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權遊戲之六：隋煬帝
隋煬帝楊廣無疑是一個邪惡的天才，他以最為出色的演技，將自己並不糊塗的爹媽隋文帝和獨孤皇后都矇騙了過去，擠掉太子楊勇入主東宮，在調戲庶母的醜行暴露之後，索性弒父、淫蒸庶母、殺廢太子，殘酷迫害親兄弟，在罪惡與血泊之中登上了皇位，開始了他那令歷史為之變色的暴君生涯。
翻開隋唐史書，一個令人驚奇的史實擺在了我們面前：從隋代的第一個太子楊勇算起，李建成、李承乾、李忠、李弘、李賢、李重俊……直到玄宗的長子李瑛，居然沒有一個原定的太子能夠接上班！
隋唐時代是中國歷史上的繼秦漢之後的又一個繁榮時代。然而一個奇怪的現象卻是：從隋煬帝楊廣一直到盛唐衰落的唐肅宗李亨，一共八代皇帝居然全都是借宮廷政變登上九五至尊的！其間包括了楊廣弒父、玄武門之變、神龍革命、母女毒死唐中宗、李隆基兩次發動兵變等等中國歷史上最著名的宮廷政變事件。其中所穿插的陰謀、血腥和驚心動魄之處，讓千年之後的我們讀到這段歷史，依然是心旌神搖。
初次登台 光彩照人
隋文帝楊堅被史學家稱之為歷史上奪得天下最容易的皇帝。他甚至都不是像趙匡胤一樣憑藉戰功而提拔，而是先靠父親當年的戰功蔭庇而成為北周重臣，再靠女兒成為北周宣帝宇文贇的皇后而成為「國戚」，當喜歡胡鬧的周宣帝在22歲就一命嗚呼的時候，楊堅憑藉著新即位的皇帝周靜帝外公的身份輔政為大丞相，把握權柄可謂不費吹灰之力。雖然引起了另外幾位重臣不滿，起兵造反，但是很快就被楊堅鎮壓下去。
當大權在握、內平外定的時候，楊堅便以周靜帝的名義進封自己為隋王，「受相國、百揆、九錫，建台置官。」沒幾天，就上演「禪讓」大戲，自立為帝，改元開皇，以楊勇為皇太子，並裝模作樣地封八歲的周靜帝為介公。
又過了幾天，楊堅對北周朝宗室舉起了屠刀。共計殺周朝文帝子孫二十五家，節閔帝子孫及明帝子孫6家，武帝子孫12家，荒唐皇帝宇文贇的兒子靜帝宇文衍禪位後即被殺，時年僅9歲。宇文贇另外兩個幼子還在襁褓之中，為斬草除根，也被楊堅誅殺。其餘的宇文宗室遠親也幾乎為楊堅誅殺無遺，成千上萬的鳳子龍孫都在一年多的時間內慘遭屠戮。如此種種，加上周靜帝的慘死，應了北周初期的諺謠：「白楊樹頭金雞鳴，只有阿舅無外甥」。歷史學家對此的評價是：此其殘忍慘毒，豈復稍有人心！彷彿是天理循環，幾十年後，楊堅的子孫也是先自相殘殺，最後又被宇文氏滅了隋朝，弒殺了煬帝（宇文化及與周朝皇族同姓，但並不同宗）！楊氏子孫也被誅殺殆盡！歷史的輪迴就是這樣的奇妙與可怕！
楊堅有五個兒子，都是楊堅的髮妻、後來的隋朝皇后獨孤伽羅所生。獨孤氏之父北周衛公獨孤信與楊堅之父同為北周的八大柱國之一。由於獨孤珈羅娘家的勢力比婆家還要強大，再加上性格堅毅，才能不在楊堅之下，獨孤皇后成為了中國歷史上少有的強勢皇后。當楊堅和這位他父親上司的女兒結婚的時候，兩人曾一起發誓，除了獨孤氏這位正妻，楊堅不能和其他任何女子生下小孩。
