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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痛罵余光中的憤青死了

李敖終於死了。

提到李敖,我想起去年底去世的余光中,當年蔣經國去世時,他寫了一首《送別》:

「悲哀的半旗,壯烈的半旗,為你而降,

悲哀的黑紗,沉重的黑紗,為你而戴,

悲哀的菊花,純潔的菊花,為你而開,

悲哀的靈堂,肅靜的靈堂,為你而拜,

悲哀的行列,依依的行列,為你而排,

悲哀的淚水,感激的淚水,為你而流,

悲哀的背影,勞累的背影,不再回頭,

悲哀的柩車,告別的柩車,慢慢地走,

親愛的朋友,辛苦的領袖,慢慢地走。」

李敖罵他:

「悲哀的馬屁,臭臭的馬屁,為你而拍,

悲哀的新詩,無恥的新詩,為你而寫,

親愛的朋友,辛苦的領袖,慢慢地走,

快了我跟不上,因為我是你的狗。」

現在來看,是人是狗還是神,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都得死。

就在余光中去世的同時,李敖正在重症病房裡痛苦掙扎,醫生護士說他求生慾望很強,但仍然無法阻止死神對他的召喚。余光中和李敖的先後離世,宣告了台灣國學一代的徹底落幕。

李敖能有今天的名聲,完全是一場誤讀。李敖聲名鵲起始於上世紀80年代,那時候恰逢大陸的啟蒙思想也波濤涌動,但是因為一場事故之後就戛然而止。李敖以痛罵國民黨反動派為事業,當時很多的大陸青年,都將國民黨腦補成其老對手,將其無限神話,這是一種寄意於李敖的荒唐現象。

李敖這一生很有意思,有人說「李敖前三十年嘔心瀝血痛罵國民黨,後三十年鞠躬盡瘁歌頌大陸,順路痛罵美國是大傻逼」,你很難理解一個篤信自由主義的人,會是這樣一個極其矛盾的人格體。只是苦了那些充滿著理想主義的中國60後,他們曾經認為的精神導師,隨著時代的泥石流滾滾而下,衝出了一道與他們想像中南轅北轍的非典型道路,他們現在會怎麼看李敖呢?

作為大陸青年曾經敬仰的偉哥,李敖並不是過了保質期而藥效喪失,而是他本來就是一顆塗了一層偉哥藥粉的太妃糖,到頭來連撒嬌都徹底放棄了。

很多人沒有看過李敖的作品,就把他看做精神的燈塔;就像很多人不知道切·格瓦拉到底是幹什麼,仍然把他當成自由主義戰士一樣,這不妨礙朋友圈裡很多人此時已經高潮。

李敖最大的問題是為罵而罵,在李敖的罵聲中,你看不到善意和慈悲。李敖距離魯迅,差著八千里路雲和月。

李敖罵人,究其根本來說是一種本能,不罵人他就渾身難受。這種本能的根源是心理疾病,更準確地說是,他是一個孤獨癌患者。孤獨癌患者的是因為缺愛造成的,尤其是童年缺少家人的關懷,他的一生都在不安全感中度過,需要通過不斷罵人來提醒別人他的存在,並確定自己作為一個生命體真切地活著。

作為一個生在戰亂年代的黑龍江人,就算跑到台灣,李敖仍然具有黑土地所特有的喜劇天分。不知道那些供奉李敖的人,他們是不是真的看過李敖的書,觀察過李敖的行為方式,我不知道他們喜歡李敖的哪一點,因為他會花樣罵人?

李敖高舉自由主義大旗,但他並不真的信奉自由主義,而是利用自由主義。李敖的自由從來是給自己的,枷鎖則套在他罵過的所有人的頭上。李敖同他痛罵的蔣家王朝為首的國民黨反動派沒有區別,當他眼中的國民黨反動派真的倒掉了,整個台灣成為了一個民主之島,以罵為生的李敖則陷入到巨大的焦慮和恐慌中。

李敖的一生都在尋找敵人,通過與人撕逼,他才能找到人生的愉悅感。

當撕逼對象已經倒掉了,當蔣經國自動放棄獨裁者的身份,引領台灣走上一條光明大道,李敖仍然選擇不撒口的撕咬和辱罵,為了反對而反對的生意已經破產了,但他仍然要捍衛這個公司創始人形象。

相比於李敖,有一個知識分子說,我沒有敵人。不用跟魯迅比,跟這個人比,李敖差到不知道哪裡去了,其馬戲團里的小丑形象瞬間躍然紙上。

李敖能罵過的人都罵了,真正該罵的他卻大肆讚美,好像余光中當初謳歌蔣經國一樣,還美其名曰讚美有時候比批評更需要勇氣。他比誰都明白誰該罵,誰打死了也不能罵。有些人你罵了,就永遠別想去人家做生意,就永遠會斷了騙吃騙喝騙炮打的可能性。在財源滾滾面前,李敖比誰都知道該怎麼去迎合。

在李敖的一生中,只有一個人受到他持之以恆的讚美和惦記,那就是前妻胡因夢。

三十多年來,李敖一直不斷提及她,消費她,比如「如果有一個新女性,又漂亮又漂泊,又迷人又迷茫,有優遊又優秀,又傷感又性感,有不可理解又不可理喻,一定不是別人,是胡因夢。」李敖為什麼始終念念不忘胡因夢,大概是因為他始終覺得,自己沒有真正征服過對方,這段婚姻只維繫了三個月。胡因夢又是怎麼評價李敖呢?「我幻想中的他,是個具有真知灼見又超越名利的俠士。」

當幻想破滅的時候,自然是夢醒時分,大概沒有誰比胡因夢更早地看透李敖是個什麼東西。

一個男的對前妻持之以恆騷擾三十年,不是極品直男癌真的做不到這一點。

李敖太孤獨了,年輕的時候通過罵人證明自己不孤獨,年老了孤獨到只相信錢,只有錢才能給他安全感。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只生活在一個小屋子裡,家裡人誰都不見。我沒看到他說的所謂的「孤獨的愉悅」,反而看到的是對孤獨的恐懼,對死亡的恐慌。

李敖的一輩子都在販賣反對和仇恨,如果時光倒退六十年,他也可以跟咪蒙老師一樣,成為一個粉絲幾千萬的超級大號。

時代真的變化太大,一轉眼就物是人非,現在的台灣早已經不是80年代,僅剩的那點文化自信在大陸崛起面前也早已經喪失殆盡。無論是余光中,還是李敖,他們無論當年多麼菩薩低眉,或者多麼怒目金剛,但是格局也就那麼丁點大。

島民就是島民,他們窮其一生才發現,沒有大陸,自己似乎屁都不是。

余光中也好,李敖也罷,看著好像是燈塔,不過是大陸留在台灣的最後一點胎記,隨著一個個的死去,其痕迹也終將被浪奔浪流洗刷殆盡。

李敖要是早三十年就死,哪怕是死在國民黨的監獄中,他也是一鐵骨錚錚的鬥士,老了老了晚節不保,倒更讓大家看到了他的底色,絕大部分人看到的李敖,不過是他們想像中的李敖。

老而不死是為賊,李敖死得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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