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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回一個美嬌娘(現代故事)

撿回一個美嬌娘(現代故事)

人生路上一直順風順水的何藝之這次卻被上天開了個巨大玩笑,好不容易盼來出國三年學成歸來的男友卻被殘忍告知他愛上了男人,這世界上還有比這更狗血的被甩理由嗎?

自己被甩的原因竟然是敵不過一個男人?

「抱歉我們分手吧。」

「為什麼?」

「因為我愛上了我身邊的這個男人。」

「那我苦苦等了你三年你怎麼賠償我?」

「把我這個廢渣忘了或者企望下輩子眼睛擦亮,不要再遇見我。」

「你們兩個立刻從我眼前消失,別讓我再看見你們!」

人生路上一直順風順水的何藝之這次卻被上天開了個巨大玩笑,好不容易盼來出國三年學成歸來的男友卻被殘忍告知他愛上了男人,這世界上還有比這更狗血的被甩理由嗎?

她不甘心,可又有什麼辦法,只好咆哮著下逐客令,祈求他們趕快從自己的視線里離開。

兩個人一溜煙地跑了,跑之前男友不甘心地嘟囔了一句:「就是這種犟脾氣,真是當時不知道怎麼看上你的,竟還以為你溫柔可愛。現在看來簡直是一塊掉進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哪裡有身邊的風風好。」

「還不快給我滾!」

看著兩人徹底從眼前消失,不知為何何藝之並沒有覺得解氣,反而心裡更失落了。

情敵果然路窄,狹路必定相逢

何藝之已經觀察坐在對桌的那個美女好一會了。

美女五官十分端正,一頭烏黑的中長發,明眸皓齒,唇紅齒白,絕對稱得上翩翩佳人。她小口淺酌著杯里的紅酒,表情難掩淡淡的悲傷,令何藝之不由心生憐惜。

美女像是察覺到了她的熱忱目光,抬起頭,朝她抬起酒杯,嘴角擠出一絲苦澀的微笑。

突然,美女的桌前晃過一個男人身影,她不由心生好奇,伸長脖子望去。這一看不要緊,她吃驚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這不正是今天上午站在前男友身旁的男人——前男友的男朋友!

豎起耳朵,何藝之的好奇心完全因為這個男人的到來被勾了起來:「別這樣,我們已經完了。」男人煩躁地甩開了美女拉著她的手,「你知道我的性取向,我不可能再對你有感覺。」

「不,你只是一時興起。我們在一起這麼久,感情怎麼能說分就分。」美女死死地拉著他的手,試圖做著最後挽留,可男人卻一臉嫌棄地看著她,依舊不為所動。

聽到這裡,何藝之再也無法控制心裡的怒氣,快步走到美女的桌前,伸手一把摟住她的腰身:「別以為只有你們男人能找男人。我告訴你,她是我的女人。我今天看她傷心,准許她去找你。以後我要是再見到你,可不是這麼輕易結束的。」

男人先是一怔,下一刻臉色就一如常態,欣慰地說:「既然如此,那麼宋日就交給你了。」說罷便已經瀟洒地大步離開。

話音剛落,何藝之就看見眼前的美女像一灘泥一樣慢慢地癱倒在地上,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何藝之一下子不知所措,她開始明白男人那番言語的背後含義了。

「姑娘,你沒事吧。地上多冷,趕快起來吧,咱們回家再睡成嗎?」何藝之試著拉了拉她,只感到一股濃重的酒氣朝她的鼻腔襲來,她不由皺了皺眉。

「小姐原來你認識她啊,那麼順便把她的那份付了吧。」服務員把一份賬單攤到何藝之的面前。

什麼?一萬塊!

何藝之看著眼前不省人事的她,又不好意思放任不管,她的心裡只有一種欲哭無淚殺人的衝動。

美女別怕!我來包養你

將美女帶回了自己的家,等何藝之忙完所有事再次進屋的時候,這才發現美女已經幽幽醒來。

清了清嗓子,她露出一個自認為人畜無害的笑容:「姑娘,你醒了啊。不過別擔心,我看你身上什麼也沒帶,只好先把你帶回我家。你要是記起來了,隨時可以離開。」

美女頭低著,聲音沉悶:「可是我好像回不去了。」

「啊?」

美女突然睜大眼睛,一臉渴求地看著她:「我能暫住在你家嗎?我叫宋日,在酒吧你也看到了我的難堪,實不相瞞,我和男友感情一直很好,前不久男友剛從國外留學歸來,我本來滿心歡喜,以為終於能和他團聚了。他卻告訴我要和我分手,就因為他愛上了一個男人。我實在不能接受,本想到酒吧借酒消愁,結果卻把自己灌醉了,不僅錢包沒有保管好,連男人也丟了。」

