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AI闖的禍，該由誰來負責？

不妨想像一下:今年是2023年，自動駕駛汽車終於在我們的城市街道上行駛了。然而，這也是自動駕駛汽車第一次撞擊一名行人並致其死亡，媒體對此進行了廣泛報道。一個備受矚目的訴訟案很有可能發生，但是這個事件應該適用什麼樣的法律呢？

今天，基於英國布萊頓大學John Kingston的相關研究，我們得到了一些答案——他在這個剛剛開始的法律領域做出了一些探索。他分析指出了汽車、計算機和法律領域人士應該認真對待的重要議題。如果他們還沒有開始思考這些問題，現在也是時候準備了。

這場爭論的核心是，人工智慧系統是否可以為其行為承擔刑事責任。Kingston說，以色列Ono Academic College的Gabriel Hallevy對這個問題進行了深入探討。

現行法律可能適用於AI的三個場景

刑事責任通常需要一個行動和一個心理意圖（在法律術語中可以表述為一種犯罪行為和犯罪意圖）。Kingston說，Hallevy探索了三種可能適用於人工智慧系統的場景。

第一種被稱為「通過他者犯罪的肇事者」（perpetrator via another），患有精神疾病的人或動物犯下罪行時適用，他們也因此被認為是無辜的。但是，任何指使過精神病人或動物的人都可以被追究刑事責任。例如，一條狗的主人命令其攻擊另一個人。

這對那些設計和使用智能機器的人來說意義深遠。Kingston說：「人工智慧程序可以被認為是無辜的代理，而軟體程序員或者用戶則可以被認為是『通過他者犯罪的肇事者』。」

第二種情形是所謂的「自然可能後果（natural probable consequence）」，當人工智慧系統的一般行為可能被不適當地用於執行犯罪行為時。

第三種情況是直接責任（direct liability），這同時需要行動和意圖。如果人工智慧系統採取了導致犯罪行為的行動，或是在有義務採取行動時未能採取行動，那麼這就很容易證明了。

不過Kingston也表示，這一行為的意圖更難確定，但仍然是相關的。「超速行駛是一種嚴格的責任犯罪，」他說。「所以，根據Hallevy的說法，如果一輛自動駕駛汽車被發現在道路超速行駛，那麼法律很可能會對當時正在駕駛汽車的人工智慧程序追究刑事責任。」在這種情況下，車主可能不承擔責任。

人工智慧可能為自己辯護

之後是辯護問題。如果一個人工智慧系統可能會承擔刑事責任，它會使用什麼來辯護？

Kingston提出了一系列的可能性：一個存在故障的程序是否能像人類一樣以精神錯亂為由進行辯護呢？一種被電子病毒感染的人工智慧是否能以脅迫或醉酒為由進行辯護？

這些辯護手段絕不是理論上的。Kingston 指出，在英國，一些被指控電腦犯罪的人成功地辯稱，他們的電腦感染了惡意軟體，而這些惡意軟體恰恰是導致犯罪的罪魁禍首。

如果AI闖的禍，該由誰來負責？

最後，還有懲罰的問題。誰或者什麼會因為一個AI系統的直接責任而受到懲罰？這個懲罰會採取什麼形式？就目前而言，這些問題沒有答案。

然而在這種情況下，刑事責任不適用，必須通過民法來解決。那麼，一個關鍵的問題來了：人工智慧系統是服務還是產品。

如果它是產品，那麼產品設計立法將作為適用於這種情況的基礎保證。

如果它是服務，則過失侵權行為適用。在這種情況下，原告通常必須通過三個要素來證明過失。第一個是被告有照顧義務——通常是很直接的，儘管在人工智慧的情況下，很難評估護理標準，Kingston說。第二個因素是被告違反了這項義務。第三個因素是，這一違反行為對原告造成了傷害。如果這一切還有些含糊不清，人工智慧系統的法律地位可能會隨著它們的能力變得更像人類（甚至是超人）而改變。

有一件事是肯定的：在未來的幾年裡，這一切對律師們（或者是取代他們人工智慧系統）可能會有一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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