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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分析理論:來自大腦的線索

Psychoanalytic Theory: Clues from the Brain

精神分析理論:來自大腦的線索

拉度(Joseph LeDoux) 文

mints 譯

簡介

精神分析理論影響當代西方文化的方式無勝枚舉。雖然我在自己的情緒和大腦研究中從未真正測試過精神分析理論的各個面向,但是這些年來「類精神分析」的概念(如無意識,情感,和情緒記憶)已經成為我用來解釋自己研究成果的關鍵方法(LeDoux,1996)。我使用「類精神分析psychoanalyticlike」這個詞是因為我對精神分析理論並沒有深刻的理解,並且從很多源自於弗洛伊德著作的流行文化(電影,小說,只是些普通的常識)中借鑒了不少概念。我有時候會翻閱佛洛伊德的著作以獲得研究靈感,但我從未在那裡找到我實驗上的創作源泉。由於缺乏可以真正理解佛洛伊德的訓練和背景,我覺得自己不比那些在大學裡受過教育的人所熟悉表面概念了解更多。因此,我受益於Solms和nersessian的文章,也許其他的神經科學家也幫了我一個大忙。雖然我仍未從精神分析理論中找到實驗的靈感,但我覺得我現在已經稍微了解了一些情緒理論,同時我也很感激他們用可理解的語言向我們這些從未在這個領域受過訓練的人們翻譯精神分析的術語。下面,我準備評論Solms和nersessian提出的幾個觀點,以便用一些和大腦的情緒與認知機制有關的當代研究對他們的一些觀念作出我自己的翻譯。我也會簡短地評論Panksepp對他們論文的討論。

「唯樂原則(Pleasure Principle)」符合認知科學

Solms和nersessian詳細闡述了佛洛伊德「唯樂原則」。這個精神分析理論的主旨非常接近「效果律」,二十世紀初桑代克用「效果律」解釋了學習發生的機制(Thorndike, 1913)。根據「效果律」,受到獎勵的行為銘刻在記憶之中,受到懲罰的行為被鎮壓。「效果律」在學習理論中起著重要的作用,它是早期實驗心理學的核心。心理學史家傳記作家,E.G.波林指出,「唯樂原則」和「效果律」與傑里米·邊沁十八世紀的「享樂主義」理論有著歷史上的聯繫,但是他們各自都做了一些改動:桑代克的「律」是基於過去事件的享樂主義,而佛洛伊德的「原則」是基於未來的預期的享樂主義(Boring,1950)。

有趣的是,心理學的兩大傳統,即臨床心理學和實驗心理學,在歷史上都把享樂主義作為他們的共同主題。雖然這兩門學科在今天常常是完全分離的,但是這兩種基本的研究方法在心理/行為功能運作方式的核心最終可能沒有太大的不同,或者說,臨床心理學和實驗心理學至少都是建立一個共同的基本核心之上,這一核心可以作為精神分析和神經科學概念之間的橋樑。現代神經科學與實驗心理學密切相關、又相互兼容,但在概念上又和精神分析理論相去甚遠。如果可以融合實驗心理學理論和精神分析理論,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或許可以逐步實現精神分析概念向大腦機制概念的轉化,和減少痛苦。

當然,多拉德Dollard和米勒Miller(1950)在上世紀50年代嘗試過將精神分析的概念轉化為實驗心理學的術語。在此其間,認知革命完全超越了實驗心理學(加德納,1987)。因此,多拉德和米勒的貢獻仍然非常有趣的地方就是,這件事本身需要翻譯成現代的術語,尤其是認知術語。Matt Erdelyi在上世紀80年代在他的書籍《精神分析:弗洛伊德的認知心理學》(1985)中努力將精神分析翻譯成認知心理學,但據我所知,此後的事並不多。

認知革命的一個好處是對心智某些方面:如知覺、注意力和記憶如何發揮作用的理解有了新的豐富的發展。另一個好處是,無意識的(在這種情況下的無意識是認知無意識,而不是精神分析理論中的被壓抑的無意識)變成了一個可以廣泛接受的合理的科學概念(Kihlstrom,1987)。另一方面,認知革命的一個主要缺點是,很大程度上忽視了諸如情緒和動機,甚至學習等話題。例如,認知理論在記憶和創造中所起的作用很小。雖然認知理論的短視在過去幾年已經退去,認知科學家對情緒和認知之間的關係和交互作用也越來越感興趣了。

