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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寫了幾封信給 Tilda Swinton,她回復了一些有關「時間」「當下」和「世俗」的話

在柏林電影節間隙,我們見到了 Tilda Swinton。很難想像,一個人是如何做到既在場,又不在場;既面目清晰,又輪廓模糊的 —— 沒錯,我們指的就是 Swinton 給人的直觀感受。作為一個被不斷賦予特殊屬性的演員和藝術家,Swinton 似乎並未歸馴於時間的約束,你很難用「超越了時間的美」這種大而無當的話形容她:她可以存在於每一個時代,並且在任何時代,她都將展現一名女性最令人矚目的品質 —— 屬於自己、認識自己、遵從自己。

她就像一段奇譚,以無法歸類的形貌流傳於時間罅隙,經口口相傳,愈發神秘,也愈發無可捕捉。因此,我們特別選擇書信的方式,虛構了一段「在不可解釋的日常奇遇下,人生該如何繼續」的對話。同時,為了儘可能無損 Swinton 的語義,我們用粗黑斜體字標註了她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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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 Tilda:

我們素昧平生,相隔了若干高山大海,我無法解釋自己提筆寫信的衝動,正如我無法理解這些天的種種所見。若有冒昧,敬請見諒。

無論如何,我應該先簡單介紹一下自己。我算半個靠文字謀生的人,但絕對稱不上作家。你一定見過雜誌邊角縫裡那些無聊的採訪 —— 某種新型配方化妝品的使用感受,排隊耐心等待熱門餐廳座席的顧客感言,為社區勤勉服務了 30 年的義工生平,諸如此類。它們貌似在尋找與時俱進的角度,假裝誠懇地保持一種平等的口吻;但實際上,它們只用於填滿版面,對廣告客戶有所交代,也讓我這種不著調的人多條謀生的途徑。

我當然幻想過某天能寫出讓人驚嘆的東西,憑一篇小說或是報道讓業界大吃一驚,或是中個頭彩,寫一本暢銷書,在各大書店的推薦位置上顯擺。下筆前我也每每立下壯志,「就是這一次了」,截稿前我卻焦慮萬分,忍不住想 「不過是混口飯吃的東西,算了吧」。

心裡當然會懊惱:又一次得過且過,又一次以實際行動否定了自己。循環往複,我依然只能接到差不多類型的約稿,因為沒什麼挑選的餘地。我也依然拿著不上不下的稿費,過著橫豎不滿意又橫豎都將就的日子。很多人從一開始就定下了人生的基調,一條漫長而平淡的路,掙扎著慢慢走完。我自以為值得慶幸的是,至少我很早就明白和接受了這個事實,也並不因此沮喪。作為社會 「大多數」 中的一個,我面目平凡,但不可憎。

我生活中不多的樂趣之一是看電影。我喜歡種種被放大了的尷尬和無所適從,還有那些欲蓋彌彰的脆弱感。同一張臉可以換一個身份、換一種性格,只是,人生無論怎樣重啟都會遭遇困境,我們總在單向道上羨慕他人的成功和與眾不同。那些電影印證的,不同境遇里同樣的無奈和殊途同歸,倒是讓人心生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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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眾對於電影乃至對演員的解讀往往離題萬里,最容易犯的錯誤,大概就是把角色視為演員本人的一部分。我喜歡你扮演過的所有角色 —— 包括 Derek Jarman 的《藍》。你的角色是 「聲音」,這讓我意識到,我可以閉著眼聽完整個故事。但我始終搞不清你的年紀。在我的想像中,你是蘇格蘭的塵土和海水,也是 20 世紀中葉躁動的理想主義。你如煙塵,是瀰漫的瘋狂。

不知道這到底是角色留給我的籠統印象,還是基於一星半點對你的認知。我總覺得你是時間的漏網之魚,跳脫了眾人必須遵守的自然規律。所以千里之外的我,竟然覺得把這些奇怪的遭遇說給你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事情是從兩天前我看的那場演出開始的。歐洲某國家舞蹈團,編舞洋洋洒洒,將民間舞蹈盡數展現了一番,穿插奔跑托舉轉圈,只能用眼花繚亂或目不暇接來形容。最後的亮相是所有人把舞台中央半裸的男舞者高舉到空中,可那道金色的聚光燈偏了一毫,沒有落在正中的位置。托舉的定格大概持續了 10 秒 —— 全然靜止的 10 秒,演員在等待掌聲,觀眾卻還猶豫著確認這是否算大功告成。突然,有人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好像一聲號令,掌聲這才嘩啦啦四下湧起。