「哥哥到國外出差了,一時半會趕不回來。而在這座城市,我除了哥哥再也沒有別的親人。所以,」她看著她的目光愈發真切,「無論讓我做什麼都可以,請讓我暫住在這裡吧,等我哥哥回來一定好好報答你的。」

看到何藝之一時半會沒有任何反應,美女心裡已經知道了答案。快速下了床,她輕輕道了句:「對不起打擾你了,謝謝你的照顧,我這就離開。」推門準備離開。

突然一隻手牢牢地抓住她握著手柄的手,她抬起頭,何藝之正看著她,眼神明亮,笑容燦爛:「還沒還我酒錢就想一走了之?不可能!雖然你是美女,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必須給我幹活,」她拿出賬單在她眼前晃了晃,「直到你付出那一萬塊酒錢為止才能離開!」

美女先是一愣,下一刻便笑顏如花:「謝謝你。」

而她的笑容像是觸到了何藝之內心深處的一根神經,「嘣」地一聲,她感到世界彷彿在眼前天旋地轉。

果然,她就和她家的色狗花花一樣,對美女的抵抗力為零!

「汪汪汪」連續不斷地憤怒叫聲讓她徹底回過神來,只見花花的尾巴像尺子一樣直直地豎立著,它目光兇惡,不斷地沖著美女狂吼著,彷彿美女是他多年未見的敵人。

怎麼回事?這條色狗平時見了美女尾巴就不停地搖著,今天怎麼吃錯藥了,如此小心謹慎地防備著?

何藝之不由搖了搖頭,這個世界真是太癲狂了,無論是花花的一反常態還是眼前這位突如其來的美女即將闖入她一沉不變的生活,這些都已不能用她小小的腦袋去思考解釋了。

美女,你是本店最後的王牌!

「可惡,生意又被隔壁的奶茶店搶了!」何藝之看著對面新開張的奶茶店生意火爆,氣得牙痒痒的,這種情況已經不是今天一天了,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生意從自己眼前流失?

一定得想點辦法。何藝之用手支著胳膊苦思冥想起來,可腦子裡卻一片空白。

過去小王沒走的時候店裡的生意還是很好的,可是自從他辭職離開後,店裡的生意就開始每況愈下,直到對面的奶茶店開張以後,原本門庭若市的局面再也不復存在,她也曾試著改變卻一直無濟於事。

像是看穿了何藝之的心思,一個溫柔的聲音幽幽傳入她的耳際:「有沒有想過是口味變了的問題?你說過小王在的時候店裡的生意還是很好的,可是她走了以後生意急轉直下,據我這段時間的工作得下的結論來看,店裡的顧客普遍喜歡奶味濃厚的咖啡,尤其喜歡點法式香草奶咖。我曾經聽到一張桌子的顧客抱怨過咖啡不如過去的奶香醇厚,所以我想問題大概是出來這裡。」

「不可能啊,奶味的劑量是足量的。」何藝之一臉疑惑地喃喃自語道:「哦,對了,小王喜歡事先把牛奶溶在咖啡里烹煮,而我喜歡咖啡煮完最後加牛奶劑量,難道問題在這裡?」

宋日對她微微一笑,作為對她的幡然領悟的欣慰讚賞:「能對你有所幫助我很高興,可我覺得這遠遠是不夠的。」

「啊?還有什麼?」

「我們還需要點創意才能打敗對面的奶茶店的囂張,重整威風啊。知道噴泉實驗嗎?我想利用這個原理嘗試做出新的咖啡。」

噴泉實驗?何藝之迷茫地看著笑得得意的宋日,這又是什麼主意?

