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劇本：替身·海上1931（四十三）
文/劉宏宇
【作者簡介】劉宏宇，常用筆名毛穎、荊泓。實力派小說家、資深編劇、北京作協會員，「夏衍杯優秀電影劇本」獲獎者。著有《管得著嗎你》《紅月亮》《武王伐紂》《深水爆破》等多部長篇小說。主筆、主創多部影視劇本，其中《九死一生》（30集諜戰劇）、《危機迷霧》（38集諜戰劇）已在央視、北京大台播出，《婚姻變奏曲》（30集情感劇）、《阿佤兄弟》（電影）已拍攝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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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集
22-1 來俊民住所客廳 * 日 * 內
來小龍凜然對浩東：你到底想說什麼？
浩東：龍哥你別介意啊。我知道，你聽明白我的話了。咱倆從小好得賽過親兄弟。這麼大的事兒，我想到了，不能瞞你。你也知道，我心裡存不住事兒。我……
來小龍霍然起身：沒錯。我是沒有媽媽。不知道媽媽在哪兒，是生是死。我爸現在做錯的事，以前說的話，我不敢全信……
浩東：龍哥……
來小龍猛轉身看他：可事關我母親，跟他生了我的那個人，他也會騙我嗎？
浩東：他……
來小龍：你給我一個理由！
浩東：我……
來小龍：就因為這個什麼芸……書寓的主人，在聖諾菲生過一個孩子，生日恰巧跟我一樣？就因為我爸可能去了她那兒，她就是我母親？
浩東：我沒說她是。我是說……
來小龍冷靜下來：好了好了……（極力鎮定）對不起，咱不爭這個。我知道，（走近浩東，安撫地拍打）你是好心。我剛剛……其實……不是因為不信。而是，（沉吟地）因為……因為……不敢面對！
浩東：不敢面對？
來小龍極力抑止情緒：說實話。你剛說的，在邏輯上，是成立的。可以說，從理性上，我已經相信了。所以才……才……
浩東：我明白。照你說的，書寓不是什麼好地方。自己的母親……
來小龍：不不。我不是因為這個。如果她真是我母親，我不會因為她做什麼職業，過去是什麼人，而嫌棄她，討厭她，避開她。我是……是……
浩東：是什麼？
來小龍下了決心般：是我爸！如果你說的是實情，那我爸就一直在騙我。為什麼？
浩東：會不會因為她的職業和過去啊？
來小龍：這算個理由。可你想過么——如果你的推測是真的，那麼，他們應該現在還在來往。
浩東：那又怎麼了？他們本來就是……（怔住）
來小龍：這邊，是我爸跟我，一個殘缺的家。那邊，是他們，也是個殘缺的家。兒子沒有母親，母親見不到兒子。為什麼？
浩東：為你。我想，應該是為你。你爸他，不願意你知道，你有那麼樣的一個媽。
來小龍：可他有這個權利么？有權隔絕兒子和母親么？
浩東：也許是為你好呢？虎毒不食子啊！
來小龍：為我好……（焦躁轉圈，叨咕）為我好……（忽然停住，似乎想起什麼）來！
他拉起浩東奔書房。
浩東：幹嗎？
來小龍：再認識一下，我那為我好父親！
22-2 竺公館密室* 日 * 內
竺三對匆匆進門的老四：補好了？
老四：差不多了。車子過戶明天就能辦好，講好了寫去年的日子。
竺三點頭：好。那你呢？你怎麼過戶啊？