楊堅取北周而代之，建立隋朝，改元開皇。獨孤珈羅成為皇后，長子楊勇為皇太子，其餘四子都封了王：楊廣為晉王、楊俊為秦王、楊季為越王、楊諒為漢王。諸王子都是獨孤氏所生，這在歷代相當罕見。文帝曾得意地說："前代皇帝內寵太多，往往由於嬖愛而廢嫡立幼，我沒有姬妾，五個兒子都是皇后所生，必然會和睦相處，不會像前朝那樣發生爭奪。」殊不知，宮廷權力的鬥爭絕不會因為這層親情的面紗就變得溫情脈脈，血酬法則無情地嘲笑了楊堅的預言。
581年，楊堅在建立隋朝的同時封次子楊廣為晉王、并州總管，當時楊廣年僅十三歲，此時隋朝只擁有北中國大部分地區，江南的南朝陳國則是後主陳叔寶在位，一位中國歷史上出了名的荒唐皇帝。他沉湎酒色，不恤政事，這也是中國歷史上一般昏君的通病，他的寵妃張麗華髮長七尺，光彩照人，聰明伶俐，與陳叔寶這位音樂家一起創製《玉樹後庭花》，被後人視為亡國之音，陳叔寶在死後謚號為「煬」，這是最下等的一個謚號（謚法:好內怠政、好內遠禮、去禮遠眾,逆天虐民曰「煬」），不過諷刺的是，楊廣在身死國滅以後，自己也被謚為「煬」，因此陳後主的「煬帝」的名聲就不那麼「顯赫」了。
面對這麼一個孱弱昏庸的對手，隋文帝認為是統一全國的好時機。開皇八年（公元588年），文帝發大軍南征，從東起海邊，西到四川，在長江沿線向陳發動了全面進攻，這一次以二十歲的次子楊廣為統軍元帥，實際指揮戰役的是楊素，還有名將賀若弼、韓擒虎等，楊廣在這次滅陳之戰中表現相當出色，勢如破竹，一氣攻下健康，俘虜了陳後主。在安頓好吏民之後，斬殺佞臣施文慶、沈客卿等人，為民除害，封存府庫，資財一無所取，江南民眾都稱頌楊廣的賢德。在他的指揮下將陳國三十州，一百郡，四百縣收歸版圖，立下了赫赫軍功，隋朝最終得以混壹南北。中國在經過了南北朝的大分裂大動蕩之後，終於又一次得到全國統一。這是楊廣在歷史上的第一次出場，可以說是光彩照人。
滅掉陳後，楊廣進封太尉之職。590年，即滅陳的第二年，隋文帝下詔以晉王楊廣為揚州總管，鎮江都，後來又平定江南高智慧的叛亂；公元600年，北上擊敗突厥進犯，這些功勞是其他皇子所沒有的。楊廣的能力毋庸置疑。作為次子，他與李世民有些相似，都有戰功，都是通過非常手段得到的皇位，大概也正是此刻，楊廣迷戀上了這處江南水鄉，最後也是在此地死去。
演技高手終成太子
作為一個邪惡的天才，楊廣的野心和權術都令他對帝位產生了覬覦之心，而他的大哥、太子楊勇卻沒有察覺到自己這個弟弟的野心。楊勇生性率直，為人寬厚，小時候很受父母喜歡。文帝稱帝前後，他內領禁衛，外統封地，後來被立為太子，參與軍國大事，但在長大後楊勇卻奢侈起來，這就犯了父親的忌諱，而且他還好色，這種「寡人之疾」又觸犯了特別善妒的母親獨孤皇后的忌諱，獨孤皇后為楊勇挑選的妻子元氏被楊勇所冷落，並且在一晚突發心臟病而死，獨孤氏於是懷疑是楊勇故意毒死太子妃，楊勇又和自己的幾個愛妃雲妃、高妃和成妃等人生下好幾個孩子，可以想像，連自己的皇帝丈夫都不準納妃的獨孤皇后看到這種情景會有多麼憤怒，她不斷派人伺察自己這個兒子，訪探他的舉動，還不斷在文帝耳邊吹風，指摘楊勇的過失。不可理喻的嫉妒使得獨孤皇后失去了作為一個政治家應有的智慧，在這個問題上的反感心理終於促使她和隋文帝做出了一次重大的決策失誤，這失誤後來被證明對隋王朝是致命的。
