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你送我空歡喜一場
南下
悄悄
徐海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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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常說，忘記舊愛的方式有兩種：時間和新歡。
我哪一種都有嘗試，可怎麼還是忘不了你。
——題記
1
2015年夏天，陳卓如願以償進入了港城的大學。
和自己家鄉小島差距很大，但是都有海，這讓陳卓不免有些欣慰。
海邊的風徐徐的吹，卻依舊吹不走炙熱的日光，熱，讓人焦躁。
好在學校並沒有在開學之初進行軍訓，自己也實在懶得要死，不願出門，索性窩在寢室里，打開貼吧，去自己的高中母校貼吧閑逛。
彼時高一軍訓剛剛結束，陳卓看小學妹發的帖子里沒有照片，便在下面跟了一條評論：「求（軍訓）照片。」
結果誰知，加她的人不是小學妹，而是回復小學妹的教官———蘇聞生。
2
陳卓從沒想過會和這個人有太多交集。
蘇聞生加她，問：「你找誰？」
陳卓倒是坦蕩：「我不找教官，我要照片。」
本意是想看看軍訓照片，滿足一下自己小小的戀軍情結，僅此而已。
卻沒想，一分鐘後，手機叮鈴的提示音下，載入出來的是一張清秀帥氣的臉。
她愣住，這人怎麼聽不懂話。
可她還是鬼使神差的，跑去了高中群問，這人怎麼樣。
小學妹們都迷他，自然誇他帥氣。
陳卓痴痴地發笑，這年頭，清秀乾淨的眉眼實在少見。
二人聊天不多，好像更多隻像客套。
陳卓的軍訓還有幾天就要開始了，她漫不經心的說：
「快要軍訓了。」
他爽快地答：「那我教你疊豆腐塊吧。」
「好哇。」反正這也是軍訓必不可少的一項，這既然有個現成的兵哥教，不用白不用。
陳卓自然地順了一下自己的長髮，暗自發笑起來。
多虧蘇聞生教導有方，自己也還算爭氣，軍訓時自己的內務終於沒再成為倒數第一。
陳卓暗自深呼吸，皺著的眉心漸漸舒展開來。
3
陳卓在十月一的長假飛回了小島，酣暢淋漓的呼吸著家鄉獨特的空氣。
像個永遠長不大的小孩，對家鄉拍了又拍，順手就發了朋友圈。
陳卓剛要把手機揣回兜里，提示音就響起來，陳卓一看，驀的愣住，屏幕上的蘇聞生淡淡的問：「回來了？」
她隨即淡淡的回：「回來了。」
蘇聞生磨了陳卓好多天才要到陳卓的手機號，他好像自己都不太明白，怎麼就對一個素未謀面的姑娘動了心。
當他的陳姑娘把那11位的數字發到自己微信上時，他像個孩子一樣激動地跳起來。
「陳卓，你好，是我。」蘇聞生皺皺眉，擺擺手。
「陳姑娘，我是蘇聞生。」好像也不合適
「陳姑娘，好久不見。」蘇聞生不停在寢室踱來踱去，到底是怎麼開口會比較合適呢。
直到，第二天中午，蘇聞生才小心翼翼的拿起手機撥出那個已經爛熟於心的號碼。
「嘟、嘟、嘟、、、」他的心跟著一點點沉下來。
正在食堂和舍友吃飯的陳卓，聽見來電鈴聲後不慌不忙掏出手機，一看，是陌生來電。
陳卓心裡恍然漏了一拍，已經猜到會是誰。
「喂，你好。」她客客氣氣的開口。
「吃了嗎？」
陳卓還未開口，蘇聞生接著說：「會不會打擾到你？」
其實，已經打擾到了，可陳卓還是微微一笑，不緩不慢：「沒有。」
或許是兩個人第一次電話都會不好意思的緣故，匆匆幾句二人便掛了電話。
砰砰砰，那是愛情里他們怦然心動的聲音。
4
後來他們自然而然有了第一次視頻，每天幾個電話的陪伴。
直到蘇聞生休假回來，獨自一人去了陳卓的學校見她。
那天的陳卓正值生理期，沒去接他，只是等他來。
陳卓帶他去逛自己的大學校園，帶他去學校食堂吃飯。