老四苦笑：爺別罵我貪心——車子過戶，寫的就是我名字。
竺三大笑，指點他：你呀！（走近老四，忽然止笑）你這不是貪心，（猛拍老四肩膀）是忠心！兄弟，難為你了！
老四：只要爺撐腰，我什麼都敢扛！等風頭過去，我就把車子再過回來。
竺三：不必！咱誰跟誰啊，在誰名下，還不是一樣用。
老四：爺。
竺三：那個小丫頭安置了？
老四：花香別墅，讓她伺候秋妹去了。
竺三：哦，對了。（拿起《申報》，指「新年月曆皇后競選遭冷場」的標題）說秋妹，我想到了，把秋妹搞成月曆皇后你看怎麼樣？
老四皺眉：爺，別怪我多嘴，這回，四大家（指當時上海分別以黃金榮、杜月笙、張嘯林、季雲天為首腦的四個主要幫會體系）全閃了，裡面不會有什麼毛病啊？
竺三：毛病？什麼毛病？
老四指報紙：這個我一早就看見了，也想了一下秋妹。還讓人打聽怎麼會冷了場……
竺三：打聽出來了？
老四：聽說，後面有日本人。想來，四大家是不是怕讓人……
竺三：呸！他們！他們要臉，能發成今天這樣？
老四：可他們跟國府的官爺們……
竺三：這倒是。目下，國府顏色不清楚，他們是得怕！哼，他們也有怕的時候！
老四：那咱們……
竺三：我不怕！日本人也是人。我又不靠國府的老爺們吃飯。
老四：那就，捧秋妹？
竺三：想想看，她要是當了月曆皇后，關山不想知道都難！
老四：那倒是！
竺三：讓她見報！讓她風光！拍電影！
老四：真要辦成了，說不定，還……
竺三得意地：財色雙收。
老四：又一個芸娘？
竺三：不不不，真弄好了，比芸娘不知強多少！啊，說到芸娘了，你去芸齋看一眼，囑咐一下底下人，別一個看不住再上了吊，白臭了我一塊地！
老四：是！（退出）
竺三：告訴她，晚上我問話！
老四：是！
22-3 來俊民住所來俊民書房 * 日 *內
來小龍指著書櫃一層上碼放很整齊的書：看出有什麼奇怪了么？
浩東：挺好的呀。
來小龍：孤立看，是挺好的，可你看——（轉身指凌亂的室內和到處堆著的書）
浩東審視，恍悟地：別的地方都很亂，只有這裡整齊！
來小龍：為什麼？
浩東撓頭：還能為什麼？因為要找的東西肯定跟這層沒關係啊！
來小龍：有沒有別的可能？
浩東：別的可能？什麼？
來小龍：別的地方，都可以凌亂，只有這裡不行。
浩東：這……我沒想到！
來小龍伸手去搬那摞書。
浩東：哎，你——
來小龍：咱們試試看。
他小心翼翼搬開書，沒有任何情況。書放在穩妥地方，在搬空的書櫃里摸索：有問題！
浩東：什麼？
來小龍踮腳深夠：這兒有個小鼓包，像是扣子……固定的！不對，能動！
話音未落，咔噠一聲，書櫃底層地板忽然出現一個方洞。
浩東瞪大眼睛看：我的天！
22-4 唐家老宅雪茄房 * 日 * 內
林漢把一疊文件交給關山。
關山接過翻看：看樣子很順利嗎。
林漢：多虧是我親自去的。
關山：我就說嗎。
林漢：事情辦得比我預想的要順利。我想……
關山：什麼？
林漢虛眼，閃出殺氣：竺三！
關山：竺三？（看文件）竺三跟這些，扯得上么？
林漢陰沉地：那要看想不想扯上了。
22-5 花香別墅門前* 昏 * 外
僻靜小街，房屋寥落，已近郊區。別墅顯得很孤獨，有點兒詭異。
字幕：花香別墅。竺三秘密居所。
22-6 花香別墅秋妹卧室 * 昏 * 內
秋妹一身時髦裝扮，判若兩人，正在鏡子前欣賞自己。
小琴在一邊整理各式昂貴而時髦的衣服，一臉愁容。
