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餐:何其有幸的陌路相遇
小仙是個愛寫文章的花藝師,但現在,她正在努力成為一名合格的北漂。在夢想的路上,所有的努力都是誠懇的,小仙的路上,感謝有你一直偏愛!
童話鎮
一念。
暗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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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回家過年,好久不見的朋友們開始約飯,我和老王只有十來天的假期被飯局擠得格外滿當,除了和家人日常團聚吃飯外,我另外記錄了狗年春節的十次飯局,把這個時期的感悟,當做紀念。今天記錄的是與呂哥和趙哥的小聚。
呂哥何許人也?趙哥何許人也?為何說,與他們是陌路相遇?這要從幾年前說起。
幾年前的一個清晨,我如同一個捕獵者,蹲守在他們常常出沒的地方,並毫不客氣的攔住了他倆的「金杯」車。用今天趙哥的話來說,他對我的第一映像是一個年輕的,且不會付諸行動的空想派女孩。
幾年前,我想開一個鮮花店,那時特別年輕魯莽,在沒有任何學習和調查的情況下,一門心思的想完成這個小小的夢想。
但是開花店哪有那麼容易,第一步的貨源就搞不定。於是厚著臉皮去其他花店打探軍情,得到的結果都是:鮮花的批發進貨非常困難,不是誰都能玩的了的,因為這些漂亮的花朵全部都是坐著飛機,從昆明飛來的。
稍微思考一下就知道,小店的銷量根本無法承載昆明的發貨水平,我被這些花店老闆們搞得頭暈腦脹,決定蹲點一探究竟。
那一天,我來到花店聚集的那條街,把車子開到一個隱蔽的地方,一個人躲在車裡,像是做了什麼壞事似的,眼睛緊緊盯著那幾家花店。就這樣,我就把呂哥和趙哥等來了。
是的,他們不生產鮮花,卻是是這個城市的「鮮花搬運工」,是「美麗的派送人」。
後來,我以趙哥「不可思議」的速度開起了花店,憑著一腔熱情搞起了花藝研究。
當然,最初是很不順利的,很多漂亮的花拿到我店裡後,經過幾天的等待,始終也等不到它的主人,它們凋謝了,枯萎了,我把它們折斷,悄悄扔進垃圾袋,趁著人少時搬運到垃圾點(因為我店裡產生的垃圾多,物業一度多收我的垃圾處理費),再打電話給呂哥,讓他幫忙送來新鮮的花。
他們是這個城市最早一批踏入花藝行業的人,對整個市場有完全的了解,對鮮花價格的漲落也有一定的預估能力,他們為我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為我普及鮮花知識,包裝技巧,節日準備工作等等,還會指出我的不足,這些基礎知識成為我堅實的發展力量。很多人問我,學習花藝應該去花店打工還是去花藝學校學習,我真的很想說,如果你能交一個呂哥或趙哥這樣的朋友,那是最好的。
後來,我有了第二家花店,銷量越來越大,認識的本地批發商和昆明當地的代理商也越來越多,完全可以做到真正的昆明直發了。但是除了必須直發的進口鮮花和永生花之外,我依然依靠呂哥和趙哥。我需要列出長長的清單給他們,他們負責幫我把質量最好的鮮花運送到店裡,一來免了我深夜趕機場的苦,二來幫我把好了質量關。而這種配合,已經超出了供貨商和零售店面的商業關係,更多的是朋友之間的相互信任和理解。
我想,呂哥願意在眾多花店中多照顧我一些,也許是因為我和年輕時的他一樣,有一股衝勁。
據呂哥說起,當年他和趙哥都是國企工人,那年代誰不想抱個「鐵飯碗」,可他們偏不太喜歡這一眼看到頭的生活,那時人們的生活水平開始好轉,鮮花還是生活中的奢侈品,他們看好這個行業,離開了旱澇保收的工作崗位。
那些年,鮮花店也不太專業,貨源少的可憐,呂哥和趙哥就自己租溫室大棚種花,除了溫室的產出,他們還能把野地里的花成堆包好送往花店,什麼小黃花、水蠟燭,都是撿到就能賣錢的寶貝(現在的野地很少了,也沒什麼花了)。
溫室里的花被他們打理的健壯又多產,不久後,眼見得幾畝地的溫室里成果喜人——花苞一天天長大,收割就在眼前了,可就在前一天晚上,溫室鍋爐的火點燃了塑料膜,繼而燒完了所有成果。
自己種花做花農不行,那就做批發商吧。燃燒的大火併沒有燒掉他們的鬥志,而是使他們一步步的,做成了當地鮮花行業的元老。
我和呂哥趙哥很少在一起吃飯,但只要吃飯必喝酒,每次也喝不多,白酒一人半斤,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呂哥經常感嘆時光易老,他羨慕我比他年輕很多,說我還能繼續奮鬥,但我更羨慕他專註於花,把希望也託付於花。
雖說我已成為「北漂」,雖說我已不屬於鮮花行業,但我仍然挂念家鄉的市場,也時常想念那些與花為伍的日子。如果我有機會選擇,我寧願寫一輩子字,插一輩子花。
入夜,微醺,一個未喝酒的朋友送我們回家,車還是那輛「金杯」車,趙哥連上藍牙,說:「小仙,給你放首歌,我覺得會喜歡」,他放了一首《童話鎮》。
······
聽說睡美人被埋藏
小人魚在眺望金殿堂
聽說懸崖有顆長生樹
紅鞋子不知疲倦地在跳舞
只有睿智的河水知道
睡美人逃避了生活的煎熬
小人魚把陽光抹成眼影
投進泡沫的懷抱
······
總有一條蜿蜒在童話鎮里夢幻的河
分隔了理想分隔現實
又在前方的山口匯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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