不出是稻香村糕點，還是冰糖葫蘆。

北平老城的房子低矮且屋頂傾斜。灰色的牆壁上貼著新年的福字，走近高過人頭的窗子，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午後陽光。大門口張燈結綵，掛滿了紅燈籠。年雖已經過去，溫馨熱鬧的年味卻又一次溢滿心胸。附近的小吃店與北平一貫的建築風格如出一轍，都是紅頂藍綠瓦，中間還有壁畫，在此便不再多言。

來到南鑼鼓巷，最喜歡的還是一個個狹小的衚衕。南鑼鼓巷的衚衕起的名字都很有特色，從南向北，西面的幾條衚衕是帽兒衚衕、景陽衚衕、黑芝麻衚衕等；東邊的衚衕是東棉花衚衕、秦老衚衕和菊兒衚衕。沿著巷子向前走去，阡陌交錯的衚衕讓方向開始迷失。我不再刻意尋求出口，就隨意走吧！

青磚灰瓦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窄，來自什剎海的風彷彿在此處畫地為牢，平靜得能清晰地看見空氣中晶瑩剔透的羽毛。慵懶的陽光肆意灑在這石板小巷裡，映出兩個清晰的影子，輕盈向前。掛在北平手工老店門前的風鈴隨著人來人往帶來的淺淺氣息輕輕搖曳，唱出一曲叮咚小調，猶如天籟。輕輕觸摸古老的牆壁，彷彿還能聽見英子在跟媽媽買八珍梅時的撒嬌聲，還看能見惠安館的妞兒，還是那一身絳紫色的棉襖，黑絨的毛窩，頭上還扎著大紅絨繩。似乎在眼前拂現著一幅雨中的小景，景中有小雨，有蓑衣，還有頭戴斗笠，匆匆踏過衚衕里坑坑窪窪的地面。此情此景，似在風雨江南，卻又出現在了一個叫北平的城市的衚衕里。向左一拐走出衚衕，向人群逆流方向走，彼此間擦肩而過，神態各異的人們好像都急匆匆的湧入這條長長的小衚衕，我在想，他們來這裡是為了尋找什麼？我又回想，我們來這裡又為了尋找什麼？是被沒來的及補上的牆洞中鑽出偷吃的貓咪吸引？還是......

在逆流而行的人群中，我不覺人潮擁擠，彷彿一切思緒都被這巷子帶進了那厚重的歲月中。這裡讓靈魂安靜，讓歲月悠長，讓人心歸依。也許這就是北京的魂吧？！繼續逆行到巷子盡頭，點下一杯甜筒細細品嘗。願這甜甜的冰淇淋能承載起以後的回憶，就像是腳下這古老的石階曾聆聽過我們到來時的跫音。

在帝都的繁鬧間，耳邊那首《南鑼鼓巷》輕奏：

多年以後的現在，

徒留號牌依然存在，

只是多些了塵埃，

暗示，你會回來......

2018.0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