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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你薦書:《中國文化傳統的六個面向》

不廢江河萬古流(一)

另一種鄉愁

女子十二樂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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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喜歡李歐梵教授的《中國文化傳統的六個面向》,是因為他不落俗套,並不是開門見山就和我們大談特談孔孟之道,他放下大教授的身段,以普通人的視角,別出心裁的從六個方面和我們暢談中國文化裡邊蘊含的抒情模式、道統精神、英雄崇拜、男女歡愛,神鬼傳說、以及對於傳統的反思與繼承。這本書開啟了我們思考傳統文化的新模式,放大了我們學習的角度與視野,讓我們在歷史與文學交織的洪流中看見人類的勇武與無奈,悲憤與慷慨,陽光與陰暗。

作者在序言里引用了沈從文的一段名言:「這些古典文本,就像從遠古發射出來的幾道光,穿過長長的時間隧道,讓我們在隧道的這一邊,至少還感受到它的餘暉。」交待了他為什麼要選取司馬遷、韓愈、蘇東坡、馮夢龍、蒲松齡、魯迅等作家做本書的主軸,結合別的文本做變奏,從而把讀者帶進更廣、更深的文化脈絡里。

李教授先從司馬遷的《史記》入手, 討論了司馬遷寫作的根本原因。儒家常說「三不朽」:立德、立功、立言。從司馬遷的自傳《太史公自序》的立場來看,受了宮刑以後,立德和立功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多大意義了,他要繼承孔子的衣缽,寫一本「撥亂反正」的百萬言大書以正視聽,更要流傳後世。

首先在開篇就講司馬遷,是因為他用他的歷史方法「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給我們展現了項羽的英雄形象,從而揭開了我們英雄崇拜的思維盲點以及英雄崇拜的意義及後續演變。「究天人之際,」是把天命和人事連在一起,不僅探究天人感應,還窺測「天命」和「人事」之間的衝突。項羽死前幾次高呼:「天亡我也」,就聚焦了這個矛盾點。「通古今之變」展示的是長遠的歷史演變規則,在「治」和「亂」的周期性中,借人以明史。

《項羽本紀》中,項羽生於亂世,雖稱霸一時,但無意成就帝業,劉邦也生於亂世,但上天要他完成統一,兩人的命運形成了一個反諷,也給了我們後來人很多思考。真的是「成者王侯敗者寇」嗎?那司馬遷到底站在誰一邊?項耶?劉耶?所以他的「一家之言」不僅代表他的「立言」哲學,還展示他的文體和風格。《史記》的偉大之處就在於,司馬遷第一次建立了一個「史家」的身份和觀點,既客觀又主觀,和一個完整的歷史書寫的模式和體系,把中國從古到今(漢初)的各種風貌展現無遺。

這一切我們在細讀《項羽本紀》中都可看出端倪。

我們要思考的問題是,《史記》的結構分五類,「本紀」寫帝王,「世家」寫諸侯和貴族,「列傳」寫將軍、宰相、販夫走卒等等,為什麼要把項羽放在「本紀」里?撇開種種議論,本身司馬遷筆下的英雄本色——項羽,已經超過他所處的時代,「儒化」以後,中國歷史已經沒有項羽這種人物了,有的只是「勇怒義憤」變成了「忠孝節義」的文人化英雄。

接著作者把項羽放在一個更廣的世界舞台上去剖析英雄的意義,引入了《荷馬史詩》中的阿喀琉斯,來探討全人類塑造英雄的共通性,使我們超越現實角度去理解英雄的深層意義。在希臘傳統里,英雄的形象有一些特殊的象徵意義。第一,英雄是一介武人,他的力量,他的武器,他的身體,都成了英雄的外在表徵,把這些元素組合在一起就成為了Arete,就是優越的意思,優越表現的目的就是爭取「榮譽」,阿喀琉斯早就知道自己會死,但是依然要用武功來爭取榮譽。他和項羽一樣,容易動怒,生氣。

李教授的這種不落窠臼,天馬行空的講授和對比,拓寬我們視野新的維度。

那麼項羽在和劉邦對陣的時候也說:「生靈塗炭,不如我們倆對決好了」,劉邦沒膽,馬上逃進城裡,就是這麼英武的項羽,為什麼造就的是悲劇呢?這裡作者下了個結論,自古英雄都傲氣,以為人定勝天,自己決定自己的命運,其實是決定不了的。在這裡李教授也指出希臘神話與司馬遷的處理方式是一樣的,人終究是人,不能勝天。所以項羽說「天亡我」的時候,司馬遷是持批評態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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