看著宋日手法熟練地研磨著咖啡豆操縱著咖啡機,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毫無拖沓,何藝之不由大吃一驚,原來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竟是一位高手。

「嘗嘗看吧。」宋日小心翼翼地把成品端到她的前面。

「好,那我不客氣了。」打開蓋子,褐色的液體匯聚成一束噴泉向上噴射,何藝之不由好奇地湊上一瞧這神奇景象,不料一個躲閃不及,液體迸進眼睛,她哇地叫了一聲,捂著眼睛一時沒有了聲音。

宋日聲音一下子變得焦急起來,她把頭湊了上去,關切地看著他:「你沒事吧。不如,」她聲音一滯,語調突然很低很低,像是有點羞澀似的:「我幫你吹吹吧?」

溫熱的氣息吹環繞著她,被吹過的地方竟然十分清涼再也沒有之前的熱辣酸澀。何藝之慢慢睜開眼睛,她的鼻子只離自己有零點零一公分的距離,以至於她狹長睫毛上的金色絨毛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只是她好像突然看到了一個煞風景的東西,軟香近在眼前,原本應該是一副動人美景,可這又是怎麼回事?

一行長長的紅色液體從宋日的鼻腔中緩緩流淌出來,她突然仰起頭,迅速抽出紙巾掩住鼻子,聲音翁翁不甚清晰:「對不起,我失態了。」

何藝之看著她,不由滿腹狐疑,百思不得其解。

咦,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美女怎麼會突然流鼻血?

犧牲自己成全生意的救星只是傻救星

經過一番重新調整之後,店裡的生意又恢復往常熱鬧非凡的樣子,看著眼前源源不斷的顧客,何藝之感到自己快要達到自己畢生的夢想,賺錢賺到手發軟,點錢點到手抽筋。她彷彿看到金燦燦的人民幣正不停朝自己走來,而她拿著洗臉盤在下面接得不亦樂乎。

雖然還處於寒冷的冬季,街上卻到處洋溢著歡樂喜慶的氣氛。情人節這天的生意異常火爆,找了好幾個幫手依舊忙不過來。更棘手的是花花偏偏在這個時候生了病,整天窩在沙發上,病懨懨的。眼看著診所就要關門,她卻依舊無法抽身陪它去看病。

奪過她手裡的盤子,一個比她高半個頭的修長身影站在她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花花不是病了嗎?你趕緊帶它去看病吧,再過一會診所可就關門了。這裡我來打烊,你就放心地交給我吧。」

深深看了宋日一眼,何藝之語氣鄭重地囑託著:「那麼就拜託你了,我先帶花花去看病。」

宋日點了點頭:「放心,店裡我會照看的,一切就交給我吧。」

如果沒有忘記帶花花的健康證何藝之也不會回家,如果沒有忘記帶鑰匙何藝之也不會選擇原路返回,如果沒有回到咖啡館何藝之也不回看到令她生氣的那一幕,如果沒有發生那一幕,或許何藝之還可以假裝渾渾噩噩地活著,或許她不曾發現自己會對一個女人生氣動心,或許……

生活哪來那麼多的如果和或許,所以何藝之徹底被這突如其來的結果給擊得怒從心生,奉行著「顧客就是我的娘親」原則的她衝動地做了一件違背原則的事——為了美色竟然趕走了她的娘親。

「你們這是在對我的店員幹什麼?」

何藝之瞪大眼睛,看著幾個年輕男人拉著宋日,其中一個竟大膽地捏了一記她的皮膚,嘖嘖讚歎道:「美人兒,皮膚摸起來不賴嘛,來,給爺笑一個。」

何藝之再也按耐不住,生氣地吼道:「雖然你們是我們的顧客,但請你們對我的店員尊重一下,我們這裡不做皮肉生意,髮廊出門左拐。如果再來騷擾我的店員的話只好請你們去警察局喝茶了,恕不遠送,你們可以走了,位置請留給外面等著的正經顧客。」

「好好。」男人們無奈地聳了聳肩:「我們這就走。」走之前留戀地看了宋日一眼,何藝之像護犢子一樣一把將她攬到身後,虎視眈眈地瞪著他們,而他們只是哈哈大笑轉身揚長而去。

默默地為宋日披上外套,何藝之看著她,語氣中有些怒意:「為什麼要任由顧客們動手動腳而不反抗?如果我不及時出現你是不是就任由他們吃干抹凈?」

宋日低著頭,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弱:「你說過的,顧客就是我們的娘親。娘親的要求即便無理也必須咬牙接受。」

