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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異故事:為狼接生,母狼報恩

從前有座山,山下有座村莊,村中有個小伙,別人都他叫柿子。為什麼叫柿子?因為他老實得就像一隻熟透的軟柿子,別人想怎麼捏就怎麼捏,哪怕是一掌拍扁了,他挺多流出點柿子汁,一點脾氣也沒有。只有等捏他的人走了,他才敢躲在角落裡偷偷抹眼淚。

柿子的爹種地之餘養了一頭羊羔,本想著養到年尾賣了,好補貼家用。豈知,一次放羊時,不小心從山坡上滾落,一跤跌在一塊大石上,落了重傷。

望著躺在床上滿臉病痛的爹,柿子抹一把淚,抓起羊鞕,「啪!」一聲,甩在羊身上,叫一聲「走哇!」。扭頭瞅了一眼牆角,家中那條黑狗非常懂事,蹦跳著跟了上來,幫著柿子趕羊。

一人,一羊,一狗,慢慢朝山坡行去。

剛到山坡下,忽然聽到急速奔跑的腳步聲,柿子回頭一瞧,這人是村裡的惡棍麻五。這麻五是村中一霸,專幹些欺男霸女的惡行,村裡人見了他都要遠遠躲著走。實在躲不開,只能跪在地上,大喊:「麻爺,我的爹,請饒我一次。」麻五隻有高興了才會放人一馬,若是不高興,馬上暴打一頓,還要狠狠敲一筆錢,名曰「潤拳費」。

為何沒人反抗呢?呵呵,這麻五以前是個乞丐,在村中行乞,無一人肯給他飯吃,有時還常遭打罵。有一年,麻五忽然離開了村子,也不知去了哪兒,七八年後竟學得一身武功回來,從此就在村裡做了惡棍。

瞧見是麻五這個惡棍,柿子慌得連忙將羊趕到路邊,低著頭,只求麻五快點過去。麻五一陣急走,眼見過去七八步了,突然又折回來,凶神惡煞似的盯著柿子。冷喝一聲:「你這個狗,為何見到本大爺不下跪不求饒不喊爹?」

柿子一哆嗦,不由自主地雙膝一軟:「我……麻爺……求你……」

「現在下跪已經晚了!」麻五冷笑一聲,轉頭看見了那隻羊,他的怒容變成了嬉笑:「本大爺馬上要去投靠龍虎山的好漢了,你這條羊就當我送給當家的見面禮吧!」

麻五說著,就要上前逮羊。

「麻爺,不行呀……這可是我家的全部家當了,救你……」柿子驚得抱住麻五一條腿,希望麻五能高抬貴手。

沒想到,麻五大怒,一腳將柿子踢翻。那隻狗見主人受欺,撲向麻五就咬。豈料,麻五一身武功,三拳兩腳就將狗打倒在地,搬起一塊大石,狠狠地將狗頭砸爛了。殺了狗,麻五將羊的四肢綁住,扛在肩上,大步向前走了。臨走,一泡唾沫吐在柿子頭上,惡狠狠地道了句:「今日,你爹只叫你長長眼,往後若再見,你爹我就要打斷你的腿!」

柿子許久才掙扎著爬起來,摟著那條死狗,傷心地哭了起來。哭到絕望處,他默默抹乾頭上的唾沫,站起來,一步步朝附近一座山上走去。

那山上有一座廟,廟中有個老和尚。柿子踉踉蹌蹌地奔進廟中,一頭跪在佛像前,失聲痛哭起來:「菩薩啊,我的羊被惡人搶了,狗也被惡人打死了,這可是我家最值錢的東西,叫我家今後怎麼過呀?求菩薩指條活路吧……」

正喃喃祈求,忽聽身後響起一聲輕嘆,他回頭一瞧,原來是廟裡的老和尚。老和尚嘆過一聲,慈悲道:「施主,我瞧你面相憨善,想來也是個懷有菩薩心腸的人,貧僧就替菩薩給你指條路吧。」

