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汽車的動力系統會如何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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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篇我們來談談未來汽車的動力總成會如何發展。汽車已經發展了一百多年了,主要的動力還是內燃機,分為汽油機、柴油機、燃氣機等。這些動力系統在不同的領域扮演著多種角色。汽油機主要用於乘用車,就是大家平時開的轎車、SUV等等,具有重量輕、噪音低等特點。柴油機用途廣泛,從乘用車(歐洲為主)、商用車(牽引車、貨車等)到遊艇、輪船、發電機、農用機械等等工業領域都有它的身影。柴油機的特點是扭矩大、馬力大、重量大、噪音大、排量也可以很大。大排量柴油機可以有幾千馬力,幾百上千升的排量,用於推動巨輪前行。燃氣機在商用行業也佔有一席之地。
壹
當我們聚焦到汽車領域,則可以發現近五年來,各種形式的動力系統被不斷地推向市場。究其原因是排放法規不斷加嚴,能耗要求不斷提高,使發動機不但要更清潔,而且要更高效,從而逼迫發動機不斷地提升熱效率。汽油機的熱效率已經突破40%了,這個數字已經是量產技術可以做到的極限。柴油機則不斷接近50%,也是現有量產技術能做到的極限。馬自達宣稱新一代的創馳藍天汽油發動機有望突破50%,百公里油耗低至3.5升,這是個令人振奮的消息,讓我們拭目以待。
我們國家內燃機工業起步晚,零部件產業鏈技術落後,在傳統內燃機業務上想要接近直至超越老牌內燃機對手,可能還需要幾十年的磨練。國家考慮推廣新能源汽車,期望在基本相近的起跑線上,實現彎道超車。當然國家能源安全也是推廣新能源車的考慮因素之一。有了新能源車的加入,汽車的動力總成就豐富了起來。發動機也迎來了新一輪的變革。我們從電氣化介入的深度,由淺至深地說。
在很長的時間內,發動機都是自然吸氣的。所以那時候的發動機排量大,功率小,四升排量的發動機甚至達不到現在2.0T發動機的功率。所以到現在,渦輪增壓發動機(帶T的發動機)已經大幅代替了傳統的自然吸氣發動機。得益於渦輪增壓系統,發動機可以做到很小的排量輸出較大的功率,在某些工況下,油耗也會進一步得到下降。發動機的上一輪變化是增壓化。在新能源的趨勢下,我認為發動機的下一次變革是電氣化。就像現在大家習慣於說到發動機就說是不是渦輪增壓的,未來大家說到發動機就會說是不是帶電的。
貳
發動機的電氣化有不同的深度,根據電氣化深度的不同也叫做混合動力類型的不同。其實最輕微的發動機電氣化(微混Micro Hybrid)大家已經在使用了,就是發動機起停系統(start-stop)。這是基於原有發動機的電壓(乘用車一般是12V),利用啟動電機或蓄能器在等紅燈或短時間停車時將發動機熄火,以達到節油目的的技術。當然,馬自達的起停是另一種原理,此處暫不詳述。由於電壓不高,啟動功率不大,蓄電池容量也不大,所以大家會發現發動機停止的時間並不長,而且做得不好的話啟動過程還挺惱人的。
為了進一步降低油耗,使發動機停止時間更長,歐洲廠商於2013年開始開發了48V輕混系統(Mild Hybird)。48V輕混系統最核心的意義在於其增加的成本不高,大多只有幾千元,而節約燃油多於微混,約6-15%。由於48V系統的最高電壓54V低於歐洲ECE R100法規的直流電壓60V的規定,故不需要做額外的防護措施。並且整車布置改動較小,主要集中在發動機上,研發成本較低,是一個性價比較高的方案。提高的電壓可以帶動更大功率的起動機,可以用容量更大的電池(1kwh以內,遠小於新能源車的動力電池容量),零部件供應商開發了BSG和ISG,分別可以裝在發動機前端和後端,用來啟動和助力發動機。其助力扭矩範圍為40Nm到250Nm。受限於電壓,其持續時間並不長,功率不高。說到這裡,48V系統的作用也就說了大半了。
