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途徑池塘聽見女人求救聲，走進拉她出來看完臉後我癱倒在地

1

十五的夜晚，皎皎明月高掛在空中。不時吹來一陣涼涼的夜風，初春的寒意還是讓走夜路的行人瑟縮了一下。

荒涼的鄉間小路上，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拿著手電筒快步地走在路上，邊走邊念叨著什麼，平淡無奇的臉上滿是著急的神情。

「完了完了，這下爺爺可得罵死我了。居然玩到那麼晚才回來。」

「救命，救命啊……誰能幫個忙把我拉上來？」耳邊傳來孱弱的呼救聲。女孩遲疑了片刻確認了方向，調頭轉向了不遠處的一口大池塘。

順著聲音，女孩在池塘邊找到了聲音的主人，一個面目絕艷，穿著新娘服的年輕女人濕漉漉地浮在水上，正無助地看著她。完美的容貌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楚楚可憐而柔美。

「姐姐，你怎麼掉進了池塘里啊？」女孩蹲在塘邊問她。

這池塘由於早年村長讓人挖沙去賣，塘里的沙子少了大半，故而水面和岸上的距離遠了很多，沒有梯子可是上不了岸的。

「我是今天嫁去林家村的，半路想停了下來小解，不承想失足掉了下來，喊了半天也不見有路過的行人。」說著她抽泣起來，哭得梨花帶雨，讓人生憐。

「姐姐你別哭，我這就拉你上來。」女孩不疑有他，在附近找了根長長的竹竿遞了過去。

女人順著竹竿很快上了岸，眼神感激地看著女孩兒。

「小妹妹，我真不知道怎麼謝你才好。你叫什麼名字？」

「不用謝，我叫林竹。能救到那麼漂亮的姐姐也是我的福氣。要是我也能和你一樣好看就好了。」林竹不自覺撫上了自己還長著幾顆痘痘的臉，自卑地低下了頭。

「沒事，你也可以和我一樣好看的，只要你……」女人的聲音溫柔而蠱惑，讓林竹有些恍惚起來。

「只要我怎麼做？」她的眼神空洞而獃滯。

看見獵物上了鉤，女人臉上浮現出得逞的笑意，「只要你和我換皮。」

「換皮？」林竹迷惘地看著女人，獃滯著重複著。

「對啊，換皮。」說著，女人笑著褪下了鮮血淋漓的人皮偽裝，露出了人面兔身的原形，張開了長著利齒的血盆大口向林竹脖頸處撕咬而去。

利齒下去，口中嘗到的卻不是想像中鮮美的人肉，而是讓它痛不欲生的桃木劍，桃木劍和劍上的黃符很快讓它的嘴巴潰爛灼燒，痛不欲生地在地上來回翻滾。

原本應落入怪物口中的林竹則冷眼看著它痛苦的模樣，手起劍落瞬間，一張灑滿了黑狗血的天羅地網牢牢地罩住怪物讓其不得動彈。

桃木劍狠狠地刺進了它的丹田，內丹隨著鮮血的撲哧聲應聲碎裂，放出了被其吞食的無數冤魂。

看著妖物瀕臨死亡仍是不甘迷惑的模樣，林竹撕下了人皮面具，露出了不遜於怪物之前披著人皮的面容，一顰一笑皆動人心魄。

她小聲地在妖物耳側輕語，一字一句成功地讓它死不瞑目：「人類有一句古話，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過可惜了，你不是人，不知道也理所當然。」

2

「林子笙，你又坑我！」剛到警察局第一天上班的林竹，在了解了自己的工作性質之後，才發覺又被自己竹馬兼發小林子笙坑了一次，於是氣急敗壞地喊著那個傢伙的名字。

話音未落，一個陽光帥氣的男孩嬉皮笑臉地就搭上了林竹的肩膀，「哎呀小竹子，我這不是為國家發掘人才嘛，你這能力不用可惜了。」

「你明知道我不想管這種事。」她眼神犀利地瞥了眼他搭在她肩膀上的手。

她天生陰陽眼，從小到大也因此遇到了不少麻煩，讓把她帶大的外公外婆為這操了不少心。她的神婆乾媽說當警察能硬八字，她才努力考了警校。沒想到剛畢業就被林子笙坑到了本市直屬國家管理靈異事件的警察局，重新和這種事扯上了關係。

