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致女孩癱瘓我養著她，幾年後她站起來拉著我男友：我們訂婚了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七陽 | 禁止轉載

1

戚木青第一次看到姚冬芝是在一個小區的門口，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叫什麼。

他記得那天她穿了一條洗得發白了的牛仔褲，白色的襯衣上沾滿斑駁的泥點。她的對面是一個坐著輪椅的女孩，女孩的腳邊散落著幾個蘋果，她便跪在這些蘋果中間。

戚木青辦完事情回來的時候，發現她還在那裡，但是坐在她對面的那個女孩已不知去向。

她腳邊的蘋果還沒有撿完，有一個從人行道上滾到了機動車道上，車輪碾過，蘋果變成了蘋果泥。

戚木青的車子開過去的時候，她忽然從人行道上走出來，如果不是他開車的技術夠好，那一攤蘋果泥便是她的下場。

戚木青走下車來，發現她臉色蒼白，一動不動地坐在地上。她一定是嚇壞了，不然不會連他走到身邊也沒有發現。

「你沒事吧？」他冷冷地問，要不是因為她那樣子可憐，戚木青說話的口氣可能會更壞一些——誰讓她突然從人行車道走下來？

她搖了搖頭，從地上站起來，戚木青看到她的手臂上有鮮血流下來。

「用不用去醫院？」戚木青又問，卻發現她根本沒有聽見，低著頭去撿馬路上最後一個蘋果，短短的髮絲隨著她低頭撿蘋果的動作在空中飄蕩。

戚木青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十分可憐。

臨走的時候，她對戚木青說了一聲「對不起」。她的發音十分奇特，好像長時間不說話的人突然開口說話，不知道該怎麼發聲一樣。

戚木青再一次看到她，是在一個超市裡。她穿著超市工作人員的服裝，站在貨架邊上整理東西。

貨架上那些鍋碗瓢盆掉下來的時候，戚木青正好經過，他非常「幸運」地被掉落在地的東西砸中。他受傷了，小腿上被划了一條口子。

她傷得比他重，然而在看到戚木青褲筒里流出的鮮血時，她先走上來尋問他的傷情，她低著頭不停地說：「對不起。」

周圍很快圍上人來，她的領導從人群里擠出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來不及訓斥她，便蹲下身查看戚木青的傷情。

戚木青說：「她傷得比我重。」

他看到鮮紅的液體從她的額頭上流下來，也許是因為擋住了視線，她伸手抹了一把，這個動作直接讓她變成恐怖片里的女鬼，引來周圍一片驚呼。

戚木青是和她一同去的醫院，坐著超市裡拉貨的麵包車，在幽暗的車廂里，他看到她胸前的牌子上寫著「姚冬芝」三個字。

她的額頭已經做了簡單的處理，但鮮血並沒有完全止住。戚木青從口袋裡掏了一塊手帕，遞到她的跟前。

她微微抬起頭來，朝他遞來的東西望著。

戚木青說：「擦一擦吧。」

她接過去，說了一聲「謝謝」，緊接著又說了聲「對不起」。

戚木青笑了笑沒有說話，轉過臉去看車窗外。

離開醫院前，戚木青給了她一張名片，她顯得十分驚訝，抬起頭看他，在看到戚木青露出微笑時，匆匆低下頭去。

戚木青說：「如果有事，可以來找我。」

他不知道，她是否明白了，自己話里的意思。

她只是低著頭，將那張名片接過去，然後輕輕地道了一聲謝。

微風從窗戶的縫隙里吹進來，吹起額前的短髮，露出她略顯蒼白的臉頰。戚木青近距離地觀察她，發現她那蒼白的膚色並不是因為受到驚嚇所致，那更像是長時間沒有曬太陽所造成的。

2

戚木青知道她會來找他，只是沒想到她會那麼晚才來。那個時候，已經離給她名片有兩個月之久。

她的頭髮還是那麼短，好像這兩個月從來沒有長過。她仍然低著頭，像一隻膽小的兔子，不敢去看周遭的環境。她穿的還是他第一次見她時的那身衣服，只是白襯衣上的那些泥點子不見了。

戚木青的秘書給她送了一杯水放在桌上，她長時間沒有拿起來。

也許是因為天熱，戚木青看到她額角有汗流下來，他將水杯推到她的跟前，「喝點水。」

她說：「謝謝。」

她好像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將要說的話說出來，她說：「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因為那件事，我被超市開除了……」

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她一定不會來找他。他有點可憐她，不願意再看到她窘迫的模樣。