在我看來,我們已經為心智準備好了一種新的方法,一種包含了情緒與人格理論、學習理論、認知概念,甚至精神分析概念的理論,以努力理解我們的大腦是如何造就了我們。一些人提出了「情感神經科學(affective neuroscience)」,以此作為糾正認知科學的方法。我所偏愛的個無黨派「心智科學」,包括了中立的情感和認知(以及心智的其他方面)。

作為對某些無意識在意識上之覺察的情緒

當代神經科學(和認知科學)的意識觀念通常認為工作記憶是意識的舞台,大腦中的網路可以代表我們在覺察到一些東西之時的覺知之物(參見 Kihlstrom, 1987; Johnson-Laird, 1988; Baars, 1988; Dennett, 1991; Kosslyn and Koenig, 1992; LeDoux, 1996)。Solms和nersessian描述的佛洛伊德的觀念「體驗到的情緒是一種意識上的覺察,這種覺察本身是無意識的」與工作記憶概念是兼容的。

例如,我們現在知道杏仁核是大腦系統中覺察和響應危險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然而,杏仁核並不直接對意識上的恐懼感做出反應。基於工作記憶的觀點,我曾經提出,恐懼感的意識(參見LeDoux,1996)是在工作記憶被杏仁核早已覺察和響應的危險佔據時產生的。杏仁核內隱地做了這些事情,也就是無意識地。當活躍的杏仁核(杏仁核和皮層區域的直接連接方式,要麼先接通杏仁核和腦幹的鏈接,然後用非特異性影響神經系統的化學物質信息充斥皮層,要麼先接通杏仁核和外周反應控制區域的鏈接,然後再反饋給大腦)佔據工作記憶成為事實之時,那麼,我們獲得了將體檢轉化為可怕體驗的要素。工作記憶也能同時表現出外界刺激的知覺性質,以及這種刺激所激活的長期記憶。因此,即時的刺激,加上記憶對它的激活,以及杏仁核被動做出反應的事實,都會一起引起恐懼的情緒感受。對人類的杏仁核施加電刺激的時候,會誘導出恐懼的情緒感受(參見Gloor,1992),這並不是因為杏仁核「感覺到」了恐懼,而是因為被杏仁核激活的各種各樣的網路最終提供了標記為恐懼的工作記憶輸入。這與弗洛伊德的觀點相一致,即,有意識的情緒是對那些基本上無意識事物的覺知。

現代神經科學與弗洛伊德的觀點有點分歧的地方可能就是關於情感是否是一種獨立的意識形態的問題。如上所述,我相信我們有一個用來表徵意識內容的基本的機制(工作記憶網路)。意識(工作記憶)可以被尋常或重要的事件佔據,取決正在控制著工作(occupation)的系統。意識上的情緒狀態通常更為持久和強烈,這是因為被召集的種類繁多大腦系統以各種方式為工作記憶的貢獻發揮了作用。這些額外的系統,如腦幹神經化學系統和身體的外周反饋,包括激素的反饋在內,有助於把我們鎖定在我們所處的狀態之中,並確保我們的知覺、注意和記憶駐足並專註於重大事件,並且,其他的事情很難將這件事從工作記憶中剔除。同時,最近的數據表明:工作記憶可能由多個重疊的網路組成,其中一些與杏仁核以及其他的皮質下的區域有更好的連接性。這表明,工作記憶中可能存在一些情感分區,這些記憶可能構成了類似某種情感意識模式的東西(LeDoux,1996)。然而,這個話題需要做更多的工作。

