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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親情】回家

回家

媽打電話告訴我「你爹說了,閨女真行,一個多月也不見回家。」這讓我吃驚不小。一來,爹是個感情不外露的人,他很少通過言語來表達對我們的關心與愛護,他能這樣直言可見他心裡是怎樣的一種思念與牽掛。還記得上師範時爹曾對媽說過「閨女走了這麼長時間你想念她嗎?」媽的回答是「她又不是不回來,我不想。」足見爹內心的情感世界還是很豐富的,只是不輕易讓我們知道罷了。也難怪爹想我,平日天天在眼皮底下轉悠,我在家是可以調節氣氛的。現在放假了我回自己的家了(兩地相距較遠),不能天天見面,爹在心理上一時接受不了,想念是自然的了。二來,一個多月?有那麼長時間?細想一下也是,從返校至今也差不多了,自己每天瞎忙未覺得,可爹媽在家數著日子過,時間自然記得清楚。

沒回家,但我隔三差五地給父母打電話,我想能讓爹媽聽到我的聲音,知道我挺好的,也算寬他們的心了,可在這點上孩子與父母的想法永遠是相悖的。我們總認為買好衣服,送好吃的,打個電話問候關心一下,這就是所謂的孝了。其實不然,這些只能讓父母暫時地高興,而這不是他們最迫切需要的,他們希望的是子女經常回家看望他們,與他們說說話,聊聊天,只要子女常常圍繞在身邊,時時出現在眼前,家中笑聲不斷,熱鬧開心,這會讓他們覺得生活很幸福,心中很滿足,他們就會更心安。

其實,父母的要求並不奢侈,並不難滿足,就看我們做子女的怎樣做了。

恰逢這幾天,丈夫休假在家,我們就決定回家。

回家的前一天晚上,我打電話通知了母親(怕她不在家),媽高興地一直在說「好好好」,在電話里我就聽見媽把消息告訴了爹,爹還高聲地說「快回來吧,我們就等你們了。」聽得出他們是那樣地高興,那樣地盼望,我真巴不得馬上出現在他們面前,以滿足他們的心愿,同時我心裡也酸酸的,很慚愧自己忽略了父母的感受,很內疚自己未能多站在父母的角度考慮一下他們的需求,很自責沒能多回家幾次,但幸運的是自己還有補救的機會。

去超市,選購了爹媽愛吃的東西,拎著兩大包東西,我們就驅車回家了。

還沒到家,媽已在院門口等候了,我可以想見媽不時在側耳細聽辨別著摩托車聲。見著了我們,媽滿臉喜悅地招呼我們,幫著拿東西,就像迎接久違了地客人似的,可我是女兒呀,這讓我感覺媽的期待有多心急,又是怎樣地在家數著,盼著,而我卻一點也不知體量,我心痛呀。

進了屋,見桌子上放著早已煮好的玉米棒,我能想像媽一大早就起來忙活,準備——媽知道我愛吃;盆里放著和好的面,晚上要烙油餅——媽知道我喜歡;飯桌上擺好了早已切好的菜,只待下鍋——媽不想讓我動手。這一切讓我感覺既感動又羞愧。回家本是看望父母,幫他們做活,現在一切都顛倒了,回家變成了我們享受,父母勞累。可即便這樣,父母也是樂在其中。他們圖的就是一家人團聚在一起,有吃有喝有說有笑,他們看著就開心。這就是我們樸實平凡偉大的父母,你還有什麼理由不滿足他們的小小心愿?

我們回家都要同時去兩家——娘家,婆家。在娘家小憩一會兒,我們又趕往婆家。

公公婆婆聽說我們要回家,提前包好了餃子等我們,因等的時間太長,餃子都塌了,下鍋後碎了不少,吃起來味道不是很好,但我們還是吃得香香的,因為這是兩位老人辛苦做的,裡面包得是濃濃的愛。我覺得那會兒我們吃得已經不僅僅是餃子了。

也許是好長時間沒見面了,婆婆攢了一肚子的話留待說與我們聽。她講的都是村裡的閑人閑事,有些人我們都不認識,但婆婆饒有興緻地滔滔不絕地講著,我們也就耐心地聽著,偶爾也發表一下看法,只圖婆婆高興。我不覺得我們的做法帶有敷衍,能做聽眾也是對父母的一種尊重、寬慰、對他們心中需求的一種滿足。

婆婆中間突然記起什麼,起身快步走向廚房,拿來特意留給我們的兩個大桃子。在這個時節桃子我們是天天吃,也不是什麼稀罕物,可他們還是不捨得吃留給我們,因為在爹媽心中兒女再大也始終是孩子。本不想吃,可婆婆不答應,就要動手切,丈夫忙接過手,我們一起分吃了一個。見我們吃了婆婆高興,也就不再計較那一個了。這就是父母對子女無處不在的關心、疼愛。

晚飯在娘家吃。爹下工回來了,桌子一支,凳子一放,飯菜一擺,全家人一就坐——開飯啦。

我們回來了,爹分外開心,就多開了一瓶啤酒,給我和媽也倒上了,雖然我和媽不太會喝酒,但也勉強喝了,只為高興。

桌上擺著芸豆,火腿,豆腐,蒜苔,排骨等幾樣家常小菜,但因是一家人同吃,就倍感鮮香可口。爹平日話不多,今天他是邊吃邊聊,完全唱主角了,還不時地給丈夫添酒夾菜,自己也配合著喝。這頓飯我們吃得高興,聊得開心,一直吃了一個多小時。

爹因高興稍微喝高了點,吃完飯就躺下了,丈夫回屋看電視了,院兒里就剩下我和媽,我們娘倆兒就打開了話匣子聊開了,基本上就是媽是主講,我當聽眾。

媽一邊搖著蒲扇,一邊講她每天的起居生活,她與爹弟之間的小趣談,她與鄰居大嫂逛超市的經歷……每樣都似剛剛發生的,記得那樣清楚,說得那樣詳細。我很是佩服媽的記憶力、表達力。若不是時間太晚了,媽還會再聊下去。

第二天我們要走了,媽是又找這個裝包,又拿那個裝箱,爹在一旁不時地提醒,還有什麼別忘拿了。他們巴不得把整個家都讓我們搬走。每每此時我就覺得欠父母太多,拿回來的少帶回去的多,付出的少索取的多。我多麼希望爹媽也能享受一回,自私一回,讓子女多為他們做些什麼,可我知道這只是自己的空想,因為無私奉獻、寬容大度、隨時隨地為兒女著想是父母永遠的天性。

回家,是父母對子女的一種企盼,是子女對父母的行孝之道。願我們這些還在路上的行走者,在為愛情執著追求,為工作努力拚搏,為生活奔波勞碌時能放慢腳步適時地停下來,想想我們的父母,想想我們那體弱年邁、天天在家盼望等候我們的父母。少出去應酬一次,少外出休閑娛樂一次,多抽一點時間回家探望一下父母,這比打一個電話更直接,比買一件衣服更真實,比多給一些錢更實惠。

我們也有老的一天,與其那時再後悔,才體會,不如趁現在。正如歌中唱道「常回家看看,父母不圖兒女做出多大貢獻,只圖團團圓圓,平平安安。」記住:

多回家一次,父母就多一份欣喜,我們就少一份愧疚;

多回家一次,父母就多一份滿足,我們就少一份虧欠;

多回家一次,父母就多一份安心,我們就少一份遺憾。

愛的天平上,只要子女多加上幾個向善行孝的法碼,父母的滿足感、幸福感就會增加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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