何藝之看著他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可是我也說過所有的大前提都是先明哲保身啊,娘親讓你滾你就滾,那麼娘親讓你跳樓你就跳樓啊?」

宋日的聲音越來越低:「我只是想做得好一點更好一點而已,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看著宋日難以掩飾的失望低落,何藝之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心疼,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口氣認真:「以後別這樣勉強自己了,我會覺得虧欠你。」

「可是虧欠你的明明就是我啊,你讓我住在你家我已經很感激了,何況……」

「閉嘴。」何藝之大吼一聲,踮起腳尖捕捉到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吮吸著唇齒間的芳香。她原本只是想讓這張撓她心煩的小嘴閉嘴,可美女竟然微微一怔後就開始熱情地回應,令她愈發流連忘返不忍離去。

像是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何藝之突然清醒過來,放開宋日匆匆落荒而逃。

該死,我這是在幹什麼,她是女人!難道我對一個女人動心了嗎?不,我不想變成拉拉!

美女,原來你是富二代!

從那天起何藝之就刻意迴避起宋日,她不敢與她獨處,只是與她靠近一些,她的心就不受控制地砰砰亂跳,她實在害怕自己一時衝動又做出什麼過分舉動。

無奈,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為此糾結煩惱的何藝之來到了醫院的心理科。

「醫生你說這是不是一種病?竟然對一個同性產生了心動感覺,總是忍不住想親近她,我怎麼會變成這樣,簡直像個心理變態。」何藝之焦慮地看著醫生,語氣急促。

「感情的產生絕不是毫無理由的,你所喜歡的只是這個人而已,其次才會關注她的性別。這樣的感情並不可恥,重要的在於你對待這份感情是什麼心態,無論你做什麼決定,希望你最後都不要感到後悔,這些就是我想說的,祝你早日理清思緒,走出困惑。」

聽完醫生這番言語,何藝之心裡突然明亮起來, 她「咻」地她站起了身,向醫生答謝道:「謝謝醫生,我想我是知道我問題的答案了。」關上門,她匆匆離去。

何藝之走來路上,步伐矯健,連日來藏在心中的包袱終於落了地,此刻她只想快步回到宋日身邊,親口告訴她她心中對她的滿懷愛意。

只可惜她並沒有等到美人,卻迎來了一個眉眼長得與她頗為相似的年輕男人。

「你好,我是宋日的哥哥宋曰,感謝你這段時間對宋日的照顧,宋日已經被我接回家了。對了,」男人從襯衫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何藝之,「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聯繫方式,剛回來還有一堆瑣事有處理,恕不能久陪,但一定會找時間答謝你的恩情的,如果何小姐以後有什麼困難,大可以聯繫我,我若是能幫忙定會幫你。」

接過宋曰手中的名片,何藝之匆匆掃過名片上的信息不由大吃一驚。

宋曰,宋朝咖啡董事長。

宋朝咖啡,如今咖啡業的巨頭,由天才咖啡烹調師宋朝一手創立,卻在而立之年遭遇一場意外變故與妻子雙雙身亡,掐指算來如今正好輪到宋朝的兒女接班繼承。

原來這段時間住在自己家的美女的真實身份竟然是富二代,怪不得對咖啡有如此獨到的見解,而遲鈍的我竟然沒有察覺?

看著宋曰推門離去的身影,不知為何,何藝之心理說不出什麼滋味,不僅僅只是震驚,更多的是深深的失落——自己還妄想美女會接受自己的感情,原來她們早已不是一路人。

兩個哥哥?

距離宋日離開自己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咖啡館再次變得生意慘淡,一如她陰霾的心情。

何藝之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地翻看著最新一期的娛樂周刊,突然一條新聞吸引了她的注意。

宋朝咖啡接班人宋日與當紅女演員汪盛萋訂婚,計劃甜蜜飛赴歐洲共度蜜月旅程。

宋日,宋日,何藝之無心重複著這個名字,猛地瞪大眼睛,宋日?

宋日不是女人嗎?怎麼會和當紅女演員訂婚呢?

