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後，他還像這樣愛我嗎？
這是牽小手一起走的第269篇原創文章
上禮拜天，我帶剛學輪滑沒多久的大寶去冰場體驗。
教練說：你家孩子是初級水平，冰場得是中級水平以上的孩子才能去滑的。
可是耐不住孩子他熱情如火，我想我應該保護他寶貴的興趣。而且我得到了他「我滑倒一定不哭」這樣寶貴的承諾，所以我還是帶他去了，丟下一個高燒的隊友和一個嗷嗷待哺的二寶給了......我媽。
兒子一定是我親生的，我大概不是我媽親生的。
冰場真的是年輕人的世界。大門一開，放眼望去，全是低幼兒童、小學生和中學生，偶爾一個20歲上下的年輕人在居然都被襯托的老胳膊老腿兒。
冰場是一個圓形場地，周圍一圈是半人高的圍欄，圍欄上面再有一米高的透明玻璃。然後家長們就像趨光性的飛蛾一樣，見到光（娃）就把臉緊趴在玻璃上對裡面張望。
很榮幸，我也是這其中的一員。
別說沒找到座位歇了，就是有位子，我也不敢坐下，坐下就露不出臉了。而孩子會隨時看向我，尤其是他磕磕碰碰戰戰兢兢的往前滑隨時會摔個大馬趴的時候，我必須第一時間給他一個慈祥的微笑。
我在等候他的2個多小時裡面就一直像蛾子一樣趴玻璃上。
我就這麼盯著兒子，順帶著用意念八卦冰場上的形形色色。
有四個中學生很快入了我的眼。
兩個男孩，兩個女孩。
有個女孩一看就是技術特別好，因為她手裡居然一直拿著蘋果手機。個子高挑，好看的很。她穿了一件蕾絲袖的紗裙（也不知道她冷不冷），速度極快的飛馳，把兩隻胳膊高高舉起，寬大的蕾絲袖也隨之飛舞，整個冰場屬她最炫。後面一個男孩一直在追趕她。女孩的臉上有微笑，有得意，有這個年紀才有的放肆。
還有一個女孩滑的不好，有個男孩子一直牽著她的手，徐徐向前。男孩子儘管個子已經長起來了，可是特別特別瘦，一看就是還沒長開的模樣。顯然這個男孩還未成熟，但並不耽誤他用單薄的身板兒努力充當這個女孩的拐杖。他高度緊張的小心保護著女孩。女孩子有一些害怕，也有一些害羞。兩個人一起滑向前，時而靠近，時而分開。
嗯，男孩教女孩學輪滑真的是正大光明牽手的好理由。（這也是我讓兒子學輪滑的原因......之一）
我就這麼看著他們四個盡情玩樂，幾乎都忘了還有個親兒子在附近不停的滑倒。他遠遠看到我的臉虔誠的趴玻璃上，一定想不到他媽腦子裡面正在櫻花飛舞。
我猜，他們的父母一定沒有在附近。
我猜，他們的父母出現在他們視野的時間僅限於吃飯。
我猜，他們的父母出現在他們內心的機會僅限於作業簽字和家長會。
有個媽媽說：這個年紀的孩子，心裡什麼都有，就是沒媽。
深以為然！
不知道青春期孩子的父母，是不是千方百計想走進孩子的世界，想和他們有交心的溝通。
就像我等嬰幼兒童家長，千方百計想走出孩子的世界，想擁有安靜的時刻哪怕一小時。
焦頭爛額企圖洞察孩子內心的中學生家長，在十幾年前，也和我們一樣深陷屎尿屁奶的海洋，被孩子各種纏身，不知何時是盡頭。
想來也是挺可笑的，為什麼總要在合適的時光去做不合適的夢呢？
當然我也是經常這樣。
我有兩個男孩子，我被吵的經常耳鳴，我家裡就沒有整潔的時候，我已經不記得上一次獨自逛街是什麼時候了。
我拿上班當放鬆。我拿出差當度假。
儘管我知道家裡兩個小東西不管何時見了我都會撲過來。可是我依舊經常計劃著逃離——
比如，晚飯後把爺仨丟家裡「休息」，我自己去超市買菜，哪怕沒男人幫忙會拎的手疼；
比如，把電視機打開讓他們看2集汪汪隊，我借上廁所之名躲衛生間看手機。
直到今天，看到冰場上面的肆意揮灑心情友情與愛情的中學生，才讓我第一次有無措的緊迫感——我在浪費什麼呢？我的孩子，終究有一天會不再屬於我。
而這一天，根本不是大家都知道的結婚、更不是離家去上大學，而居然就是十幾歲的青春期。
我大寶現在5歲多，十年以後的他就中考了。他那個時候可能早牽著小姑娘的手在冰場玩幾遍了。
在他心裡：媽在哪裡？媽在哪裡我就不在哪裡！
那個時候的我，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在幹什麼？
我和老公聊過，我說希望以後等兩個孩子上到高年級，不需要我們讀題陪著寫作業了，一家四口晚飯以後可以圍坐在大桌子上，他們寫作業，我們工作，全家都安安靜靜在學習。
不像現在這樣，從下了班一直到孩子睡著之前，我們都很忙碌，家務和陪玩交替進行，一個晚上可以在屋裡走3000步卻忙不出成就感，耳邊充斥著傻笑、哭鬧、兒歌、動畫。
十年以後可以在晚飯後安靜工作的我，若回憶起孩子幼時這段雜亂無章毫無自我的時光，我會嚮往嗎？
就像我現在想起分娩那日的劇痛，想起初次餵奶的笨拙，想起孩子第一次發燒的恐懼，想笑還是想哭呢？
回憶，是一條斑斕的河，每一秒的光影都不同。
不管身處生命的哪個階段，不管回憶是不是我們喜歡的顏色，只有一點是肯定的——我們都再也回不去了。
與其十年後追憶，不如趁現在就珍惜。
作為正活在2028年某中年女回憶里的少婦，我好像不著急了。
大兒子 ，小兒子，都儘管放馬過來吧。
你們的媽媽扛得住。
感謝大家對修鈺文章的喜歡，有很多媽媽在後台留言，說想加修鈺姐姐的私人微信號，由於原先的那一個早已經加滿5000。所以我新開了一個微信號。
如果媽媽們有想傾訴的事，或開心、或難過，都可以給我留言。
和科學育兒相比，媽媽們心情，一樣值得關注和尊重。
各位的留言，我可能沒有時間一一回復，但是我保證，全部都會看。
TAG:牽小手一起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