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故事 尋找
睡前故事 | 尋找。
by謝宇
尋找
F
李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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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每年至少會出一張現場錄音專輯，都是對一些老歌的重新編曲和演繹。但是有一首歌叫《尋找》，出自逼哥的第六張錄音棚專輯《F》，這首歌它從來沒有出現過在其它任何一張現場專輯中。
那時的逼哥的專輯歌曲中沒有現在這麼豐富的編曲，但是那時候的他寫詞還是很認真的。至少知道他在寫一些什麼，在表達什麼。而不像現在這麼隨性、意識流。瞎雞巴寫。
也許只有當一個人經歷過刻骨銘心之後，才能如此釋然的唱著回憶。老耿曾經如此跟我說到過。
你是否也在這樣一個乾裂的春天裡，尋找一個平凡的人。你的真情是否也早已經被毀滅，還有什麼不能去拒絕。
每次聽《尋找》的時候我總會想起卡爾維諾小說里的一段話。我想人到生命的某個時刻，他認識的人當中死去的會多過活著的。這時你會拒絕其他面孔和其他表情。你所遇見的每張新面孔都印著舊模子的痕迹。是你為他們各自佩戴了相應的面具。隨著時光的流逝，我漸漸的明白了只有存在的東西才會消失。不管城市，愛情，還是父母。
記得很久以前，我生活在別處，某個秋天的晚上，我獨自一人喝得有些微醺，坐在小區樓下的石椅上，吹著夏天沒有散去的熱風，記憶著屬於那個城市特有的味道。我看見兩個年輕的男孩在彈著吉他，唱著青春的戀曲。藍色的吉他。我清楚記得阿田曾經有過同樣顏色的吉他。我給阿田打電話，說了很長時間的話。也是阿田的電話陪伴，讓我度過了當時很多難眠的夜晚。幾年後，我在這片熟悉的土地上尋到一絲絲的安全感。只不過在酒後看到相似的場景會心生很多感慨，感慨的不是時間的流轉，而是記憶中的人卻變的遙遠陌生。我拿出電話翻到阿田的號碼，沉默好久之後。按滅了屏幕，通訊錄上的名字已漸漸陌生，那痴心不改的少年我在沒遇見。
我經常會想，我獨自依然走在小鎮的街道上，臨近黃昏的光景，夕陽灑在我的身上，溫柔，卻有些刺眼。一個個的人影從我眼前逆光出現，那都是我曾經在歲月里遇到又丟失的人。他們面帶微笑而來。我從遙遠的地方來看你，要說許多的故事給你聽。然後又都一一的散去，如同一場盛大的狂歡謝幕，只留我一人空坐在街燈下悵然寂寞。最後剩你自己陪著自己。最後剩我變的越來越憂鬱。
時間留下了美麗和一片狼藉。
我再也不會把自己，愚蠢的交給過去。我的生活和我的想法從此相隔了萬里。我再也不會把自己，徹底的交給一個人，我的理想就像這黑夜一分一秒的斷裂。
情緒總是在忽然間從身體的某個空隙之處竄出來，讓自己毫無防備，措手不及的陷入到一種情感中去。想起一個久遠的場景，那是在一個燈光暖黃的咖啡店裡，這裡並不寬敞，稀疏的坐著一些人。李志就坐在我的對面，唱著歌，講著故事，調侃著。拿著一塊黃色的布，不停的擦著他那把有些舊的吉他。而如今那個孤獨的人開始用豐滿編製的樂隊詮釋一切歌唱。不再那麼悲傷的講著故事，瘋狂或者安靜的彈琴。想起經常在逼哥現場看到一些人，要麼獨自一人要麼和男女朋友。他們跟著合唱，我想和你在一起，直到我不愛你……或者嘶喊著，港島妹妹，我們曾擁有的甜蜜的愛情，瘋狂的撕裂了我……而熱淚盈眶。他們會想起誰，會尋找怎樣的人，他們會更好還是更爛。
那些只經歷過一次愛情就耗盡了所有能量的人，他們再不去爭，不去搶，只剩下可以支配眼光角度的力量，傷害不到別人，也受不到任何傷害，就那麼靜靜的躺著，看我們在這個城裡市裡那些花哨的嘈雜的牆上走。還有三年前愛過的女子，她的頭髮漆黑明亮如星辰離開之後生活慘淡經營，死去活來黯然心碎最後無疾而終煙消雲散。在三年零五個月的第十一個小時四十分鐘，你開始與另一個女子上床做愛，並一樣抵達高潮。
是否你也在沉默里，尋找一個像我的人。在每個想我的季節里，和他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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