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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奇異的恩典,讓音樂替生命說話

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十幾年前,日本獲得奧斯卡大獎的電影《入殮師》。

那是給我震撼非常大的一部電影,在當時,沒有之一。

裡面的劇情,細節,極少說到死亡的痛苦,哀傷,更不說幻滅,而是溫柔,細膩,對死亡的思考以及對生命的讚美。

片中的時間雖是冬天,但讓人印象最深的卻不是霧氣瀰漫的寒冷,而是入殮師溫暖的雙手。

這雙手是乾燥的,溫熱的,柔軟的,片中多處有屍體出現,除了第一個案子中死亡超過兩周的老太太(實際上也並沒有給到畫面,而是用周圍道具襯托),並沒有給觀眾任何不適感。

那是第一次,讓我覺得,原來死亡,也並不是那麼可怕的事情。

很偶爾的一次機會,我知道了,原來,除了人去世後會受到溫柔以待,在去世前一兩個小時,也是可以進行一場治療的,只不過,這種治療,是讓音樂來替生命說話,而這種音樂,不是為了博得喝彩聲的表演,而是臨終關懷的安慰與治癒的那道,生命最後的光。

有一名女孩叫劉小燁,西安妹子,在美國堪薩斯大學,學的是治療專業的音樂。

剛開始,她只是喜歡音樂,從來沒有想過,未來會踏上那樣的一條不簡單的路--為生命送行。

第一次進行這種儀式,也比較偶然。

臨終關懷的病床上,一位才24歲的男孩子,瘦骨嶙峋地躺著,他患有重疾,已經無法救治。他全身頻繁地發生呼吸困難和抽搐。除了能眨眼睛表示以外,他已經無法與人交流。

劉小燁的導師告訴她,男孩子很喜歡音樂,以前,就說過希望能在音樂中去另外一個世界。

面對這樣的一條垂危的生命,劉小燁第一次覺得,任何語言都是多餘的。於是她什麼也沒有說,就輕撫琴弦,唱起歌來。

剛開始,這位男孩子被突如其來的歌聲驚了一下,然後,他每隔幾秒鐘就會出現一次的呼吸困難癥狀開始放緩。

他混濁的眼睛有了一絲光采。

看來男孩子很喜歡這首歌。

「孤獨星,你今夜在哪兒?我正在努力抗拒著這種感覺,這裡如此黑暗,我想我願意給予我的所有,只為讓你的星光灑在我身上。」

劉小燁一遍遍唱著,不知何時,男孩子停止了呼吸,面容安祥,像睡熟了一樣。

看著在「熟睡」中去了另一個世界的陌生男孩子,劉小燁知道,當他遇到無法表達的痛苦,她的音樂,代替了他說話。

後來,她決定,要向這方面發展。

其實以前的劉小燁,是個家人朋友都認為挺內向的孩子。她自己也承認,是挺內向的,而且,內向,成了她很好的擋箭牌。

比如,在跟不熟悉的朋友在一起的時候,

出現在陌生場合的時候,

有重要人物,或大人物在場的時候,

甚至跟帥帥的男生單獨相處的時候,

她都覺得有壓力,甚至尷尬。

她會說,因為我內向啊,我不會說話啊,強迫著自己滿肚子搜刮那些暖人的場面話,她覺得累啊,太鬧騰啊。

很好很妥當的解釋。然後就成了一枚說話不多,但音樂學得特別出色的孩子。

後來,她遇到了現在的導師。

是位才華橫溢的音樂家,同時是位心理學家。

他注意到了劉小燁的內向,同時關注到,她從內里發出的光。

這是個可塑性很強的女孩子。

於是,導師開始跟她灌輸和分析,人天生,其實是外向的,因為與人連接,是一件很滋養的事情。

就像嬰兒需要媽媽,就會主動發出自己的聲音,哭,或鬧,來吸引注意,這要比不主動發出自己的聲音更有利於生存。

與人連接,是美好的。導師說。

這也是劉小燁,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她慢慢接受並喜歡這種說法。

她是個內向而敏感的人,慢慢加入了一些社團,慢慢去分享自己的心得。她真的開始懂得了------

喜悅與人分享,喜悅就會加倍。

難過與人分享,難過就會減半。

孤單與人分享,孤單就會消失。

困難與人分享,就會得到幫助。

她發現,當導師,和其它的同學,很多人能在身邊,接納她,抱持她,允許她,關注她,認可她,看見她,她真的從內心裡覺得,這是一件很滋養的一件事。

劉小燁放開了自己的心,而且利用自己一直以來沉著穩重的優勢,有意識地去儲備曲庫。去學習一些聽上去有輕盈想像感覺的歌曲。

與臨終關懷病床上男孩子的接觸,令劉小燁消除了對死亡的恐懼,男孩子彌留時刻,眼神里的光芒給了劉小燁強大的心理支持------音樂不能挽救生命,但可以讓它安詳。

從此,劉小燁選擇了,如何用她的專業知識,在那樣一個私密又特殊的生命最後時刻,獲得去陪伴的允許和信任。

所有痛苦,都必須要先接受其存在,才能說到轉化或療愈。

劉小燁開始學著像白紙一樣去見證他們的生命最後一刻的悲喜。

八十多歲的莎莎老奶奶,在劉小燁第一次探訪時,就直接地說:「我對音樂不感興趣,太吵了。」

但劉小燁卻聽護工說,莎莎老奶奶時常聽一首叫《溫柔地愛著我》的歌。

已經處在老年痴呆症晚期的莎莎老奶奶很冷酷。

其實,可能她是有些害怕。劉小燁想。

後來,劉小燁提著吉它,和莎莎奶奶說:「我把琴帶來了,你讓我唱一首吧。」

當音樂響起,莎莎老奶奶眼裡的寒冷就慢慢柔軟了下來。

在這個過程中,劉小燁心裡想:「我去唱歌的目的,不是表演,不是去獲得喝彩,我的工作不在於是否能得到病人的反應,而是在於提供最好的安慰。」

聽完歌的老奶奶好像被施了魔法一樣,開始向劉小燁傾訴心聲。

她還說,下次還要來。在她死前,她要聽著這首歌去另一個世界。

後來,她真的這樣做了。

莎莎老奶奶聽著這首《溫柔地愛著我》合上了眼睛,嘴角微微上揚,有著微笑的弧度。

劉小燁慢慢流下了眼淚,這真像一種生死契約,音樂讓死亡變得莊重而安詳。

每個人都活過,顏色會褪去,音樂也會消逝,但是她知道,沒有了他(她)們的世界,不再如從前一樣了。

無意間走入生死的邊界,劉小燁內心裡,產生了一種很強的敬畏感。

她相信,世界上,有一個「比我,比所有人更大的東西」存在。這是一份奇異的恩典,也是一份可以追隨一生的信仰。

善良是一種溫柔而強大的力量,劉小燁能看到那些最後時光生命的脆弱,她用自己的音樂與歌聲,讓他們覺得歲月靜好,並在最後的光陰里,被深深愛著。

她用慈悲心,把人生最後的冬季,變成了十里春風。

就像《入殮師》的男主角,在影片最後說出的經典台詞:

死亡就像是一道門

死亡並不是結束

而是通過它進入下一個世界

就像一道門一樣

而我則是守門人

在這裡送走無數人

並對他們說

一路好走,來世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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