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華語電影特別提及十五部
大陸動畫
【 大護法】
《大護法》：「為什麼太陽這麼紅，還是這麼冷？」
導演: 不思凡
編劇: 不思凡
主演: 小連殺 / 圖特哈蒙 / 金士傑 / 幽舞越山 / 李佳怡
類型: 喜劇 / 動畫 / 奇幻 / 冒險
片長: 95分鐘
上映日期: 2017-07-13(中國大陸)
在近年上映的「三大」國產動畫電影里，《大護法》絕對是最與眾不同的一部（並有自我分級傾向）。古意的畫風搭配詭譎的設定，它沒有少年熱血（《大聖歸來》）或青春愛情（《大魚海棠》），而是用一個反烏托邦的政治隱喻，讓觀眾對國漫刮目相看。開場紅胖子尷尬的台詞令人不適，但世界觀鋪開以後整部電影漸入佳境。故事邏輯大體能自洽，但劇情還存在不少漏洞。做flash動畫出身的不思凡導演表示，一開始完全沒想過這部電影能上院線。
【 大世界】
牆上《洛奇》的海報是導演夾帶的私貨
導演: 劉健
編劇: 劉健
主演: 朱昌龍 / 曹寇 / 楊思明 / 馬曉峰 / 曹愷
類型: 動畫
片長: 77分鐘
上映日期: 2018-01-12(中國大陸) / 2017-02-17(柏林電影節)
臨時更名而加入「大」字頭家族的《大世界》（原名《好極了》），更是拓延了大陸動畫的風貌，劉健導演一人包辦確實是個創舉（包括編劇、畫分鏡圖、做動畫、導演和剪輯）。暗黑、破敗的現實主義風格在華語動畫電影里太少見，一些相當作者化的表達更是難能可貴。非線性敘事結構確實讓人想起昆汀或者寧浩的作品，但在處理衝突、把握節奏方面還存在一些毛病，人物群像和核心事件不夠有說服力，部分有趣的段落（如自由的三重境界）放進這部75分鐘的片子里就顯得有點冗長了。BTW，上映後張薔會不會再火一把？
我的八十年代
別再問我什麼是迪斯科
張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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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傳媒大學1500人報告廳 《大世界》超前點映 不思凡對話劉健
大陸藝術
【 岡仁波齊】
「我往山上一步一步地走，雪往下一點一點地下。我們都是同一個母親所生，命運卻不盡相同。命運好的做了喇嘛，我的命運不好去了遠方。」
導演: 張楊
編劇: 張楊
主演: 尼瑪扎堆 / 楊培 / 索朗卓嘎 / 次仁曲珍 / 色巴江措
類型: 劇情
片長: 117分鐘
上映日期: 2017-06-20(中國大陸) / 2015-09-15(多倫多電影節)
看過《洗澡》和《向日葵》後，深深感嘆張楊導演是個電影匠人。在這裡「匠人」並不是貶義詞，而是我覺得他把電影這門手藝做到了一種極致。最近張導因為睡粉事件鬧得人盡皆知，真是讓他的影迷們哭笑不得。
將《岡仁波齊》與《皮繩上的魂》並置討論是一件自然的事情，前者可以看做是拍攝後者的必要準備。兩部片子在2017年前後腳上映，令人震驚的是，接近紀錄片、看似沒有賣點的《岡仁波齊》創下了票房過億的好成績，足以成為2017年中國電影市場年度大事件，而深耕細作、有更複雜表達的《皮繩上的魂》則票房慘淡。
北京三里屯美嘉歡樂影城 海報右邊的是張楊導演（近幾年他一直是這個打扮）
雖然我個人沒有藏區情結，但《岡仁波齊》對我來說有著重要意義。2015年我來到北京上學，第一次參加北影節，看的第一部電影、第一次聽映後談就是《岡仁波齊》。
