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十三年才接納婚姻，是意識到彼此並不般配

美文 03-21

婚後十三年才接納婚姻，是意識到彼此並不般配

三十一歲的拉比因為工作搬遷至了一個陌生的城市。他的上一個戀情是與一名平面設計師短暫維持的，分手的這幾年裡，他加入健身俱樂部、註冊交友網站、參加畫廊開幕式、流連於大大小小與工作無關的聚會，卻徒而無獲。

拉比是一個浪漫主義者，他渴望與異性有靈魂上的共鳴，也渴望肉體上的共振。無論多少次在形形色色的女人中失望而歸，他總堅信浪漫會如期而至。

一個陰沉沉的初夏早晨，他在建築工地上與新來的客戶握手相識。這位臨時頂替舊同事而來的女性——柯爾斯滕·麥克利蘭——讓拉比心動不已。他在會議文件里找到了她的聯繫方式，邀請她去植物園走走。

「……在柯爾斯滕閱讀一塊資料牌『要區分高山樹和……』時，他打斷了她，雙手捧過她的臉，把自己的唇溫柔地印在她的唇上——這，無關字元，也未獲應允，而是出於無法忍受的絕望；而回應他的，是她閉合雙眼，手臂緊緊環腰擁抱他。」

第二次約會很快到來，拉比邀請柯爾斯滕在一間泰國餐廳吃晚餐。談話開始得很尷尬，拉比把手擱在膝蓋上，沒有勇氣去碰她的手。走出飯店之後尷尬的氣氛才消失，柯爾斯滕笑著邀請他去她那喝上一杯茶。

在水壺中水沸騰聲中，拉比與柯爾斯滕交換了第二個親吻。這是一個長長的吻。拉比撫摸著她的後頸與肩頭，再繼續往下。他不知道今晚自己能夠前進多少。當柯爾斯滕感受到他的手透過牛仔褲撫摸她的時候，她輕輕地向前迎合，並睜開了眼眸，朝他微笑。

拉比十二歲時，開始對性有了羞恥感。彼時母親被診斷出患有癌症，在他的潛意識中，也許是他對性的領悟，加速了母親的離世。柯爾斯滕在十四歲時，會獨自待在卧室里，看著鏡中的自己，幻想著為學校中一位學長表演。

這琴瑟和鳴帶著戀愛初期的盲目和溫柔。沉沉的夜裡，在柯爾斯滕的卧室，他們終於可以無所顧忌，順應心愛的引領，體驗諸多的不同尋常與不可思議。

在一起後的第一個聖誕節，拉比與柯爾斯滕是在柯爾斯滕母親家度過的。雙方開始了解對方的家庭與過去，為自己不曾參與過的歡樂而鼓掌，為愛人心中的傷口而痛心。

柯爾斯滕小時父親便離家了，顯然對她的打擊很大。即是她的嗓音曾經被看好，但是自那之後她再也沒有開口唱過歌。柯爾斯滕的母親將這一切告訴拉比，是一種坦白也是一種告誡：別毀了柯爾斯滕的生活。

回程的火車上，柯爾斯滕無法抑制住自己的眼淚一顆一顆地掉落。她飽含的淚水不是因為悲傷或者恥辱，而是她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幸福包圍著她。眼前這個男人，她害怕自己哭哭啼啼的樣子令他煩心，然而他緊緊擁抱住她，給她安慰和鼓勵，給她所有，毫無保留。

「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婚姻就像一個奇怪的魔咒。一旦踏入這個圍城中，以前一切浪漫主義的幻想都會漸漸黯淡。夫妻之間共享同一個生活，日常瑣碎小事的不和變得尖銳起來，因為吃麥片的聲音太響而太過在意，因為不捨得丟掉過期雜誌而爭吵，讓婚後生活宛如一地雞毛。

「我娶了一個瘋子。」

拉比第一次這麼想的時候也被自己嚇了一跳，他感受到一陣恐懼。怒氣的起因也很簡單：某個工作日的夜晚，他們應該幾點從家出發去吃晚餐？柯爾斯滕認為，餐廳預定的時間是八點，路程也並不長，但是可能會遇上堵車，還是早些好；而拉比則認為，餐廳預定的時間是八點，他們可以八點十五分抵達，他手頭還有工作要處理，晚間交通比較順暢，計程車又會早到，所以訂八點的車即可。

為雞毛蒜皮的小事爭吵將會逐漸滲入到每一對夫婦的生活中，無人能夠倖免，而且對於他們來說，這些爭吵從來不是毫無意義的。無論男女皆是如此。

圍城中的生活消耗著拉比心中浪漫主義的情愫，也催使愛情改變了模樣。他們的愛情，在有了孩子之後便轉變成了父母之愛，擁抱著一雙兒女令他們內心滿足。夫妻生活跨入兩位數的年頭，讓很多事都有了無需言說的默契。家務的分配，孩子的照顧，甚至做愛的時間都固定了下來。彷彿不再需要多大精力便能維護住這段關係。

平穩的生活因拉比的花心而再起波瀾。

「婚外情」對於每一對夫妻而言都是十分致命的一個詞。已逾不惑之年的拉比，也許是厭倦了一塵不變的舊生活，誘惑直直地湊到他面前，他似乎毫無招架之力。女性三十一歲，與他共同參與了這次出差活動的會議。在酒店的上升電梯里，拉比的手都在顫抖。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缺乏安全感，還是單純的花心。違背道德的束縛，的確令兩人在那一晚獲得了最大的滿足。

拉比對妻子並不是漠不關心的，他甚至很在乎妻子。這一場婚外情乍一看並沒有對拉比的生活帶來什麼變化：妻子如常照料著家務，孩子們上學、玩耍，他們依然會在周五晚上做愛。只是拉比知道他們的感情正在走向崩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