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教育兒子說:長大別學老子,不受人尊重!
原標題:西門慶教育兒子說:長大別學老子,不受人尊重!
一提起西門慶,人們往往持鄙夷和謾罵的姿態,卻常常忽略了一些別的東西。
其實,西門慶改變了當時很多人的追求和嚮往,也對傳統的社會價值觀念造成衝擊。
清河縣的幾家皇親都被西門慶壓倒,妓女鄭愛月正在王皇親家供唱,西門慶可以派軍人傳他立即到來;
西門慶要建造自己的房子,可以強拆向皇親的房子,白皇親的一座大理石屏風和兩架銅鑼銅鼓也以三十兩銀子的低價當給了西門慶。
貴族沒落到向暴發戶低頭,作者用這樣鮮明的對比是大有深意的。沒落的當然無話可說,新生的貴族也好不到哪兒去。
即使文人中最得意的蔡狀元,與西門相比也是相形見絀。
剛中狀元時,儘管西門慶的接待是隆重而熱烈的,但蔡蘊此行的本質卻是求助,即儒林外史》中頻繁出現的讓人不齒的打秋風。
第四十九回,蔡狀元已點了兩淮巡鹽,西門慶招來妓女董嬌兒、韓金釗兒陪他。第二天,卻出現了出人意料的事:
「次日早晨,蔡御史與了董嬌兒一兩銀子,用紅紙大包封著,到於後邊,拿與西門慶瞧。西門慶笑說道:『文職的營生,他那裡有大錢與你,這個就是上上籤了。』」
妓女的嘲笑與暴發戶的微笑,使兩個階層孰優孰劣顯而易見。孟玉樓擇偶時西門氏與尚舉人的比較,也清楚的表明了這一點:
西門家僱用的秀才雖不是才華橫溢之人,但與西門慶相比還是有一點學問的,可他們的經濟地位、社會地位是相當低下的,僅從傭金上來看,遠遠低於妓女的包月,也低於琴手李銘。
這些說明在明代中後期,社會觀念與人們的價值追求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這個在中國封建社會始終承擔著文化使命、在政治生活和思想意識形態領域發揮巨大作用的「士」的階層,其地位和價值在明顯地跌落。
我們不能不佩服作者目光的犀利深刻,當傳統的戲曲小說還把中了狀元作為一切現實的矛盾、困難、糾葛的花好月圓式的終結的時候,《金瓶梅》卻冷峻地剖析了讀書做官,「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的道路是暗淡和無尊嚴的:
他們取得功名僅有資格在加入了某個權勢的幫派之後,到暴發戶的家裡尋一點殘羹冷炙!官員的傣祿只是一個幌子,他們根本沒法真正的自食其力,只能出租自己的權利!
至於那些小的官吏象吳典恩之類人,更要磕頭乞討告貸以保住自己的小官。
西門慶雖具有新的時代內容,但他畢竟是從封建的母體中來,在靈魂深處脫不了封建的底子。
比如:得了兒子,首先是洗手到祖宗位前燒香禱告。
吳月娘自作主張將官哥兒與喬大戶的女兒結親,西門慶卻認為自己居著官,而喬家是白衣,門戶不般配,流露出他頭腦中頑固的封建門第觀念。他曾對兒子說:
「你長大來,還掙個文官,不要學你家老子,做個西班出身,雖有興頭,卻沒十分尊重。」
說明他雖有錢有勢,但總覺自己來路不正,希望兒子將來能擠進官僚士大夫的行列,取得正統的地位。
第二十四回,西門慶家元宵夜宴的景象是:
「西門慶與吳月娘居上座,其餘李嬌兒、孟玉樓、潘金蓮、李瓶兒、孫學娥、西門人姐,都在兩邊列坐……春梅、玉蕭、迎春、蘭香一般四個家樂,在旁操箏歌板,彈唱燈詞……獨於東首設一席,與女婿陳經濟作……小玉、元宵、小鶯、綉春都在上面下菜斟酒。那來旺兒媳婦宋惠蓮不得上來,坐在穿廊下一張椅兒上,口裡嗑瓜子兒。」
這裡,主人與正室,眾妾與女婿,家樂和丫餐,皆按身份等級排座次,絲毫不亂,就連那位既是僕婦有是情婦的宋惠蓮,也為她安排了一個不上不下的合適位置,這至少從表面上說明西門慶的頭腦中還是有著許多封建殘餘的。
運營/影子


※《金瓶梅》提到元宵節「走百媚兒」,說出了女人為啥喜歡過節!
※西門慶的兩個標準:一是姿色,另一個很多男人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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