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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西班牙!之一 陽光和嘈雜聲 是痴迷西班牙的開始

最早知道西班牙除了鬥牛,就是三毛和荷西的愛情故事了,而那個時候除了對三毛生活過的迦納利群島的嚮往,就是巴塞羅那了。

去過巴塞羅那兩次,總是魂牽夢繞著那裡嘈雜的倫勃朗大街和狹窄的古城區小路,還有高地建築的神話,下定決心一定會再去第三次,第四次……可惜到現在都沒能實現,因為先生是西班牙東海岸的瓦蘭西亞人,每次說起對巴塞羅那的嚮往,他總會笑我對西班牙了解的不夠,有很多會比巴塞羅那更值得嚮往的地方,他承諾會帶我去了解一個完整的西班牙。於是在他的嚮導下,我開始看到了更多的『的倫勃朗大街和狹窄的古城區小路』,還有隻有在西班牙的太陽下才能滋長出來的藝術,不只是高地和米羅……

這是後話,但是巴塞羅那始終是我第一次踏上這片土地感受它的陽光和文化,從此對西班牙的痴迷的起點。

一定要去午休的海關

第一次去巴塞羅那大概是十五、六年前了,因為在法國領事館簽發的申根簽證還有幾個月才過期,不想浪費,就和好友商量去巴塞羅那。當時也是第一次拿著在一個國家申請的申根簽證去另外一個國家,心裡總是有點擔心,於是帶足了各種文件,生怕被拒絕入境,心裡暗暗地祈禱著一切都會順利。

下了飛機,走進過海關的大樓,看到我周圍所有的人都陸續站到了排里,拿出了護照,一幅等待檢查的樣子,我就開始緊張起來,唉,沒辦法,天生怕警察問事。沿著用欄杆圍好的通道隨著人流走著,踮起腳可以看到英文寫著「護照檢查」的字樣。奇怪的事,沒有任何人停下來被檢查,走近了才注意到,那幾個小小的「辦公室」完全是空的——沒有人在進行過關護照檢查!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難道每個人都這樣輕鬆的走進了西班牙?冥冥中還在等待有人檢查的時候,人已經走出了機場,進入了西班牙的領地!竟突然間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這與往常無論去哪兒都要排著長隊接受檢查相比真是天壤之別。

結果雖然沒有我想的那麼順利,但是也算第一次體會到了西班牙的慵懶的文化。在出境的時候,被海關拿著我的護照盤問了好久,還被「請」到了一個「休息室」單獨等待,大致都是因為在入境的時候護照上沒有被蓋上那個入境的章的原因。我十分不服氣地跟他們說:「是你們當時沒有設置海關檢查啊!」那個拿了我的護照的女人有點尷尬地看了看我,說:「我們現在很缺人手,而且你那天到的時候是下午……」當時我只注意聽到了缺人手,心裡還想怎麼可以在海關的地方減少工作人員呢,後來跟先生提起這事,他大笑:「你不知道嗎--對西班牙人來說沒有什麼比午休更重要的了,從下午兩點到五點所有的人都要吃午飯,睡午覺,所有的店鋪都是關門的,街道上也沒有什麼人,因為沒有人想在這個時候工作的!」我蹬大了眼睛,「可是,這是海關啊---」他已經大笑的不能聽到我再說什麼了。

--好吧,儘管當時聽他這樣說我還是將信將疑,覺得不可能整個國家在下午的時候都是安靜的,後來確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了,不僅如此,我也被迫加入了這種」午休「的文化中。每次去婆婆家想要在這個時間出去的時候,婆婆就會立刻有點驚恐地說:」不行啊,要休息的,太熱了,整個西班牙都在休息,這個時間走在街上的都不是西班牙人,他們不懂!」說來也奇怪,並沒有午睡習慣的我竟然可以躺下睡上兩個小時,而且這種午休的習慣只在西班牙會有!他們說這是因為西班牙的陽光,讓人慵懶,想睡,想休息--就這樣,我真正明白了為什麼當時沒有海關檢查護照,也原諒了讓我尷尬地在那麼多旅客的注視下被叫去「審問室」的工作人員。

似曾相識的陽光和嘈雜聲

當時和朋友決定去西班牙除了因為它的文化和美食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它的陽光。我太懷念陽光了!在故鄉,北方雖然冬天會太冷,夏天可能會太熱,但是總是會有陽光。不知道是因為對故鄉的眷戀,所以覺得有陽光的地方才是切實的生活,還是獅子座出生的我就是真的嚮往陽光,總之在踏出飛機的門的那一刻,一切才更真實--二月的巴塞羅那其實沒有想像中地中海城市那麼暖,但是太陽高而明亮,整座城市都在陽光的燦爛著。我痴痴地看著樓房上、地面上錯落著的陰影就為金黃色增添了更多的層次,似乎能呼吸到陽光的味道。我的在英國多年積累成的「冬天抑鬱症」一併日思夢繞的鄉愁就在這時被治癒了

快樂地走上去市裡的路的時候,眼前的景象竟有點恍然若世--有些雜亂的交通,和在交通里穿梭的摩托車們!天啊,這個有點熟悉的感覺是我的故鄉嗎?!尤其是久違了的鳴笛聲,人們有點高音的說話聲,甚至很多車沒有規矩地開在自己的道上,總是換來換去。我情不自禁地笑了自己的痴,怎麼會不喜歡英國的安靜和很有規矩的交通,全是因為陪我長大的久遠的記憶在作祟---後來才了解到,不僅是西班牙路上的嘈雜聲和故鄉很接近,更是他的文化,用先生的話說,比起英國來,西班牙在很多方面更接近中國。

不管怎樣,對西班牙的最初的認識和熱愛就是在這樣的陽光和嘈雜聲中開始了,誰能想到,若干年後,它竟成了我的第三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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