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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上的廚房

在莫斯科,我們輪流做飯,兩人一組,自願組合,每次當值一周。每周的伙食費固定,一次性發放,由當值人員自行安排採購及三餐事宜。

「胡趁蹬兒」說我是狐科的驢,所以,他們都不肯和我搭伴,只有「王哇大」是初生牛犢,因而愛心泛濫,自願和我一組。

可我倆都不會做飯,之前也從沒做過。不過,我們仗著年輕,有一股不知天高地厚的膽氣。我敢出主意,「王哇大」聽話、還是個棒勞力。所以,對於做飯這件事,雖說我們這組是弱視群體,但我和「王哇大」既不擔心也不害怕。

(圖片來自網路)

憂心忡忡的反倒是「龐公公」他們!每次輪到我和「王哇大」做飯的那一周,全體人民就開始垂頭喪氣。

「胡趁蹬兒」更是苦著一張臉沒精打彩地說:「唉!要命的減肥周又開始了!」

我就罵他:「死老胡!瞧你這一身的肥肉,還怕減肥?!」

「胡趁蹬兒」就理直氣壯地說:「我是要減肥!可我不喜歡被人強迫!」「王哇大」就安慰他說:「師傅啊,都一樣!怎麼掉肉不是掉?」

「龐公公」更是愁眉苦臉,他一邊查看錢包里的盧布一邊砸巴著嘴說:「唉!我又得去買二十包速食麵!」

他是個小氣鬼,只要一花錢就肉疼!

阿義在一旁討好我說;「你做的飯我最愛吃!我只求你不要做你們東北的面瘩疙湯、蔥花餅、魚燉白菜土豆就行……」話音未落,大家哄堂大笑,我自己也笑得說不出話。

阿義說的那三樣飯確實是我的傑做。

我們到莫斯科的第二天。老闆是我的老鄉,那天早上,他想吃東北的面瘩疙湯。「胡趁蹬兒」就當著老闆的面說這活兒非我莫屬。

老闆在場,我要保持淑女形象,不好對「胡趁蹬兒」拳腳相加,索性爽快地應下了這件差事。

在東北,面瘩疙湯是非常普通的一道主食,有點偷懶的性質。在家庭主婦不想做飯的時候,或者做飯的時間不夠充裕,媽媽們就會做一鍋麵瘩疙湯讓家人對付一頓。

面瘩疙湯我吃過幾十遍,也看別人做過,好象沒什麼難的,用水把面攪拌成顆粒狀,再撥到滾水裡就OK了。這麼一想,我挽起袖子就進了廚房。

老祖宗曾經警告我們「雪裡深山霧裡煙,看似容易做時難!」

等到我一動手,才發現事情不象自己想得那麼簡單。

首先,我攪出的面瘩疙不均勻,大的象乒乓球、小的象玉米粒。還有,我總是弄不明白麵粉和水的比例,一會兒水多一會兒水少。水少嘛,盆里的面就攪不成瘩疙。水多呢,那面又成了一堆稀泥。於是,我只好重複勞動,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半小時以後,盆里的面越來越厚,我已經端不動了!

該死的「胡趁蹬兒」時不時地到廚房裡探頭探腦,每次都告訴我一條壞消息:什麼老闆已經看錶了、老闆又看錶了、老闆看了七次表了、老闆終於問什麼時候開飯了……

彼時,鍋里的水在沸騰、牆上的鐘在疾走,「胡趁蹬兒」在耳朵邊嘮叨……我又急又氣,大冬天的,出了一臉一身的汗。眼看著面再不下鍋就要變成午飯,我牙一咬、心一橫,就把盆里這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稀哩呼嘍地倒在了鍋里!

這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龐公公」也餓得頂不住,到廚房伸長脖子往鍋里看了一眼,他倒是沒跟我羅嗦,轉身就走了。我聽他一邊走一邊尖著嗓門喊:「同志們吶,誰寫信了,趕快到廚房打糨糊!」

(圖片來自網路)

因為到了中午,才讓飢腸轆轆的大家喝了一頓稀里糊塗的糨糊,我也有點過意不去,為了將功補過,我主動提出,中飯還是由我做吧,我給你們烙餅!

