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之泮:憶蘇小小
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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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之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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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小小自小能書善詩,文才橫溢,但不幸幼年時父母雙亡,寄住在錢塘西泠橋畔的姨母家。她雖身為歌妓,卻很知自愛,不隨波逐流。蘇小小十分喜愛西湖山水,自製了一輛油壁車,遍游湖畔山間。一日,沿湖堤而行,邂逅少年阮郁,一見鍾情,結成良緣。但不久阮郁在京做官之父派人來催歸。阮郁別後毫無音訊。蘇小小情意難忘,時時思念。」——《360百科》
我逆泅過歲月的河流,染了一身惆悵,掀開時光的紗簾,目睹了滿眼凄愴,緩緩而來……那是怎樣的一片湖啊!翠荷如蓋,弱柳依依,多少情種風流於此,也長眠於此,化作那風起之時,湖面泛起的一捻淚花。
西湖之泮,柔風和著細雨,像先祖遺留的拂塵,搖曳翩舞於西陵之上, 層層的漣漪是伊人吻別後臉上的嬌羞,或許拂塵般的清風可以斥退塵霾,但蘇小小知道,這滌不凈她心頭縈繞的愁緒,亦濯不清她身上的「污穢」。
杭州,浪漫的奢靡,長袖嫵媚,紅裙善舞,嬌嗔呢喃中躁了人心。這浸浴在氤氳酒氣與桃色曖昧的杭州啊!
玉雕青樓橫檻,月泊心頭憑欄。
葉落精鏤鐫花,夢碎深閨墜淚。
你倚樓遠眺,即使耳畔夾雜著粗魯的喧嚷和風月的嬌吟。可她,可她美眸中卻儘是那月光洗過的遠山,是月夜的極目遠盼,一如他的如玉與風神。
可當,可當現實破門而入,夢,又是那樣易碎……
「來,美人,陪大爺耍耍!」踉蹌而入的是……唉!誰又如何呢,反正不會是他!一提起他,小小臉上又泛起一絲甜蜜。可現實終是那麼殘酷,為她的身份,她的不潔。
「他……他該會嫌棄吧?」
阮郁撥弄著手中的紅豆枝,漫步在京城,他彷彿看到了潺潺的錢塘江,流淌在思緒的疆野,又如他優雅的步子,是悲歌的沉痛節拍。萬水千山,又怎能阻隔情人踮起腳尖的思念?他抬起頭,江岸的那一面,車馬繁碌,映晝酒綠燈紅。他的目光嵌在了遠處燈火最肆無忌憚的那棟樓,那扇窗。
曾言笑晏晏與共,怎又料今君與隔。
時間啊!你是什麼呢?有時是一指合歡和鳴琵琶,有時卻是一碗醉生夢死烈酒,灌醉了傷透的心,讓人變得麻木而又清醒,憧憬而又戀舊。
小小提著酒罈,依著西泠橋抽噎的,是心傷的弱柳。杭州的風,還是那麼溫暖怡人,可她,可她此刻卻如墜冰窖。西湖之泮,柔風和著細雨。
問君所憶之所何,最是煙雨憶杭州。憶杭州,更是憶良人啊!
忘不了啊!那年的煙雨,那年的西湖,那年為她撐傘的他。可,可阮家不容她,為她的身份,她的不潔……
「他終究還是嫌棄了啊!」
她低泣,「幽蘭露,如啼眼。」尋常人家的眷侶之樂,她只能遠觀。她只是風月之人,她分不到,他的幸福。酒,哪能醉人!
「一川煙雨,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
幾滴殷紅的和著酒與淚的血滴洇散在澄練的湖面。
西泠之塢,凄風夾冷雨,當年他撐過的傘她還存著。她撐著傘,雨中守候,凄迷的目光穿透了時空。一座墓碑立在她身旁——「杭州名妓蘇小小之墓」
把我葬在可以在浪漫中凝望你的地方,讓我可以在夢中延續對你的憧憬和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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