《岡仁波齊》是一部「真假混雜」的紀實性劇情片，攝影精緻大氣，風景磅礴震撼。一部電影，一個動作。向著神山岡仁波齊，磕頭，祈福，謝罪。這個重複而又機械的動作，是儀式更是信仰。漫漫朝聖路，有人生，有人死。有淳樸的民風，有突發的劫難，有萌芽的愛情。陸川《可可西里》說：「你見過磕長頭的人嗎？他們的手和臉很臟，但心特別乾淨。」
【 皮繩上的魂】
導演: 張楊
編劇: 張楊 / 扎西達娃
主演: 金巴 / 曲尼次仁 / 夏諾·扎西敦珠 / 索朗尼瑪 / 益西旦增
類型: 劇情
片長: 144分鐘 / 129分鐘(公映版)
上映日期: 2017-08-18(中國大陸) / 2016-06-15(上海電影節)
看《皮繩上的魂》則是在16年年末，北京的全國藝聯啟動儀式上。一年兩部藏區電影，遠離院線接近心靈，是張楊選擇作者表達的勇敢宣言。相比《岡仁波齊》的寫實，我覺得魔幻而繁複的《皮繩上的魂》更勝一籌——有矢志不渝的信仰，有直指人心的神性。復仇的孩子得不到安寧，唯有虔誠向善可以清洗罪孽。現實和幻想完美交融，扎西達娃的文本複雜浩大，與萬瑪才旦的簡單一同構成了那片大地的兩面。
北京萬達影城CBD店 9號廳
大陸獨立
【 輕鬆+愉快】
導演: 耿軍
編劇: 耿軍 / 劉兵 / 馮宇華
主演: 徐剛 / 張志勇 / 薛寶鶴 / 顧本彬 / 張迅
類型: 劇情 / 喜劇 / 犯罪
片長: 99分鐘
上映日期: 2017-01-21(聖丹斯電影節)
第一次看耿軍導演的作品，實在令人印象深刻。十足的當代寓言，喜劇的底色蒼涼。騙子遭遇信仰，警察囿於慾望。用的都是現實主義的元素，但拼在一起完全不套用類型模式。表達高度風格化，充滿了停頓、留白。弱化故事，簡化人物，二手玫瑰的配樂氣質高度契合。近景居多，每一張臉都經得起凝視。光線、調色都精良，畫面明亮，沒有獨立電影髒兮兮的感覺。
三里屯CHAO回聲劇場 《輕鬆+愉快》導演耿軍映後交流
幾天前來人大明德書店看《鎚子鐮刀都休息》，終於鼓起勇氣和耿軍導演合影。並且發現兩次導演都穿著阿迪的藍色運動外套，我以前也有一件同款。
台灣製造
【 目擊者之追兇】
導演: 程偉豪
編劇: 程偉豪 / 陳昱俐 / 陳彥齊
主演: 庄凱勛 / 許瑋甯 / 柯佳嬿 / 李銘順 / 李淳
類型: 懸疑 / 驚悚 / 犯罪
片長: 117分鐘
上映日期: 2017-03-31(台灣) / 2017-06-21(上海電影節)
我在去年看過的亮眼的台灣電影不多，《目擊者之追兇》絕對能算一部。雖然糟糕的片名讓人懷疑電影的品質，但它確實是非常用心的懸疑片，程偉豪導演的類型意識相當成熟。堪稱台灣版《看不見的客人》，但我覺得結構更順暢，劇情更抓人，反轉更有力，主題更黑暗。九年前的車禍是一個人性的剖面，每個人都在真相揭露後迅速下沉。正如韓寒《後會無期》中所言，成年人的世界，只講利益，不分對錯。善惡終有報，即便沒有立馬為選擇付出代價，將來也必將要負重前行。
香港製造
【 一念無明】
導演: 黃進
編劇: 黃進 /陳楚珩
主演: 曾志偉 / 余文樂 / 方皓玟 / 金燕玲 / 陳學文
類型: 劇情 / 家庭
片長: 101分鐘
上映日期: 2017-04-07(中國大陸) / 2016-09-08(多倫多電影節) / 2017-03-30(香港)
《一念無明》可以說是香港版《海邊的曼徹斯特》，無疑是去年最值得一看的港片。沒有人能選擇自己的家庭，沒有人能走出那樣的往事。這個社會的病無法醫治，可生活要如何繼續下去？呼籲社會關注躁鬱症群體，新導演能選擇並拍好這個題材著實不易。「不是什麼事都可以判給別人做。」所有人都在崩潰，都在哭嚎，呈現撕心裂肺的演技。從《踏血尋梅》、《樹大招風》再到《一念無明》，或許香港電影真的要改朝換代了。