楊廣並非不好美色奢侈，但是在爭奪帝位的形勢下，他極為狡猾地將自己偽裝成十分謙虛自抑制，史書上稱：「晉王（楊）廣美姿儀，性敏慧，沉深嚴重；好學，善屬文，敬接朝士，禮極卑屈；由是聲名籍甚，冠於諸王。」對比即位以後楊廣的表現，令人無法相信這是同一個人，可以說，青年時代的楊廣稱為一個內外兼修的美男子是不過分的。
一次，楊廣與軍隊觀獵遇上大雨，左右給他披上雨衣，楊廣說：「士兵們都淋得透濕，幹嗎我自己一個人要穿雨衣呢？」命左右拿走，仍冒大雨立馬觀覽，將士們感動得一塌糊塗。文帝有一次去他家裡觀瞧，早有準備的楊廣隨文皇四處查看，只見殿內樂器灰塵滿布，絞弦斷絕，一看就知很長時間不用了，老皇帝就認定二兒子不好聲妓歌舞，這和那位連鎧甲都以金玉裝飾的太子楊勇形成鮮明對比。
楊廣又暗中派遣和他關係親密的大臣宇文述、楊素等人在楊堅夫婦面前百般構毀太子楊勇。太子本性直率，不知矯飾，每每怒形於色，於是隋文帝逐漸有了廢掉楊勇的想法。
楊廣當上揚州總管後，借入朝還鎮的機會與母后獨孤氏道別，裝出十分依依不捨、可憐巴巴的樣子，伏地流淚不止。獨孤皇后也泣然涕下。楊廣趁此機會大倒「苦水」：「兒臣非常看重兄弟情誼，不知哪裡得罪太子，他一直想殺掉我。每想到我自己不知哪天被害死，真是惶恐萬分。」
獨孤皇后聞言大怒：「楊勇太過分了，我給他娶的元妃他一點也不愛念，專寵雲妃，還下毒毒死元妃（其實是心臟病發而亡）。我現在活著他還這樣對待你，哪天我死了我不知怎樣害你們兄弟呢。等你父皇駕崩以後，想到你們兄弟得向雲妃那個小妖精拜跪稱臣，為娘我真是心如刀絞！」楊廣聞言再拜，嗚咽不止。獨孤後也抱著兒子大哭。
至此，獨孤皇后已經下了廢掉楊勇的決心，她日夜不停地在楊堅面前說楊勇壞話，楊素等大臣也推波助瀾，恰好有一年冬至，百官都到太子宮中稱賀，楊勇超出禮制規定張樂受賀。獨孤後便對楊堅說："太子勇率性任意，動多乖張，今日冬至，百官循例進宮，他卻張樂受賀。聖上尚需勸誡他一番才好。"已到垂暮之年的隋文帝本來就對權力旁落十分敏感，馬上下詔給群臣：此後不得擅賀東宮。文帝與太子楊勇的矛盾已經無法調和。楊勇也知道大事不好，日夜惶恐不安。
公元600年十月，楊堅派人召楊勇入殿。心力交瘁的太子聞命大驚，問使者：「不是要殺掉我吧？」進宮後，發現父皇戎服陳兵，百官肅立。楊堅開金口廢掉太子楊勇，押回東宮看管。立晉王楊廣為太子，並命楊廣負責看押楊勇。]
一番苦心終未白廢，楊廣終於由晉王成為皇儲。楊勇當庭被廢時「泣下沾襟」，只言自己罪過，拜辭而去，竟無一言反訐二弟楊廣，由此，可見楊勇仍是一個寬仁忠厚之人。反觀李世民的太子李承乾，被廢以後拼著魚死網破，死咬四弟李泰，最終兩人同歸於盡，才讓懦弱的高宗李治撿到一個大便宜，成為了皇太子。
