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初暖 杏花正開
作者/文啟堯
主播/喬勇
我以前有個誤讀:以為宜昌周邊山野沒有什麼杏花(只在桂苑山莊見過一株)。
今年開年後氣溫持續低迷,物候也姍姍來遲,周六天氣才晴好,便領著家人沿下牢溪西上,過「809」後,看到沿路人家的房前屋後溪邊橋頭時不時有一兩株嬌艷的花樹,初看還以為是桃花,停步細看才發現是杏花。原來宜昌的鄉野也是有杏樹自然生長的。
沿路的杏樹已是滿枝花蕾,近一半的花朵在迎風綻笑,白裡透紅的花盤像十七八歲少女的面容一樣清麗可人。
春風中,那一枚枚韻致深含的花朵連同那深紅的花蕊都在微微顫動,似乎是不勝她佳期良辰的喜悅與嬌羞。
記得有位網上詩人說過,桃花是「大眾的情人,看一眼就會令她懷孕」,他是否也這麼議論過杏花,我有些擔心。
杏花雖是桃花的姊姊(因為她比桃花開得略早),但卻比桃花端莊雅麗多了。
宋葉紹翁的「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這兩句閑話,被很多人把杏花誤讀為蕩婦,這實在冤得很。害得杏花總是那麼羞答答地不敢看人。
杏花以她的清麗脫俗深得詩人詞家的讚賞。
無病呻吟的閑詠且不說他,不少人在遭逢不偶甚至深悲大望中也會對杏花一吐深衷。
南朝的庾信被強留在北周后一直深切思念故國,但當他見到杏花後也會放鬆心情讚賞她「依稀映村塢,爛漫開鄉城」;宋徽宗淪為囚人後在春寒料峭的五國城中也細緻地描寫杏花是「裁剪冰綃,輕疊數重,淡著胭脂勻注」,會「羞殺蕊珠宮女」;
而杏花在科舉時代的讀書人眼中更是美妙絕倫,他們夢寐以求中進士後於杏苑宴飲,那會令萬眾矚目,當然也包括妙齡美女,唐鄭谷深有體會地說:「女郎折得殷勤看,道是春風及第花」;
元代的虞集在宦海顛簸中也把他故鄉的杏花春雨當作溫馨的港灣,他深深神往著「報到先生歸也,杏花春雨江南」的情景。
筆者也深愛杏花,寫過一些杏花詩,雖然不脫閑詠,但還是深含情緒的,檢出幾首奉呈給廣大讀者:
小村煙景憶當年,
綽約芳姿細雨前。
粉白輕紅深記省,
羞懷半吐最堪憐。
暖日烘雲色娟娟,
沉醉東風二月天,
十里晴霞春靄靄,
一枝枝似錦華年。
小樓聽雨雨如煙,
午夜心旌懸野阡,
最怕風姨酒狂甚,
千機雲錦護難全。
花信幾期風幾番,
算來猶是著花天,
今宵擬把銀釭照,
紅袖青衫兩不眠。
作者簡介:文啟堯,宜昌市市21中學退休教師,是湖北省語言學會會員,中華詩詞學會會員,湖北省詩詞學會常務理事,宜昌市詩詞學會副秘書長,葛洲壩詩詞學會會長。編著有語辭工具書《華藻類編》,大型辭書《古漢語逆序辭典》,個人詩文專集《問樵集》。在全國各省市專業報刊雜誌上發表語言文史論文20多篇,舊體詩詞100多首,散雜文100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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