【明月幾時有】
導演: 許鞍華
編劇: 何冀平
主演: 周迅 / 彭于晏 / 霍建華 / 葉德嫻 / 郭濤
類型: 劇情 / 歷史 / 戰爭
片長: 130分鐘
上映日期: 2017-07-01(中國大陸) / 2017-06-18(上海電影節)
《明月幾時有》在內地口碑不濟，但我私心卻特別喜歡。看過《黃金時代》，就知道許鞍華對歷史有獨特的處理方式，儘管這種方式並不為大眾所接受。此番拍香港抗日，她摒棄了全景式的宏大敘事，轉而聚焦大時代下小人物的沉浮漂泊、喜怒哀樂。這哪像一部固有印象中的主旋律獻禮片，完全區別於內地建xx業的形態。去傳奇化的故事，竟讓我想起《天水圍的日與夜》。
【 殺破狼·貪狼】
導演: 葉偉信
編劇: 梁禮彥
主演: 古天樂 / 吳樾 / 托尼·賈 / 林家棟 / 克里斯·柯林斯
類型: 劇情 / 動作
片長: 101分鐘
上映日期: 2017-08-17(中國大陸) / 2017-08-25(香港)
2018年的香港金像獎提名名單公布後被人唱衰，原因之一就是《殺破狼·貪狼》這樣的電影居然也能拿下9項提名。但平心而論，就去年我在院線看過的國產動作片而言，這部電影真可以稱得上是個中翹楚。《殺破狼》系列歷經幾個電影人的接力，已然成為了香港新千年以來極有辨識度的三部曲之一。在將每個角色投入人性的修羅場之後，每一次廝殺和纏鬥就得以迸發出極強的衝擊力。不善打鬥的古仔此番也親身上陣，雖然大部分動作是直擊關節。可以說他交出了近幾年來最有爆發力的一次表演，結尾的哭戲有令人震撼的撕裂感。——永遠，永遠，永遠不要和一個絕望的父親作對。非常期待他在4月15日金像獎頒獎禮上能拿下生涯中第一個影帝。
紀錄長片
【 搖搖晃晃的人間】
導演: 范儉
主演: 余秀華 / 周金香 / 余文海 / 尹世平
類型: 紀錄片 / 傳記
片長: 88分鐘
上映日期: 2017-06-26(中國大陸部分上映) / 2016-11-22(IDFA影展) / 2017-06-18(上海電影節)
覺得開篇范儉展現的詩意段落挺刻意的，不過隨後余秀華這個人物性格的多樣性消解了形式感。贏在了選材：就電影手法而言並沒有出彩之處，但余秀華之豐富之鮮活激起了我無窮的好奇心。都說「詩人不幸文章幸」，「最好的詩歌是純粹的眼淚」，詩歌幫她緩解了現實的痛苦，但我想倘若在人世的幸福和泣血的詩歌之間，她一定會選擇後者。殘疾將她囚禁在這具肉體中，她所祈求的切膚之愛才遲遲難以到來。
【二十二】
《三十二》韋紹蘭老人：「這世界真好，吃野東西都要留出這條命來看。」「天上下雨路又滑，自己跌倒自己爬，自己憂愁自己解，自流眼淚自抹乾。」
導演: 郭柯
類型: 紀錄片
片長: 99分鐘(公映版) / 112分鐘
上映日期: 2017-08-14(中國大陸) / 2015-10-05(釜山電影節) / 2016-06-25(莫斯科電影節)
就《二十二》的題材和形式而言，在激起巨大的社會反響的同時，最終還取得過億的票房成績，這是令我始料未及的。但在聊《二十二》之前，我想先來談談更打動我的紀錄短片《三十二》。雖然名為《三十二》，但鏡頭只對準了一個老人：韋紹蘭。以為影像會像一塊沉重的巨石，而事實上它卻如山水一樣沉靜。馬爾克斯說：活著為了講述。但講述其實需要莫大的勇氣。「這世界真好，吃野東西都要留出這條命來看。」韋紹蘭老人的這句話，勝過一切影評的力量的總和。我的心被死死地揪緊了，不光為她的苦難，更為了她的樂觀。
《二十二》在豆瓣上獲得8.8的高分，但引發了影評人的一些批評。我看到最引人深思的短評來自影評人西帕克：「據說阿倫·雷乃在成為導演前，看過一部講述大屠殺的官方紀錄片。非常不滿於其籠統的敘述、毫無震撼力的手法，以及逃避問責的態度。最終，他用一部《夜與霧》，一次糾正了全部問題，完成了藝術問責歷史的重任。我想《二十二》未來在中國影史的地位，可能就相當於《夜與霧》前的那一部吧。」