我漫不經心跟著拍手的時候,無意發現那束聚光燈正朝我照來。我坐在二樓觀眾席的角落裡,怎麼說都不應該是燈光關照的位置,更何況它是如此筆直地、毫不猶豫地打在我的臉上,一時間刺眼到不得不閉眼。直到光線移走了,我左右張望,卻發現觀眾正安靜地望向舞台,而明明已經亮相過的演員們仍在賣力奔跑跳躍。音樂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我暗自琢磨著為何如此耳熟,這時,所有演員聚攏在一起,再一次把那個半裸的男舞者托舉到空中。

然後,同樣沒有落到正中的金色燈光,同樣靜止的 10 秒,同樣響亮的噴嚏。

掌聲再一次響起,不過,這一次一直持續到全體起立,燈光亮起,所有人陸續退場。走齣劇院後,我仍在細想剛才那一幕的前前後後,是我在恍惚間錯過了什麼嗎?夜很涼,又飄著雨,我試圖裹緊大衣,卻發現右襟脫了線,兩塊拼接的皮料間裂開了一大條縫,露出裡面的襯布來。我一邊查看裂縫的嚴重程度,一邊走進小區,卻不由停下了腳步:在這樣一個寒冷的冬夜裡,大門邊的桃樹開滿了花,柔嫩無骨,鮮艷欲滴。可是那棵樹明明 5 年前就死了。我還記得工人們把它連根挖走的情景,小區里的人圍成一團嘖嘖可惜。它一直佔據著大門左邊顯眼的位置,一度被枝椏擋住了小半個入口,路過時需要側一側身。結果,它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回到了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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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年前的冬天,同樣的大衣,同樣的位置,也曾裂開同樣的縫 —— 我全都想起來了。那一晚,我接到爸爸的電話,他告訴我媽媽中風住院的消息。後來,媽媽在醫院躺了一年多,醫生髮現她的腦殼下兩側都有大面積出血,就像是扣了頂帽子。這導致她無法說話,走路歪歪扭扭,還會無緣無故撲通跌在地上。有一次,爸爸急沖衝上樓取葯,沒注意到樓梯邊有一枚凸出的大鉚釘,如今哪裡還會有人記得 80 年前造的房子會有這樣的機關。他以為扭到了腳踝,哼哼唧唧了兩個晚上,第三天才不情不願照了 X 光,粉碎性骨折。後來,我便推著他的輪椅去醫院看媽媽。

那段日子,我極度渴睡卻鮮有可能躺在床上,來往醫院的車裡,候診室的椅子上,寫字檯前 …… 能和衣假寐的時間我全用上了。渴睡並不僅僅因為生理上的疲倦,一想到要時刻面對各種不確定,要壓下所有的焦躁去輕聲安慰父母,我便不願睜開眼睛。也是從那時起,我開始寫一切價格合理的約稿 —— 題材和內容不重要,只要稿費合理。我開始和編輯據理力爭,認定因為版面不夠被刪掉的 500 字理當計入稿費,也總是想方設法拖稿,畢竟,我的最高紀錄是一天 7 篇。這種工作方式保證了我無需被朝九晚五釘死在辦公室里,寫完通宵後,洗一把臉就可以去醫院。

回頭來看,這些事情不過是命運之梁輕微抖動時發出的咔嚓聲,就像我們保持某個姿勢站得太久,會忍不住擰一擰脖子。它們總讓我想起 Harry Potter 系列裡的攝魂怪,大口吞噬一切快樂,當我以為已經把它們甩在身後,拚命往前奔跑的時候,卻看到它們的陰影又漸漸飄到我前方,一如這棵死而復生的桃樹。

我在桃樹前呆立了好幾分鐘,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走回家。我甚至禁不住伸手撫摸了一下樹枝,粗糙的表皮從手指擦過。它不是幻象。

電話鈴突然大作,來電的是一位經常合作的編輯,他問我什麼時候能完成那幾首詩,就是幾天前答應為他們新欄目寫的那些。聽我不出聲,他又絮絮叨叨說起明白我得獎後邀約甚多時間有限,但舊識一場,看在人情上也懇請我幫忙。

我含含糊糊說好,但在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誰,又身在哪一刻。我仔細看了手機上的時間和時區,我仍然身在我應該在的那一天。雖然不知道這個古怪的夜晚還會發生多少古怪的事,但隱約覺得有條軌道伴著轟響,併入了另一個未知的方向。

我翻看了電腦里的郵件記錄,有一堆明明是我的語氣,卻在我腦海里絲毫沒有痕迹的內容。看起來,「我」 已經出版了三本小說,其中一本還剛剛拿下了某個業界權威的大獎,最驚喜的是,就稿費收支的記錄來看,「我」 的單字價格是原來的 20 倍。電腦桌面上還有幾個文件夾,點開名為 「考試」 的,是 「我」 參加英國皇家舞蹈學院資格認證等級考試的現場照片;而在另一個名為 「旅遊」 的文件夾里,是面色紅潤的父母和 「我」 在北海道看海豹的留影。

所有我曾經在心裡隱隱期盼過的事情都成了真,所有我試圖迴避的陰影都被划去。難道是我恰巧遇到了時間的小故障?