總結一下,48V有以下作用:
1、提高發動機啟動速度(0.2-0.4S,普通發動機為0.5-1s),延長發動機熄火時間。可以在車速20Km/h以下就熄火滑行,甚至在高速公路下坡的時候掛空擋熄火滑行。普通發動機千萬不要這麼做,因為發動機熄火後,轉向、剎車均處於失效狀態。但是48V發動機啟動非常快,所以在需要的時候發動機會瞬間啟動,提供剎車的真空度。48V的車輛轉向機也是電動助力的,如果需要轉向,在發動機熄火期間由蓄電池提供足夠的電量來幫助轉向。
2、空調可以在發動機熄火後繼續使用,因為改成了電動空調。普通車輛的空調是由發動機皮帶帶動空調壓縮機來製冷的。而48V車輛的空調則和電動車一樣,是由電驅動的。所以不會出現起停系統啟動的時候,空調無法製冷的情況。
據預測,未來增長最快的是配有48V系統的車輛。好多汽車廠商所謂的「不再生產純內燃機發動機的汽車」意思是配上48V系統就是電氣化的發動機,不是純內燃機。而不少媒體誤讀為未來只生產純電動汽車。48V系統的車輛已經裝備在新款奧迪A8和賓士S車型上,未來會下放到A6、A4和賓士E、C級車上。國內48V系統的研發正在有條不紊地開展,預計2018年底到2019年將會有一大批廠商發布量產的48V車型。
叄
混合動力(無論48V輕混還是PHEV插電混動/HEV強混)是過渡技術,未來的目標一定是純電動和燃料電池。可這個過渡時間將會很長。有預測到2050年,至少還有50%的車輛裝備有內燃機。就像上一篇文章所說,這個過渡時間完全取決於純電動或燃料電池的發展,如果這兩者有一者爆髮式發展了,那麼內燃機很快會消亡。所以誰也說不好會過渡多久。所以混合動力技術還是各大廠家發力的地方。到了PHEV/HEV階段,發動機可以作為動力源也可以作為充電源,所以發動機的形式也開始多樣起來。如果是注重動力性提升PHEV車型,則依然會配備大功率渦輪增壓發動機,目的是為了獲得較好的整車動力性。如果是節油取向,發動機則需要進行一定的改進,在中低負荷中低轉速走阿特金森循環,以此提高燃油經濟性,豐田的HEV就是個例子。由於政策驅使和專利限制,中國品牌大多把精力投入到PHEV的研發中。相對HEV來說,用PHEV技術工信部油耗很容易做到2L/100km以下,最新的已經做到了1L/100km。然而大家都知道這是前100km的情況,超過100km電池用完電後油耗會飆升。誰也說不好HEV/PHEV哪個更好,我認為只要根據自己的使用工況和充電便利度來選擇就行。目前PHEV用的大多還是傳統內燃機,這些內燃機也同時使用在非混合動力車型上。
我認為未來這些內燃機也會進行改進,不斷地推進發動機電氣化。發動機上的附件會越來越少,更多的附件直接由電驅動。而發動機上的電控部件也會越來越多,進一步降低不同工況的阻力功率。對於燃燒過程的改進則依靠阿特金森循環不斷優化,不斷地推動汽油機朝45%的熱效率,柴油機朝50%的熱效率方向前進。內燃機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電動車也同時在快速發展,可以預見在很長的時間內會有多種技術並行,消費者也可以根據自己的需求選擇相應技術的車輛。純電動背後還有燃料電池在磨刀霍霍,誰也不知道三者中最終勝出的是那種技術,勝出的時間是什麼時候。
最後給出我對未來不同排量的車用發動機主要技術發展的預測(點擊後可橫評看大圖),淺薄觀點,望輕拍。


※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從100多年前的馬車發展看汽車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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