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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榮萍:哥哥,你不能這樣

●哥哥,你不能這樣

朱榮萍

懷著焦急、擔憂、自責的心情,我坐立不安,一直捏著手機等電話。我不想看電視,不想說話,無心做其他任何事情,明明捏著手機卻還是生怕錯過了電話,時不時地要劃開看看。就這樣,我一分一秒地熬著……

「花開的時候……」——熟悉的鈴聲響起,我反射般地彈起、劃開、接通,迫不及待。可還是侄兒先開腔:「三孃,一切好好的!沒事!沒事!」侄兒似乎毫無停頓的接上:「主要是因為天氣惡劣,路上封路、堵車,我爸的手機又無意弄成『靜音』,他一到醫院就趕緊看電話……」或許是為了儘快快消除我的焦慮,侄兒簡直不讓我插嘴,一口氣把哥哥失聯七個小時的原因、經過和美好的結果,竹筒倒豆子一般迅速說完。

26分鐘,在人生的長河中,幾乎是微不足道,但在那個特別的時刻,卻是如此的漫長,我的心更是嘗到了擔憂、著急、焦慮的聯手「拷問」。

那天,我正在家裡看電視,手機響了。侄兒來電說他爸爸早上7點多鐘就開車去昆明四十三醫院接他小叔了,現在都沒有消息,最主要的是,侄兒問我有沒有和他爸爸在一起。

我一看錶,15:28分,怎麼可能!按照正常情況,上昆明頂多也就三個小時的車程,哥哥一般比這還會稍快點,也就是說上午11:00左右,哥哥就應該接到小弟了。我連忙問侄兒到底怎麼回事。

據侄兒說,小弟一直在醫院裡等著,12點鐘了還不見哥哥,打電話又沒人接,小弟只好聯繫嫂子了解情況,嫂子馬上打哥的電話,兩個號碼都沒人接,而且連續多次都這樣。從那個時候開始,小弟、嫂子、侄兒就亂作一團了,可他們也不想驚擾更多的人,實在不敢往後等、不敢往下想的情況下,才把希冀又轉移到我這。

聽侄兒說到這,我的心一下子緊繃起來。身體單薄的小弟近十年來也是多災多難,剛過四十,手術台就前後上了十幾次。三年前在四十三醫院做了髖關節假體置換後,卻仍然不能彎腰,整條右腿也不能伸縮,年前又上去做手術。哥這幾年也不容易,爹已八十多歲,侄兒的創業又不順,小弟的病更是讓他割捨不下,這些已經讓他老了許多。

一同送小弟上昆明的時候我就說:「哥,等小弟出院時也是我們一起來接,路上還是要個伴。」哥一邊開車一邊淡然地說:「到時候再說,大家都很忙,也不能全部陷進去。」可以說,這十多年來,小弟好幾次手術哥哥都沒有跟其他姐妹說一聲,就一個人悄悄扛著。

正想著,嫂子又打來電話:「仨,你知不知道小弟今天出院?你有沒有跟你哥一起去接他?」我愧疚地回應:「嫂子,我不知道小弟今天出院,我哥也沒跟我說,我……」「你不會打電話問問小弟嗎?我以為你們兄妹兩人是商量好的,你知不知道,你哥這幾天血壓高,昨天還背動態監測儀呢!」嫂子著急、嗔怪的語氣讓我的心情更加緊張了,良知的天平上,自責的托盤一再加碼。

小弟住院初期,我打過幾次電話,他都說還在打針,還沒有安排手術。大概是第八天,哥哥打電話跟我說,小弟手術時他上去陪,我不用去了。正好那天黨建考核難以脫身,我就告訴哥哥,這次就多辛苦他啦,下次一定要叫上我。第九天下午2點多鐘,小弟打來電話,說手術很成功,他感覺非常好,從手術室出來腿就能抬到60度了。他還在自家微信群里發了不少照片和視頻,那一刻,全家人人欣喜若狂。我問小弟啥時能出院,小弟告訴我,醫生說還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沒想到今天就出院了,而哥哥也不跟我說一聲。

聯想到最近幾天,冬雨連綿、氣溫驟降,尤其是昨天昆楚高速發生的五十餘輛車追尾的特大交通事故。我不敢再往下想,更不敢再埋怨哥哥,如果自己主動一點或許……

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我一遍又一遍地翻看手機……表上的秒針也彷彿在重申:「自責」「自責」「自責」。26分鐘後,我終於接到了侄兒那個遲來的卻是份量滿滿的平安電話。

掛了電話,我含著眼淚又埋怨道:哥哥,你不能這樣!