這兩天我沒有出過家門,或許是害怕門口的桃樹會就此消失,我甚至不敢把大衣上的缺口補好。比起可望而不可及的美夢,得而復失的滋味恐怕更令人失落。我還處於一片不知所措的混亂中,唯一能想到的竟然是把發生的這一切告訴你。我並不指望你的回復,但如果幸運,我很想聽聽你的看法。隨便說點什麼就好。

愛你的 Kaid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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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 Kaidan:

讀了你的故事,我當然有些驚訝:部分是因為你對遙遠的我有這份信任,部分是因為這樣的事真的發生了。的確,我無法給出任何理性的邏輯解釋,只能隨便說幾句。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正相信 「時間」 的存在,就像我不確定所謂的身份定義。不過,不得不承認,我們都渴望某種敘事結構,如此,才能把自己的生命放到某個大環境下,找到它的具體坐標,否則世界全然就是一片混沌,會讓人不知所措。

每個人都必然受自己的出生年代和成長環境的影響,並在潛移默化中被塑造出最初的形狀。我生於 1960 年代,70 年代也不過十幾歲,現在想來,那一時期正是西歐培養藝術思維的黃金時代。兩場世界大戰相繼平息,人人都積極投身和平運動,力爭擴大公民權利。政府開始推行福利國家、資助學生完成大學教育,社會上也掀起了一場又一場進步運動,大力提倡包容性與多樣性。這一切都讓人充滿了信心。

但那是最好的年代嗎?個體的感受不盡相同。我也曾想過,如果可以自主選擇生活在某個年代的話,我並不想回到過去,「當下」 仍將是我最好的選擇。當然,你眼下的情形並非是一種選擇,而更類似於 …… 時間在你的維度里暫時放棄了直線的形態,開始摺疊和迂迴。我也很好奇之後的一切會如何發展下去。

Til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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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 Tilda:

由於最近發生了太多超乎我認知的事情,收到你的回信我居然毫不驚訝。既然我正享有 「心想事成」 的待遇,不如盡情利用,大肆揮霍。

此刻有一個迫在眉睫的不情之請:一切尚無掉頭轉向的跡象,所以我至少要先把答應編輯的幾首詩寫出來,但我完全無從下手。我記得你中學起就寫詩,立志成為一名詩人。你是怎麼開始的?

作品在與公眾見面的那一天才是創作的真正開端,形態各異的詮釋,將賦予作品原本不存在的意義,拓展出更清晰的坐標。我看過你的藝術作品 —— 可惜並非親眼所見,而是視頻資料。拿《Maybe》舉例,我好奇的是,當眾人圍著你行走、觀看、議論時,躺在透明展覽櫃中的你做何感想?又或者,詩和電影都有具象的留存,但《Maybe》這類只存在於幾個瞬間的藝術行為,它們的創造與發生,可靠嗎?

就比如我,在地球另一端自以為是地解析你的作品。

細想之下,我這幾天的奇遇,也像 「世俗生活」 中上演的一段無法預知的行為藝術,一種完全考驗我對日常生活中所有陌生細節的應激反應。我似乎在扮演一個似曾相識的角色,可除了一點可憐的線索外,劇本大綱都尚未完成。

我查閱了不少關於最近的月全食的報道,試圖從天文現象中找到整件事發生的可能緣由。讓渺小如我驚嘆的,於浩瀚宇宙而言,不過是塵埃般的平常事吧。

愛你的 Kaid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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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 Kaidan:

應該說,我沒有立志成為詩人,而是在中學時意識到,我好像生來就是個詩人。我一時也想不起那時寫過些什麼詩句,不過,我還記得第一次在全國比賽中獲獎的那首,名字叫《The Dead Swan》。

Norman MacCaig,Rumi,Emily Dickinson,Frank O"Hara,Hafiz,Mohammed Darwish,Sorely McLean,John Donne。這些都是我至今喜歡和敬佩的詩人。對了,還有我的朋友 Sadaf Saaz,她的《Our Low Bed》用一種極其優美的方式升華了日常生活中貌似平凡的愛。你不妨一讀。

我很喜歡你提到的 「世俗生活」 這個詞。人們往往把平凡而乏味的日常生活與誇張而具戲劇性的經歷做比較。但說實在的,我一直搞不清在常人看來究竟哪種生活更值得追求。個人而言,我不太喜歡過於戲劇化的經歷,我喜歡平凡的重複,不被打擾的軌跡,日復一日的例行公事;也喜歡尋找枯燥乏味、按部就班的生活背後充滿活力的一面,這才是把我們和這個時代聯繫在一起的東西。從世俗生活中,我們才會創造出形態各異的事物、編織出豐富多彩的故事。