收拾好碗筷,我就開始和面,這回我吸取了上次的教訓,一點點地加水,慢慢地揉面,終於把面揉成了一個個剛柔相濟的小麵糰。

那時,我們的廚具還參差不齊,我用一個細長的玻璃杯把這些小麵糰擀成了餅狀物,然後把餅放進油鍋炸。

炸了一會兒,我看餅的外殼變黃了,心想這是熟了,撈出來一聞,嘿!香噴噴的!我的成就感頓時爆棚!就這樣,半個小時的功夫,三十多個小餅全部炸好。

我喜滋滋地想「近樓台先得月」,我先嘗一個!我挑了一個顏色最好看的,上去就咬了一口!結果……沒咬動!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掰開一看,裡面是白的,沒熟!

我想了一下,終於明白了,肯定是油溫太熱,這餅雖然外焦,但裡面沒炸透。這可怎麼辦?我絞盡了一會兒腦汁,終於想出一個補救的辦法。我找來一個平底鍋,倒上淺淺的一層水,把餅們一批一批地放進去慢慢地燉……這樣,我用了兩個多小時的功夫,終於把所有的餅都給燜熟了。

餅雖然徹底地熟了,可又癱軟了。我咬了一口,既不好看也不好吃。我又急中生智,把撈出來的餅又放回油鍋重新炸了一遍,然後,撈出一聞,好傢夥,噴鼻子的香!

開飯的時候,我一端上這香氣撲鼻的油餅,大家禁不住喜笑顏開,馬上自己動手、埋頭苦吃!

真的是苦吃!因為那餅既硬又哏。快到中午的那盆糨糊讓大家早就餓得腹聲如鼓,所以,他們一時半會兒根本倒不出嘴來譴責我。

「胡趁蹬兒」和「王哇大」因為午飯之前,打了一場球,額外地餓,吃的最多,每人吃了兩張,嚼得太陽穴疼了一天一夜。

「龐公公」和阿義每人吃了一張,腮邦子酸脹了一下午。

老闆吃了一張,沒發表意見,不知道是什麼感受。

我一張也沒吃,我有自知之明,我的這口老牙,膽敢吃我烙的餅,沒準兒會全軍覆沒!

吃完了午飯,已近黃昏。

我向大家請求說,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就不相信象我這麼聰明的人做不出一頓象樣的飯!

聞聽此言,所有人都神情肅穆、默默無語。還是「王哇大」心軟,他說:「給我師叔一個機會吧,這回我和她一起上灶!」

好在做飯也不是什麼天大的好事,大家一想何樂而不為呢,不如做個順水人情算了。於是,一致同意晚飯還是讓我做。

(圖片來自網路)

我嘛,也不敢再發明什麼高難動作的晚飯了,決定燜一鍋米飯、炒一盤土豆片、一盤圓白菜、切一盤香腸、再燉一條紅燒鯉魚。

我淘米,「王哇大」給我洗菜、切菜、收拾魚。一切就緒之後,我先燉魚,準備等魚燉好了再炒菜。

燉魚的時間很長,我讓「王哇大」進屋看電視,我在廚房看著鍋。在我的老家,有一種說法叫做「千滾豆腐、萬滾魚」,意思是說燉魚的時間越長味道越好,我這麼一想,就把魚鍋的水加得滿滿的!結果,我用大火狂燉了一個半小時,還有半鍋的魚湯。

我看著這咕嘟嘟的魚湯不知道要燉到何年何月,就開始絕望,一氣之下我把土豆片和圓白菜都扔進了魚鍋。

以前,在家鄉,我吃過魚燉豆腐、魚燉茄子,以此類推,燉個土豆白菜什麼的也應該沒問題吧?