林子笙求生欲極強地放下了爪子，知道自己著實有些過分，「我這不是，也想多個人和我一起……」說完他有些歉意。

林竹心軟地嘆了口氣，一巴掌拍到他頭頂，「你啊，以後怎麼有女孩子喜歡啊。」

沒錯，外表陽光的林子笙有異性交往障礙，除了能和林竹交談自如，一遇到除了林竹和家人之外的異性根本無法溝通，身體僵硬，結巴臉紅。

「小竹你這話說得不對，阿笙在咱們局裡可是很受女孩子歡迎的。」旁邊被忽視了很久的陳局長溫和地出聲調侃。

林竹於是轉頭看了眼局裡寥寥可數的女性，不屑地「哦」了一聲，然後在瞬間反應過來來人聲音的熟悉。僵硬地轉過頭來看見陳局長也就是她的警校導師後，臉色頓時變黑。

「老師？」

陳局長條件反射地看著林竹可怕的眼神往後退了一步，憨厚的臉上開始冒汗，「小竹，咱有話好好說，現在我可是你的上司，你不能弒師啊！」

「那我這一隻眼睛怎麼辦？」一陣雞飛狗跳後開始認命的林竹摸摸自己的一隻眼睛，疑惑地問陳局長和林子笙，她只有遮住了右眼才能看見那些東西。

「吶，我早就想好了。這是陳局拜託咱們學校的一個小師妹做的。」說著，林子笙拿出了一片金色的隱形眼鏡遞給了林竹。

林竹將信將疑地戴上了隱形眼鏡，看向了警局外面的街道。

此時已經是傍晚，有些陰氣重的傢伙已經能頂著微弱的陽光在街上遊盪。夕陽下，匆匆忙忙的行人與悠然飄蕩的鬼魂交織，著實是一幅十分奇異和諧的景象。

「喂，怎麼了？好，我現在帶人過去。」陳局接了個電話，表情嚴肅起來。「出事了。阿笙，你帶幾個人手，把小竹也帶上。」

林子笙「嗯」了一聲，效率極高地拎起林竹和幾個同事去了陳局所說的地點。

眾人趕到了一棟居民樓樓下，案發現場已經被警戒線圈住，周圍聚集了不少來看熱鬧的居民。

「阿笙，叫一些同事把周圍的群眾勸走。」陳局看著地上被白布蓋住的屍體，皺起了眉頭說。

旁邊等待了很久的法醫看見陳局來了，轉頭示意助手掀開了白布。在看見白布下面蓋住的屍體的一瞬間，林竹渾身的血頓時上涌到了太陽穴，讓她兩眼發黑幾乎站不住。

屍體躺在地上，淋漓鮮血混合著白花花的腦漿，給人的視覺衝擊力實在太大。更重要的是，屍體全身的皮膚被人完全剝去，就好像用剪刀裁剪的一般乾乾淨淨，不留一絲皮毛。

「別看了。」一隻溫暖的大手捂住了她的雙眼，另一隻手在她背上輕輕拍著。林子笙知道她暈血，懊惱自己剛才走開了一會兒，就讓她看見這種噁心的場景。

「放心吧，小竹可比你想像的頑強得多。」端詳了屍體很久的陳局這時轉頭看了眼林子笙淡淡說道。

果不其然，林竹還是拉下了林子笙的手，克服著心理生理上的噁心，研究起屍體來。

「這皮，是死之前就被剝下了么？」林竹盯著屍體問旁邊的中年美女法醫，雖然這問題她自己都覺得很蠢。

「恰恰相反，死者是跳樓自殺後才沒了皮膚。至於為什麼，你們可以過來看。若是死者是跳樓之前沒了皮膚，血管組織不可能如此完整。可問題是，死者的血管組織完好無損。」法醫一臉冷漠地說完了自己的結論，顯然這種無法解釋的案子她不是第一次遇到。

就在法醫說完的一瞬間，林竹敏感的神經頓時警覺起來，剛才有什麼味道一閃而過了。可是逃得太快，她捕捉不了。

「林子笙，我感覺到了，可是它逃了。」她在他身邊小聲低語。

「陳局，把屍體保存好。我有辦法。」林子笙聽到了林竹的話，轉頭和陳局報告。

陳局點了點頭，招呼手下把屍體處理好，帶回了警局專門儲存的地方。

3

「據其他分部的同事調查出來的信息，死者姓李，於一年前從湖南嫁到了本市曲目縣西泉鎮林家村，平日與同事家人關係和諧，無任何不良關係。生前行為無異常，唯一外出是一月前從市區回了婆家林家村。」陳局一改平日里的和藹，嚴肅著臉對案件進行著分析。

聽到這熟悉的地名，林竹不淡定了。林家村是她外婆家，也是她和林子笙一起長大的地方。不過她還是努力沉心靜氣地聽陳局講了下去。

「根據現場調出的監控，死者在下午六點整從十一樓陽台一躍而下，而後……」說著，陳局打開了監控視頻。

視頻中，死者跳樓以後只有一絲生息，卻好像被什麼突然控制住了，從地上坐了起來。伴隨著一聲慘叫，一張人皮脫落隨即不見了蹤影，原本就已經破碎的四肢和腦髓瞬間四濺紛飛，鋪在了地上。