好奇心作祟的她終於還是忍不住撥打了名片上的電話,一個低沉的男性嗓音在耳邊響起:「你好,宋朝咖啡宋曰。」

「還記得我嗎?我是何藝之……」

還沒來得及問出心中的疑問,聲音猛地被男人打斷:「原來是何小姐啊,抱歉,之前說過有時間一定要好好答謝你的,最近一直在忙工作倒是耽擱下來了。何小姐是有什麼事嗎?」

被宋曰這樣鄭重其事地詢問,何藝之倒有點不好意思了,她支支吾吾地回應道:「我有些問題想親口問宋先生,能不能約個時間見個面?」

「好,明天下午我正好有空,不如下午兩點你來我的辦公室找我吧,地址就是名片上的地址,來的時候你和下面的接待說一聲你的名字就可以直接上來了。」

第二天下午,何藝之如約來到他辦公的寫字樓,和接待小姐通報了一聲,她便上了七樓——宋曰辦公的地方。

門沒有關嚴,留了了一條縫隙,何藝之剛想敲門而入,裡面兩個熟悉的聲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真的打算和那個女人結婚?」

「是的。」

他們似乎在談論結婚的事,心生好奇的她不由屏住呼吸,繼續聽著。

「可是婚姻應該建立在愛情的基礎上,你們這樣聯姻,對你和她都不公平。」

「我們只是各取所需罷了,談不上公不公平。不是每個人像你這樣對愛情有這麼深的執念,可這也是我希望你能一直不變的可愛之處。」

各取所需?何藝之在門外聽著越發不明所以,絲毫沒有發現自己不知不覺走進了屋內。

「是誰?」一個嚴厲的聲音響起。

何藝之尷尬地笑了笑,剛想回應。眼前卻出現了另她目瞪口呆的景象。

兩個長得頗為相似的男人此刻正注視著她,一個目光淡然,一個目光驚慌。

究竟誰才是宋曰?而宋日又去了哪裡?

三個人僵持在那裡,氣氛沉寂得可怕。還是何藝之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們到底是誰?」

一個聲音慢吞吞地回答:「抱歉,小藝,我是宋日,一直以來以女人的身份留在你的身邊,其實我是男人。」

何藝之來來回回打量了他好幾眼,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報紙上會有那樣的報道,我應該早就發覺了才對。怪不得你總是穿高領毛衣帶厚厚的圍巾,怪不得你身為女人卻比一般人高大壯實。我真是太傻太天真,竟然還單純地把你當做一個落魄女子相待。」

她抬起頭,一字一句地對宋日說道:「你們這些男人就喜歡玩弄人於鼓掌之間,我竟然還傻傻地鑽進了圈套,只怪我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不,你聽我解釋……」

「我現在最想聽到的解釋就是你給我滾,滾到那個女明星身邊去吧。」何藝之奪門而出,現在的她只想趕緊離開這個傷心之處。

她一直以為自己少根筋,凡事自己都明白得太晚,原來自己的確少了一根叫「自知之明」的神經。

美女其實是變裝癖

此時這個出現何藝之眼前的叫做宋曰的年輕男人絕對可以稱得上不速之客。

咖啡的氣泡消散在空氣中,霧氣裊裊看不清宋曰的臉,卻能聽見他低沉的嗓音浮在氣流中:「何小姐,你大概已經猜到了我此次來的目的了。不錯,我是因為宋日而來的。無論你對宋日現在是什麼感情,我只是想跟你說個故事,讓你知道宋日是怎麼會變成今天這樣。」

「你說,我悉聽尊便。」

清了清嗓子,宋曰開始敘說起這個仄長的故事。

「有一個小男孩,他從出生起便擁有一個顯赫的家世,父母均是業界赫赫有名咖啡烹調師,他有一個兄長也十分疼愛他。只是父母都忙於事業,所以他和兄長一起長大。小時候他體弱多病,父母為了保護他,讓他一直女裝裝扮,以防業內的競爭對手對他按下毒手,豈不料這一舉動竟然深深改變了他的一生。」

他故意一頓,看到何藝之凝神傾聽著,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繼續敘述下去:「由於他特殊的身份和打扮,小夥伴們都對他避而遠之,他只能孤單一人在旁邊看著小夥伴們嬉戲打鬧,心理卻渴望融入他們。終於有一天他們允許他加入遊戲,簡單的捉迷藏的遊戲,而他榮幸地被夥伴們推舉成為了尋找人。他高興壞了,心裡暗自發誓一定要好好表現,不辜負他們的希望。他當然不會知道他的滿心歡喜其實是小夥伴們捉弄他的惡作劇,他們早在他倒數的時候就已經跑得不知所蹤,所以那天他從下午一直找到晚上,找得迷了路,也沒有找個一個小夥伴。」