別說,我的魚燉得還真是好味道,「胡趁蹬兒」在屋裡都聞到了,他來到廚房,轉了一圈,笑嘻嘻地說:「師妹呀,味道還真不錯啊!」我說:「吃起來更香!到時候你可得留神,別把舌頭也吃進肚裡!」

「胡趁蹬兒」看在魚的份上也沒生氣。

他又問:「我聽『王哇大』說,還有一個土豆片和圓白菜,你怎麼光切好了香腸,沒切圓白菜和土豆?再不切就來不及了。」

我說:「誰說沒切?早就燉上了……」

他問:「在哪兒?」

我指指灶上的鍋。

他又問:「那魚呢?」

我又指指灶上的鍋。

「胡趁蹬兒」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

過了幾秒鐘,他顫抖著聲音問我:「你是說你把它們燉在一塊了?」我點點頭。

「胡趁蹬兒」二話沒說,掉頭而去。一會兒,客廳里傳來一片此起彼伏的悲鳴。

(圖片來自網路)

這樣,我的「三把斧」著實把大家嚇破了膽。以後,每次輪到我做飯,大家也沒什麼奢望,只求我不要異想天開,能夠循規蹈矩地做兩個家常菜就行了。

其實,我也沒做什麼出格的菜,不過是喜歡往菜里多放點白糖,碰上沒有白糖的時候就放兩塊巧克力,(那可是我自己掏錢買的進口巧克力!)要麼在拌冷盤的時候放一勺冰激凌,或是在煮好了的小米粥里加幾勺咖啡,再就是做了一次雞蛋羹燴大米飯。

這些菜肴我自己吃著味道都挺好,而且營養豐富。「胡趁蹬兒」他們卻氣得搖頭擺尾。這些人啊,一點創新的精神都沒有,怪不得我們的祖國會落後!

雖然我經常給大家做一堆的莫名物,好在我的態度好。在我當值的日子,所有的人都可以點餐!

比如說早餐,有的人要吃黑麵包抹黃油、有的人要吃白麵包抹果醬、有的人要吃烤麵包配紅茶、有的人要吃炸麵包配牛奶。炸麵包又分為兩種炸法,有的人要求用橄欖油干炸、有的人要求把麵包片裹上一層蛋液再油炸,還有的人要求用黃油煎麵包……

吃雞蛋也能吃出花來,有的要吃白水煮蛋、有的要吃茶葉蛋、有的要吃炒雞蛋、有的要吃雞蛋羹、有的要吃雞蛋餅、有的要吃荷包蛋。荷包蛋要分全熟和溏浠心兒兩種……「胡趁蹬兒」還要求我必須把他的荷包蛋煎得象碟子一樣的圓!

我雖然是個爆脾氣卻有無限的耐心,不管他們的要求合不合理,我統統給做!

雖然,東西一端上桌,經常讓他們目瞪口呆。比如我的刀工不行,把麵包切得東倒西歪。比如我掌控不好火候,把麵包片烤得又糊又硬、因為油溫太低把麵包炸得一咬就滿嘴流油、或者因為黃油放得太多把麵包煎成了麵包糊……

雞蛋也弄得問題多多,要麼把雞蛋煮得太老、要麼把荷包蛋煎得頭破血流、要麼把雞蛋羹在火上蒸了四十分鐘以至於蒸出了若干的蜂孔!

吃得大家齜牙咧嘴,但第二天他們還是要點餐,因為每個人都喜歡被別人重視的感覺。

我吧,花錢還沒計劃,我當值的那一周,前三天是啥好買啥,物質生活極大豐富,一日三餐每次都是七個碟子八個碗,頓頓吃的象過年。中間的兩天伙食水平會降到糊口狀態,每頓一菜一湯一飯,僅限於解決溫飽。最後的那兩天,基本上是吃了上頓沒下頓,也不是一點兒沒有,只不過清湯寡水,頓頓黑麵包、酸黃瓜,外加大米稀飯。