「沒有關係……我這裡正缺人手，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到我這裡來工作……」他打斷她的話。

她抬起頭看他，好像沒有想到他會這般痛快地答應。她的眼睛在這一刻大得出奇，好像漫畫里的美少女，瞪著一雙懵懂的眼睛看著你，然後用力地點頭。

戚木青說：「不知道你會……你學的什麼專業？」

她高漲的情緒忽然低落下去，戚木青看到她的雙手緊緊地纏在一起，不久聽到她輕聲說：「我……我會整理東西，會打掃衛生……」

戚木青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雙手在膝蓋上越握越緊。他相信，如果他再不開口說話，她會很快站起來，然後向他道歉離開。

戚木青說：「那麼以後，辦公室就麻煩你來收拾了。」

3

戚木青很少在公司里看到她，她有自己的工位，但工位前卻很少有她的影子。

戚木青經過的時候，發現她的桌上總會放著一隻保濕杯，保濕杯的形狀是米老鼠的，很難想像，她那樣沉悶的一個人會用這樣可愛的東西。

這一天晚上戚木青加班，七點鐘的時候，天空開始下雨。雨點噼里啪啦地敲打窗戶，他站起來把窗帘打開。在他轉身的時候，發現辦公室外面還有燈光。

他絕沒有想到，加班的那個人會是她。也許是為了節能，她把辦公室里的燈全關掉了，發出亮光的是她辦公桌上的一盞檯燈。

在姚冬芝抬起頭的時候，戚木青已經走到了她的跟前。她好像被嚇到了，好半天都沒有說話，還是戚木青先開的口。

「怎麼還沒有走？」戚木青說。

姚冬芝沒有說話，戚木青的目光落在她的辦公桌上，桌面有兩本翻開的書籍。他抬起頭，發現她一臉窘迫，好像被人發現了秘密，她站起來，手掌有意無意地蓋住那兩本書。

她說：「我馬上就要走了。」

戚木青反而覺得不好意思，他笑得有點無奈，「是不是我打擾了你？」

她低垂的腦袋，匆匆地抬了起來，目光在接觸到他的眼睛時，又垂了下去。她緩緩地說：「不是，我本來就要走了。」

她開始整理桌上的書本。

戚木青總覺得有話要說，但到底是什麼話卻又講不出來，他站在那裡一直沒有動彈。姚冬芝的東西已經整理完了，一抬頭髮現他還沒有離開。她好像比他還要尷尬，打算去關檯燈的手臂舉在半空進退不得。

戚木青說：「外面在下雨。」他說得很隨意，好像就是隨口告訴她一聲。

他的動作看起來也很流暢，就是說完話便要轉身離開的模樣，然而他並不是那樣做的。他在轉身前，忽然生出要將她桌上的檯燈關掉的打算，他的手掌落在檯燈的開關上，發現已經有一隻手停在那裡。

燈光在這一瞬間消失。

姚冬芝最先反應過來，很快地將手縮了回去。

屋子裡很暗，只有戚木青辦公室里射出的一點餘光，戚木青只能看到她身體的輪闊——她的腦袋又垂下去了。

「我送你回去吧。」他說，「外面的雨好像下大了。」

他側過臉，好像真的去傾聽窗外的雨聲。

雨確實下大了，雨點打在車前窗，雨刷一刻也得不到休息，起起落落，仍是刷不凈玻璃上的雨水。

「謝謝你。」姚冬芝說。

一個閃電從空中划過，戚木青看到一臉驚懼的姚冬芝，她仰頭望著天空，戚木青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看到的是一串串的雨水，那閃電早已經不知所蹤。

戚木青握住她手掌的時候，發現她的手掌一片冰涼。

車子停在一座小區的門口，牆壁上的那幾個字讓他明白，他曾來過這座小區。

姚冬芝說謝謝的時候是低著頭的，她的手還在戚木青的手掌里。戚木青感到她小小地掙扎，她是要讓他放開她，她並不打算讓他送進小區。

戚木青說：「你住在這裡嗎？」

她點了點頭，恢復自由的手掌開始去解安全帶。外面的雨並沒有小下來，她好像突然意識到自己並沒有帶傘，蹙眉望著車窗外。

戚木青微笑，啟動了車子，她沒有阻止，車子緩緩地朝她所居住的那幢樓房開去。

依著戚木青的意思，是要將她送進家門，可惜她拒絕了，她拎著包很快地躲進單元門。

戚木青並沒有馬上離開，他看到她彎著腰在包里翻找東西，翻了很久。他按動汽車的喇叭，聽到聲音的姚冬芝抬起頭，一臉窘迫，雨水順著風向落在她的身上。

戚木青打著雨傘，走到她的跟前，幫她遮擋吹來的雨滴。

她已經停止了翻找東西，她的手指在門上按了幾個鍵，他猜想那便是她所居住的房間了，原來她並不是一個人住。

過了很久，那一端才有人接起來，沒有人說話，只有迅速掛斷電話的聲響，單元門並沒有打開。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低著頭緩緩地按著剛才的那串數字。這一次等的時間更長，但總歸還是接起來了，隨著「嘟」的一聲，單元門應聲而開。

