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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貓傳:我最喜歡的不是黃軒,而是演唐玄宗的張魯一,堪比陳道明

長恨歌——妖貓傳

這個故事並不簡單,它真正想要表達的東西就隱藏在片子中,等待有心人的發現。

妖貓傳故事的起源要從盛唐說起,而唐朝卻是歷史上非常特殊的一個朝代,不僅有著膾炙人口的唐詩,更有著被大運河連接起來的千里繁華,那些絢麗的華章,充滿靈氣的詩句,似乎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成為一個句點;然而按照唐宋轉型的理論,唐朝的結束始終都在標誌著歷史上的一個重大轉折,各種世家的強大勢力退出了歷史舞台,而平民也成為了歷史的核心點,儘管很多時候會影響著民族發展,但始終不會隨著時間而磨滅的,卻是盛唐時代為歷史所做出的巨大貢獻。

但電影的好處在於,它裡面暗含了一種真真假假的哲學。從電影的一開始,空海就是一個看破幻術的大師,而他查案的經過,也像極了一個求真的過程。到楊貴妃之死揭秘,原來唐玄宗與楊貴妃是愛情絕唱是假的。真相大白,影片所有求真的過程落幕。

這部電影可以分析出很多值得稱道的點,從服裝到布景到妝容再到畫面。但要是僅僅從這些方面考慮,這部電影與以往大陸那麼多空洞無物又畫面精美的電影有何不同呢?電影的靈魂不在這些能看得到的地方,在它的思想。這部電影傳遞的思想,要我來說,就是十個字——萬物皆虛妄,佛渡有緣人。

在這個故事裡,的確有個盛宴,叫極樂之宴,這場宴會,是大唐這個盛宴的縮影和象徵。楊玉環是這場流光溢彩的盛宴的由頭,李隆基就是為了讓大唐IP有個具體的代言人,為了把她的美昭告天下,舉辦了鞦韆見面會和極樂之宴,薈萃了這個國家在方方面面的精華,讓八方賓客仰望她的美,讓人們知道世間竟然還有這樣的享受,這樣的快樂,讓天堂在人間重現。

先說結論,儘管妖貓傳依舊有著陳凱歌電影的通病——導演想要表達的東西大於對電影故事和人物的塑造。但是陳凱歌對盛唐的還原,極樂之宴,白鶴少年,舞兮醉兮,充滿想像、朝氣和包容 。

整樁懸案真正的核心人物,不是主人公白居易和空海,而是楊貴妃。整個故事得以成立的基礎正在於,從30年前的白鶴少年和阿部仲麻呂到30年後的白居易,再到千千萬萬不具名的普通人,都瘋狂地愛著象徵了大唐的楊貴妃。只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擁有了貴妃的唐玄宗。

這是一部充滿象徵的電影。每個角色、每張面孔、每個場景、每個鏡頭,雖搖曳多姿頗為不一,卻又都是互相掩映在彼此中的符號。每個符號的名字,全都叫做大唐。而每一個叫做大唐的符號,都講述著那繁華與精神都最為絢爛的極盛之世,在一瞬間戛然而止的不甘與哀傷。

這個故事,講的是愛情,又不是愛情。故事裡有很多愛情,玄宗的、阿部的、白龍的、白居易的。他們指向的都是同一個對象,楊貴妃。有些愛情顯得順理成章,比如玄宗。有些愛情顯得十分突兀,比如阿部。有些愛情純粹又直線,比如白龍。有些愛情只源自自己的想像,比如白居易。這個故事裡的愛情只是一個隱喻。

所有的男人都愛女主,所有的女人都愛男主。這是瑪麗蘇爛劇的標配。這種三俗標配用在陳凱歌的楊貴妃身上卻看不出瑪麗蘇的爛俗低級,至少我看不出。絕大多數影視劇刻畫和表達楊貴妃這個美麗女人的角度都是狹隘的拘泥在以色侍人上。這種出發點所導致的所有男人愛女主的設定,除了楊貴妃,換成任何有姿色的女性馬甲都可以說得通。低級和原始衝動是沒有門檻,容易複製並泛濫的。

首先對於影片編劇王惠玲佩服得一塌糊塗,將原著十幾萬字厚厚四大本著作濃縮成只有兩個小時,而且還線索清晰,層層遞進,真是非大師不能為者。實際上,原著中妖貓的出現,並沒有坐實是白龍化身,在電影中將妖貓指代成白龍的怨靈而成,雖然失之於簡單,但也的確比較利於電影的類型化表述。同理,街頭精於幻術表演的種瓜師,原著中是丹翁,電影中將其改成丹龍,也並無不可。書中其他一些副線被刪減,也是可以理解的大刀闊斧,使得留下來的主線十分緊湊與快節奏。

影片最後說明,白居易的長恨歌,其實寫的是白龍對楊貴妃的愛情故事。白龍只是因為楊貴妃在極樂之宴上,對他說我很理解寄人籬下的感覺,所以對每個人,一點一滴都想要湧泉相報」,從哪裡開始,他就全身心的對這個知己。甚至為了她的屍身不被蠱毒侵蝕,拿自己的肉身來解她的蠱毒。最後靈魂進入了黑貓體內,以黑貓的形態,守護了楊玉環30年。這個情節其實還是有些感人的,但是加到整個電影里,起因有些莫名其妙,劇情更是莫名其妙。

影片里的白居易,更像是一個憧憬愛情,然後幻滅,然後又相信愛情的中二青年,最終,他用雖然李隆基和楊玉環的愛情故事是假的,但人間自有真情在說服了自己。我不知道這是王慧玲的想法還是陳凱歌的想法,但這肯定不是夢枕貘的想法。原著里,讓白居易痛苦的並非這段愛情的虛假,而是如何表達人性的複雜:不過我卻很喜歡這其中所顯現的人性。我很在意他們的戀情。

盛世不只是有錢有權有尊嚴,紙醉金迷奢華極盡之外,大唐的每生命都熱愛生活,追求夢想。人人都熱愛生活的群體,才能創造盛世,孕育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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