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鄉和故鄉，隔著一碗羊肉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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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花了好長的功夫去思念一碗湯，我曾經花了好長的功夫去尋找一碗湯，我曾經花了好長的功夫去給別人描述一碗湯。

那一碗湯湯色清亮，香味撲鼻。湯上飄著一層蔥花與香菜，青翠動人，如果你可以吃辣，再加上一勺羊油辣子，一片翠綠間瞬間綻放了點點鮮紅的油花。碗底的羊肉片薄而筋道，碗底的羊血細膩而順滑。吃肉喝湯，喝完後嘴上還留有一層厚厚的羊油。特別是冬天的早上，一碗羊肉湯下肚，頭上都能冒起蒸騰的白氣，從頭髮梢到腳尖都是暖的。

洛陽的湯好，據說是因為洛河穿城而過，平日里水汽氤氳，濕氣大。所以喝湯更能讓人保持由內到外的順暢，所以洛陽產湯，羊肉湯，牛肉湯，丸子湯，豆腐湯，不翻湯……而我的家位於洛陽的南邊，湯傳到一百多里外的嵩縣，還沒有變味，依舊清香可口。上高中的時候，那個瘋狂英語的李陽去我們學校開講座，講的是什麼內容已經不記得了，只記得他的開場白：我今天在你們縣城吃早飯，我一看都震驚了，那麼一大口鍋放在店門口，我吃完飯還專門跟那口大鍋合了個影。那個店就是羊肉湯館，那時候還沒有太治理市容，所以羊肉湯館門口都放著一口大鍋，鍋里燉著羊骨，無論何時大鍋都是沸騰的，飄著讓人慾罷不能的香氣。羊肉湯配什麼？有時是一包速食麵，在洛陽配的是餅絲，而嵩縣配的是鍋貼饃。大約長20厘米，寬10厘米的餅，一面焦脆，一面軟香，少油微咸，掰成小塊泡在碗里，一口咬下去，飽含湯汁，更是美味。

高中時，每天早上五點二十要跑早操，班主任要跟著。不用看早讀的班主任看著我們跑完操進了教室就會約著去喝羊肉湯，他們知道有一家店特別好喝，所以總去。我們作為學生就沒有這樣的口福了。不過我們學校的食堂也有羊湯，是的，不叫羊肉湯，就叫羊湯，因為裡邊沒有肉，只有羊血和蔥以及香菜。只賣一塊五毛錢，一碗喝下來也能喝得你滿頭冒汗，不過有時覺得這個湯內容實在少了點，就會去喝豆腐湯和丸子湯，豆腐湯里放了鮮豆腐，豆腐乾，豆腐皮。再放上蔥和香菜，也很好喝。丸子湯里主料就是炸丸子，再放一些其他配料，味道依舊鮮美。只是這些湯有時會覺得略顯清淡，不如羊湯來的濃，來的醇。

後來離開了嵩縣，來到新鄉。嵩縣和洛陽變成了家和單位之間的中轉站，每次要到這裡轉車暫停，如果要吃飯，吃什麼？羊肉湯，因為喝湯不會怕選錯，不管哪裡的湯館，隨便進一家都是好味道。哪怕是車站附近的羊肉湯館都是極好的。好像全洛陽的羊肉湯都是這樣，從不辜負人，從不讓人失望。

我在新鄉尋找過羊肉湯，大多數湯色純白，裡邊放上銀耳、金針、粉條。內容豐富，精緻有餘，味道不足。甚至還喝過羊肉湯裡邊的羊肉和涮火鍋里的羊肉一樣。毫不過癮，索然無味。偶有一家形似的，味道上差別太遠。而且我最不能接受的是大多數店裡盛羊肉湯竟然用碟子，好吧，也有人說那是碗，就是底高高的，上邊很淺的一種器皿。我第一次喝的時候就驚詫：這才能喝幾口？雖然可以續湯，但是喝起來還是不如我們的大海碗過癮，我親眼看到過一個阿姨提了一個飯盒，要了一碗羊肉湯，把湯倒進飯盒，碗里留著肉再去續湯再倒，如此這般反反覆復四五次才倒滿，可見這種碗的確盛不了太多的東西。

從洛邑古城到牧野大地，從伏牛山中到太行山下。每次夜幕四合時胸中升騰起來的縷縷鄉愁中帶著一絲湯的香氣。故鄉味，時刻想起又難以觸及的美好。

漫長歲月，總有一本好書伴你安眠。

千山萬水，總有一處美景讓你懷念。

茫茫人海，總有一位摯友與你同行。

讓我們，一起閱讀，一起學習，一起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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