所以,每次我當值的時候,大家都喜憂參半。

阿義進進出出地唱:「……你這樣一個女人,讓我歡喜讓我憂……讓我因為你要傾盡我的所有……」

「龐公公」則摸著他那不長鬍子的下巴一個勁兒地嘆息:「這日子過得!飢一頓、飽一頓!深一腳、淺一腳!提心弔膽!」

「胡趁蹬兒」總結說,吃我做的飯能把人糾結出心理障礙。

可既便是這樣,我們當中也沒人掉膘!倒不是因為大家是駱駝,而是因為俄羅斯好吃的東西實在不少。

我在初中的時候,讀《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別的也沒記住,就記住了保爾.柯察金的那段名言:「人,最寶貴的是生命,生命每個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應該這樣度過:當他回首往事的時候,不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因碌碌無為而羞愧;這樣,在臨死的時候他就能夠說:『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獻給了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為人類的解放而鬥爭。」還有他和冬妮婭夭折的愛情、還有他修鐵路時吃的黑麵包和紅菜湯。

(圖片來自網路)

(圖片來自網路)

我到莫斯科的第三天就和「胡趁蹬兒」、「王哇大」結伴去找保爾.柯察金吃過的食物。都是俄羅斯的家常便飯。我發現紅菜湯里放上一勺酸奶油味道更好。「黑列巴」和黃油、果醬是絕配。

俄羅斯的奶製品一流.酸奶倒的時候粘稠出一副戀戀不捨的樣子。

牛奶的醇香讓人甘願想做一頭能免費吃奶的牛犢。

冰激凌細膩甜柔的清冷象美人兒的眼風(所以普京大帝一吃再吃)。

(圖片來自網路)

奶渣看上去象東北的「小豆腐」,我喜歡往裡面拌一些草莓醬,再放進冰箱凍出一點兒小冰碴,吃起來象酸奶冰激凌,而且吃得比冰激凌有氣勢,可以咀嚼出咯嘣咯嘣的聲音,聽得「胡趁蹬兒」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奶渣不僅好吃,營養豐富,還有保健作用,可以把腸子里的脂肪颳走。

(圖片來自網路)

莫斯科的巧克力也多得人目不暇接,我最喜歡吃的一款通體帶著細碎的榛仁,象是愛情中兩個人的竊竊私語,怎麼說也說不夠的、聽了多少次也聽不厭的。

俄羅斯人酷愛喝酒,他們喝一口烈酒,馬上就要喝一口飲料。他們的酒千奇百怪什麼顏色都有,我曾經搜羅了一堆赤橙黃綠青藍紫的酒。不過,這些酒的香氣濃烈,喝上去容易產生疑神疑鬼的感覺。

與酒相比,我更喜歡喝「格瓦斯」,它是一種用黑麵包發酵做的氣泡飲料,酒精濃度1.5%左右。一口下去,細密的氣泡在口腔里歡快地起舞,讓人瞬間開心,似乎流著淚也能笑出來。我喜歡站在窗前一邊喝著「格瓦斯」一邊看外面的風景,心裡漸漸升起一種捨我其誰的豪邁。

(圖片來自網路)

我還喜歡吃他們的傳統食物,酸黃瓜。酸得爽直而又適度,帶著一點點香草傳遞出的立體芬芳,余留著黃瓜的清香……吃一口,象是品嘗了愛情中的妒意,不多,一點點的,因為全心全意地愛一個人而緊張的感覺。

(圖片來自網路)

如果整整一個月我沒買衣服,我就可以去吃魚子醬。我們常吃的是鮭魚子醬,紅橙色、圓圓的,象初升的太陽永不落。

如果我能連續三個月不亂花錢,我就可以去吃被譽為「黑色黃金」的黑魚子醬,這是我最最喜歡的奢侈享受。

(圖片來自網路)

這裡的香腸也好吃,裡面沒有任何添加劑,只有單純的肉香。我指揮「王哇大」把它們切成薄片,用橄欖油煎一下,煎的時候再撒上一些切碎的蒔蘿,就會有一種特殊的香氣,吃在嘴裡,好象在吃著遙遠地方傳來的一種語言。

不過戰鬥民族的一些特色食品只有他們能吃,我們無福享受。比如這種用鹽和胡椒腌制的豬肥膘,百分之百的肥肉,他們卻吃得津津樂道,我們看得胃口飽悶。

我就想,如果有這樣的伙食,紅軍二萬五千里的長征還不就是一場小菜一碟的馬拉松?