戚木青一直將她送到家門口，大門打開的時候，他聽到一個女孩子尖銳的聲音傳過來。

「姚冬芝，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你就是這樣照顧我的嗎……」她好像發現了站在姚冬芝身後的男人，話說到一半就止住了，瞪著眼睛直勾勾地望著戚木青。

那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孩子，戚木青曾在這座小區的門口見過她，那個時候姚冬芝跪在她的腳邊。

他聽到姚冬芝低低地說：「我沒有帶鑰匙，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接著，她又問：「你吃飯了嗎？」

也許是因為戚木青在跟前的原因，那個女孩子並沒有在大聲斥責姚冬芝，她只是憤憤地轉動輪椅，朝著屋子裡面移去。

戚木青一直沒有說話，姚冬芝也沒有，他們一前一後地站在門前，誰也沒有打算開口的意思。

許久，戚木青聽到姚冬芝的聲音，她說：「對不起，讓你見笑了……今天謝謝你了。」她跨進房門，面對著他，手掌扶著門板，準備就要關門。

戚木青抬起手，抓住了她放在門板上的那隻手，他看著她，緩緩地說：「如果需要幫忙，告訴我。」

她並沒有抬起頭來，只是低低地說了一聲「謝謝」。

她平靜的模樣，讓他覺得她不相信他。他的手上用了力氣，重重地握住她的，「你不信我？」他的聲音，有點憤憤的。

她抬起頭來，眼睛裡帶著一點疑惑，她問他：「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三番兩次地幫助她，她的眼睛裡開始有水霧聚集，慢慢地布滿整個眼睛。

他卻忽然笑起來，看著她問，「你說呢？」

她匆匆低下頭去，用力掙脫了他的牽制，然後緩緩地說：「謝謝你送我回來。」

戚木青的車子在姚冬芝的樓下停了很久，他點了一支煙緩緩地抽著。他覺得車裡很悶，便把車窗打開了，雨水很快地落了進來。

但戚木青卻遲遲沒有升起車窗，雨點一滴滴地打在椅子上，座椅中間很快便存一片水窪，他望著那雨水忽然笑了笑，伸手將抽到一半的煙捲從窗戶里扔了下去。

姚冬芝所在樓層的燈熄滅了，她站在窗前，看著樓下的車子緩緩離去。

屋子外面傳來柳箏的聲音，尖銳刺耳，「姚冬芝，你把我的鞋子又放在哪裡了？你以為我瘸了就不需要穿鞋了是嗎？」

冬芝轉過身，看著坐在輪椅里的女孩，黑暗中只能看到她身體的輪廓。

但冬芝能想像得到她兇巴巴的模樣，她的心裡有說不出的沉重，這個小女孩總是用這樣的話來刺激她，以提醒她曾做下的壞事。

4

姚冬芝知道，她的事情是瞞不住的，所以當她在辦公室，聽到有人議論她的時候，並沒有覺得驚訝。

她從那兩個女人的跟前走過去，她們的聲音有過短暫地停頓。但當她走過去之後，便又響了起來，姚冬芝是聽得到的，她們似乎並不擔心這一點。

「聽說，因為那件事被前男友甩了，前男友還找了個有錢的富家小姐。」甲說。

「是嗎？」乙問。

甲又說：「她手段也算高明，不知怎麼就靠上了戚總，要不然哪個公司會要她這種人？」

冬芝當作沒有聽到，頭低得越來越低，忽然聽到一人高呼，「姚冬芝，你怎麼回事，沒看到我這裡水灑了嗎？為什麼不給我擦掉？」

她手裡拿著濕答答的手機，一臉扭曲地看著旁邊工位上收拾桌子的姚冬芝，此人不是別個，正是剛剛議論姚冬芝的甲員工。

姚冬芝走過去，那人一把奪過了她手裡的抹布，將桌上的水漬擦乾淨了，仍然不解氣，將一塊吸了水的抹布朝著姚冬枝身上扔過去，憤憤地說道：「別以為是老闆把你招進來的，就可以不好好乾活了！」