●祝兩位父親健康幸福

我有兩位父親,一位是我的親生父親,一位是我孩子的爺爺——我的公公。我的兩位父親都一生坎坷,又都不屈服於命運,無論身處什麼境遇,他們都樂觀面對、積極向上。

父親老家在瀘西。孩童時代的父親家境富裕,也過了幾年幸福的日子,還上了學,讀到高小畢業(相當於現在的小學六年級)。在那時中國文盲佔80%,父親也算是個文化人了。然而少年時的父親,家庭遭遇巨大變故,14歲就背井離鄉來到了彌勒縣的江邊林業局,當上了一名工人。父親踏實肯干,又有文化,很快得到了局領導的認可和賞識。不久,局領導就找父親談話,希望他教工人們學習文化,父親擔心自己不夠資格,本想推辭,可看到領導那充滿期待的目光,就答應下來了。之後,父親就開始了晚上自學,白天授課的工作模式。這樣堅持了幾年,父親上進好學,年年獲得「優秀教師」的稱號。可這樣的日子沒能持續幾年,父親又因為「地主」成分被清退出局。

從江邊林業局出來的父親,在母親的家鄉——太平庄安了家。過了兩年,因為要修建「太平水庫」,父親又帶著母親和哥哥姐姐舉家南遷,來到了現在的住址。從工人變成了農民的父親,並不善於干農活,可他肯學,又相信科學,土地承包後我們家是村裡第一戶實行水稻條栽並獲得好收成的人家,父親還得到了當地農科站的表彰。後來提倡栽葡萄,父親的葡萄地又成了縣委書記主持召開「葡萄種植現場會」的現場。

隨著兒女們長大成家,父親也從農業生產崗位上退下來了。有了空閑的父親,每天早晚都要聽聽新聞,看看報紙,還自己整理編寫了家譜,甚至還寫了回憶錄。

今年八十餘歲的父親,身體依然硬朗,頭髮依然黑亮。看著父親吃嘛嘛香的樣子,我心裡很是安慰。

另一位父親,我的公公今年七十三歲,是一位退休教師。

聽愛人說,公公小時候家裡非常貧窮。公公有姊妹5人,公公在家裡排行老大,又比弟妹大得多,迫於生活壓力,高小還沒畢業的公公,14歲時就頂替爺爺到修水庫工地幹活,可以說整個家多年來一直是公公撐著。後來,公公因為好學上進,他自學了二胡和簡譜,成了村裡的文藝骨幹,也成了村裡的民辦教師,並成了家。成了家的公公依然生活在大家庭里,他得到的每一分錢都交給奶奶,由奶奶支配。公公自學能力很強,為了使貧困的家庭生活能夠好一點,他又自學木匠,家裡用的米櫃、供桌、木凳、沙發,田地里使用的犁、耙,扇米揚麥用的風箱等一切使物家什都是公公自己打制的。他還擠時間出外幫別人家做木活,為的是給家庭多增加一份收入。白天要上課,放了學還要出外做活,為了學習,公公每天只能睡三五個小時。公公除了學習文化知識,也學書法、寫作、繪畫,所以,公公的字畫也算得上有一定功底。再後來,叔叔姑姑們也陸續成了家,搬走了,公公也轉正了。

成了公辦教師的公公,當過一般教師、教導主任、校長,無論在哪一個崗位上,公公都有讓人艷羨的業績。

我最熟悉也最敬佩的是退休了的公公。退休後的公公可以說是「老有所為」。他一直沒閑著,一直堅持著自己的愛好,更多了兩樣技能——學會了用電腦、發微信。因為一直堅持練習,公公的一些文章和部分書畫作品還獲得了市文聯的獎勵,還有省級的、國家級的,每年至少都會有三五千的獎金。公公還上了老年大學,參加了老年詩書畫協會、楹聯協會。每年年末,他都會和本市一些小有名氣的文人們一起「送春聯下鄉」、「文藝下鄉」等。每次我們回去,公公向我們講述這些時,臉上總是洋溢著孩子般高興驕傲的神情。回來的路上,我總會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跟愛人說:「我們都應該好好向爸爸學學!爸爸這樣的老年生活才是最有意義的!」

我最敬愛的兩位父親,他們靠自己的雙手勤勞致富、他們積極樂觀的生活態度和老有所為的精神是我學習的榜樣,我由衷地祝福他們:健康!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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