可林竹卻看得見，那是一隻人面兔身的怪物，體型與人差不了多少。利爪利落地劃開了死者的皮，將其吞食入腹，在黑暗下仍發白的利齒閃著鋒利的光。

突然它轉過了頭，好像發現了監控的存在，血紅的眼睛盯著攝像頭半天后咧開了嘴笑著，隨即消失在了黑暗裡。陰暗的眼神透過屏幕都能讓林竹感受到一絲冷意。

「阿笙，你說你有辦法。說來聽聽。」陳局把遙控器扔在了一邊，探究地看著林子笙。

林子笙「嘿嘿」笑了幾聲，看向了林竹。

林竹瞥了他一眼，「我能把屍體身上的氣息感受出來，只是剛才在外面氣息太雜，我無法分辨。林子笙會咒術，讓他來製作追蹤符。」

「那好，你們兩個現在就去試試。小竹，我相信你的天賦。」陳局若有所思地看了林竹一眼說著，旁邊的助手欲言又止，被他抬手示意制止了。

林竹愣了良久才緩緩而鄭重地回答：「好的，老師。」

走在去停屍房的路上，林子笙還在對陳局那句話百思不得其解。

「竹子，為什麼陳局剛才會突然對你說那句話？」

林竹眨了眨眼，三分保留地把隱情告訴了林子笙。

「三年前的鬼節百鬼夜行，我本該死去，是陳局救了我。他改了我的八字，教我奇門遁甲。代價是我要幫他報仇，找出殺害他妻子的兇手。」

至於其中種種，林竹並不打算告訴林子笙。不是出於不信任，僅僅是謹慎而已。老師培養她的目的，很大一部分是看中了她感知的天賦與學習奇門遁甲的靈性。這次事件，也算是第一次測試吧。

兩人之後一路無話走到了停屍房前，林子笙卻在門口停了一下，悶悶地說了一句後就把林竹甩在了後面。

「有些事是不是你不說出來，真的打算一輩子都不告訴我？」

林竹有些窩心，討好地笑了笑走近他的身邊，「我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嘛，還被你坑進了警局。」

難得的討好讓林子笙下意識地彎彎唇揚起了嘴角，這一場小彆扭也算就這麼過去了。

掀開了蓋住屍體的白布，林竹皺皺眉閉上了眼睛，開始感受屍體身上殘留的妖物氣息。

「脖頸，頭。」那裡甚至還留著妖物的一絲毛髮。

林子笙按照林竹說的，在屍體的脖頸和頭顱處分別取了點血肉丟進了早就準備好的追魂符水裡。打火機點燃香油塊，香油融化滴在符水上燃起火焰散發出香氣。不多時一群發著藍色光芒的小蟲飛進了停屍房，圍著那碗符水不停打轉。

「追魂香？」

「聰明。」

林子笙小聲念了一串咒語，拿起了羅盤。看著指針轉來轉去，最終指向了一個固定的方向。但是兩人的臉色同時凝重了起來，那正是曲目縣的方向。必須趕緊回去。於是在報告了陳局之後，兩人匆匆忙忙地帶了必需的東西就馬不停蹄地坐車趕回曲目縣。

「咻——」隨著林子笙的一聲口哨，那群發光的小蟲子立刻圍成了一個箭頭，飛在車前引著路，在一片漆黑的夜裡發著幽幽的藍光向前飛去。

4

「你這孩子，怎麼突然回來啦？還拉著阿笙。」一大早，外婆一拉開門就看見杵在門口大半天的林竹和林子笙，又驚喜又驚訝。

林竹笑得開心，抱住外婆，「這不是我想你了嘛。最近你和外公還好吧？」

外婆慈愛地摸摸她的頭頂，「挺好的，進來吧。這次回來有事吧？」

林竹點點頭，扯著林子笙進了屋。坐下來後把事情的原委和外婆說了清楚，自然而然地讓林子笙收到了外婆責怪的眼神。但自家外孫女也沒說什麼，而且也是為國家做事，她也攔不了啊。

「在你回來前一天，有人給我託了夢。」外婆猶豫了片刻，還是把事情說了出來。

那天半夜她睡得迷迷糊糊，朦朧中感覺有人來到了她床前。

那是個年輕女人，右手六指，身上還穿著古時新嫁娘的衣服。那個女人看了她很久，才幽幽地說了句：「這幾天，不要去東片的大塘。家裡的子孫也不要去。」

她心裡奇怪，但是卻說不出話來，身子也動不了。女人還想說些什麼，可突然一聲雞鳴響起，不得不消失在了黑暗裡。

「我剛嫁過來的時候，就聽你太婆，也就是你外公的媽說過，咱們祭祀祖宗的牌位時除了列祖列宗，還有一位特殊的祖先。

「那是你外公的曾太祖未過門的第一任妻子，是一位書香門第家的李小姐，右手生有六指，卻不知為何在快到林家的時候掉入了東片的大塘淹死。問當時抬轎的轎夫，那幾個人都已經精神失常問不出什麼。

「後來曾太祖雖然娶了你曾太母進門，但還是對李小姐心懷愧疚，於是留下了祖訓，每年祭祖，也要擺上李小姐的牌位。」

林竹聽完沉默了許久，這李小姐看來還是個好「人」？但是追魂蟲最後停在的位置就是東片大塘的位置，就是李小姐沒有害人，恐怕與那妖物也脫不了關係。

但林竹還是沒有把心中的盤算告訴外婆，省得她擔心。莫名淹死的李小姐與剝皮殺人的妖物，李小姐的託夢警告。林竹苦苦思索了一會兒，突然靈光一現，想到了一種東西。（原題：《換皮》，作者：南梔向寒。來自：每天讀點故事【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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