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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德足球故事:一場傷感的友誼賽成為了東德的絕唱

蹴鞠者按:如果球員們事先知道一場比賽將是這個國家的最後一場比賽,踢完這場比賽,這個國家就不復存在。沒有經歷過的人恐怕很難想像這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因為與單純的離別和哀傷不同,整個國家的最後一場比賽夾雜了太多的民族榮譽和國家傷感。這樣的感覺難免瘋狂而哀婉,看似平淡的氣氛中隱藏著怪異和荒謬,遮掩著時刻可能迸發的巨大情感。還記得離開大學的最後一天,看著空蕩蕩的宿舍,心中擔憂著未來,不舍著相伴相識多年的同窗們,把這樣的感覺放大千倍萬倍,悲壯苦澀糅雜千倍萬倍,或許就是1990年9月12日,薩默爾等東德球星在對陣比利時比賽時的感情。

東德最偉大的球星,金球獎得主薩默爾

比起蘇聯和南斯拉夫等同一陣營的夥伴們來說,東德的足球成績並不輝煌,不過東德出了一位偉大的球員,那就是在球員時代,教練時代和經理時代都取得過輝煌成績的薩默爾。

薩默爾出生於東德的美麗城市德累斯頓,從小加入德累斯頓迪納摩青訓,總共在德累斯頓效力18年,從小薩默爾就接受著體制內的傳統刻苦而艱辛的足球訓練,大家都習慣了苦日子。

東德的美麗城市德累斯頓

薩默爾談到曾經在德累斯頓的艱苦訓練:「我們在大雪天里一天四練,早上七點半第一次林間賽跑,九點半則要穿上越野滑雪板。下午的時候要進行兩次一個半小時的雪地足球,到了晚上是室內的力量訓練。每天訓練結束之後,毫無感覺,晚上躺上床就像睡死了一樣。當時年輕球員的想法就是活下來,太磨鍊意志了。」

薩默爾經過這樣的魔鬼訓練,加上自己絕佳的天賦,曾帶領德累斯頓獲得最後三個賽季東德聯賽的冠軍。隨後隨著柏林牆的倒塌,東西德的合併,在時代的洪流中,絕大多數東德球員都加盟了西德的球隊。薩默爾加盟了西德的斯圖加特,幫助斯圖加特獲得兩德統一之後的第一個聯賽冠軍。隨後薩默爾輾轉國際米蘭,一年之後加盟多特蒙德。

在多特蒙德,薩默爾在希斯菲爾德的手下位置更加靈活,成為了貝肯鮑爾之後德國又一名世界級的後場自由人。能攻善守的薩默爾串聯起多特蒙德,幫助多特蒙德獲得了隊史唯一的一次歐冠冠軍。在1996年幫助德國隊獲得歐洲杯冠軍,並且力壓羅納爾多獲得1996年的金球獎。薩默爾也是多特蒙德走出的唯一一個金球獎球員。球員時代的薩默爾幫助多特蒙德創造了輝煌,退役之後他的經歷依然傳奇。

退役之後,薩默爾擔任過多特蒙德,斯圖加特的教練,隨後在德國足協擔任主管,並且在2012年成為拜仁慕尼黑的主管。在拜仁擔任主管期間,薩默爾犀利的言詞,卓越的談判技巧,精準的分析,「我行我上」的性格和專業的足球水平成為了拜仁球員們的支柱。薩默爾職業生涯的每個階段都創造了輝煌。

東德的最後一場比賽:國家的絕唱

飽經風雨的薩默爾在職業生涯里經歷了大大小小無數場比賽。比如在慕尼黑的歐冠決賽,在溫布利的歐洲杯決賽。然而一場友誼賽或許是薩默爾球員生涯里最重要最具意義的一場比賽。

原本這只是一場普通的友誼賽,不過因為它的歷史意義,這場比賽卻遠遠超過了比賽本身,成為了人類歷史的一部分。

1990年9月12日,東德隊前往比利時首都布魯塞爾的范登斯托克球場對陣比利時。這場比賽是東德隊的最後一場比賽,三周之後,民主德國就將不復存在,消失在歷史的洪流之中。