柿子聞言,忙給老和尚叩頭行禮:「大師,你要指條什麼路給我?」

老和尚沉吟片刻,笑道:「不如這樣吧,你從明天開始,每天早上到我這來,我按時教給你一些獸醫之道,道成之後,你就在村中當個行腳獸醫吧。」

柿子聽了,一片歡喜,連忙答應下來。

從此,他便每天到山廟中向老和尚求學。兩年後,老和尚已將所知獸醫之術全教給了柿子,柿子便拜別老和尚,回到村中當了一名獸醫,每天竄家走戶,替村人醫治牲口疾病。

這一日,柿子一早起來,吃罷老爹煮的幾顆番薯,就背著醫箱出門了。他今天要到大山中,幫一個人家診治生病的驢。中午到達那戶人家,治罷病驢,天空忽然下起小雨。柿子喝罷一口茶,就急沖衝下山。

剛下到半山腰一條崗上,就見一個女子坐在山道邊哭泣。走近一瞧,這女子看上去不過二十,長得膚白勝雪,容顏賽月,極是美貌。柿子看得呆了一下,忍不住詢問:「阿妹,天下雨了,你為何一個人在這哭呢?」

女子聽問,一邊哭,一邊告訴柿子,說她的姐姐今日產子,因難產,正危在旦夕,她出來想找個大夫幫忙接生的。女子抬起頭來,瞧見柿子背著的醫箱,不由得兩眼一亮,哀聲懇求:「大哥,你一定是醫生吧?我正愁不知上哪找呢,沒想到你就出現了,求你了,大哥,行行好,去幫我姐姐接生吧。」

柿子聽得心中同情,可一時不敢答應:「我……阿妹,不是我不肯幫,實不相瞞,我……我只是個獸醫呀,要是牲口難產,我倒可以幫上忙。可是,我一個獸醫怎能幫人接生呢?」

他幾次推辭,但女子卻苦苦相求:「大哥,我再去找別的醫生,恐怕時間就來不及了,只有求你出手相助,求求你了。」說著,又掩面傷心地哭起來。

柿子看得心中一軟,實在覺得可憐,他想了想,便一咬牙,點頭答應了。女子大喜,帶著柿子一路朝深山中走去。走不多時,來到深山中一座石屋前,進去一看,見屋中一張石床上躺著另一名女子。這名女子年紀稍大,但也生得極是美貌,只是挺著個大肚子,正在痛苦掙扎,顯然受著難產折磨,已是奄奄一息了。

「大哥,這就是我姐姐,求你救救她吧。」原先那名女子道。

柿子點點頭,對床上的女子診看一番,當即施救。經過他的努力,大半天后,那名女子總算平安產下一子。柿子一番忙活,累得坐在一邊休息,抬頭間一看,屋外已是天色將黑,那兩名女子都跪在跟前,向他叩拜謝恩。

柿子忙伸手去扶,正想說句不必言謝,卻見那兩名女子向他一笑,忽然化作兩頭母狼,一頭母狼的嘴裡還叼著一頭剛出生的小狼崽。柿子看得大驚:「你們……你們竟是狼……」

更奇的是,其中一頭母狼人言道:「恩公,多謝你今日救了我姐姐,我們為了得到恩公相救,不得以才化為人形,還請恩公不必驚慌。」說罷,兩頭母狼相視一眼,叼著小狼崽去了。

柿子驚醒過來,已不知母狼去向,轉頭一看,身後的石屋也不見了蹤影。他心中驚懼,隨後也匆匆下山去了。

回到家中,柿子越想越奇,忍不住將今日所見告訴老爹。老爹聽完,也是倍感驚奇,二人正說著這事,忽聽窗外響起「撲」一聲笑。老爹走到窗前,往外一看,只見一個人影笑著往別處走了。

沒想到的是,幾天後,柿子替狼接生的事就在村裡傳開了,村人們聽罷那神之又神的事,都哈哈大笑,說柿子病得不輕,誰也不信這事,認為柿子當獸醫久了,精神出了問題。

柿子當時正準備和鄰村一個姑娘成親,那姑娘家得知柿子替狼接生的事後,聽著村人的嘲笑,漸漸的有些撐不住,也認為柿子腦子有問題,竟會幻想出這樣天大的笑話,最後那姑娘反悔將親事退了。

