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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屍片也可以讓人感到溫暖而非恐懼,所以它是經典

文 | 盛昊陽

喬治·羅梅羅拍攝的《活死人黎明》是無可爭議的殭屍片經典,這部電影在1978年公映時,以僅150萬美元的成本斬獲約5500萬美元的全球票房。

《活死人黎明》(1978)

它的成功之處不僅在於票房數字和媒體讚譽,日後的「喪屍圍城」類型片和遊戲幾乎都從《活死人黎明》中汲取了靈感。由於年代久遠,本片的特效和化妝在現在看來自然是慘不忍睹,人物刻畫和劇情邏輯也與優秀相去甚遠。

羅梅羅的「殭屍三部曲」確立的是殭屍片的一些設定和準則,比如殭屍一般是被輻射或不明病毒感染的人類,被殭屍咬傷的人又會感染成殭屍,殭屍智力低下,行動遲緩,會主動尋找身邊的人類攻擊。

《活死人黎明》又獨創性地將人類反擊的場所設定在超市,諷刺了當時已成為社會主流的消費主義。

《活死人黎明》(1978)

儘管殭屍電影一直有其固定受眾,這種類型片從來不曾大賣。《殭屍世界大戰》是第一部將人類與喪屍的血腥爭鬥推廣到普通觀眾面前的殭屍片,這也許是因為它更像一部災難片,肢體殘缺的殭屍只是零星點綴在場景之中,也許是因為《行屍走肉》的大爆影響到觀眾的口味。

在前幾季《行屍走肉》的播出期間,北美的主流媒體刊登過無數劇評分析它的走紅原因,即使末世情懷深藏於每一個人的心底,但這樣一部溫暖轉瞬即逝,看不到天光和出路的劇集居然收視奇佳一路拍到了第八季,在這個懸而未決的問題背後,文藝評論者們將看到日益苦澀的時代精神。

《行屍走肉》第八季

羅梅羅公開表示對《行屍走肉》的不喜,稱其為一部偶爾出現殭屍的肥皂劇。正如《活死人黎明》中對消費主義的諷喻,更早的《活死人之夜》則暗指了馬丁·路德·金遭槍殺的事件。

殭屍片不單描寫人與怪物之間的博弈,這些怪物並非從天而降,它們曾經擁有人類的身份,所以,殭屍片應該具有一定的社會意義,否則便只是體現創作者癖好的血漿片。

羅梅羅同樣不喜歡2004年扎克·施耐德翻拍的《活死人黎明》,雖然他的老友斯蒂芬·金倒是對這一版青眼有加。

《活死人黎明》(2004)

2004版《活死人黎明》是扎克·施耐德執導的第一部電影,這時的他還不是後來在DCEU攪出腥風血雨的名人,而這一版的編劇如今也從b級片市場轉正,他就是兩部《銀河護衛隊》的導演暨編劇詹姆斯·古恩。

既然是翻拍,新版仍然遵循老版的劇情結構,開放空間中的不同角色聚集到一起,將封閉的超市作為世外桃源,這樣平和的氣氛自然只能是假象,在短暫的休整之後,劇情迎來了全面衝突的高潮。

新版《活死人黎明》的角色數量遠比老版要多,分配給每個角色的劇情也就不足以深入刻畫人物心路。如果仔細觀察,這些角色的性別、身份和社會地位搭配得剛剛好,很難從其中摘出任何一個。

《活死人黎明》(2004)

失去丈夫的護士、黑人警察、輕度觸法的黑人罪犯和他懷孕的白人妻子、被咬傷的父親和他孤獨無依的女兒……在活著的人中,又滋生出新的友情和戀情,將觀眾能想到的人物感情和關係一網打盡。

而老版里,只有三男一女的主角,唯一的女性是位孕婦。對比兩版角色的設置,可以看出好萊塢的編劇們是如何調動觀眾的共情能力。

動作靈活的殭屍可能不是扎克·施耐德的發明,至少羅梅羅認為《刀鋒戰士2》中就已經出現了行動迅捷的吸血鬼。非殭屍片愛好者不會意識到這一點改動能掀起什麼樣的風波,有部分《活死人黎明》的粉絲就詬病新版殭屍的改變。

《活死人黎明》(2004)

這群新型殭屍可以不受體力限制奔跑,會利用地形襲擊人類,在不被爆頭的情況下持續攻擊,人類根本就不是它們的對手,為了生存必須攜手合作。

2004版《活死人黎明》用新型殭屍壓倒性的實力將這場曠日持久的戰役限定在人類與殭屍之間,兩者涇渭分明。對於羅梅羅而言,殭屍只是人類的另一種生命形態,老版《活死人黎明》的後半段甚至隱晦嘲諷了人類沙文主義,最恐怖的生物永遠不是殭屍,而是人心。

新版電影里不再有善與惡的衝突,因為殭屍無所謂惡,也沒有人能夠用道德準則去約束它們。被咬的父親讓女兒離去,警察要等到父親徹底異化後才將其爆頭,片中再沒有哪一個鏡頭能比這一幕更能表現出,人類是在與自己截然不同的生物戰鬥。

《活死人黎明》(2004)

無論電影結局怎樣絕望,在看到這一幕後,我們都可以感到安心,而不是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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