「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眼淚差點要落下來,這個時候一個打扮帥氣的小男孩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拉著他的手溫柔地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於是他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他,小男孩微微一笑,帶他找回了回家的路,而這個故事也到此結束。」

耐著性子聽完了整個故事,何藝之蹙著眉,語氣不善:「所以你對我廢話了這麼久,是想說明什麼?」

宋曰端起杯子,微微抿了一口:「只是想告訴你這個故事而已,我親愛的弟弟正是因為這個小男孩從此有了變裝的癖好,所以問題的根源不在於他,而在於這個悄悄改變了一個人的性格卻並不知情的小男孩。」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算了你是我的顧客,我就暫且忍耐罷。」把一份賬單推到他的面前,何藝之公式化地說:「一共十七塊四毛八。」而這個數字也暗含著另一個意思——你去死吧。

宋曰從錢包里取出一張支票放在桌子上:「不用找了。這些錢是你前段時間照顧宋日的報酬,就算如今你不願再聽到這個名字,至少你也沒做虧本生意,這張支票你可以到任何一家銀行兌現,沒有期限。順便說一聲,宋日下周二上午八點會搭班機起身去歐洲,可能就留在歐洲不再回來,你終於可以擺脫這個包袱了。」

站起身,他瀟洒地擺了擺手:「我故事也說完了,那麼何小姐,後會無期。」轉身大步離去。

何藝之拿起支票,一串驚人的數字進入她的視線範圍內,她看到有很多很多的零在她眼前晃悠,令她有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可她的內心卻並沒有因此而變得舒服分毫,她只是想雙管齊下,既要錢也要愛,難道真的是太貪心了?

美女成了生意的最大競爭對手

明明嘴上已經和自己說好不再去關心與宋日的任何一件事,可是內心偏偏與自己的計劃背道而馳,何藝之最後還是撥好了鬧鐘準備起身去機場

但老天卻給她開了個巨大玩笑,擱好的鬧鐘沒有準時響起,睡覺睡過頭,開車開到一半沒有了汽油,馬路徹底癱瘓,種種的種種,讓她錯過了與他相見的最後一次機會。

再多的抱怨也無濟於事,她灰溜溜地回到了咖啡館,繼續重操舊業。

咖啡館的生意一貫冷清,隔壁的奶茶店被轉手,新的商鋪取名叫「喵喵女僕咖啡館」,據說以服務員統一身穿各式女僕裝為主要賣點來吸引顧客。

何藝之對這種謀求收益的手段一向不屑一顧,她信深信以她的手藝一定會贏,可惜天不隨人願,收益一月比一月凄慘,這讓她不服輸也不行。

終於在忍耐了三個月後,何藝之看著眼前空無一人的咖啡館徹底爆發了。

她怒氣沖沖地走進對面的咖啡館,溫柔磁性的聲音傳入她的耳際:「歡迎光臨,請問需要什麼嗎?最近本店主打火山噴泉咖啡,味道很不錯,不妨可以試試看哦。」

何藝之皺了皺眉,火山噴泉咖啡,這個名字明顯是山寨她店裡的創意。她不耐煩地對服務員說:「就點這個。」

咖啡被端到她的面前,一樣的瓷杯,一樣的杯墊,連咖啡的口味也是一模一樣的。何藝之再也無法忍住心中的怒氣,大聲對身旁的服務員喊道:「把你們老闆叫過來,我對你們的服務很不滿意。」

熟悉的高大身影突然出現在她的眼前,來人看著她,笑意盈盈地說:「顧客請問哪裡不滿意,我馬上為你重新換一杯。」

是他,宋日!他怎麼會突然出現?何藝之忍不住好奇問道:「你不是去歐洲不會來了嗎?」

笑意再次加深:「誰說我不會回來了?」

「你哥說的。你不是去歐洲和你的嬌妻度蜜月了嗎?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誰說我去度蜜月了,我去歐洲是去參加我哥的訂婚儀式,而度蜜月的是我哥。」

「咦?」何藝之皺了皺眉:「不可能啊,報紙上不是寫宋朝咖啡接班人宋日與當紅女演員汪盛萋訂婚,計劃甜蜜飛赴歐洲共度蜜月旅程嗎?」

「哦。」那人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隨即把一份報紙攤到她的面前,手指指著其中一個字,沒好氣地說道:「這是曰字不是日字,雖然印刷的確有些問題,造成一定的視覺困擾,但這條新聞的確說的是我哥而不是我。」

何藝之這才發現報紙上的日字確實比平常見得要短一些,但卻不及曰字那麼寬,或許的確是自己弄錯了?

