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珍貴的記憶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
最珍貴的記憶、最真實的故事、最具鄉土氣息的點點滴滴，82歲的劉永芝老居士飽含最深厚的感情，用最樸實的語言娓娓道來，把我們的思緒拉回到1988年的射洪縣登雲寺——
老護法憶果老
我叫劉正芝，今年82歲，家住射洪縣登雲寺。
果清師父1988年來的登雲寺。我們那個山區小地方，聽說來了一個穿補疤衣裳的和尚很有本事，都跑去看稀奇。
我當時身體很糟糕，吃不下，睡不得，全身無力，手腳發軟，人都脫形了。到醫院去看，檢查不出來毛病，不給開藥，叫回家等死。那天聽說和尚有本事，強打起精神，偏偏倒倒也去看。不曉得咋回事，一見到那個和尚，就像見到好久不見的親人一樣就大哭起來！和尚說:「我叫果清，不要哭，不就是有點病嘛！來給我護法，不但不會死，還要健康長壽！」我好奇怪:「他咋曉得我有病要死了？莫非遇到佛菩薩了？」趕緊拜下去，就這樣做了果清師父的皈依弟子，取名劉永芝。
從那天起，我就突然有了精神，有了氣力。跟著師父坡上坡下地跑，幫他打雜，啥活都干，身體一天天好起來。
更神奇的是，我做了兩個夢，現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兩個夢都是我在醫院裡做手術。第一次手術，醫生割開我的胃，取出一個很大的魚鰾一樣的東西，叫我拿去丟了。第二次手術，醫生把心臟取出來，叫我拿去沖洗乾淨。先洗出來血水，又洗出來鹽水，洗了好久好久才洗乾淨，醫生又給我裝回去。說:「這下子好了，你會沒病沒痛健康長壽了，好好護法吧！」兩個醫生取下口罩，脫下白大袿，竟然是觀世音菩薩和普賢菩薩！我感恩又感恩兩位大菩薩，從此以後，發心忠心耿耿護法果清師父。一直追隨左右，成了師父最信得過的護法，得力助手。
那年我才52歲，現在82歲了，還吃得睡得跑得，精神得很！要不是有緣遇到果清師父，感應觀世音菩薩和普賢菩薩救度，世上早就沒得我這個人了。
說起師父在登雲寺塑800羅漢，遭的罪，吃的苦簡直多得很！
師父來的時候，這裡名字叫登雲寺，但是一尊菩薩都沒得。只有一個觀音殿的框架，四面通風抬頭看得見星星，旁邊有三間小青瓦平房，空空的，一樣傢具都沒得。師父說:「沒關係，啥都有了，還要我們來做什麼呢？」就這樣白手起家幹起來。
那時又沒有機器，挖地基、打地平、篩石灰、和水泥、背磚頭等等所有活路都靠人工。師父當時快70歲了，和我們一起往山上背磚頭，背水泥，扛木頭，一趟又一趟不歇氣地上坡下坡，師兄們說師父年紀大了，讓他休息一下，他都不肯。
篩石灰最惱火，嗆人得很，都不願意干。師父自己干，還怕嗆到別人，等大家都去吃飯了，他一個人悄悄去篩石灰。經常滿身、滿臉、滿頭撲滿了石灰，人都裏在石灰裡頭了。
山上沒得水，要到半山腰一個堰塘去擔。有一里多遠，沒得路，只有人踩的腳印。打空手都不好走，擔一挑水就更難走了。大家都不願意去，請都請不到人擔。師父就自己去擔水，但他從不抱怨誰，高高興興每天擔水上山。不只是供吃喝的水，還要供發磚、和混凝土、調石灰等施工用水。後來大家實在看不過意了，才有幾個年輕人和師父一起去擔水。
