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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就在二環路的裡面

是誰出的題這麼的難

到處全都是正確答案

是誰! 是誰啊! 是誰!

1994年12月,搖滾中國樂勢力,竇唯唱著,張楚唱著,何勇唱著。魔岩三傑站在香港紅磡體育館的舞台上,掀起了不可思議的瘋狂。

2013年6月,張楚和何勇應邀參加芒果台《天天向上》五周年特別節目搖滾綜藝專題錄影。現場,何勇再唱起。觀眾席里,有人翻著白眼嘟囔,這是哪裡來的過氣歌手;有人沉默半晌終於爆了句粗口,真他媽的好聽啊。

我第一次聽到何勇,就是這首紅磡現場的。

「三弦演奏,何玉生,我的父親。」清澈,驕傲,謙卑。專輯版的沒有這麼長的三弦,偏是它讓這首歌前半段老北京的市井生活真實得不像話,何勇操著一口京腔,慢慢悠悠地吟唱著生活的詩畫。

「今天的鐘鼓樓,和以前的不一樣了。」再聽時這一句開始讓人發顫,二十多年前他寫的唱的字字句句,到如今都成了真。何勇不是天生搖滾的金屬嗓音,他開始嘶吼的時候,就是毫無保留的,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虐著人心。

尖叫迭起,掌聲雷動。我從未像這樣,聽了一首歌彷彿去了一次現場。

寫在開頭的那兩句歌詞,我想到如今也沒人回答。即使再看更久的時間,也無法發言。在生活節奏越來越快,喧囂四起的今天,我們早已習慣了滿目塵煙,習慣了耳邊從不停歇的機械躁動,沒人有閑暇「單車踏落葉看夕陽」,也沒人會想「月亮在和路燈談判」,生活的情懷早就被磨成了為生計的奔忙。錯了嗎?沒有吧。時代變遷是如此自然,勢不可擋的事情,不管如何,總是會走向一個方向。像是最讓人崩潰的不是填空選擇,而是寫再多字也圓不回、不滿足的主觀題,生活最難的不是沒有答案,而是到處全都是正確答案,你要如何抉擇?

後來我看了現場的視頻,那個海魂衫紅鞋帶的少年,率真又執拗,身上的光芒過了二十三年,仍然沒人比得過,遮得住。

垃圾場

 垃圾場

何勇 

00:00/03:39

我們生活的世界就像一個垃圾場

人們就像蟲子一樣在這裡邊你爭我搶

吃的都是良心拉的全是思想

你能看到 你不知道

只要你活著你就不能停止幻想

有人減肥 有人餓死沒糧

有沒有希望有沒有希望

就這麼點兒歌詞。他可真敢啊!嘶吼,喘息,躁動的琴鍵和大鼓。之前給一個朋友安利何勇,她說,好瘋啊。本身就是瘋的吧,他一直在絕望的邊緣。有人說,他的歌在鋒利的外表下顯得幼稚,所有的批判和憤怒,不過是「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的一種姿態,內里並沒有強大的思想支撐。

但我喜歡得不得了,他的幼稚與清澈。在成人世界裡,他更像是一個固執找不到出口的孩子,在黑暗裡掙扎,與那個時代里所有有所渴望,不甘命運的青年一起。到底是想要什麼樣的思想,幻想怎樣的未來與改變,要到什麼程度才能滿足的開放與平等,其實誰也說不清楚。二十多年後,現在也不清楚。這就是搖滾吧。

踏步

 垃圾場

何勇 

00:00/04:45

我想過你的甜也夢到過你的眼

我害怕不能永遠又覺得它像一付重擔

山真高啊 浪真險

我站在原地 踏步向前

我想過你的甜也夢到過你的眼

這是《垃圾場》里最溫柔的一首。溫柔到孤獨。我聽到背景音樂里,不清晰的聲音傳來:「喂,你好嗎?」「你最近在忙些啥?」「你很特別。」「你一定可以。」「再見。」青春里大概就是如此,無數次的想念,無數次的做夢,無數想給的溫柔,最後都會落得孤獨到死的再見。

有時會覺得,他的驕傲,他之前撕心裂肺的憤怒,其實都終結在,「我站在原地,踏步向前」。這才是最深的絕望啊。曾經憧憬的一切,想過你的甜,夢過你的眼,那麼真實可期,誰料阻礙重重無法逾越,夢想最終不過是泡影,心在原地,軀體早已隨著年年歲歲,一去不返。

我不敢去想像。但這首歌似乎是不經意間預言了何勇的命運。當年那個耀眼的火麒麟已經在生活里死去了,如今的他不過是個在人群里無人多看一眼的發了福的中年大叔,當年他大喊著「笛子,竇唯!竇唯!」時,那個眉目如畫微微一笑迷倒萬千少女的人也不復當年模樣。竇唯在往後的日子裡成了仙,至今仍然高產,做著他喜歡的音樂,被人們記得;而何勇,過了二十年,在舞台上還是唱著當年那幾首歌,站在原地,踏步向前。

何勇只有一張專輯《垃圾場》,也叫《麒麟日記》。我在這兒沒有寫到的、、、、,每一首都值得。

我能用來形容何勇的詞語就是前面已經說了無數次的「清澈」,其聲,其人,其行。他最耀眼的時刻大概就是香港紅磡,在我眼裡,那時的他甚至蓋過了竇唯、張楚和唐朝,桀驁不馴,坦蕩頑皮,酷到沒朋友,完完全全的英雄。無論後來如何,這樣的時刻,一生有一次也就夠了吧。

他是永遠的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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