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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學先生的人文情愫

登學先生是張掖文化、文學界的奇人。

作為文化局長,他策劃的活動、打造的品牌總是那麼新穎,總是那麼接地氣,也總是那麼吸引大眾的眼球;作為詩壇名宿和散文大家,他的文稿總是散發出迷人的馥郁芳香、沁人心脾,既有河西風情的入木摹描,又有民俗民風的多維視覺,既有人間百態的獨到解析,更有歷史印記的潛心打撈,不拘一格,搖曳變幻,每每拜讀,眼眶潮潤,喉嚨發緊,感受到的總是一股無形的力量和強大的氣場,心中冉冉升騰的,除了崇拜,還是崇拜。

我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對文字比較吝嗇的人,參加工作以來采寫過數百篇關於不同人物的傳記文章,或者叫先進人物的典型事迹材料,多是關於各類致富能人和優秀共產黨員的材料。但是抑制不住一名文字工作者內心的激動狂熱,按捺不住寫作衝動的意念和慾望,急於把心中想說的話躍然紙上的,登學先生算是第一個,不吐不快。

(東灰山3000多年前碳化的人類生活印跡)

登學先生姓王,名登學,現任民樂縣文廣新局局長。因為和他山丹工作的表弟Z君關係熟識,老早就知道他的威名,因為和山丹的姻親關係,登學先生身體里二分之一流淌著山丹人的血脈,是狐仙引水的傳說地乃家崖飛出的「金麒麟」。

2013年初,我到了文化部門工作,登學先生早一年從科技局調到民樂文廣新局。那一年,我和我的「同僚們」躊躇滿志,雄心勃勃,跟隨我們局長積極策劃「四壩文化研討會」、「山丹漢明長城高峰論壇」等一批文化大工程。孰料,我們的計劃剛剛啟動,我們的鄰縣民樂就在登學先生的大手筆下,在金城蘭州氣勢恢弘地舉辦「四壩文化暨民樂縣東、西灰山遺址研討會「,著名學府蘭州大學還是聯辦單位,此次會議的一個驕人成果就是民樂縣被授予了「蘭州大學四壩文化科研教學實習基地」。

當時尚對文化的理解一塌糊塗的我就在想,1948年我們山丹培黎學校老校長艾黎先生帶領學生們開挖水渠時偶然在山丹四壩灘發現了一批陶器等文物,而後被史學專家命名為四壩文化,是河西先民繁衍生息最早的文化佐證,距今約3700年左右,這是我們山丹的文化財富,跟你們民樂有何毛線關係?對登學先生頓生怨意。後來慢慢知曉,我們山丹僅僅是四壩文化的東起點,四壩文化內涵豐富,其實質內容的彩陶文明向西延伸至安西以及新疆東部哈密盆地一帶。

後來,在一次全市性的研討會議上,登學局長又在高談闊論,大談特談,說公元609年隋煬帝西巡,召見西域27國君主與使臣,舉行萬國博覽會的地點有可能在民樂的永固城,而非山丹焉支山腳下,好不令人氣憤。因為年代久遠,又缺乏史料物證,對隋煬帝召集萬國博覽會的地點見仁見智,難有個準確定評,但心中對登學先生的微詞卻一直保留著。

2015年,我們在省文化館的鼎立支持下舉辦了首屆甘肅省民歌大賽,第二年,登學先生策劃在風光旖旎的扁都口也舉辦了一次聲勢更大的民歌大賽.....。不論結果事實如何,這一段時期,說心裡話,我對登學先生的印象是苦澀不解的,甚至是嫉恨的,這主要源於我狹隘膚淺的文化觀、世界觀。

(四壩文化骨飾)

真正和先生相識結緣是在2016年初春的一天,這一次,徹底改變了我對先生過去的一些不成熟和固執的偏見。記得那一天,風和日麗,草長鶯飛,民樂的天空蔚藍而清澈,去民樂弔唁同樣是文學奇才的敦煌文藝出版社王忠民先生。

肅穆的弔唁大廳擠滿了來自北京、蘭州、張掖等地的文化、新聞出版界名人,登學先生穿梭其中,忙前忙後。看到我們一行,登學先生顯得激動而熱情,強烈挽留我們,等追悼會結束,帶我們去看看民樂的人文遺迹,同行的還有張掖文學界的柯英、吳曉明、楊桂平等幾名老師。

我們先後去了民樂博物館以及國家級文物保護單位永固的八卦營遺址、東灰山遺址、圓通寺塔,每到一處,登學先生都如數家珍,滔滔不絕,為我們講述民樂厚重的文化和燦爛的遠古文明,在我眼裡,他就是民樂人文歷史的「活字典」和百科全書,天才的文化旅遊大使。

在民樂博物館,我第一次看到了數量眾多、五彩斑斕般的水陸畫,看到了東灰山出土的四壩文化骨飾,看到了漢代的壽字網路紋陶瓮,也近距離目睹了大般涅槃經、藏文經、戒經等佛教典籍;在八卦營,我們跨越時空隧道,撿到了千年前的瓦礫,把我們瞬間帶到了刀光劍影的冷兵器時代;在東灰山遺址,我們在壕溝斷層中親手捻到了三千多年前的炭化麥粒、骨錐和小石斧,每個人都顯得異常興奮,更為登學先生淵博的學識和對傳統文化獨到的研究見解所嘆服。

回來的時候,登學先生給我們贈送他的兩本詩集《坐在民樂的城頭》和《詩意民樂》,我心裡美滋滋的,也沉甸甸的。說實話,我雖然也喜歡文學,但對詩、詞、曲、賦、聯的基本常識都還沒有掌握吃透,更不要說押韻、格律、對仗等技巧的嫻熟運用了,在詩意博學的登學先生面前,我實在慚愧的無以言表。每每翻開那本水墨丹青底色封皮的小本本,我感覺就像一支饑渴的小鳥,那種急迫連我自己都感覺可笑。