楊勇被囚於府內，常常上書訴冤，楊廣命人把書信全部銷毀，不許上聞。楊勇爬到樹頂大聲叫屈，希望老皇上聽見能親自訊問。楊廣的心腹大臣楊素趁機上奏說楊勇得了神經病，不能治癒。楊堅聽信此議，就沒有再給楊勇訴冤進見的機會。
喋血宮廷
成為太子之後，楊廣深知自己還大意不得，如果在父母面前露出馬腳，太子之爭難免會產生變數，因此還要繼續發揮自己的演技。
兩年之後，602年八月，皇后獨孤氏病逝。太子楊廣進宮拜見父皇時哀慟氣絕，裝出萬分悲痛的樣子。一回太子宮則飲食歡笑，一如常日。為了表示思母過哀，飲食不思，楊廣對外聲稱每天只吃兩勺米，在靈前嚎哭跪伏，卻私下派人精製豬魚肉脯，裝在竹管里以蠟封口藏於袖中，瞧見沒人時就吃上幾口這特製的「壓縮乾糧」，繼續演戲。
獨孤皇后死後，楊堅沒了緊箍咒，開始放縱起來，與宣華夫人（陳後主之妹）、容華夫人兩位美女一通胡天胡地，然而一個已經六十歲、日夜操勞國事的老翁怎麼經受得起這般放縱？時間不長，公元604年四月楊堅病倒，六月下令大赦天下，7月10日，楊堅自知不起，躺在床上與文武百官訣別，流淚唏噓，不久，一場驚心動魄的宮廷政變發生了。
楊堅在仁壽宮卧床不起，尚書左僕射楊素、兵部尚書柳述、黃門侍郎元岩都入宮伺候。楊廣不放心父親彌留之際會發生什麼變化，秘密派人問楊素內宮父皇的病狀。楊素把老皇帝的病情一五一十寫明，封上信口回送楊廣。送信的宮人轉了幾道手，誤以為是送給皇帝的上奏，呈給楊堅。病危的楊堅見信後又恨又悔。忽又見陳夫人進來時神色慌張，就問緣由。陳夫人垂淚回答：「太子……太子無禮！」原來陳夫人出去更衣時，楊廣抱住她求歡，她強行掙脫跑了出來。老皇帝聽到後，氣得捶床大叫：「畜生何足付大事！獨孤誤我！」召喚身邊的大臣楊述、元嚴說：「呼我兒來見！」兩人以為是召楊廣，楊堅忙說：「是楊勇！」不料此事走漏了風聲，楊素馬上告知楊廣事急，又矯詔逮捕楊述和元嚴，命楊廣的心腹張衡入內「伺候」，禁止宮內一切人員出入，不久以後就傳出文帝賓天的消息，顯然楊堅並非善終。
史書記載中最聳人聽聞的是馬總的《通曆》：楊素秘而不宣，屏退左右，讓張衡進入寢宮拉扯楊堅，文帝鮮血飛濺到屏風上，冤屈慘叫的聲音外面都能聽見，就這樣駕崩了。這段記載描寫繪聲繪色，近乎野史秘聞，未必可信，但對於楊廣這樣心狠手辣的人來說，倒也不能完全排除殘殺父親的可能性。
楊堅一死，楊廣經過十幾年的苦心算計，偽裝，終於得以登上皇帝寶座。當晚，他就將自己的庶母宣華夫人弄上床，然後誅殺了廢太子楊勇的全家。就這樣，在陰謀與血泊中楊廣登上了帝位，成為中國歷史上有名的荒淫無道的昏暴之君。或許太長時間的壓抑本性，使得楊廣上台後，將奢華、放蕩、好大喜功等等性格的缺陷放大到了極至，濫用民力,大興土木,又窮兵黷武,三征高麗,富庶強大的隋王朝居然在他統治十四年以後就被農民起義的風暴吞噬了。可見天才如果將自己的天賦用於作惡，比一般的庸才要可怕的多。對比唐太宗寧可用平庸的九子李治也不讓心狠手辣、才氣過人的李泰繼承皇位，顯然是正確的。無論如何，如果當年是楊勇即位，他或許會是一個好奢侈、貪美色的平庸君主，但隋王朝的滅亡必定不會來的這麼快。