激勵的數量與質量

Solms和nersessian提出並直截了地指出了下面這個問題,即,大腦中特異性和非特異性系統之間的區別存在已久。這個問題已經有很多版本了,但是大部分都回溯到了參與表徵世界上的質量(客體object)的感官系統,以及參與了這些客體引發的非特異性激活或喚起的網狀結構。問題永遠是:到底是什麼引發了激活系統?換句話說,網狀結構是否知道那些導致傷害歷史的特殊刺激是危險的?與這些刺激非常相似的、沒有傷害史的特殊刺激是否是安全的?事實是,「意識到」刺激需要前腦以某種方式參與其中。大量的研究表明,杏仁核基於丘腦和皮質的具體感官輸入完成了危險的覺察。丘腦和皮層將物體的特徵,甚至整個物體的特徵告訴杏仁核。如果這些特徵或整個物體的特徵「受制」於過去的經歷,杏仁體就會做出反應。一旦杏仁核做出反應,它就會播報給大腦皮層、控制身體反應的腦幹區域、以及腦幹網狀結構喚醒區,然後激活前腦(包括杏仁核、皮質層和其他區域)。在這個觀點中,杏仁核在非特異性喚醒的觸發中是突觸前的網狀結構。杏仁核的「品質」經由丘腦和皮層的感覺系統及其表徵賦予,而且,杏仁核以此方式激活了腦幹,參與了「數量」的生成。當然,對於一個有著數量和質量的意識情緒體驗,我們需要再次回到以上述工作記憶的概念之中。從這個意義上說,工作記憶是根據已被激活的恐懼系統,以及在大腦和身體中產生某些生理反應來評估當前的刺激情況。

抑制與情感馴服

正如大腦如何控制情緒反應一直是個重要問題一樣。從Henry Head(1921)開始,人們一直認為皮層以某種方式抑制皮層下區域,而且,皮層下結構的皮質在調節情緒反應中起了一定的作用。用柏拉圖的隱喻來說,皮質是駕馭野馬(皮質下情緒系統)的戰車(原因)。有很多來自臨床的觀察提出,額葉皮質和可能這種抑制的聯繫尤其密切。我們在了解老鼠的習得性恐懼是如何的消除的研究中發現的證據與這一觀點一致(Morgan,Romanski和LeDoux,1993)。簡而言之,內側前額葉皮層(前扣帶回/邊緣區)受損的老鼠花了更長的時間來消除他們的恐懼反應。這表明,內側前額葉區域通常可能與調節杏仁核及其控制的恐懼反應有關(從內側皮質到杏仁核的連接在解剖學上讓這一聯想顯得合理)。當內側前額葉區域受損時,控制力就喪失了,恐懼仍然未受到控制。在這裡有幾層含義。其一是那些控制恐懼和焦慮方面有困難人的內側前額葉區域可能發生了變化。第二個含義是,消除類似行為療法(脫敏療法)。如果內側皮質與脫敏有關,那麼這就解釋了為什麼行為療法能很好地解決簡單的恐懼(內側皮質和杏仁核的連接,使脫敏成為可能,從而減少恐懼反應)。

如此推測是有趣的,即,談話治療涉及了其他部位的皮層,也就是涉及了與工作記憶有關的外側前額葉皮層(Fuster, 1989; Goldman-Rakic, 1993)。在某種程度上,思維和推理,尤其是對一個人在意識上覺察到的念想,都與工作記憶密切相關。在談話治療中,前額葉皮層的工作記憶網路可能起著關鍵作用。然而,與前額葉內側皮質相反,外側前額葉皮質與杏仁核的聯繫是貧乏和間接的。這至少可以解釋為什麼談話療法通常比消退療法(extinction approaches)需要更長的時間來達到效果。但時間不是唯一的考慮,因為脫敏並不適用於一切。如果就像上述的推測那樣,無法控制恐懼之人的內側前額葉皮質已經發生了改變,那麼,對他們而言,最佳心理治療的希望就是談話療法。

壓抑、壓力和多重記憶系統

壓抑的概念是精神分析理論的核心。現代神經科學為壓抑提供了另一種解釋,這一解釋或許可以說明什麼是所謂的壓抑。我並不是說壓抑是一個無效的概念,但是,只有在考慮了壓抑之時,才能排除這些無效的其他解釋。

與我們的意識記憶相關的關鍵網路位於內側顳葉區域,這個區域與海馬及其相關腦區有關。(參見Squire, Knowlton, and Musen, 1993; Cohen and Eichenbaum, 1993; Milner, Squire, and Kandel, 1997)。現在已經知道,壓力(通過腎上腺類固醇激素)對海馬的功能有不利的影響(McEwen and Sapolsky, 1995,1995)。因此,在強烈的壓力下,海馬可能實際上已經關閉或受損了,以至於無法發揮正常的功能來創造記憶。因此,遭遇強姦或搶劫後的遺忘症,可能與腎上腺激素導致的海馬關閉有關,如同從意識上關閉了不愉快的記憶一樣。人們甚至可能會四處尋找,試圖用生物學的術語來解釋壓抑,但在這一點上,最好把這些觀念分開。