蘇聞生坐在她身旁，手緊張的不知道放在哪裡好，就不停的磨著自己的褲子，輕微的沙沙作響聲。
陳卓早已洞悉一切，什麼也沒做，只是望著他笑。
那天的陽光暖暖的從食堂的大格子窗上傾瀉下來，打在他左半張臉上，半明半暗，趁的蘇聞生的眉眼愈發好看。
倏忽間，蘇聞生扭過來看著她，陳卓方才發覺自己失了分寸。
抬頭看向正前方食堂排隊的人漸漸減少，假裝淡定的對蘇聞生說：「你占著位子，我去打飯。」
察覺到少年還在望著她，陳卓沒回頭，直直的向人群走去，臉上的紅暈蹭的渲染開來。
此時的蘇聞生已經板板正正的拿出自己的士兵證攥在自己手裡，看到她來，拿給她看。
陳卓的眸子愈發清亮，她盯著士兵證上那個穿著軍裝留著小平頭的呆呆傻傻的他，再回過神看著眼前這個穿著白色襯衫乾淨整齊的他，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
蘇聞生不明所以，但是看著姑娘笑，自己的緊張感頓時消除不少，也跟著她笑起來。
好像，熟識多年。
5
那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個月，他風塵僕僕趕來看她，緊緊地把她擁在懷裡。
他彎身直直的盯著她看，手掌自然地落在她的頭上撫弄她的發，隨即小心又大膽的吻上她的唇。
她沒抗拒，也沒主動，只是在他懷裡驀然發楞：原來這就是談戀愛的滋味啊。
真甜，這甜甜的初戀。
吻完後，蘇聞生將她抱得更緊，生怕下一秒她會跑了一般，在她耳邊低低地說：「下次休假，我帶你回家好嗎？」
她一怔，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下來，何其有幸得此少年如此寵幸，輕輕點點頭。
6
只是，越來越久的相處，開始讓他們出現隔閡，開始爭吵。
她覺得他並不喜歡自己，只有在無聊時才會想起自己，莫名心裡發冷，一陣陣怒氣席捲而來。
他被家裡下了逼婚令，要退伍之後就結婚，但是不同意他們在一起。
而他的陳姑娘才剛剛上大學，新生活剛剛開始，她不會很快同他結婚，他更不會委屈自己心愛的姑娘去放棄自己的大好人生。
他抽越來越多的煙，還是解不了他的憂愁。
他思忖著去撥陳卓的電話:「嘟、嘟、嘟、嘟、嘟」，這聲音真是讓人心煩的要命。
電話接通，而陳卓卻在父母陪同下看牙，她還沒跟父母說自己戀愛的事，只是支支吾吾回了他幾句便匆忙掛了電話。
蘇聞生根本不知道為何如此，煩意不減反增，等到她的電話再打來，他的聲音里早已沒了興緻。
她察覺到什麼，想要解釋，卻被蘇聞生口不擇言的話激怒。
姑娘的眉頭皺起，神情疲憊的說：「我們分手吧。」
蘇聞生倒也不驚訝，只回：「小生不才，未得姑娘青睞，打擾許久，姑娘莫怪。」
她聽完急促的掛斷電話並刪掉了所有聯繫方式，眼淚大顆大顆的掉。
而那邊的蘇聞生卻還在拿著手機嘀咕：
「至此所有愛慕之意止於唇齒，溺於年華。」
「就此別過，各自安好。」
一滴淚划過，蘇聞生手機早已自動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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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南安：軍人軍戀網專欄作者，故事界最會講段子的女漢子，段子界最會寫故事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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