抹布從冬芝的身上滑到地上，她默不作聲地撿起來，轉身便要走，卻聽到甲冷笑著說：「一個坐過牢的人也想和戚總在一起，真是可笑！」

一句話，把辦公室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過來，冬芝感覺自己的臉頰像火燒一樣，她低頭不語。

甲一臉得意，「你當真以為別人不知道嗎？雨夜開車撞了人，被判了兩年……你應該剛從獄裡出來不久吧。」

姚冬芝不發一言，雙手緊緊地握著抹布，她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突突地跳動著。她不明白，為什麼有人以揭取別人的傷疤為樂。

甲好像羞辱人上了癮，又說：「就你這樣的人，你覺得戚總會喜歡你嗎？」

「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她？！」戚木青的聲音響起，所有駐足觀望的人都開始忙碌。連乙都拿起手機，裝作聽電話的模樣，只有甲和姚冬芝站著不動。

戚木青握住了姚冬芝的手，在眾目睽睽之下。

「如果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別怪我不客氣。」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甲，然後帶著姚冬芝離開。

姚冬芝發覺戚木青對自己的事情了如指掌，他甚至知道姚冬芝正在給柳箏做康復訓練。從公司出來以後，他帶著姚冬芝去了醫院。

在去醫院的路上，戚木青給了她一張銀行卡，他說：「以後用錢的地方還多，這裡面的錢夠你用一陣子。」

姚冬芝遲遲沒有接過他手裡的卡片，戚木青在開車的餘暇瞥了她一眼，發現她眼睛裡霧氣升騰。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她問。

這是她第二次問這個問題，戚木青想用著第一次的招數反問她。但看到她帶點凄苦的面容時，改了主意，他正色道：「就是想幫你。」

「那個人說的是真的，我坐過牢，你那天見到的女孩，就是因為我才坐在輪椅上的……」她忽然說。

戚木青一點也沒有覺得驚訝，他反問道：「所以呢？」

她眼睛有淚水流下來，在戚木青轉過臉看她的時候，匆匆地把臉轉開了。戚木青看到的是她的側臉，側臉就夠了。

淚珠在她的臉上變成了水線，順著她的臉頰一路流到脖頸。他聽到她輕輕地說：「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連他也做不到……」

那個時候趕上紅燈，戚木青看著她的側臉，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的手摸上她臉頰的時候，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在顫動，大顆的淚水從睫毛下面流下來。

他幫她擦去淚水，說：「只要你願意……」他後面的話沒有說，因為他知道她明白。

柳箏難得沒有在姚冬枝面前發脾氣，她好像情緒不佳，休息的時候一直低頭髮呆。

戚木青要走的時候，她抬起頭來，對他說了聲「謝謝」，她說：「我聽姚冬芝說了……謝謝你拿錢給我治病。」她第一次跟他說話，但只得來他一個微笑。

他站在姚冬芝的跟前，手掌無意識地在姚冬芝的頭上摸了摸，柳箏覺得那個舉動里藏了無限的寵溺。

姚冬芝和戚木青一同去結賬，回來的時候發現柳箏在出神。

在姚冬芝收拾東西的時候，聽到柳箏說：「他真是一個好男人。」她的目光落在戚木青的身上。

那個時候，戚木青站在遠處與柳箏的主治醫生說話。姚冬芝看過去，戚木青幾乎在同一時間轉過臉來，在尋找到姚冬芝的目光後，他的臉上浮現出淺淺的微笑。

冬芝轉過臉來，沒有回應柳箏的話。過了一會兒，她抬起頭，發現柳箏的目光已經轉到了自己的身上。她對姚冬芝微笑，姚冬芝的心臟猛地跳了一下，因為她感覺到柳箏是在向她傳遞著某種信息。

戚木青離開，姚冬芝一直把他送到院子里。

戚木青發覺，姚冬芝的眉頭始終緊鎖著，他忍不住抬頭去撫平她的額頭，他輕聲說：「為什麼你總是這麼心事重重？」

姚冬芝不作聲，過了好一會，才開口說：「我會連累你的……」

戚木青抓住她冰涼的手指，微笑著問：「那又怎麼樣？」

在冬芝做出回應前，他忽然走上前，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低低地說：「你儘管連累我好了。」

