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是牽掛的一種境界
一
願君多採擷,
此物最相思。
這首王維的經典五絕,詩的本意用紅豆寄情於舊友。信息閉塞,交通不便的年代,讓所有被阻隔的思念都可以有一樣的厚重。
紅豆開花的月份,百花齊放,桃李春風。只有相思才可能是心頭最大的苦悶。
1000多年,許多變化確如滄海桑田。人們約定俗成般一直把它和愛情扯上關聯。毛阿敏演唱的《相思》,直接開門見山點明,紅豆生南國,是很遙遠的事情。
作為《西遊記後傳》的片尾曲,其實劇中闡述的情節,也的確如此。
人魔仙的橋段,究其根本,總會發現它們有著相同的類似。成仙的故事,也摻雜著一定程度的兒女私情。
故事的主線,圍繞著如來展開。
如來轉世的喬靈兒,在劇中同時愛著碧游和蓮花。傳世佳緣,因此成為一段苦戀。
就算千般不舍,最後靈兒一定會成為如來。
他可以成功完成救贖,解救蒼生,解救自己。碧游和蓮花,眼睜睜看著靈兒變成如來。至於他究竟愛誰,在劇里的結尾已經不是那麼重要。
劇情雖然神話,歌詞中燈紅酒綠的濫濫風情卻搖晃著你我都心知肚明的現實。
春又來,看紅豆開,
竟不見有情人去采。
如果再提起《西遊記後傳》,除了鬼畜,應該還會有這麼一首歌。就算記不起,明說的時候也會記起。
二
能被重溫的,至少是自己所認同的經典。如果認同的人很多,便有很大幾率可以傳世。
2004年,西遊記劇組重聚央視《藝術人生》。
西遊記的角色雖然不斷被重塑,但82版西遊記一定是其中最出色的。
小白龍扮演者王伯昭在馬德華的一臉懵逼中登場。和許多現場觀眾一樣,他可能忘了取經的路上,一共是師徒五人。
但這不妨礙王伯昭談起參演《西遊記》的幸運。
他說許多演過的男一號也被人忘了,只有小白龍這個角色能一直讓人記著。而在影視方面,沒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員。
那時閆懷禮還沒去世,他表示要努力繼承沙和尚的勤勤懇懇。馬德華說要有八戒那樣樂觀的精神。
角色本身擁有的個性,已經對他們各自產生非常深遠的影響。
那一場節目,就算放在今天,也不太可能像《王牌對王牌》的西遊重聚那樣登上新聞的熱門。但也因為如此,所有的關注,反倒在於藝術本身。
其實這個世界,已經變快了。有一些堅持,開始變得孤獨。
《王牌對王牌》中,作為丈夫的王崇秋說,楊潔走的太突然了,自己到現在都沒緩過勁來。輕描淡寫的背後,是幾十年的風雨同舟。
央視作為國家級媒體所擁有的內斂和沉穩,像人身上一樣非常珍貴的品德。它把所有解讀的權利留給個人,即使寡淡無味,卻聯繫著許多相似的默契。
藝術本身帶給人的感動,才有了更自然的溫馨。
原版書中女兒國王的描述不過千字,但人們很難忘記這段女兒情。唐僧臨行前,丟下的那句若有來生。他們的故事,變得意味深長。
網易雲上《女兒情》評論說取經路上最難的一關,是師父自己過的。
二十年後,朱琳對著場下的徐少華問起,自女兒國一別,御弟哥哥別來無恙。
朱琳說,會像女兒國國王那樣識大體,把愛情當成一種憧憬。
三
900多年前,惠州的晚春,景色凄迷。蘇東坡觸景深情,遂作《蝶戀花》。
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回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牆裡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侍妾朝雲聽完,撫琴一曲。
朝雲應該懂他,像"不合時宜"那樣懂他。
朝雲死後,蘇東坡寫了一副楹聯。
不合時宜,惟有朝雲能識我。
獨彈古調,每逢暮雨倍思卿。
無言,
是牽掛一種很好的境界。
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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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修遠
00:00/0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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