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 漫步老家的年
【原創首發】作者 |任建昌（原創作品 侵權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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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春節的冷，凝固了老家的夜，山和山上的路都和著這黑沉沉的夜色凍僵成一塊硬硬的整體，路燈的光指引著圪圪台台的山道，寒光惜戀地呼應著星星的閃爍，夜鶯也可能張不開嘴，讓這個固體堅硬得毫無聲息。
儘管如此，我還是謝絕勸阻，擠進這個堅實的夜裡，彳亍於曾經伴我成長的山道小巷，熟悉的東西在呼吸的空間冷卻得模模糊糊，總是想觸景生情找回一些心情激動的回憶，卻一直被靜悄悄的村巷封閉著打不開缺口。突然，一隻貓從我的近旁竄過，整個山村猛地哆嗦了一下，我覺得這個不小的回應是特意賞給我的，一陣興奮的腳步走穿了擋在我與老家之間的阻隔。就像當年女牆裡的你從牆孔里窺視到我偷摘你家的桃子，我本不想被人看見，卻不知道你窺視我有點兒齷齪的舉止有什麼用途，若是為了偷偷的看我，那我倆也算扯平了。但你後來告訴我，你偷看我是因為要掩護我不被你的家人發現，我立時不知道從哪出來的汗，木木地站在你的對面差點兒折扣了我做人的信心。現在想想，那時我就應該向你會心的一笑才算表情準確，但我卻羞愧得好幾天不敢見你，以致我至今都未近那棵桃樹一步。幾十年了，樹齡很高了，如果還能結桃子，明年我一定攀著那棵桃樹，看一看女牆裡的你，那個俊俏得讓我心跳的你。
夜，還是那樣冷，路還是那樣窄，由於橫生了一個突發奇想，路燈的光溫柔了很許多，也親切了許多。
大門裡到老場口，這段路是我老家的「長安街」，上村小、冬天也上夜學，每天要從「長安街」走好幾個來回。說她是街只是她的功能，其實她就是一個很長的陡坡，鵝卵石鋪成的坡面很有意思，圓圓的、光光的，像無數隻眼睛直視你的行動，想偷懶你就走不到街的盡頭。我今夜的目標就在這裡，可她的空僻冷落了我，路燈不照空僻的地方，既然要走走家鄉的夜，即使沒有燈光，也絕不能憑空想像。我打開手機的燈，自下而上慢慢的移，感覺變化不大。兒時藏黑姥蒙兒，東家藏西家，西家又竄東家，門戶還在，新貼的對聯，年味十足，雖然沒有人住，卻紅紅的非常喜慶。時代迅捷的發展，很多人城裡住高樓了，也有的在村邊蓋了小別墅，非常氣派，非常洋氣。老家確實老了，由於她的老我到認為需要保護保護。像這青石到底的明檐樓不太多見，雨點砰石、菱花點綴的石匠功夫很有工藝，美到你不忍走開，如果我們都嫌棄她，幾十年乃至更多年你想都沒地方想了，那不可惜了工匠的歷史。
遠處兩聲炮仗響，好像催我回家，我走了走又回頭看了看，明年，我還回來過年，你能面貌如初地見我嗎？
任建昌昵稱水木沁園，中國詩歌學會會員，中國散文網簽約創作員，中國硬筆書法協會會員，曾獲中華散文網「相約北京」詩歌創作一等獎，2016年獲全國文學藝術精英人物稱號，作品散見於《星星詩刊》《安陽日報》《人民日報民生周刊》等。
原創作品 作者授權發布 部分圖片源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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