5

那天晚上戚木青回到家，收到姚冬芝的信息，上面寫，「那些錢我會慢慢還給你。」

戚木青冷冷地笑了兩聲，將手機扔到桌上，原本不錯的心情忽然變得糟糕。所以當妹妹戚靜靜打來電話的時候，他的口氣就變得特別不好。

戚靜靜說：「哥，我聽說你最近有了女朋友，是真的嗎？」

戚木青愛搭不理地「哼」了一聲。戚靜靜也沒有聽出來他這是承認還是否認，急著問道：「我聽說是那個人，是真的嗎？」

戚木青語氣不佳，他說：「你管好董建飛就好了，我的事情你不用管。」說完便把電話掛了。

但戚靜靜並沒有就此罷休，第二日戚木青一到單位就聽到秘書說戚靜靜在辦公室里等他。

戚木青眉頭一皺，轉臉往辦公區掃了一圈，發現那個人並沒有在，他默默地鬆了一口氣，轉身把辦公室的門推開了。

屋裡並不是只有戚靜靜一個人，她的未婚夫董建飛也來了。兩個人低聲說著話，看他們的表情，似乎是在爭論什麼。董建飛坐在戚靜靜的旁邊，臉有怒色，而戚靜靜一臉強勢，全不把董建飛的怒容放在眼裡。

戚木青在辦公室的門上敲了敲，兩人同時抬起頭來。

董建飛站起來，叫了一聲大哥，倒是作為妹妹的戚靜靜話不多說，兩手抱著胳膊在沙發里坐得更牢了。

戚木青見慣了兩人吵架，也因為見得多，讓他心生厭煩。他坐進辦公椅里，冷冷地問：「你們兩個人同時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董建飛看了一眼戚靜靜，後者把臉一轉裝作沒看到。

戚木青見此，又說：「如果沒事就從我這裡離開，以後沒事不要到我這裡來。」

戚靜靜終於不再沉默，她忽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對戚木青說：「哥，你真的和那個女人好了？」

戚木青的眉頭一皺，瞪了一眼戚靜靜。

戚靜靜撒起嬌來，從沙發前一路跺腳地走到辦公桌前，拉長了嗓門說道：「你還瞪我，我還沒有說你呢，你，還有你，」她轉身指著董建飛，「你們一起欺負我……如果不是昨晚上他說漏了嘴，我還被瞞在鼓裡呢！」

戚木青點了支煙，不說話。

董建飛忽然說：「這和大哥沒有關係，是我讓他幫忙的。」

戚靜靜忽然大聲道：「你還說！你為什麼讓我大哥幫她，她是誰啊？她和你有什麼關係？」

董建飛不說話，一張白臉漲得紅通通的，戚靜靜的怒氣一下升了起來，說道：「你是不是還愛著姚冬芝，是不是？本來說好了訂婚，可是你一直拖到她出獄，你是不是還想著她？」

戚木青的目光忽然落到董建飛的臉上去，董建飛被他們兄妹看得臉一陣紅一陣白，終於忍不住回道：「是我對不起她，是我們對不起她，難道你忘了？她是因為發現了我們的事情才出的車禍……我就是想讓大哥幫她找份工作，這有什麼不可以的？」

戚靜靜被董建飛說得有些講不出話來，瞪著眼睛，吼道：「那麼你們就接著幫！」說完拿起包，轉身出了辦公室。

戚木青見董建飛沒有去追的意思，便問：「不去追？」

董建飛不說話，戚木青抽了口煙，淡淡地說道：「真是那樣嗎？」

見董建飛一臉不解，他身體往椅子里一靠又，道：「你還想著她？」

董建飛的臉色一變，忽然抬起頭來，片刻又把頭低了下去，他說：「沒有，我就是因為內疚才讓你幫忙。」

戚木青點了點頭，抬手臂，指著門，「去追靜靜。」

董建飛沒有動，戚木青已經低下頭去，見他不動便問：「還有事嗎？」

董建飛說：「大哥是真的愛上她了嗎？我聽說大哥還幫她支付過那個女孩的醫療費。」

戚木青忽然一笑，將煙按進煙灰缸里，散漫地說道：「你覺得可能嗎？」

他低著頭，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桌面，緩緩地說道：「不過是看她可憐，多幫她一把。」

董建飛像是鬆口氣，說：「還要謝謝大哥幫忙。」話畢轉身便走，然而走到門口就停了下來。

門口站著姚冬芝，姚冬芝的目光躲過董建飛一路射進辦公室，落在戚木青的身上。（原題:《霉女冬芝》，作者：七陽。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