1992年,丹麥在歐洲杯上書寫了丹麥童話,臨時替補南斯拉夫參賽的丹麥在決賽中擊敗強大的德國隊奪冠。從這屆歐洲杯的預選賽開始,這屆歐洲杯註定不平凡:冷戰之後的痕迹,特殊時代的記憶,預選賽中東歐各國的殘缺困境和紛亂離別。從預選賽開始,這屆歐洲杯就籠罩在政治的陰影之下。

上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期,蘇聯解體,東歐劇變。政治的變化對國際足球形勢也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在92年歐洲杯的預選賽時,已經解體的蘇聯各國以獨聯體的形式聯合參賽。而因為國內戰亂不斷,南斯拉夫甚至被剝奪了參賽資格,臨時頂替南斯拉夫參賽的丹麥書寫了之後的丹麥童話。丹麥主帥內爾森回憶這段超越現實的記憶:「我本來計劃在那個夏天回家裝修廚房,然後卻被叫回國家隊,去瑞典參加歐洲杯。」留給丹麥隊的準備時間並不多,只有2周左右。

而民主德國甚至直接告別了整個預選賽,因為預選賽抽籤8個月之後,就沒有了民主德國這個國家。

民主德國街景

1990年2月,92歐洲杯的預選賽小組賽抽籤揭曉,東西德同處一組。然而東西德之間的較量並沒有發生。幾個月之後,東德併入西德,兩德統一,同胞團聚,東德不復存在。

1990年5月,兩德簽署貨幣統一協議。8月兩德簽署條約,10月3日兩德將正式統一。原定於9月12日東德與比利時的歐洲杯預選賽已經來不及取消,這場預選賽臨時更改為友誼賽,成為了東德的國家隊絕唱。

怪異!荒謬!大量東德球員拒絕參賽

能夠參加國家隊的最後一場比賽,這一定很榮幸吧。然而,在那個特殊的年代,在東西德特殊的背景和聯繫之下。並沒有很多東德球員願意參加這樣一場無足輕重而又怪異荒謬的比賽。

當時東德的主教練蓋耶一度很難招齊球員,22名東德球員拒絕了蓋耶的邀請。大多數人用了傷病當做借口,另外有的球員甚至直接表示東德即將消失,自己已經不是東德人了。就連薩默爾原本也差點錯過這場比賽。當薩默爾與國家隊會和時,當看到大量的隊友們並沒有來國家隊報到時,薩默爾查詢了飛回斯圖加特的機票。不過歷史就是這樣巧合而精妙,當時已經沒有返回斯圖加特的航班,薩默爾留了下來,成為了東德最後一場比賽的場上隊長。事後薩默爾回憶:「有的時候好運就這樣強加到你的頭上,我也很慶幸當時沒有返回斯圖加特的航班。」

賽前的氣氛怪異,伴隨著悲壯和支離破碎的沉重感。賽前的氣氛荒謬,交織著離別和宿命的壓迫感。想像不到當時的東德球員們懷著怎樣的心情參加這樣的比賽,最後一次唱響國歌,最後一次身穿國家隊隊服。熱烈又慚愧,分不清現實。

然而當比賽開始,球員們又爆發出巨大的榮譽感和使命感,賽場上團結堅強,奮進拼搏。能夠踢這樣一場比賽,出場的每個人都不會遺憾吧。

薩默爾在比賽里攻入2球,幫助東德在國際舞台的謝幕戰中2-0擊敗比利時,踢完了職業生涯里最難忘的一場比賽。比賽最後時刻,主教練蓋耶派上了替補門將延斯-阿德勒,這是延斯代表東德國家隊的唯一一場比賽。這位阿德勒也正是之後德國國門「小鷹」阿德勒的父親。

就在這場比賽之後,原本德國足協安排了一場東西德的紀念賽,但因為東德球迷的一連串騷亂而取消。

這場傷感的友誼賽成為了東德國家隊的絕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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