秋妹：爺叔說，要讓我當月曆皇后。到時候，人人都得巴結我！
小琴淡淡看她一眼，不應。
秋妹從鏡子里看她：你不高興么？
小琴：啊，高興。高興……
秋妹轉身瞪她，不滿地：還想著你的芸娘娘哪？
小琴：是啊，不知道她怎麼樣了？說去探病，卻跑到這兒來了。
秋妹湊近，親熱地：咱倆一起不好么？那個什麼娘娘，鬼森森的。你喜歡？
小琴：別那麼說。娘娘她……是好人。
秋妹做個不滿的鬼臉，兀自去換衣服。
小琴背對秋妹流淚（OS）：娘娘，你在哪兒啊？到底出了什麼事，我為什麼被關在這兒啊？
22-7 竺公館芸齋* 夜 * 內
芸娘被反綁雙手，跪在琴桌前，臉上布滿毆打的淤青。
竺三坐在她調琴的位子上，手裡雪茄煙頭靜靜燒著琴弦。
芸娘怔怔看著。
嘣，琴弦斷了一根。
竺三又燒另一根，盯著琴，陰森森地：不管什麼，到了我手裡，就是我的。（翻芸娘，看回琴弦）不管多好，多稀罕……（嘣，琴弦又斷，又去燒另一根）也不管殘了還是破了，終歸是我的。（看芸娘）就是一把火燒了，也不能給別人。
芸娘呼吸急促，瞪大眼睛看琴，忽而閃出決絕目光。
竺三仰頭四望：這房子，房子里的東西物件，還有你這個人，都是我的。（死盯芸娘）不能給別人！
芸娘盯著琴，沙啞地：那根弦不是腸線，燒不斷的。
竺三抽回燒琴弦的手，惡狠狠瞪芸娘：只要想弄斷，怎麼都弄得斷！
22-8 理查飯店咖啡廳 * 夜 * 內
林漢陸克冰對坐。餐食精緻。
陸克冰：我覺得你方向不對。那個方教授，我能查。你再去查，不是重複了么？
林漢：你怎麼查？你那警備區的牌子一亮，人家知道也說不知道。
陸克冰：我可以動用幫會的關係查啊！
林漢：幫會？大學跟幫會？
陸克冰：老土了吧，大學怎麼了？大學也不是世外桃源，也得食人間煙火。要不然，那個教授，怎麼會平白無故約你？你覺得，你這個人，跟大學教授能扯上么？
林漢苦笑：說的也對。正因為這樣，我才要搞清楚啊。
陸克冰：我說了。我來。
林漢：那我幹什麼？
陸克冰：你趕緊從滬昌內部找線索。
林漢：內部？能有什麼線索啊？都死了。
陸克冰：不是還有關山嗎？他怎麼不聯繫鍾副官？
林漢：林浩東開車撞了人，他去料理來著。
陸克冰：不是有人料理嗎？用他？
林漢看他：有人料理？
陸克冰：忘了，我有內線。
林漢恍悟，虛點他：你到底是交女朋友啊，還是……
陸克冰：當然是交女朋友了。她不赴我的約，也拿林浩東這事說。
林漢：怎麼，不順利？
陸克冰擺手：說正事兒。我可告訴你，放你出來，我頭上頂著雷哪！
22-9 聖諾菲教會醫院第二處置室 * 夜 * 內
徐署長（便裝）、盧醫生在。
徐署長：必須設法讓林漢明白，所謂共嫌，根本子虛烏有！
盧醫生：十一號在想辦法。
徐署長：通過唐西萍？
盧醫生：不。通過關山。
徐署長：她現在見關山，陸克冰不懷疑么？
盧醫生：想不到吧，倒是陸克冰讓她設法接近關山。
徐署長苦笑：陸克冰這個蠢傢伙！
盧醫生：自作聰明，比真傻還糟糕！
22-10 某西餐廳 *夜 * 內
就是陸克冰請叶韻吃飯被浩東來小龍看到的那家餐廳。
關山叶韻對坐吃飯。
叶韻看關山吃喝：不介意我在這兒跟陸克冰吃過飯吧？
關山搖頭。
叶韻：就是這個座位。
關山一怔。
叶韻：你坐的是我上次坐的地方。
關山直起，放下刀叉：為什麼說這個？
叶韻：不為什麼。就是想告訴你。（意味深長地）我什麼都想告訴你。
關山喝酒擋臉：漢哥告訴我，說你不簡單。