我會用 「好奇」、「樂觀」、「很容易被逗樂」 形容自己。說到底,我最在乎的始終是 「人」 本身。我扮演的一些角色在電影中分量並不重,但和朋友們在一起創造有意思的事情才更重要。我和好幾個電影圈子有過緊密的聯繫,包括Jarman的派系、Jarmusch的圈子、妙不可言的Wes Anderson家族;我還與奉俊昊、Luca Guadagnino有過密切的合作。我喜歡和這些人交往,成為大家族中的一員。正是因為和他們的友誼,我才能在銀幕上塑造一個又一個角色,而寫作,則是生活中的孤獨和寧靜。

每段經歷都像節假日家人團聚時的合影,它們永遠會佔據並代表生活中的一部分,你無法從中選出 「最好」 或是 「最滿意」 的。從1995年開始到現在的20年間,我一共表演過三次《Maybe》。除非我確定不會再繼續這一項目,不然我不會公開討論我的感受,因為保持沉默是表演的一部分。對不起讓你失望了。《Maybe》曾引發人們的猜測和幻想,你也完全可以自行想像一個答案。

遺憾的是我錯過了月全食。我是個天文學的門外漢,但對天體的現象充滿了好奇,它一再讓我驚嘆生命的神奇,提醒我一定要盡心為善、從心而活,並享受這趟極為幸運的旅程。

希望你也能。

Tilda

Chanel 「巴黎-漢堡」高級手工坊系列外套 Y/Project襯衫

Dear Tilda:

你提到的幾位詩人,我還在一一查閱他們的作品,讀來甚是有趣。我倒是讀過一些 Norman MacCaig,「仁慈的光黯淡了 / 卻沒有熄滅。寶刀鋒利的邊緣 / 磨鈍了,卻依然未老。他離開了:你卻看到 / 他的蹤跡,依然留於世間的雪中。」 英國前首相 Gordon Brown 在 Robin Cook 的葬禮致悼詞時,曾引用過這一段。

不知為何我又想起與你形神都相似的 David Bowie。他和 Jarman 一樣,都曾為這個世界創造出不同的維度,並通過作品獲得永生。如果有一天,你的時間也發生了摺疊,他們和你一起坐在咖啡桌邊聊天,你會怎麼向他們介紹彼此呢?

小時候,我曾以為將來必然會做出一些驚天動地的事情,後來漸漸明白,所謂 「偉大」 和 「不凡」,都需要一點天時地利人和,需要巨大的代價,需要時間漫長的檢驗。雖然我們常說,不要被外界的評價左右,但 …… 如果明天、或者下一刻,所有這一切都灰飛煙滅,再次回到我原本的軌跡上,我希望仍然能保持對自己的要求。

愛你的 Kaidan

Dear Kaidan:

我也希望 Jarman 和 Bowie 都好好坐在身邊,然後對他們說,表兄,你看,這是我的另一位表兄。

人生和生活本身就是秘密。作為個體,「我們究竟是誰、應該怎樣活著」 才是真正、唯一的問題,它將伴隨我們一生。

Tilda

Dear Tilda:

我已經開始出門了。我約見了幾位編輯,有一些之前就有往來,雖然同樣是工作層面的交往,卻能看到他們態度中微妙的不同。職業的定義從來都簡單粗暴,需要無限擴展的定語去細細甄別,比如 「我」 現在是 「業界公認有前途有實力的青年作家」,可幾天前 —— 或許在另一個平行宇宙,我還是那個 「業內可有可無、靠接零碎稿子糊口的撰稿人」。

我依然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如何發生的,但好像有一雙手把我從沼澤中拖回了地面。當我確認雙腳並非踩在雲端之後,我開始重審自己的能力是否與現在的一切幸運匹配。昨天,我在電腦前坐了大半天,屏幕上一片空白,我改了七八個開頭,不是覺得用字不妥就是覺得角度不夠巧妙。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斟字酌句了,但這種煎熬更像是一把在我身體深處燃起的火,曾經的掙扎都在火舌尖噼啪作響,拂去那些灰燼,我看到心底的那塊琥珀中還封存著對自己的期待。

愛你的 Kaid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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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李冰清 Lily Lee

攝影:Luis Alberto Rodriguez

造型:Jerry Stafford

監製:錢曉靜Jojo Qian

編輯:李森Sen Li

髮型:Peter Lux at The Wall Group using Color Wow

化妝:Karim Rahman at Open Talent Paris using Chanel Beauty

製片:Lydia Wagner at Made In Germany

燈光助理:David Prior

數碼助理:Jubal Battisti

動作指導:Marquet Lee

造型助理:Marie-Therese Haustein

化妝助理:Lauren Bos

製片助理:Max Stürmer

場地提供:Spreewerkst?tten Alte Muenze, Berlin

修片:Venice Post LA

微信編輯:張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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