總之，苦活、重活、別人不願乾的活，師父就自己干。從來不罵人，不強迫人去干。他用自己的行動示現給大家看，久而久之，大家對師父有了好感，越來越佩服，越來越尊敬，願意跟著他的人越來越多，活路就做得快些了。
師父白天和大家一起幹活，晚上大家休息了，他就在工地守材料，或者下山去找錢(注:募集善款)，從來沒見他睡過覺。我們都私下議論:「別看這個和尚穿的衣服疤重疤，肯定不是一般的凡人，要不然白天夜晚不睡覺，咋個受得了？早就累死了！肯定是佛菩薩轉世來的。」
那個時候，我們那個窮山溝溝，都窮得不得了。一年到頭吃苞谷(王米)糊糊，難得吃到大米飯，師父也和我們一樣。苞谷糊糊還是清湯寡水的，從沒吃過干點的。好不容易有點大米了，稀飯也清得照得見人影，師父總是喊給乾重活的師兄多撈點乾的，他自己喝米湯。吃的菜就兩樣:辣椒醬和干鹽菜。辣椒醬呢，就是把辣椒買來，用石磨磨細了，放點鹽和起，什麼調料都沒得。干鹽菜呢，說起來更心酸了。各家各戶砍青菜賣的時候，我就組織師兄們去撿別個不要了的爛菜葉、黃菜葉；扯蘿蔔的時候，就去撿別個不要了的蘿蔔葉子。淘乾淨用鹽醃起，晒乾，就給師父送去。因為大家都窮，種點菜就望著賣點錢貼補家用，不捨得往廟裡送，只好去撿人家丟了的。師父就靠辣椒醬和干鹽菜吃一年，所以盡量給他多撿點，多曬點。說起來很好笑，聽說今天我要到羅漢寺看師父，好幾個師兄還問我:「要不要干鹽菜哇？給師父帶點去。」
師父也有花錢買菜的時候，那就是來了成都、重慶的客人，師父就會叫我下山去買幾樣新鮮菜和豆腐。第二天要來客人，頭天晚上師父就派我到夜市去買別個白天賣剩下的菜，價錢便宜些。師父說:「我們要把錢用來修廟子，生活上當然要精打細算哦！」
那些成都、重慶的客人來了，除了捐錢，總會帶一些米、面、油、營養品什麼的，師父一點都不留，全部拿來大家吃。每逢這時，我們就可以吃到白米稀飯，(師父說要省著吃，不準煮乾飯)菜里就有了油珠珠，高興得像過節一樣！
師父的寮房也很寒磣。一張撿來的破板床，上面放一塊竹子編的床笆子，一床二黃篦的竹席，就是最孬的那種竹席，一點穀草都沒鋪，冰冷梆硬，我們這樣的窮人家都睡不下去。一床補了又補的軍用被，沒得枕頭。房裡一樣傢具、一張凳子都沒得，只有三個蒲團。師父去找回來的錢都沒得地方放，用報紙包起放在床上，把被子亂堆在上面遮住，床下面一個塑料洗臉盆裝了半盆硬幣。師父特別相信我，要用錢了，就喊我:「劉居士，麻煩你去把我的鋪理一下。」我就明白了——叫我去給他拿錢。
你問我為啥子那麼苦那麼累還要跟著他干？這裡面有兩個原因。其一呢，師父是一個南下幹部，有國家發的養老金，不在大城市享福，跑到我們這個窮山溝來吃這樣的苦。受這樣的累，建寺塑羅漢，為我們種福田培福報，我們敬他、服他。其二呢，因為我們心裡都明白，師父不是凡間人，是佛菩薩來度我們救我們的。我講幾件事給你聽，你就曉得了。
師父經常晚上下山去找錢(注:收集善款)，天漆麻墨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從沒打過手電筒。我勸師父:「買個手電筒嘛，又不貴，把人摔傷了就惱火了。」師父說:「不得不得，你放心，有護法神給我照亮，路上亮得很！」確實，師父在坡坡坎坎的山路上跑得風快，從來沒摔過跤。
有一天晚上，師父又叫我下山去夜市買菜，說:「明天有重慶的客人要來。」那天晚上天黑得像鍋底，我家老頭子說:」天這麼黑，摔死你！」不願意讓我去。師父說:「不怕得，有護法神呢，路上白晃晃的，你來看嘛！」我和老頭子一看，果不其然，到處都漆黑，只有那條路亮晃晃的。我就去把菜買回來了。硬是哈，來回那條路都白得發亮，看得清清楚楚。以後我每次下山去買菜都是這樣，你說神不神？
