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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曉霞:徐悲鴻與20世紀中國美術的現代之路

2018年3月15日晚,「徐悲鴻與20世紀中國美術的現代之路」在中央美術學院美術館學術報告廳開講,中央美術學院教授宋曉霞擔任此次講座主講人,中央美術學院美術館理論出版部主任紅梅副教授擔任主持。這是「中央美術學院百年校慶:悲鴻生命——徐悲鴻藝術大展 」系列講座第二場。講座中,宋曉霞教授通過重新認識徐悲鴻的藝術思想與歷史觀念,反思現代中國的「寫實主義」與我們自身的社會和現實的直接關係。

主持人 紅梅副教授、主講人 宋曉霞教授

主講人 中央美術學院人文學院 宋曉霞教授

講座伊始,宋曉霞教授首先指出,我們今天對於徐悲鴻及其藝術的研究,不應再簡單地、重複地進行價值判斷,而應透過百年的視野,力求還原其在歷史場景中的真實、鮮活的形象,更應在藝術本體層面尋找被長期忽略的新的方向。徐悲鴻的中國畫改良方案是怎樣形成的?這個方案在當時想解決的問題是什麼?它的形成處於怎樣的形勢和語境?這些或許才是我們今天更需要加以系統思考的問題。

為了更加有效地呈現徐悲鴻所處時代語境中的問題意識,宋曉霞教授從文學與美術兩端進入,在陳述中引入胡適、陳師曾、陳獨秀的中國文學美術現代改良思想,以多條線索共同構建了20世紀初期中國文化的境遇。在分析中,宋曉霞教授將「取」與「舍」作為關鍵字,具體地說明了胡適等人在面對古、今、中、西不同文化資源中的抉擇與得失,以及在「取-舍」之間反映出的評判方式。同時,宋曉霞教授強調,對他們取捨方案與現代路徑的分析,並非是對其結果作是非功過的價值判斷,而是將他們內心的問題意識視為現代中國的一個開端,藉此體會到其所持有的對歷史的認識,即他們的歷史觀。隨後,宋曉霞在講座中又援引了作為這段歷史的局外人與見證者——邁克爾·蘇立文(Michael Sullivan)的評價。一方面,蘇利文看到了西方思想對中國文化變革的影響,以及當時中國文學與美術之間密切的互動關係;另一方面,他也明確指出這場運動「確是一場中國人的運動」,「表達的是純粹的中國人的真實感情」。宋曉霞教授認為,這種「真實情感」正是20世紀中國文化在現代性訴求中取捨各異、方案紛呈之下的思想前提和共同基礎。

講座現場

接下來,宋曉霞教授著重審視了徐悲鴻在此語境中開掘的美術現代之路,並分析了其內在意義。徐悲鴻在《國畫改良論》中提出「故學畫者,宜屏棄妙襲古人之惡習(非謂盡棄其法)一一案現世已發明之術。則以規模真景物……」宋曉霞教授圍繞這一論斷進一步說明,「現世已發明之術」一言以蔽之,就是我們今天非常熟悉的西方寫實造型的一整套方法,包括比例、透視、解剖、明暗、光影、體積等等。徐悲鴻一方面是以現代核心的價值「科學」為追求現代中國美術的路徑,以紮實準確的視覺形象擴大藝術的社會效能;另一方面,徐悲鴻「取歐畫之寫形之精」的改良方案也是呼應他對中國傳統美術不足之處的判斷,開啟了中國藝術重新回歸現實世界的道路。而後者源自康有為在百年前變法維新的思想,反映出徐悲鴻的思想脈絡與認識前提。

為了更具體的呈現徐悲鴻在藝術探索上的現代性自覺,宋曉霞教授向大家展示了徐悲鴻在留法期間創作的具有濃重東方意蘊的油畫作品,藉此說明,徐悲鴻留學期間的努力方向不僅是以學習為目的,而是從一開始就具有明確的內化為「我用」的意識。在這一過程中,學習只是一種媒介,而目的是為了完成或者說追求現代中國藝術的創造。引西潤中——將歐洲科學的造型方法用於傳統筆墨的革新,是徐悲鴻理想的改良中國畫的途徑。也就是說,在面對古今之變的取捨選擇問題上,徐悲鴻首先是要保留筆墨形態的,但是這種筆墨變革的路徑是引入科學作為核心方法。而要將這兩種基因不同、系統不同的文化體系結合起來,其難度是不言而喻的。

講座現場

宋曉霞教授以徐悲鴻在1931創作的水墨畫《九方皋》以及他筆下流傳度極廣的奔馬形象為案例,從藝術本體角度對徐悲鴻的改良思路予以簡要分析。首先,徐悲鴻並非簡單地把素描搬到中國畫的畫面上,而是仍要以水墨的方式來呈現,但是他的筆墨之中融入、吸收了素描的造型意識。從某種意義上說,他把素描轉化成了筆墨;其次,徐悲鴻的筆墨特點雖然具備傳統筆墨的形式,但是為了服從物像輪廓以及形質的需要,弱化了筆墨自身的表現性,以服從物像結構的表現需要以及空間透視的整體需要。客觀來看,徐悲鴻的水墨削弱了傳統文人畫的美學意涵,但同時也開創了新的美感。對於20世紀中國人來說這是一種新的樣式,也包含,甚至創造了新的價值和發展動能。無疑,對這一路徑的探索部分偏離了中國傳統文化中源遠流長、根深蒂固的價值選擇,但也因此重建了中國畫的入世精神,反映出中國現代畫家的觀照態度,更體現了畫家認識世界、觀察世界的新的方式。

此次講座將對徐悲鴻的解讀拉回到藝術本體,以客觀、冷靜的視角呈現徐悲鴻在20世紀美術現代轉型語境中的取與舍。背景宏大,但著眼卻皆在精微處。講座最後,宋曉霞教授總結道,站在百年後的今天我們完全有條件對中國文化的現代性命題作一個客觀而深入的分析。藉助此次大展使我們能有機會看到經過系統梳理的徐悲鴻的大量作品,而這其中有很多都是以彩墨或水墨的方式呈現的,雖然這類作品不像他的大型主題性創作那樣具有鮮明的社會性指向,但卻呈現了徐悲鴻更為精微的精神世界和更具個人志趣的藝術面貌。特別值得注意的是,在這些作品中徐悲鴻運用了傳統文人畫中的「寄寓」和「象徵」的方式,說明了與傳統相斷裂的現代性中所寓的複雜性。

圍繞此次演講內容,在場的聽眾積極踴躍提問,圍繞「20世紀中西美術的視角互換與反思」、「現代中國美術之路中的線性發展觀」以及「徐悲鴻與近代留學生群體」等多個議題與主講人進行了互動交流。

文丨鄭石如、潘曉華

圖丨潘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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