(圖片來自網路)

俄羅斯的腌魚種類也非常多,最常見的是腌鮭魚和腌鯡魚。這些腌魚讓我想起一篇小說《第四十一個》(有同名電影)。說的是一個貧苦出身的女布爾什維克與她押解的沙皇貴族軍官,陰差陽錯地流落在一個荒島,兩人以吃腌魚活命,還發生了一段戀情。最後,在軍官要得救的時候,她射殺了他。她看著他倒在海里,成為她槍下第四十一個亡魂……文章里的女戰士說,他的眼睛象海水一樣的蔚藍……我又補了一句:最終與海水融為了一處……

小說寫得極好,只是凄美的結局讓我無法對它一讀再讀。因為有了這樣的聯想,我很少吃俄羅斯的腌魚,不過,它們確實美味。

因為有這麼多的美食,搞得我每天勤於吃喝,結果,半個月胖了十二斤!雙下頜從時隱時現,到日趨明顯,到昭然若著。

「胡趁蹬兒」看著我日漸圓潤的胖臉不停地嘮叨著「一日千里、一日千里啊!」

阿義也在旁邊哀嘆:「女人啊,一胖毀所有!」

(圖片來自網路)

雖然我的廚藝被他們頻頻詬病,其實,他們做的飯也不怎麼樣!

比如「胡趁蹬兒」這個懶胖子,每次做飯都圖省事兒,老給我們吃炒雞蛋!炒的時候還要放點兒水,還胡說什麼炒雞蛋如果不加點兒水就不能算是一道菜!弄得一盤炒蛋「水拉巴嚓」的!

要麼就給我們煮麵條,再做一鍋鹵,往桌上一端就是一頓飯!老闆來了,他也敢這麼對付。

有一次,他做的鹵挺好吃,我們大家就光吃鹵不吃面。「胡趁蹬兒」一看,老闆還沒上桌,鍋里的鹵都快見底了,趕快虎口奪食,端起鍋一溜煙跑回了廚房。過了一會兒,他又回來了,端著半鍋湯。

我們興奮地問:「老胡,還有鹵吶?」

「胡趁蹬兒」壓低了聲音說:「沒了!我又放了一把鹽、加了兩碗水!」

阿義呢,做什麼東西都要放好多醬油,弄得一桌子的菜紅通通的。我們說吃阿義的菜就等於向黨表忠心。

他的另一個特點是經常把鍋鏟、飯勺忘在煮飯和炒菜的鍋里,過了半天,才想起去拿。結果就是一聲又一聲的慘叫!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在廚房私設了一個刑訊室!

阿義的手上從來都是舊泡未好又添新泡。所以,吃阿義做的飯還得有一付硬心腸。

「龐公公」做菜有一個積習,老是邊炒邊嘗!如果炒花生米的話,炒的時候是一斤,熟了之後是四兩。還有,我老疑心他嘗完菜的勺子沒洗就接著用……

每逢「龐公公」炒菜的時候,我們都要遠離庖廚,免得最後食不下咽。

「龐公公」還有一個我們都不具備的優點就是他善於精打細算。他永遠比我們先知道哪家商店打折了、哪個地方能買到便宜貨諸如此類的消息。

不過,有一次,算是弄巧成拙。

那天下午,「龐公公」一進門就興沖沖地說:「今天撿了個大便宜!!!買了一隻雞,價錢只是平時的一半,晚上吃雞!」

結果,晚上沒吃成。那隻雞放在火上燉了五六個小時之後,咬起來還是紋絲不動!我們都說「龐公公」買了只雞太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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