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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青春系列——蓋哥篇

這不是本系列的第一篇,本沒想過要寫這個跟我狗咬狗骨的路人,但至我發表了前幾篇後,經不起他多次要求:你咋不寫寫我倆呢?那就寫,溫馨提示:看之前先吃好降壓藥,要知道你本來就不太完美,呸!準確來說是你本來就太不完美。

本來作為同是普通院校考到佛山一中投錯胎的外校生源,我們本是同根生,應該抱團成為反學霸聯盟。但蓋哥大概是在投胎的時候勾選了Ugly模式,開學第一天我無意中在人群中看了一眼,靠!嚇得我靈魂出竅,如果說,美人會讓人心如鹿撞,那麼我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人丑到一定程度也會讓人心跳加速;如果說美人都有治癒功能,那蓋哥絕壁有致郁功能。我那時太年輕嚴控顏控,所以以後走過路過蓋哥,我都會逃到而過,不忍直視他的rong顏。我也很絕望啊,強迫症,看不得醜比是活的。但是人生就是如此讓你驚喜、意外,你怕啥來啥也是某種程度上的「心想事成」了唄。蓋哥被選為語文課代表,本來跟我沒啥關係,但是我們學校一三五早讀語文,課代表要站在講台上帶讀。至此以後以至於整個高一生涯,逢一三五的早安只能留到課間十分鐘吃。當時學校隔兩個禮拜調一次組別,我跟蓋哥是同行,於是一個學期總會有幾個禮拜隔壁鄰居。每當這個時候,那廝在念臧克家《有的人》的時候,念到「有的人死了,ta還活著」總是用手指著我,我靠,我真的懶得理他。

雖然蓋哥面目猙獰,但是摸著良心說句,他是一個很有文藝情懷的青年,經常會寫些窮搖體的文被老師當範圍裱在背景牆。他那時還不叫蓋哥,但他卻有一顆當爾康的心。在一堂英文課的自我介紹環節,他給自己取了一個特別脫俗不做作的英文名:Sky,至此之後他就落下一個非常洋氣的中文昵稱「屎蓋」。當時我們班充斥著濃烈橫刀立馬的江湖味,有熊爺,喪標,雞叔,oxy哥……所以屎蓋同學也被江湖人稱「蓋哥「。升高二的時候,年級里流傳著一個還不實錘的消息,八個班必須拆一個分插到另外七個班級,而那個天選之班就是我們班。我暗暗向佛祖撒媽、耶穌撒媽、孫悟空撒媽祈願:請讓我跟蓋哥撒由那拉!高二開學的第一天,我又靈魂出竅了一回!天啊,卡米撒媽打氣一定是在我祈禱的時候鬥地主來著。不過還好,蓋哥卸任了語代,以後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的早餐了。但是,福兮禍之所依,蓋哥新任職體育課代表。這本來跟我沒什麼關係,但是,體課負責課間操以及每堂體育課前五分鐘的帶操。語代時代還有本書可以擋一擋,這體課我只能自己艱難的找角度借位,利用前排的同學遮蔽蓋哥恐怖的臉。可惜文科班嬌小可愛的女生居多,也沒啥胖子,無論我黑客帝國般以胯骨為軸心365°旋轉,也只能遮住他脖子以下,脖子以上那顆一張一翕的人頭總是穿越人群躍入眼帘,我的小心臟也因此抽風不已。

蓋哥高二的時候可能真的是天選之人,坐在我們班花阿圓和身材最浮凸的萍姐前面。從此他的表情就在色慾熏心、心圓意萍、垂涎欲滴、沉湎淫逸之間,時而單曲循環,時而隨機播放,時而順序循環播放。最想讓人打爆他狗頭的是:每次他托著下巴視奸萍姐裊娜而過之後,再拿嫌棄的餘光掃一下我。有一次,他還跟我說:你啊,你就是個盆地。我當時沒反應過來,老子地理沒學好,靠。回家一查字典:盆地,主要特徵是四周高,中部低,因(凹進去)盆狀得名!我……要是他說當時我就知道是這個意思,他絕壁活不過第一集,真的。高中的時間過得特別快,轉眼就到了高三,由於我語言能力超群,老師尤其欣賞,故把我放在一人獨享一桌的特權。

但是高考的壓力重於泰山,蓋哥沒精力再去嫌棄我的平仄,我也沒有多餘的戰鬥力去計較他的丑挫。當時唯一的娛樂就是課間十分鐘大家圍成一圈踢毽子。蓋哥只要站我對面,總是會有幾次「不小心"把毽子踢到我身上,最過分一次一腳吧唧踢到我面門上。我氣得跳起來指著他說,江湖規矩不打臉,你他媽故意的吧?他呵呵一笑,說,賓狗,你猜對了,來打我呀。我靠,老子已經不是三四歲的小孩了,這種幼稚的挑釁怎麼會上鉤,當然是先操傢伙!我拿起後門放著的一根掃把拔腿就追了上去,當時我們班在二樓,老子舉著個笤帚從二樓追到一樓下面的男廁所,在丫快逃進去之前大手一揮,飛中他的狗頭。我正拍著大腿樂不可支的時候,他摸著後腦勺撿起來說,我操你敢扔老子!一個賤步就來逮我,老子也不是吃素的,硬拼肯定打不過還是要跑的。於是他又從男廁所追我上二樓。高三一年間,這星爺(當然是我)和包租婆(他)之間的追打貫穿了300天。誰說老子高中沒人追了昂?不過禍兮福之所至,也因為如此,本仙女的50米和100米短跑終於在高三這年及格了啊啊啊,宛如治癒了百年腎虛啊!

很快就要畢業了,邀請全班同學寫完同學錄還是剩下幾頁。閑著也是閑著,我懷著做慈善的心情把空白頁給了蓋哥,過了幾天他還回給我。我驚恐的用消毒液擦拭完一遍之後打開一看,這丫洋洋洒洒寫滿滿,跟上訪或行乞的民眾似的。果然是干過語代的,讀到中間有段寫到」暗戀的人「,我頭一暈腿一軟,我的天啊被他暗戀過的話,我跟被下將頭一樣沒區別了,以後誰還會來愛我這個被詛咒過的靈魂? 戰戰兢兢讀下去,喲西~原來被詛咒的是她,當時好想抱著蓋哥大腿多謝其不殺之恩。跟蓋哥的緣分沒想到會延續那麼多年,丫大學期間利用學生會主席一職假公濟私泡了個師妹,當時還沒有實名舉報制度,要不然老子,哼哼呵嘿!所以這個師妹最後變成他老婆,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蓋嫂大概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蓋仔長得不像蓋哥也不像隔壁老王,像足了美女媽媽。

我有天在朋友圈曬以前收到的聖誕卡,蓋哥評論說:你怎麼沒送過給我?我說,你也沒送過給我。蓋哥說:算了,兩個男人之間送什麼聖誕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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