可是她才不會傻得承認自己的眼拙呢。何藝之頭一扭,氣憤地說:「你回來就回來,憑什麼還要再次出現在我的視線里,憑什麼來搶我的生意,我已經被你戲弄得夠悲慘了,你是不是不看我進棺材不死心啊。」

「相公對不起嘛。」寬厚的臂膀緊緊抱住何藝之,把她整個納入懷中:「我以為以相公的性子一定早就按捺不住跑來砸場的,豈料到相公還真是穩重淡定,這麼沉得住氣,害我等了三個月才把你盼來,你要是再不來我就就要衝過去把你給劫過來了。」

「哼,口是心非。」雖然表面依舊故作生氣,但何藝之心裡卻被他哄得心花怒放,樂滋滋的。

抬起頭,何藝之認真地看著他:「不過你為什麼總是對我窮追不捨?」心裡期待著他的答案和她潛藏在心中許久的答案不謀而合。

「當年玩捉迷藏迷了路,有一個小男孩帶我回到了家,我到現在依舊記得那天他手掌傳遞給我的溫度,溫暖令人安心。他可能早就忘記了,可我一直記得他對我說過的那句話,這句話改變我此後的人生。」

什麼話這麼重要,足以讓宋日成為變裝癖,改變了他今後的整個人生?

原來一切的罪魁禍首是她自己?

宋日看著她,眼神明亮,彷彿能從他的眼睛裡感受到細碎溫暖的陽光:「他對我這麼說,妹妹,你長得真漂亮,長大了我真想娶你為妻。我一直記得這句話也記得這個小男孩,他是第一個除了家人以外給我溫暖和希望的人,他早把我的心給擄走了,我巴巴等了這麼久等他來要,卻發現原來當年的小男孩是個女孩子,可這又有什麼關係,既然相公忘記了我,作為娘子的我只好送上門來來找相公你了。」

「哈?原來那個小男孩是我?」千猜萬猜,何藝之卻未曾料到這個故事的男主角竟然就是自己,她似乎是回想起了些什麼,記憶里自己的確曾做過這樣的許諾,可她只是當玩笑一笑了之,而宋日竟然真的地當真了?

原來一切的罪魁禍首是她自己?

「所以,相公原諒娘子吧。」宋日從口袋裡掏出戒指,單膝跪地,像保守欺凌的小媳婦楚楚可憐地望著她:「戴上戒指後,娘子再也不會跑了,以後會滿心滿意地只侍候一個人,只對他一個人好。」

親眼看著宋日為自己戴上戒指,何藝之心裡喜滋滋的,嘴上不由讚賞:「哎喲還挺上心,蠻會哄人的嘛。」

「那是相公教導有方。」

「不過話說回來,」她目光緊鎖,陰森森地看著他:「我們初次相遇時,你身邊的前男友是怎麼回事?」

「我一直在想你什麼時候會問這件事,對不起相公,娘子為了和你早點重逢相認,就利用了點小小的手腕啦。我其實一直有默默關注你,聽說你和前男友分手,就安排了這樣一場戲,至於我的前男友和之前在咖啡館騷擾我的那群男人其實都是我的朋友。啊,相公別生氣,別生氣,我承認我有錯,雖然我故意拿走了你的鑰匙讓你原路返回,也故意找了人演戲給你看,但請你看在娘子想早日和你相逢的急切心情上體諒我嘛。」

「滾,給我滾。」戒指脫下來朝他臉上丟去:「誰是你相公,你愛找誰找誰去,我不是你相公,我沒有這麼陰險狡猾的娘子。」

「哎呀,所以我才不敢告訴你,娘子息怒啊。哦不,相公息怒啊,娘子下次再也不敢了。」

「給我回去跪搓衣板去,罰抄《女戒》一百遍,好好學學怎麼遵守婦道。」

「別嘛,相公,我知道你捨不得的。」

「還不快去!」

「好吧……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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