《夜與霧》中充滿了觸目驚心的真實影像
但在電影里呈現極致的暴力，是反戰的唯一正確的方式嗎？從短片到長片，從三十二到二十二到八（中國在世慰安婦數量）。《二十二》在講述更多故事和生存形態的同時，在影像上也做到了更加克制和沉穩。不刻意煽情，不消費苦難，甚至沒有激烈的控訴，只是忠實地記錄她們最後的生活。活了這麼多年，我沒有做出一件真正令我感到驕傲的事，但整個劇組和每個為老人日夜奔走的志願者們，你們做到了。向你們致敬。
【 生門】
到鬼門關走了一遭的夏錦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這一笑簡直讓我的心都融化了。幽默而敬業的李主任似乎是電影中為數不多的亮色。看看《生門》《人間世》，或許真的可以緩和緊張的醫患關係。
導演: 陳為軍
編劇: 陳為軍
主演: 李家福 / 夏錦菊 / 陳小鳳 / 曾憲春
類型: 紀錄片
片長: 105分鐘
上映日期: 2016-12-16(中國大陸)
《生門》在16年年末悄然上映，所知者甚少。我也是17年年中在資料館才補看，因此將其劃入17年的片單。電影由四個發生在產房的故事組成，我得以第一次目睹接生的全過程——母親無法向我描述的，關於「我」是怎樣衝出母體、來到人世的。看片時幾乎從頭哭到尾，切實感受到孕育生命的不易。未知生，焉知死？導演的態度是溫和而客觀的，沒有佔領道德制高點。如果配樂能更上一層樓，大概能成為一部完美的紀錄片。出片名前的長鏡頭+航拍真有匠心，好似寓意新生兒衝破母體，看到人間更多風景。
【 我只認識你】
「味芳，你跟我一世就要跟到底。」
導演: 趙青
編劇: 馮都 / 楊紫燁
主演: 樹鋒 / 味芳
類型: 紀錄片
片長: 78分鐘 / 82分鐘(中國大陸)
上映日期: 2017-11-17(中國大陸) / 2015-11-20(阿姆斯特丹紀錄片電影節)
如果沒有你
如果沒有你
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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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大象點映看到這部兩年前的紀錄片，大概是我去年最幸運的觀影經歷之一。
百老匯電影中心3號廳，向發起人致敬
紀錄片跟故事片相比，更需要真情實感。導演將鏡頭對準親人，沒有過度煽情，拍得格外溫潤動人。多是美好的生活片段，阿婆的「院長」梗又好笑又心酸。遠景的畫質不是很好。養老院的部分不由讓我想起《桃姐》。在白光的老上海的腔調里，樹峰在依稀辨認青春歲月。倘若我也能擁有這樣一段情，就讓我快些老去吧。
【 方綉英】
導演: 王兵
類型: 紀錄片
片長: 86分鐘
上映日期: 2017-08-09(洛迦諾電影節)
第一次看王兵的紀錄片，幾乎是一次零度創作。以絕對客觀的局外人視角，記錄方綉英及其親人的生存狀態。嘈雜的房間里，悲傷退位了，取而代之的是最瑣碎的世俗。天空下，子孫們的生活在繼續。
紀錄片不一定要講故事，也可以提供凝視。攝影機強迫觀眾凝視方綉英的臉，觀察生命緩慢流逝的過程。她空洞的眼神，無力的雙手，和說不出的話語。她臨終前的淚水中究竟蘊含著什麼。我無法不想起我的奶奶，離開人世前她在想些什麼？從這個意義上看，《方綉英》是這次推薦的幾部有關老人的紀錄影像中最冷酷的一部。王兵憑此片獲得第70屆洛迦諾電影節最佳影片金豹獎。