但是,如果壓力干擾了存儲經驗的能力,那麼壓力的影響又是如何繼續影響受創傷的人的呢?現在我們知道有很多種的記憶,不同的大腦系統調節著每一個不同的記憶(參見Squire et aI., 1993; Cohen and Eichenbaum, 1993; LeDoux, 1996; Milner et al. 1997))。在這裡討論的內側顳葉系統有兩個有趣的地方,內側顳葉系統調節我們的意識或外顯記憶,以及與傷害情景的內隱(無意識)記憶存儲有關的杏仁核。而且,當壓力損害了海馬的功能時,似乎也放大了杏仁核的功能(相關討論參見LeDoux,1996)。因此,可能導致遺忘(失去了意識上的記憶)的創傷性事件之確切的外周狀況,也可能會導致一個特彆強大的無意識記憶,這個記憶已經直接影響了人們的行為和感受。因為這些影響是無意識運作的,所以人們幾乎不了解這些事情為什麼會發生。

潘克塞普(Panksepp)的契合

Panksepp對索爾姆斯和涅爾謝相(nersessian)的詳細討論,為那些在神經科學與精神分析之間尋求聯繫的人提供了有用的幫助。然而,我會對Panksepp的一些基本假設和結論提出一些異議。

首先,我要指出Panksepp的情緒指揮系統的想法是非常重要和有用的。從純粹的概念上看,如果各種情緒是各種生存的功能,那麼不同的情緒應該有不同的神經基礎。這裡的邏輯很簡單:由於生存的不同面向是通過不同的行為反應來實現的,並且,在不同的情景的召喚中,這些行為反應需要不同的神經控制網路,那麼不同的神經系統可能會得到很好地參與。我關注於恐懼或防禦系統的工作已經繪製出了一些細節(LeDoux,1996)。然而,其他人,包括Panksepp收集到的數據表明:不同的情緒涉及了不同(至少略有不同)的大腦系統。

我部分贊同Panksepp以下發現的意思。他提出,既然人類和其他動物的指揮網路是相同的,那麼體驗到的主觀狀態也應該是相同的。也就是說,被激活的恐懼指揮系統的活躍也會引起人們和其他哺乳動物(也許還有其他動物)相似的恐懼感。當然,這是可能的。然而,正如上文所述,我的觀點是,主觀感受與無意識操作系統(就像是情緒指揮系統,與Panksepp的談論)激活的工作記憶表徵有關。從這個意義上說,意識到處於危險中的感覺(害怕的感覺)與體驗到蘋果是紅的,這兩者的調節方式是相同的。不同之處在於恐懼體驗涉及更多的大腦和身體系統。這個觀點中情緒與非情緒之所以不同,是源自於原這些額外輸入的工作記憶:他們增加了情緒狀態的強度和持續時間,否則一旦有別的東西出來,這些工作記憶就會不復存在於意識之中。如果我們處在危險的陣痛之中,或者陷入愛河,除非有重要的事情出現,否則保持這樣的狀態是明智的(從生存的角度來看)。

總的來說,Panksepp和我似乎不同意底層的行為數據可以揭示動物的大腦。我們可以這麼說么?即,因為老鼠和人在危險或玩耍的情況下反應相同,那一個人體驗到的恐懼或喜悅也和老鼠的體驗相同?Panksepp贊同這樣的說法。我認為,沒有辦法知道這回事。這與其他心智的哲學問題不完全一樣,那些心智問題問我,我怎麼知道別的人是否有意識?至少和其他人一樣,我們可以得出這樣一個事實:我們基本上都有相同的大腦,因此可能有相同的精神狀態。但是,當我們對不同的物種進行比較時發現,大腦之間的大腦有很大的差異,至少在新皮層方面,我們面臨著非常困難的問題。事實上,問題是,因此那些被認為與類的意識經驗有關的、包括在工作記憶中的前額葉皮層腦區是人腦和其他大腦之間最大的差距。由於這些原因,當我把情感當作一種主觀意識情緒體驗時,我寧願把我的理論局限於人腦。

結語

我們還遠遠沒有彌合精神分析學和神經科學。然而,Solms和nersessian為這種努力提供了一個很好的起飛平台。

Referenc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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