叶韻：什麼是簡單？什麼是不簡單？
關山：這個，我也說不好。
叶韻：那他有沒有告訴你，我怎麼不簡單？
關山：他讓我自己問你。
叶韻：你問了么？
關山：我這不算問么？
叶韻嫵媚地笑，低頭擺弄食物：說吧，想知道什麼。
22-11 理查飯店咖啡廳 * 夜 * 內
林漢：我明白了。多謝兄弟！
陸克冰作揖：拜託大哥了！
林漢：用不著！這本來也是我要辦的事。
22-12 聖諾菲教會醫院第二處置室 * 夜 * 內
徐署長：也許，我應該正面跟林漢碰一下了！
盧醫生：你想好！
徐署長：不碰這麼一下，往下進行的難度會很大。我們應該讓他感覺到誠意。還有，幫助！
盧醫生：可我還是不主張對頭碰。
徐署長：當然不能太生硬。
盧醫生：讓十一號想個穩妥辦法再說。別急。
徐署長：辦法現成的。（看盧醫生驚異神情）今天剛剛送到手上的。
盧醫生皺眉：今天？
徐署長沉痛地：只是，哎！這個機會，來得太慘、太慘了！
盧醫生：出什麼事了？
徐署長：四條人命！四個青春少女！
盧醫生：怎麼回事？！
22-13 理查飯店門前* 夜 * 外
陸克冰看奧斯汀轎車開走，笑臉變冷。
他猛然回頭，飯店門裡，注視他的井上立刻隱身。
陸克冰嘴裡罵人口形，氣哼哼奔自己的車而去。
22-14 聖諾菲教會醫院第二處置室 * 夜 * 內
盧醫生驚駭地：天哪！什麼深仇大恨哪？！
徐署長憤憤地：黑幫殺人，用什麼深仇大恨！
盧醫生：那你怎麼打算？我是說竺三。
徐署長：暫時先穩住他。我讓他以為我在給他遞話，他就會大意！終有一天，一筆筆血債都要跟他清算！
他起身整理穿戴。
盧醫生：那這跟林漢有什麼關係？
徐署長：跟林漢沒關係。可跟唐西萍有關係。
盧醫生：通過唐西萍觸動林漢？
徐署長戴帽子：也可以這麼說。
盧醫生忽然想起什麼：壞了！
徐署長走到門口，又停住：怎麼？
盧醫生：那個女人，出事書寓的主人，讓竺三的人接走了！
徐署長皺眉：竺三接走了？這下，事情更複雜了！
22-15 竺公館芸齋* 夜 * 內
啪，竺三抄起斷了弦的琴猛擊芸娘，芸娘趴倒，咬牙不叫，嘴角溢出鮮血。
竺三惡狠狠地：說出那個人是誰，我饒你不死！
芸娘乾咳，嘔血，沙啞地：沒有……
啪，又是一記，芸娘梗脖瞪眼，拚命吞咽。
竺三把琴放在她頭頂：你不說，我不信你那裡的人也不說！
芸娘驚恐掙起，祈求地看竺三：她們什麼都不知道啊！什麼都不知道！
竺三陰笑著丟下琴：那就還是有嘍？
芸娘頹然。
22-16 行駛的轎車* 夜 * 內
徐署長開車，小心看路（OS）：書寓主人？林浩東？竺三？這是一條什麼樣的線路？
22-17 街市 * 夜 * 外
奧斯汀轎車停在兩盞路燈之間，林漢下車，四下看看，疾奔一亮著燈的店鋪。
店鋪燈箱招牌特寫：天勝茶社。
林漢進入茶社。
另一輛轎車駛來，緩緩躍過停著的奧斯汀轎車，跟到茶社門前。
22-18 緩慢行駛的轎車 * 夜 * 內
陸克冰看清招牌，冷笑（OS）：還說沒錢。沒錢上這種地方？
他輕踩油門，駛離。
22-19 天勝茶社 *夜 * 內
林漢徑直穿過通道。兩側包間里傳出洗麻將牌的聲音和賭牌人的唏噓雜亂。
字幕：天勝茶社。地下賭場。
（OS）關山：天勝茶社是個秘密賭場。你去那兒，保管讓人以為一夜都不出來了。
林漢到通道盡頭，走近一扇大門，摸出個鈔票大小的特殊長方形籌碼，遞給守門的西裝男人，籌碼下面貼著張鈔票。