【 四個春天】
導演: 陸慶屹
主演: 陸運坤 / 李貴賢
類型: 紀錄片 / 家庭
片長: 120分鐘
上映日期: 2017-12-30(UCCA藝術電影放映)
2017年我最喜歡的中國獨立紀錄片，沒有之一（雖然我也並沒有看過幾部獨立紀錄片）。豆友起床，吃飯自學剪輯後的紀錄片處女作，與《我只認識你》一樣將鏡頭對準了自己的親人。
拍的是美麗又哀傷的人間日常，父母身上有太蓬勃的生命力。他們熱愛歌唱，喜歡嘗試，昂揚的態度令人心生敬意。鏡頭語言自然、靈動，時間和生命就在影像中流動。創作者不自覺地與電影的本質對話。只要真摯地凝視生活，就能發現詩意的所在。
生活值得被凝視，生活需要被凝視。對生活的領悟就成為對藝術的領悟，也是一部電影最重要的組成元素。煙火綻放的瞬間，我的淚水不由自主地滑落。觀影過程中，自身對尋常景緻中蘊含的情感力量的察覺，令我陷入長久的驚奇和感動。與親人的羈絆，與自然的相處，這些就足以成為生命的意義。這部紀錄片讓我猛然發覺家庭私影像的意義，那些逝去的時光里有普適的情感力量。
特別推薦
【 天梯：蔡國強的藝術】
導演: 凱文·麥克唐納
主演: 蔡國強 / 蔡文悠 / 蔡文浩 / 張藝謀
類型: 紀錄片
片長: 73分鐘(中國大陸) / 79分鐘
上映日期: 2017-09-22(中國大陸) / 2016-01-21(聖丹斯電影節) / 2016-10-14(美國)
把《天梯》放進這篇總結顯然有些文不對題，因為這部Netflix出品的紀錄片是一部不折不扣的美國製造。而我把它選入的最大原因自然是因為拍攝對象：蔡國強，這個我在觀影前幾乎一無所知的藝術家。而在看完電影之後，我卻好像成為了他最親密的朋友，知道他的內心深處有著怎樣的夢想與傷痛。而完成這一切，導演凱文·麥克唐納只用了不到80分鐘。
看完後第一感受是：嘆為觀止。除了現場觀看，他的藝術太適合在大銀幕上呈現了。他用煙火作畫，在爆破中得到解脫。遵循內心活著的人，不是傳奇就是瘋子。電影用很短的片長勾勒出他的藝術人生，但也並未淺嘗輒止，甚至用迂迴的方式觸碰政治。比起為奶奶而做的天梯，覺得他的裝置藝術和《九級浪》開幕煙火更為震撼，那種抽象作品中有一種純粹的美感擊中我的心靈。
結語
當我終於寫完這篇有關2017年華語電影的總結文章時，原本的十選加上特別提及已經擴充到了二十五部。現在呈現的這二十五部華語電影，就是我要向各位推薦的完整榜單了。
但我覺得自己的選擇依然是偏頗的，由於自己普通窮學生的身份，沒法在各地跑電影節，期待里至少還有以下片目在去年無緣得見。它們是：《阿莉芙》、《在碼頭》、《血觀音》、《刀背藏身》、《強尼·凱克》、《路過未來》、《囚》、《笨鳥》等等。而上述影片極有可能改變這篇文章的格局。但人生哪會沒有遺憾呢？魯迅先生說，不滿足是向上的車輪。愛看電影的人，也正是因為這不滿足，才在漫漫觀影路上越走越遠。
這篇文章大部分是由我一年來在豆瓣撰寫的短評擴展而成，但在寫作過程中，現在的我與過去的我對話，雖然相隔不過數月，竟也會有一些新觀點悄然出現。觀看，記憶，記錄，反芻。影評的意義在此刻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彰顯。
2018年，觀影路上，步履不停。朋友們，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希望能與你們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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