就在柿子萬分苦惱的時候,鄰村的另一個叫阿珍的姑娘卻主動找上他,非要嫁給他不可。柿子有點不敢相信:「我一個被看成神經病的人,你為何要嫁給我呢?」

阿珍眼圈子滿是淚霧:「柿子大哥,你有一棵善心,別人卻把你當成神經病,可我卻覺得你是最美的人。」

二人交往不久,就成了親。一年後,阿珍又生了個兒子,一家子夫唱婦隨,過著寧靜的生活。

時光匆匆,又過了一年多。這一年,連連乾旱,莊稼幾乎顆粒無收。年冬近了,這一夜,柿子和阿珍剛睡下,忽然聽到屋外傳來一陣響動。夫妻倆起床出去一看,嚇得大吃一驚,只見一群強盜舉著大刀,撞門而入。帶頭的賊首赫然就是當年的惡棍麻五!

那麻五也一眼認出了柿子,呵笑一聲:「還記得你爹當年說過什麼嗎?若是再讓你爹我撞見,就打斷你的腿!」

柿子的爹聽聞吵鬧,也摸出來了,這時的他,已經兩眼看不清事物,聽到那麻五的叫聲,反是糊塗了:「你……你在說什麼?我才是柿子的爹,啥時候你也成了我兒的爹了?」

柿子嚇得一把拉住老爹,小聲勸阻:「爹呀,快住聲,你不知道,這眼前是一夥強盜……」

老爹一聽,嚇得不敢出聲了。可他的話已經激怒了麻五,那麻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忽然瞧見柿子旁邊的阿珍,見其美貌,麻五兩眼瞪大:「大爺本想搶些錢糧就走的,可這美人兒實在太美,本大爺打算一併笑納了!」

說著,一揮手,幾個嘍啰一擁而上,就要搶阿珍。柿子再是個柿子,也忍不住了,氣得大叫著衝上去拚命。可他一個兩手無力的獸醫,豈是這伙強盜的對手,剛衝出去,就被三拳兩腳打翻在地,爬不起來了。

絕望之時,忽然聽到一聲聲慘叫,兩頭狼不知何時從窗外跳入,在眾嘍啰中竄來跳去,每下都咬在嘍啰的咽喉上。不一時,十幾個嘍啰全被咬斷喉管,倒地斃命!

剩下的麻五,眼見眾嘍啰下場,面對兩頭巨狼,已嚇得心中發寒,轉身想逃。可逃不出三步,兩頭狼一撲而上,活生生將他拖到柿子跟前。其中一頭狼默默地看了柿子一眼,吐出女子聲音:「恩公,咱們又見面了,多年前,我承你恩德,今日也來相救於你。這惡人,但憑恩公處置。」

在場的人全都吃了一驚,那麻五驚過之後,知道自己的命就捏在柿子的手裡。面對死亡,再窮凶極惡的人,往日的威風再也不見,麻五不由得兩膝一軟,跪在柿子面前,連聲求饒:「爹,求你放過我……爹,你打我吧,多少潤拳費我都給……全給你……」

「我……」柿子瞧得不知所措,轉頭看向兩頭狼。

一狼笑道:「恩公,請您決定。」

柿子在麻五身上瞧來瞧去,心中終是不忍:「二位狼仙,我看他今次會改過的了,你們還是……放他一條活路吧……」

二狼聽得一愣,一狼嘆了一聲,緩緩搖頭:「恩公,你太過慈善了,像這種惡人,何必同情呢?當誅之!」

說罷,二狼狠狠地咬斷麻五喉管,隨後,躍出窗戶,朝深山裡走了。

柿子驚得半天才回過神來,推一把麻五的屍首,發現已是死透,不由得輕嘆一聲,與阿珍相擁而泣。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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