守門男人接過看，殷勤一笑，籌碼還給林漢，下面貼著的鈔票不見了。
守門人推開門，立刻傳出嘈雜和如同白晝的明亮。
（OS）關山：大賭在裡面，是個大廳。有人守門。你拿這個籌碼給守門的看，就能進去。
林漢信步而入，像賭客般瀏覽各式賭檯——撲克、牌九、骰子、小輪盤、簽子……
他很客氣地打手勢謝絕各式招呼——引賭、換籌碼、女人……只拿了一杯酒，塞給送酒服務生一張零鈔。
（OS）關山：大廳盡頭，有個通道，通外面。不過最好別直通通就去。當然，也別停留太久。你進賭場，不能停太久。
（疊畫）
林漢踱到賭廳深處，跟著一個托盤的服務生進了另一扇小門，旋即隱身，等服務生消失，疾速順狹窄昏暗通道，到了一扇鐵門前，小心開啟，外面的寂靜街巷進入視線。
（OS）關山：過後面通道時候，要小心。別讓人看見，不然就出不去了。有扇鐵門。記住，是鐵門。不上鎖，是他們自己的脫身通道……
22-20 天勝茶社背身街巷 * 夜 * 外
林漢出了房子，四下看。發現不遠處停著的轎車。
他沿著光線暗的地方走，迅速接近轎車。
（OS）關山：我找了輛車。是商團的。換了牌子……
22-21 林公館正廳* 夜 * 內
唐西萍匆匆由後廳來，迎住便裝的徐署長：徐署長，久等了！
徐署長：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
唐西萍示意他坐：有事么？
徐署長：不不。不坐了。確實有事。急事！
唐西萍：急事？
徐署長：林夫人如果不介意，能否跟我出去一下。時間不會太長。
唐西萍：這……
徐署長指自己的便裝：是提議，是請求。
唐西萍琢磨一下：稍等。
22-22 行駛的轎車* 夜 * 內
林漢開車。一臉焦急。
22-23 林公館正門* 夜 * 外
唐西萍跟徐署長疾出，徐署長為她開車門。
22-24 行駛的轎車* 夜 * 內/外
林漢打方向盤，車子轉過街角，林公館就在眼前。
視線里，唐西萍上轎車。
林漢皺眉。
視線里，徐署長關上後車門，匆忙跑去駕駛位，上車。
林漢（OS）：徐署長？這麼晚了，去哪兒？
22-25 夜來香咖啡屋門外 * 夜 * 外
徐署長把唐西萍迎出轎車。
唐西萍打量咖啡屋，納悶地看徐署長：到這兒幹嗎？
徐署長審視地：熟悉嗎？
唐西萍想了想：像是來過一次。
徐署長：一次？
唐西萍回想著：是。一次。
徐署長四顧，謹慎地：請跟我來。
林漢轎車徐徐駛來。
22-26 行駛的轎車* 夜 * 內/外
開車的林漢視線中，徐署長引唐西萍進了夜來香咖啡屋。
22-27 夜來香咖啡屋門外 * 夜 * 外
林漢轎車停住。
22-28 停住的轎車* 夜 * 內
林漢端詳咖啡屋招牌，想了想，推開車門。
22-29 芸香書寓密室* 夜 * 內
一片黑暗。門開。
唐西萍（OS）：這什麼地方？黑洞洞的。
徐署長（OS）：這是我們的警員出現場時候發現的一個密室。
唐西萍（OS）：密室？幹嗎不開燈？沒有燈么？
徐署長（OS）：有。不過……
唐西萍（OS、警覺地）：你想幹什麼？
徐署長（OS）：林夫人不必緊張。既然請你來這兒，自然有道理。
燈光大放。唐西萍本能地遮擋避光。
徐署長：林夫人，請仔細看看這裡。
唐西萍：怎麼了？（皺眉虛眼努力看）
視線漸漸清晰起來，屋裡的陳設、照片、觸目驚心的凌亂。
唐西萍懵懂四顧，看自己的照片，眼睛瞪大：這……（失聲）這是哪兒啊？！