再回過頭來看看當年的那個五個同胞兄弟的命運：老大廢太子楊勇在楊廣一即位之後就被殺掉全家，或許楊堅並非楊廣殺死，但楊勇被其滅族確實不爭的事實。
二子隋煬帝楊廣，在隋朝岌岌可危的時候被宇文化及縊殺，眾所周知，也不用多說。
三子秦王楊俊，少年時代「仁恕慈愛，崇敬佛道」，長大之後，卻逐漸奢侈，盛治宮室，廣斂民財，違越制度。楊俊的王妃崔氏雖為大族之女，但嫉妒成性，見楊俊好色，極少來自己這裡，便在瓜中下毒，想把丈夫毒死。毒藥分量沒下夠，楊俊被放倒在床上。隋文帝得知此事之後，將楊俊免官軟禁於京，同時賜死膽大包天的崔氏。病榻緾綿使得楊俊頗有悔悟，上表向父皇謝罪。楊堅不僅不安慰要死的兒子，反而下詔「切責之」。慚怖之下，楊俊終於死去。
四子蜀王楊秀「有膽氣，容貌瑰偉，美須髯，多武藝」，但不知為何隋文帝很厭惡他，常對獨狐皇后講：「楊秀必不得好死。我活著的時候他不敢鬧事，等他哥哥當皇帝後這小子肯定要造反」。楊秀自己也不撿點，在蜀地「違犯制度，車馬被服，一擬天子」，關起門來做皇帝。大哥楊勇被廢，二哥楊廣成為皇太子，楊秀「意甚不平」。楊廣知道以後，指派楊素向老皇帝進言，搜集罪狀說四弟有異心，把楊秀征還京師，鎖進大牢。盛怒之下楊堅大罵：「當斬楊秀於市，以謝百姓！」楊廣一不做二不休，派人做兩個小木人，分別寫上楊堅和漢王楊諒的名字，「縛手釘心，令人埋之於華山下」。然後，楊廣又指派楊素等人把偶人挖出，誣稱楊秀所為。楊堅暴怒如狂，馬上廢楊秀為庶人，禁錮終身，誅殺他手下的僚屬數以百計。後來隋煬帝上台之後，即便在出巡的時候也把他帶在身邊，到宇文化及叛亂之時，楊秀和他的兒子們也一同被殺。
最後的小兒子漢王楊諒自認為所處的封地是天下精兵彙集的地方，在楊勇被廢，楊廣成為太子之後，他預料到自己結局不妙，於是以防突厥為名，繕治甲兵，大發器具。楊堅死後，隋煬帝征楊諒還京，楊諒在南陳舊將蕭摩訶等人協助下，扯旗造反。可惜楊諒既無遠謀，無膽識，又不聽手下文臣武將的諫勸，很快就被隋煬帝派來的老將楊素擊敗。窮蹙之下只能出降。押送京師後，隋煬帝還假意說自己兄弟無多，饒楊諒一命，「除名為民，絕其屬籍」。隨後，煬帝就把這位五弟幽禁，活活餓死。楊諒只有一子楊顥，宇文化及大殺宗室時也遇害。
史官嘆道：「高祖之子五人，莫有終其天命，異哉！」楊堅認為同父同母的手足兄弟不會自相殘殺的預言，在冰冷殘酷的宮廷政治中被擊得粉碎，成為了血酬定律下的又一個並不好笑的笑話。
作者簡介
吾友，悍馬狂飆，李強。才高八斗，學富五車。曾著《夢醒紅樓》譯《寬容》等書。由其授權在此公眾號獨家連載其作《皇權血酬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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