每次有客人來，師父就派我到山下的一個旅店去租被子、毯子、蚊帳。鋪在塑羅漢的底座水泥台台上，就算是客鋪了。有一次成都要來客人，師父又派我去租。當時雖然才下午5點過，但是天昏地暗，滿天烏雲滾滾。我說:」師父呃，看這個天馬上要下暴雨了，這個時候去租，淋得透濕拿回來咋個用呢？」師父拿起一把蒲扇，一邊煽一邊嘴裡念著什麼，圍著羅漢堂轉了三圈。嗨呀！天上的烏雲就散開了，天地也亮堂了。師父高興地問我:「你看還有沒得雨？趕緊去租，快去快回！一會兒客人就到了。」到了旅店，我講給那些人聽，有的說:「你那個師父不簡單啊，不是凡人是神仙！」有的說:「肯定是濟公活佛轉世的！」
有一次，師父對何師兄和王師兄說:「你們兩個一人捐一尊羅漢。」她們說:「我們這些老婆婆，又沒做活路沒掙錢，哪有錢捐啊！」師父盯著王師兄看了一下說:「你再過20多天就有錢了。」又盯著何師兄看了一下，說:「你再過一個半月就有錢了。」果不其然王師兄過了20多天，何師兄過了一個半月都收到兒子寄回來的錢。覺得師父說得太准了，太神奇了，就都捐了一尊羅漢。
還有一次，師父約起杜師兄、張師兄到遂寧曾二孃那裡去。頭天晚上，張師兄說坐車去要快些，師父說走路去要快些，兩個就賭輸贏，看到底哪個快。結果第二天她們兩個坐車去，早上7點過到時，師父早就坐在曾二孃屋頭了。曾二孃也是師父忠心耿耿的護法，為師父找錢跑遍遂寧半個城，後來送了五十套被子、毯子、蚊帳和床鋪，日子就松活些了。
還有一回，重慶的客人來了，晚上燒炭火。客人說:「師父，還有一坨炭了，加了就沒得了。」師父說:「不要著急，等會兒就有人送炭來了。」剛好那天我去找師兄們湊了五背篼炭，背進門就聽師父說:「我說的哈，看是不是送炭來了！」重慶的客人問我:「你早就給師父說了要送炭來嗦？」我說:「沒有啊！我還不曉得弄不弄得到咧，咋會先就給師父說呢？」客人們好佩服師父啊！
師父無所不知，無所不能，不是佛菩薩再來是什麼？！
本來師父把登雲寺規劃得好大，經常指著坡坡坎坎給我們講，這裡修接引殿，那裡修白塔，那裡修啥子啥子，我們大家都好高興，好有勁，覺得跟著師父有幹頭！哪曉得剛塑完800羅漢和24孝堂，來了兩個人，一個是綿陽聖水寺的果忍師父，一個是車隊的張調度。看到羅漢塑得那麼殊勝，就起了心，勸師父到綿陽去修廟子。師父開始不答應，他們三天兩頭跑來纏著師父遊說，後來不曉得咋個把師父說動了，決定去綿陽。把我們氣慘了！大家都捨不得師父，勸師父不要走，何師兄跪在地上抱著師父的腳哭得氣都出不來了！結果還是沒留住師父！
唉！怪誰呢？只怪射洪的人沒得福報，人家綿陽的人福報大！
師父雖然走了，我們還是經常想著他，經常來綿陽看他，經常給小輩們講師父的那些事。因為他不僅僅是我們的師父，他還是我們心裡神通廣大、救人度人的佛菩薩！
永芝口述 永珍根據錄音整理
2018年3月16日
靈鷲山羅漢寺
義工招募，百萬佛號閉關進行中
迴向偈
願以此功德 莊嚴佛凈土
上報四重恩 下濟三途苦
若有見聞者 悉發菩提心
盡此一報身 同生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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