影響最深的就是那首寫東灰山遺址的詩:「遍地的陶片/石器/矮小的迎春花已開放/開挖的水渠/無意中打開的文化層/5000年的麥粒/草籽/植物的種子都已炭化/一個骨針插在灰土層中/輕鬆地插在4000年的歷史中」。短短几行詩,將東灰山遺址數千年的歷史高度濃縮,鏡子一般鋪陳在讀者眼前,他過硬的語言控制力和美學修養可見一斑。

後來在甘肅《飛天》編輯部精選的1950-2010年60年典藏詩歌卷中看到登學先生的詩《俄博鎮》: 「從俄博嶺埡口/俯視俄博鎮/樹葉上歇息的一隻七星瓢蟲/人字形的街道/一撇去了祁連/一捺去了西寧/教堂里的鐘聲隱隱約約/俄博鎮安靜的如一隻冬眠的旱獺/古城牆上站著一隻老鷹/也許是俄博鎮最古老的居民」。俄博鎮我也曾經去過多次,一條道路,先生一撇一捺的描繪,令人叫奇;把老鷹喻為俄博鎮最古老的居民,先生精神的質地觸手可及,在沿途經過的不經意之間就把俄博古鎮最具備詩意的核心提煉出來了,真是嘆服之至。

光榮的桂冠,從來都是用荊棘編織成的。登學先生作為一名行政機關供職的領導幹部,除對自己的業務瞭然於胸,擺布的井然有序,業餘時間筆耕不輟,安靜地書寫著對母親祁連山、對民樂大地的眷戀與熱愛,持之以恆地堅守著自己心中的精神家園,成績斐然。這一段時期,說心裡話,通過直面交流和對先生部分詩集的拜讀,我對登學先生的印象是敬重加佩服,猶如手持一張真誠、和藹的名片,再也無法擱下。

(明代大盤涅槃經卷)

2017年下半年,我調整到了縣文聯供職,離開了文化部門,試想,與繼續在文化戰線上奮鬥的登學先生交集會少起來,但共同的志趣愛好早己把我們的緣分栓在了一起。登學先生是飛翔在民樂上空的雄鷹,是馳騁於張掖山水林田湖間的文學驕子,同飲雪域祁連水,雖高山阻隔,我豈能錯過向先生請教的機會。

2017,山丹,那個有雪有詩意的冬季,那個沸騰的冬至民俗文化藝術節,至今仍然留在不少遊客的腦際中。當時我在蘭州掛職,無緣現場感受到藝術節的魅力,但從刷爆的朋友圈信息中仍然嗅到了萬人空巷涌祁店的盛況。在文友W君發的微信圈我檢索到登學先生的網路作品「邊想邊寫:冬至日記」,正如W君描述的那樣:「王登學的詩,是目前看到的第一個寫山丹牛娃子飯的詩人」。登學先生通過個人微信公眾號,以「海拔3500米」的網名向我們展示了一個不一樣的冬至節:「祁店村/一場盛大的狂歡正在進行/跳搗老爺的秧歌隊想把冬至的大地搗化/幾萬人同時吃著冬至的牛娃子飯/眼前在祁店水庫已結冰/有些淺有些憂傷/可是我的憂傷/大佛寺高高在上地看著這一切」。

這是我看到描述祁店冬至節最詩意化最有哲理的文字,區區百餘字,把祁店村冬至民俗文化藝術節蘊涵的優秀傳統文化、聚合的鼓舞人民前進的精神力量和新時代人們對美好生活的嚮往表現的淋漓盡致,也把什麼是文化這一重大歷史命題輕鬆地給出了一個讓老百性可信服的答案,眼前的祁店文化就是祁店人正在逐漸養成習慣的精神價值和生活方式。

不僅登學先生在文學上的造詣令無數同行所仰望,包括他自己的人格魅力,也經常讓我們津津樂道的。他部下有個很優秀的幹部S君,去年底和我同參加北京中央文化管理幹部學院甘肅文藝編創班學習,後來又同在省文化廳掛職學習,一個寢室住了兩個多月,每每提及他們的局長,眸子里自然地流露出一種異樣的光芒,說起局長的點點滴滴眉飛色舞,娓娓道來。和我一樣,對登學先生崇拜的無法形容。局裡工作那麼忙,登學先生卻把最優秀最能扛大力的幹部派出去學習取經那麼長時間,這樣識人愛才的氣魄和情懷怎能不讓人敬佩。

這個時代是奮鬥者的時代。進入2018年,春節剛過,我第一次參加市文聯全委會議,在會上又有一名同志提到了登學先生,登學先生「海拔3500米」己經成為張掖乃至隴原大地一張響亮的網路文學名片,他幾乎每天都用邊想邊寫、每日筆記兩種形式進行網路寫作,用日記體散文這種新文體記錄著他人生的心靈湯藥和奮鬥印跡。這一段時期,我對登學先生的印象只有兩個字:崇拜。

記得有一位哲人說過:「一個人的價值不在於他得到了什麼,而在於他奉獻了什麼,奮鬥了什麼,世界上最優秀的人物,必定是將自己的生命開採得最充分的人。」我覺得,登學先生早已躋身到了這個人群中。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在新的時代,登學先生用他超人的毅力和過人的智慧,又走在了網路創作的最前沿,這條路他走得不算最快,但他卻能夠堅持不停的走。與登學先生相比,我實在是慚愧之至,我僅僅是鼓足了勇氣把我想說的話說出來了,但願我蹩腳的文字不要褻瀆、玷污了先生洋洋洒洒詩一般的人文情愫。

(2018年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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