徐署長站開一點，看定唐西萍：這也是我想問你的問題。
22-30 夜來香咖啡屋* 夜 * 內
唐西萍由通道深處疾出，徐署長緊跟：林夫人，請別誤會，我只是……
唐西萍：我什麼都不知道。別問我！
有幾個包廂拉開帘子，露出不滿的男女嘴臉。
唐西萍羞憤難當，回頭瞪徐署長：別跟著我！
徐署長：千萬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
唐西萍：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沒來過！沒有！！（轉過拐角，猛然停住）
徐署長追過拐角：林夫人，我……（怔住）
林漢靠著櫃檯抽雪茄。
唐西萍：阿……阿漢……
林漢緩步走近：我來接你回家。
唐西萍沖近，在他面前猛然駐步。
徐署長審視林漢，林漢瞟他。
唐西萍低聲對林漢：裡面有個密室，到處掛著我的照片！
林漢稍一驚，對緩緩靠近的徐署長：你是對這個地方有興趣，還是對她有興趣？
徐署長堆笑：林先生這話說的……
林漢忽然提高嗓門：這話說的怎麼了？
唐西萍嚇一跳，徐署長卻很鎮定。
林漢繞過唐西萍，直通通逼近徐署長。
徐署長：林先生……冷靜點兒！我只是請林夫人配合調查。
林漢忽然拔出手槍。
徐署長一驚：林先生！
唐西萍：阿漢！
左近侍者都驚恐躲避。
經理戰戰兢兢從後櫃蹩出，看著林漢手裡的槍：這位先生！
林漢忽然掉轉槍口沖經理。
經理嚇得舉起雙手往後縮：哎哎哎，別！
包廂里有人探頭看見，嚇得驚叫。
唐西萍走近，試圖按下林漢槍口：阿漢！
驚叫傳開，客人紛紛逃出包廂，看林漢持槍在門口，又都不敢動，驚恐地看。
經理：你別亂來！這……這是公共地方！我……我們要報警了！
林漢：好啊！（沖徐署長擺擺頭）他就是警察。報！
經理：這……（猶疑地看徐署長）
徐署長目不轉睛看林漢。
林漢大吼：報啊！
經理嚇得一蹦，隨即顫抖起來，急促的呼吸裡帶出哭腔。
林漢指著經理，對徐署長：想知道這裡的事，問他！（攏過唐西萍，唐西萍掙，沒掙脫，反被他牢牢摟住）想知道她的事，問我！（收槍，摟著唐西萍向外）
唐西萍低聲：鬆開我！
林漢低聲：別動！（回頭沖徐署長）我隨時恭候！（近乎粗暴地摟著唐西萍出門）
徐署長看著他們背影，含義複雜地閉眼喘息。
經理惴惴看他：你真是警察？
徐署長忽然瞪他：我不是，你是？！（氣哼哼亮證件）跟我走一趟！
22-31 徐署長辦公室* 日 * 內
紀警官進門：全招了！
徐署長起身：這麼快！
紀警官把案卷有力地摔在辦公桌上：這還睡了一小覺兒呢！
徐署長翻看：真有你的！
（未完待續）
（圖片來自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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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問：朱鷹、鄒開歧
主編：姚小紅
編輯：洪與、鄒舟、楊玲、大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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